第18節(jié)
“一千?咱家賺錢那么容易啊……一千塊……”吳老大雖然現(xiàn)在有錢了,但他的錢都是辛苦錢,舍不得一個月拿一千塊出來……再說了……伺候老太太不是還有五千的進帳嗎?這里外里他虧了六千,“英子,這事兒你別管了,我做主了,把你奶奶接回來!” “你接回來你伺候!”吳英寶摟著自己媽說道,奶奶實在是太會折磨人了,每頓都要吃新做的米飯,還不能用電飯煲,只能用笨方法鐵鍋“撈飯”,每頓飯都要有rou,相中了哪盤菜哪盤菜就是她的,誰也不能吃,每天內外的衣服都要換,還不許用洗衣機洗,只能用手洗,你覺得她干凈吧!她還不洗澡!上廁所從來都不沖,也不告訴任何人,多數(shù)時候都是聞到臭味了才知道她拉了。 整天像小孩子一樣的吃零食,不光吃,而且還藏,這些零食又招螞蟻又招蟑螂,平時老媽要收拾奶奶根本不讓,全靠她這個“惡煞神”每周需要她回家連嚇唬帶罵,把奶奶嚇唬住了,再掏零食,就是這樣……奶奶屋子里永遠都有食物腐敗了的味道,就是這樣伺候,平時在外面奶奶對mama也沒有一句好話,懶!埋汰!饞!不給飯吃,是慣用的形容詞。 這樣的老人……誰能伺候? “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吳老大對女兒瞪起了眼睛,他看老婆不說話,知道她也不樂意……但是……“老太婆,你說,接不接老太太?” 王美蓉就是個看戲的,冷眼旁觀覺得大嫂可憐,但是大嫂不可憐她就要可憐了……還是讓大嫂可憐著吧,反正她已經挨了二十幾年的累了…… 吳老三媳婦做為一個人民教師還是比較有正義感的,她替可憐的大嫂說話了,“大嫂都這么大年齡了,一身是病……老太太又那么難伺候……還是送托老所吧!” “托老所……媽能干嗎?”吳老三問自家媳婦。 “現(xiàn)在有得是條件好的托老所,環(huán)境又好又專業(yè),還有老頭老太太一起玩,比在家里強……一個月用不了五千,兩千塊錢在縣城可以去最好的托老所。”吳老三媳婦說道。 “這……”吳老大有點心疼自己長翅膀飛了的五千塊錢……但是……老太太確實難纏,自己這個兒子也沒少受搓磨,算了,破財免災吧,“老太太愿意去的話……我沒意見?!?/br> 可事實證明,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整個縣城條件好的托老所有三家,老太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讓自己成了這三家托老所黑名單上的首位成員,人家根本不樂意賺她這份錢,就是出雙倍的價錢人家也不伺候了。 這老太太是個禍害??!因為在托老所呆著有氣,從睜開眼睛就罵自己兒女,一直罵到十二點半,拉完屎不沖還聲稱廁所堵了讓同屋的和服務員去圍觀,吃飯吃一半扔一半,沒到三天就能跟同屋的打起來,沒有同屋的就跟左右鄰居打! 打完了就聲稱自己骨折了,要求去醫(yī)院看病,不給掏住院費、營養(yǎng)費就使勁兒作。 就這老太太……倒找錢人家都不收了。 吳老大捏著鼻子把老太太領回自己家,大寶媽剛想給老太太做頓飯換身衣服,吳英寶就沖過來了,把老媽接到自己家里住。 吳老大這才體驗到自己的親媽有多難伺候,水深火熱的過了一周……實在頂不住了,向老婆閨女投降了,可老太太哪兒都送不去……這可怎么辦吧…… 沒法子,接著開會…… 這回出主意的是吳老二,“要不然,老大租個小面積的樓,我和老三出生活費,請保姆吧……” “誰能伺候她???”吳老大這回可知道自己親媽的厲害了,“不行……” 吳英寶眼珠子一轉想了個主意,“我嫂子不是出月子了嗎?她跟我奶奶關系最好,讓她來伺候我奶奶,反正她在家里也游手好閑的,每個月還能賺錢,何樂而不為呢?” 在一旁聽會的張敏一愣,這里還有她的事……也對啊,一個月四五千塊錢呢……干啥去能賺這么多錢啊,要依她說,這些人是沒摸透老太太的脾氣……老太太可好哄了……當下便同意了…… 可是啊……在一起挑惕干活的大寶媽,講究親朋好友是一回事,真生活在一起是另一回事,這兩人都是享受型的,還都是不顧別人感受只顧自己開心的自私鬼……沒三天就打到一塊去了。 張敏年輕身體好,老太太年紀雖然大但身體也不錯,還敢下黑手,一時間竟然勢均力敵,最終張敏仗著年輕,到底把老太太推到了一邊,可是這一推不要緊,老太太的頭直接撞到了茶幾上,頭破血流……沒了動靜…… 張敏以為老太太又在裝相,看見血又覺得自己惹禍了……穿上了貂皮大衣鎖上門就跑了。 頭一天她沒回家,大寶以為媳婦在伺候老太太沒在意,第二天才覺得有點奇怪,打她的電話也打不通,上網看朋友圈也沒有更新……這才叫上自己的老子兩個人去老太太的出租屋去看……一開門……老太太不知怎地頭上流著血,爬到了門邊……一摸身子已經涼透了。 本來只是個誤傷,硬膜下出血,及時送去醫(yī)院治療一下住院不會留什么后遺癥……可因為張敏逃了……老太太一個人在家里面,沒有電話也沒有手機(有她也不會打),喊鄰居求援,城市里面防盜門關得緊緊的,誰也聽不見……老太太自己爬到門邊去開防盜門……又驚又怕又受刺激又爬不起來……血流得太多……死了…… 張敏被警察抓回來,判了個判二緩三,家屬沒有什么異議……但是……這個孫媳婦是不能要了…… “所以……他們離婚了?”陸天放問道? “離什么婚??!壓根就沒領結婚證!吳家鬧著想要要回彩禮,張家說彩禮已經花了,姑娘已經嫁了,連孩子都流了一個了,離婚可以,錢不能退,吳家已經告到法院了……” “真熱鬧……” “你聽我繼續(xù)說,張敏她弟弟是個有氣性的,跟家里人說高中他不念了,反正他成績也不好考不上什么好大學,讓家里把現(xiàn)在手里剩下的彩禮錢還給吳家,他去找父親的徒弟學木匠,好歹是門手藝,家里人不同意他就離家出走,這樣總算把這事兒圓了。” “張敏呢?” “走了,說是出去打工了,誰知道干什么去了呢……”陸天放媽嘆了口氣,“所以說啊……娶錯媳婦毀三代,吳老太就是來毀老吳家的?!?/br> “媽,您還會點評了啊?!标懱旆耪f道。 “我是讓你舉一反三!外面那些亂糟糟的女人啊,玩一玩就行了,娶媳婦一定要娶靠譜的!” “嘿嘿嘿,呵呵呵呵……”結婚這事兒……對于陸天放來說是很久很久以后才需要考慮的問題。 14.第二章 擔保(一) 結束了吳家的案子之后,汪思甜有點……閑……她必修的學分已經修滿,選修的四門課閉著眼也能過,工作“已經”找到,又不想考研,宿舍里只有她一個人的日子雖然逍遙,但因為圣誕節(jié)陸天放搞得那一出大戲,整個宿舍樓都知道她有一個富二代男友了。 再加上左小雯那檔子事,她在學校是徹底出名了,為富不仁、小人得志、嫌貧愛富、仗勢欺人……各種帽子都往她腦袋上扣。 她倒是不介意別人怎么看,可是大冬天的總有“蒼蠅”在耳邊嗡嗡也煩人啊。 她原有的那處房子已經分租給了兩家人,她爸那邊的舊工房拆遷了,親爹和后媽雖然舍不得分給她一份,但更怕她因為沒分得一杯羹而做下什么狠事,只得把拆遷得的兩套樓房分給了她一套小面積的,她得了房簡單裝了一下一樣租出去了。 現(xiàn)在除了宿舍她竟然沒有地方呆……不過……辦公室那邊好像沒人啊…… 想到這里,她收拾了一下東西,直接跑辦公室住去了,陸天放開完三天三夜的跨年大轟趴,端著星巴克元旦杯開了辦公室的門,第一眼瞧見的就是放在客廳沙發(fā)上的粉色印荷花的絲制和服睡袍,聽見的是浴室里的水聲,難怪汪思甜的電話打不通…… 淘寶貨,不貴……絲制一般般……學生常用款……改天送她一套日本進口的,比這套強得多……陸天放心里這么想著,很順手把咖啡杯放茶幾上,把睡袍拿起來往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冬天穿這個涼……手感倒是真挺好,也就是辦公室這邊是地熱室溫將近二十四度能hold的住這衣服……說起來地熱挺好的……他把鞋脫了,穿著襪子站在地面上感受起來……嗯……今年把自己住的公寓換成地熱…… 汪思甜從浴室里剛一露頭,看見的就是陸天放穿著襪子站在地板上,拿著她的睡袍半閉著眼一臉享受的模樣,她趕緊縮了回去,拿浴巾把自己圍好。 “你拿我睡袍干嘛?!彼w快地把睡袍從陸天放手里奪過來。 陸天放正在陶醉呢,被她這么一說睜開了眼……人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可要想真去了雕飾還美,就得年輕,年紀過了二十五,化了妝穿了衣裳瞧著年輕,把臉洗干凈了,常年被化妝品浸泡得失了色的臉還能看的不多,要是年過了三十……不多就得變成沒有了。 汪思甜平時就不怎么化妝,涂了個唇彩就算“濃妝”了,洗了澡出來臉蛋被熱水熏蒸得微紅,有些嬰兒肥的鵝蛋臉不肥不瘦恰到好處,眉型是那種柳葉眉,眼睛好像也比平時大了些,嘴巴微微上翹……說起來汪思甜長相的欺騙性挺強的,不了解她的人以為她是個頂清純可愛乖巧的小姑娘呢,了解她的人…… “看什么呢?有病??!盯著我看!拿我睡袍干嘛?。肯胱约捍??”她瞪了陸天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