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成?!?/br> “我爺爺這邊的人……找我三叔?!睆埼挠⒌娜遄隽硕嗄甑泥l(xiāng)鎮(zhèn)干部,是個場面上的人物。 “懂了?!?/br> 韓剛找了這兩大強援,他們跟韓剛一拍即合,本來嘛,有張文廣在他們是不會想a市那邊的財產(chǎn)跟利益的,張文廣不在了,他留下的雖然是個兒子但畢竟太小,無法頂門立戶,又隔山隔水的,以后姓不姓張都不一定,他們肯定是站在自己家人和張文英這一邊的,再說他們又不是去霸占財產(chǎn)了,他們是去替張家兩老爭取棺材本的,培養(yǎng)兒子這么多年,可不能白養(yǎng)了。 因此張文廣家里來處理喪事的人,最終竟有二十人之多,他們買了車票,分批次的到達了a市,張家兩老和張文英夫妻肯定是去了張文廣岳父岳母家,別的親戚暫時先在車站等著下一步安排。 俞家兩老看見親家,當然是執(zhí)手相看淚眼,又哭了一場,他們還不知道女婿的種種惡行,只記得張文廣是女兒的終身依靠,他又是為救女兒死的,當然更加難得。 “親家啊,你養(yǎng)了個好兒子啊,珍珍說當時她都不知道身后有車,是文廣把她推到路邊的,可文廣自己沒躲過去……” “是哪個殺千刀的撞死了我兒子啊!抓著人沒有啊!”張老太太閉著眼睛哭道。 “那人說是被石頭硌了一下,車有點失控,是意外……交警那邊也認定是意外……要調(diào)解?!?/br> “調(diào)解什么啊!殺人償命啊?。。。 睆埨咸藭r想的就是兒子冤死,要找對方償命。 “媽,這是交通事故,不能償命?!睆埼挠褡×藦埨咸?,“親家,您是當?shù)厝?,我們家還有幾個親戚在下一趟火車上往這邊奔喪,您看能不能安排一下住的地方?” “能?!边@點俞媽早有準備,“我們小區(qū)外面有一家旅館就很不錯,很干凈,我已經(jīng)打好招呼了?!?/br> “韓剛,你去安排一下?!睆埼挠⒄f完又從包里拿了一疊錢給韓剛。 “哪用那么多錢啊,我問過了,一個晚上才五十塊錢?!?/br> “家里的親戚多,我看搞不好要包下小旅館了。” 親戚多?俞媽心里打了個突,瞧了瞧哭得已經(jīng)失了神智的張老太太和進了屋就閉目不吱聲的張老頭和眼前眼睛精光四射的親家姑娘,她意識到了什么……不由得起了些戒備之心,張文廣厚道,他家里人可不一定厚道。 這個時候外面?zhèn)鱽碛描€匙開門的聲音,俞珍帶著抱著寶寶的育嬰師進來了,她嫌家里氣氛太不好了,帶孩子出去逛了,沒想到公婆和小姑子一家來得這么快。 “你們都來了?!庇嵴錄]叫爸也沒叫媽,她指了指自己的房間,“你先帶孩子到里面玩?!?/br> 張文英本來想多看一眼侄子的,可嫂子這態(tài)度,竟然是現(xiàn)在就要和他們家翻臉的樣子,“嫂子,我爸媽想我大侄子了,讓他們看一眼唄。” “孩子在外面逛累了,困……進屋拍拍就睡了,要是抱過來他得哭鬧一陣子?!庇嵴浣忉尩?,俞媽給女兒使了個眼色,俞珍知道這是在怪她做事太絕。 張老太太聽說孫子回來了,精神了些,又聽兒媳婦說孫子要睡覺,嘆了口氣……想起女兒在火車上跟她說得話,這個大孫子……看來別說日后,現(xiàn)在就不是他們家的了。 “文廣在哪兒?我想看看他?!?/br> “他在公安局,出了解剖報告就能領回來了?!?/br> “怎么?還要解剖?誰同意解剖的?我兒子?。 睆埨咸犝f兒子被解剖了,又哭了起來。 “他是非正常死亡,必須解剖才能出事故報告?!碑斎皇撬饨馄实模瑥埼膹V那個黑心肝的,只是開膛破肚便宜她了,她還等著日后挫骨揚灰呢。 “交警那邊怎么說?” “交警那邊初步認定是交通事故,等解剖結(jié)果和現(xiàn)場堪察結(jié)果出來,會定責調(diào)解。”這個是一般程序。 “得讓他們賠錢!” “對方的車有全險,保險公司參與調(diào)解。” “什么意思?”張文英問道,“他們是想除了保險公司賠的錢一分錢不賠給我們唄?!?/br> “不是?!庇嵴浒戳税搭~頭,真不愧是張文廣的家人,對錢真在意,“我頭疼,進屋躺著去了,賠償?shù)氖挛也幌肟紤]?!?/br> “不想考慮也得考慮啊,現(xiàn)在養(yǎng)個孩子多貴啊,我哥死了,你一個人養(yǎng)我侄子得多大的開銷和負擔啊,必須讓他們把撫養(yǎng)費教育費全賠出來,還有我爸媽的養(yǎng)老費?!?/br> “我暫時不想談這個問題?!庇嵴湔f完開了自己房間的門走了進去,直接就把門關(guān)了。 俞媽看女兒這樣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她是太傷心了,一時接受不了,親家姑娘你說的是正事,暫時先不要談賠償?shù)氖?,談談后事怎么安排吧?!?/br> “先談后事?!币恢睕]說話的張老爺子一捶定音,他雖然不說話,但心里清楚得很,他明白女兒女婿的那些小九九,兒子原來就不太指望得上,現(xiàn)在沒了就更指望不上了,至于孫子……本來不在一起就沒有太深的感情,他不會跟孫子爭撫養(yǎng)費和教育費,他們兩老的養(yǎng)老費也不會給孫子就是了……但也不會給女兒女婿,女兒是好的,女婿未必,錢還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最穩(wěn)妥。 想是這樣想的,可現(xiàn)在兒子尸骨未寒就各種著急談賠償,女兒想來也被女婿挑唆得涼薄了…… 交通責任認定書車禍十天之后出了,裁定是意外,機動車全責,就是后續(xù)的調(diào)解賠償階段,有保險公司也有司機請來的代理人,張家?guī)淼凝嫶笥H友團有懂法的,也有能說會道的,還有會撒潑的,可保險公司堅持按保險合同書賠償,司機找來的人更絕,直接拿出了一堆的銀行催款單證明他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坐牢可以,賠錢沒有。 本來張家人以為人是被奔馳車撞的,找到了個有錢的凱子,誰知道是個破產(chǎn)老板啊,車是再過兩三年就要報廢的舊車,也正因為是舊車,就是把車賠給他們,也頂多比廢鐵值點錢。 保險公司最終賠了二十多萬,只有五萬是兩老的養(yǎng)老費用。 這對張家人來講根本沒用,張文英有了重大發(fā)現(xiàn)……這個發(fā)現(xiàn)來自于育嬰師,那個育嬰師這些天就一直欲言又止的樣子,張文英本來就想打聽一下哥哥留下了多少家底,有意的和她親近,最終育嬰師悄悄告訴了她一個重大的事,哥哥生前竟然買了保險,保額還不低。 嫂子把這么大的事瞞下來?究竟有何用意? 張家人在小旅館關(guān)著門討論的時候,她想了想沒把這事說出來,等俞家請他們家四口人吃飯的時候,她這才試探性地問,“大嫂,我哥生前就沒買保險嗎?” “買了?!庇嵴湫牡拦粊砹恕?/br> “買了多少錢的?” “不少……我回去翻翻保單?!?/br> “應該去保險公司報案啊……不知道能賠多少錢?!?/br> “受益人寫明了是寶寶,多少錢都是他的。” 張文英愣了一下,哥哥怎么這么糊涂,買保險把受益人只寫成寶寶……“只寫了寶寶嗎?” “我們倆口子都買了保險,受益人都是寶寶?!庇嵴溲凵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