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程墨蘭一臉不屑，她向來驕傲，白了程淑蘭一眼，徑自走開。

    程琴蘭也是哼了一聲，仿佛在說，咱們走著瞧，然后也離開了。

    只余下程淑蘭和程畫蘭。

    程淑蘭看向程畫蘭道：“二jiejie，方才的事謝謝你。”

    程畫蘭輕柔回道：“不用謝我，我沒幫你，我只是不想程府陷入莫名排擠之中。你不要多想。”

    言畢，程畫蘭領著貼身丫鬟也走了。

    現(xiàn)下只有程淑蘭與顏明玉，兩人互看一眼。

    “明玉，我們也走吧。有話回去再說?！背淌缣m先走。

    “是?！鳖伱饔裉Р礁希挥X雙腿一軟。

    ☆、第十二章

    “是?！鳖伱饔裉Р礁希挥X雙腿一軟。

    程淑蘭在前，并未察覺。

    顏明玉落后一步。

    攤開手心，手心上汗津津的。她失笑，當場不怕。過后倒會出汗解壓了。

    “明玉?！背淌缣m喊一聲。

    顏明玉深呼吸一次，小跑著跟上：“四小姐。”

    主仆二人邊走邊小聲聊，皆是關于齊夫人癥狀的。

    程淑蘭小聲道：“明玉，齊夫人的口氣好像有一點點不好，是不是有哪里不對?。俊?/br>
    口氣？

    顏明玉反問：“四小姐你是說口臭？”

    提及注意齊夫人的口臭，程淑蘭略是羞澀，微微點頭。

    有段時間四姨娘常生病，大夫望、聞、問、切時，是事無巨細地詢問觀察，說是人的病癥會在身體各個部位有所反應，明玉也說過，養(yǎng)顏與治病有異曲同工之處。

    所以，程淑蘭拿大夫的認真來對待齊夫人。

    聞言，顏明玉沒接腔。

    二十一世紀時，她為了進取，為升職，為了混口飯吃，她不但在美容上苦下功夫，連帶中醫(yī)，也學幾年。

    彼時，她早出晚歸，時常泡在老中醫(yī)館內(nèi)，針對性地學習，對美容養(yǎng)生大有益處。

    就比如，現(xiàn)下齊夫人的口臭，可能是食物殘留腐敗引起，可能是口腔炎癥，也可能是腸胃熱，胃火旺。

    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小事，但卻是小事讓齊老爺與她保持距離。

    回到撫霞苑，照顧程淑蘭的mama回來了。同時，因為程淑蘭在外露臉，為程言煥爭光，并且洗白自己。

    程言煥十分高興。

    程大夫人說是明玉要全力為齊夫人調(diào)理，這樣四小姐房里就缺了一個丫鬟，于是又四小姐添了兩個丫鬟，名叫綠竹，綠葉。

    撫霞苑一下熱鬧起來。

    同時，綠袖因為上次之事心虛，最近一直本本分分打掃幫助，現(xiàn)在許mama回來了，她不用做粗活，改教兩個小丫鬟。

    顏明玉照舊與程淑蘭隔一屏風相伴，與綠袖并無交集。

    只是，今日顏明玉在單獨房間內(nèi)淘米時，綠袖又趴在門縫觀察。

    顏明玉察覺之后，側(cè)了身子，擋住綠袖視線，綠袖著急，趴在門上左右探首，十分焦急。

    顏明玉趁機，一個回身，將門突然打開。

    “砰”的一聲，綠袖猝不及防摔在上。

    顏明玉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綠袖姐，四小姐知道你在這兒嗎？”

    綠袖氣呼呼地爬起來：“怎么不知道？四小姐讓我過來喊你吃東西！”說完，綠袖氣沖沖地跑了。

    顏明玉關上門，去了程淑蘭房。

    程淑蘭見顏明玉，便笑著說道：“明玉，你快來，母親差人送了一碟桃花酥來了，很好吃，我給留了，你嘗嘗看?！?/br>
    “謝謝四小姐。”顏明玉笑道。

    顏明玉看著程淑蘭近來臉蛋逐漸細嫩，心下開心。

    年輕就好，皮膚自我恢復能力強，再加上大周朝空氣好，無霧霾，無各種輻射，無化學元素、產(chǎn)品無虛假等等，恢復的自然比二十一世紀快得多。

    她的實力完全沒有發(fā)揮，程淑蘭的臉就好的差不多了，出乎她的意料。

    再看程淑蘭臉上的笑意，她突然想到前兩天二人向大夫人暴露在齊老夫人壽宴的小動作，現(xiàn)在看來很值得。

    至少有齊府的齊老夫人和齊夫人在中間卡著，程大夫人對她，對程淑蘭暫時都不會使壞。

    以后……也未必就能對她們使壞。

    而此時。

    程大夫人面露不悅，反問：“淘米？”

    杜mama回道：“是，她向老奴索要的，都是上好的新米?！?/br>
    程大夫人疑惑地問：“她要上好新米做什么？”

    “據(jù)老奴猜測，應該是給齊夫人做妝米分?！?/br>
    妝米分？

    程大夫人將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啪”的一聲，茶水濺出：“要她做妝米分！美人坊各色各樣妝米分，不好好研究花茶，做什么妝米分！她一個賤婢，不過是走了點運氣，入了齊老夫人的眼，真拿自己當回事兒了！”

    “大夫人，莫生氣，莫生氣。”杜mama連忙安撫：“氣壞身子是自己的，何況一個賤婢而已。犯不著這樣動怒?！?/br>
    “是犯不著！她現(xiàn)在伙同淑蘭那個四丫頭，利用齊夫人的地位名聲，把我逼在不上不下的位置，我能怎么樣？還不是看著他們得意。明明墨丫頭才是嫡女，老爺偏偏事事對淑蘭那個死丫頭上心，照這樣下去，墨丫頭前程怎么樣還不好說！”

    杜mama語塞，她當時只是覺得明玉這丫頭機靈，現(xiàn)在看來是傻，幫著四小姐對付程大夫人，現(xiàn)在惹惱了大夫人，圖一時快活，還是太年輕啊，大夫人豈是好的，以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真是活該！

    須臾后，杜mama道：“大夫人不用生氣。這事兒沒您想的那么復雜，若是明玉調(diào)理好齊夫人的身體，讓齊夫人容光煥發(fā)，那是四小姐的名，歸根到底是大夫人你養(yǎng)的四小姐，這名兒還是給你的？

    調(diào)理不好，大夫人您去齊夫人處，賠禮道歉，說四小姐不過是閨中樂趣，再尋個真正懂行的，也顯誠意，齊夫人不會怪罪。到時候您再同老爺說說，這四小姐落不得好，明玉也可以隨意打發(fā)了。”

    程大夫人聽后點點頭。

    杜mama見程夫人聽進自己的話，又道：“不過，還是希望明玉能夠讓齊夫人容光煥發(fā)，這樣，諸事好說。到時候再打發(fā)了她也不遲。”

    程大夫人怒氣松動，繼而看向杜mama，道：“你說得有道理。那，近來，明玉要什么，你就給什么。多多注意她的舉動?！?/br>
    “是?！倍舖ama笑著應，心里卻想著，明玉啊，你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多多珍惜吧。

    與此同時，顏明玉又回到單獨的房間內(nèi)，程淑蘭見單獨房間里放了許許多多的花花草草，就隨意取名百花房。

    顏明玉聽著還不錯，那就叫百花房。

    百花房中，顏明玉所制柏木盆中，淘米水已經(jīng)澄清。

    她倒掉最在一層飄著浮物的，將中層倒入柏木桶中，剩下最低層的新米，被泡的有點脹大，顏明玉又加了一層水，繼續(xù)泡。

    而后將柏木桶蓋上。

    同時打包好一包洛神茶，拎著出了撫霞苑。

    走至程府后院后門。

    看門的小廝見是明玉，愣了下，十分驚訝：“明玉？”

    顏明玉剛進府時，就是瘦瘦的小廝帶她進府，所以認出這位小廝，笑道：“對，我是明玉?！?/br>
    小廝脫口而出：“你還活著！”話一落音，自覺失言，連忙糾正：“我的意思是你還好好的活著，不不不……”

    顏明玉打斷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前面四個丫鬟都出事了，我還怎么沒出事?！?/br>
    “對?！?/br>
    顏明玉玩笑道：“可能還沒到時候?！?/br>
    小廝訕訕道：“別這么說，我看你長這么好看，老天一定會讓你有福氣的?！?/br>
    顏明玉拎著柏木桶，邊等齊府的人來取，邊同小廝聊天。

    從小廝的口中得知，小廝名叫順子，今年十四歲，因為老實，被分在程府后院看后門，每天檢查后院來往的小人物。

    不一會兒，齊府的小廝來到。

    顏明玉遞上一柏木桶淘米水，一包洛神花茶，一封信，然后對小廝說道：“明日按時來，我在這兒等你。”

    小廝狐疑地接過柏木桶，對手上的木桶十分不解。但是做下人的，做好本分的事就行，不需要多問。

    于是回道：“行，我回去和主子說一聲?！?/br>
    “好的，慢走。”顏明玉笑道。這種笑，簡直就是二十一世紀，標標準準五星服務式笑容。相當有職業(yè)魅力。

    順子看著心里高興，問：“明玉，明日你還來這兒嗎？”

    顏明玉道：“嗯，來。”

    順子樂呵呵說道：“那、那、那我在這兒等你。”

    顏明玉笑：“你不在這兒等我，你要去哪里？”

    順子又樂呵呵地撓頭。

    顏明玉不作停留，接著回了撫霞苑。

    程淑蘭暗自忐忑，問：“明玉，你說齊夫人會不會嫌棄淘米水和洛神花茶寒酸?。俊?/br>
    顏明玉反問道：“四小姐，齊老夫人嫌棄你的祝詞和花茶了嗎？”

    程淑蘭搖頭。

    顏明玉又道：“這個淘米水不是普通的淘米水，裝水的桶也不是普通的桶，花茶呢，和上次送給齊老夫人的也不同，不過，她們肯定會吃驚?！?/br>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