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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阿挽在線閱讀 - 第16節(jié)

第16節(jié)

    他又補充道,“是只屬于我們兩個人的喜歡。”其他人,就是再喜歡,那也不是。

    阿挽朝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只是這樣簡單的兩句話,他就滿足起來,伸手將阿挽抱進(jìn)懷里。鼻端都是她的體香,淡淡的,好像嬰兒一樣縈繞在他的周圍。

    兩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阿挽突然想起來陸景吾身上還有藥沒用上完,便從他懷中抬起身子,說道,“還有傷口沒上完藥呢?!?/br>
    這般不解風(fēng)情,讓陸景吾苦笑了一下,卻依然還是老老實實地側(cè)過身子,讓她給自己上另外半邊身子的藥。

    陸景吾傷了這么多天,外傷有,內(nèi)傷也有,凝結(jié)在心口一直發(fā)不出去。阿挽給他上完藥之后,讓他背對著自己,將身上的內(nèi)力給他輸了過去。

    內(nèi)力一入他體內(nèi)就像股股熱流沖開了他身體里的障礙,原本凝結(jié)在心里的不舒服也隨著這股熱流沖開了,甚至是他的外傷也好了不少。

    阿挽慢慢收回內(nèi)力,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臉色越發(fā)蒼白了。陸景吾知道她身上有傷,見她比之前更難受,連忙問道,“你怎樣了?”

    阿挽搖了搖頭,正要說話,門口卻突然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音,兩人悚然一驚,阿挽更是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們還來不及作出反應(yīng),陸淵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門口。

    看到阿挽和陸景吾兩人都是衣衫不整的樣子,陸淵臉色變了幾變,根本不管身后跟了那么多的人,直接沖他們喊道,“你們兩個,簡直是不知廉恥!”

    陸景吾知道他是誤會了,連忙解釋道,“父親,不是你想的那樣子,阿挽本來是給我送藥來的——”

    “送藥?”他冷笑了一聲,“我說了讓你上藥了嗎?你還有臉說,這般罔顧我的命令,果真是翅膀長硬了就不把我這個當(dāng)?shù)姆旁谘壑辛藛??”他又在阿挽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兒,“我讓你好好反省,你居然讓外人進(jìn)來,不僅將我讓你反省的話當(dāng)做耳邊風(fēng),還讓她打傷你的師兄弟。你是嫌殺了一個不夠,還要添上其他人嗎?”

    阿挽知道他說的是巫凈,剛想承認(rèn),又想起蔣齊臨走之前跟她說的話,猶豫地回頭看了一眼陸景吾,他猜到阿挽在想什么,連忙朝她使了個眼色,阿挽又惴惴不安地把話咽了回去。她也不想把蔣齊牽扯進(jìn)來,干脆跟陸淵承認(rèn)道,“你不用罵他,是我自己來的,跟他沒關(guān)系?!?/br>
    陸淵夫婦早就把她當(dāng)成迷惑陸景吾的妖女,恨她恨得要死。聽見她自己承認(rèn)了,冷冷地一拂袖,也不搭理她,徑自對身邊的人吩咐道,“把少莊主帶出去?!敝劣诎⑼欤B一句話都沒有,看也不看她一眼,徑自離開了。

    阿挽有些傷心地留在原地,還是陸景吾,被架出來的時候扯了扯她的手,讓她跟著自己,阿挽這才跟上他們,一起出了地牢。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往事沉沉,好像一塊大石般壓在她心頭。也是后來很久之后才知道,陸淵之所以會把陸景吾從地牢里放出來,并且不再追究,是因為陸景吾的母親早早便跟嶺南敬家去信一封,邀請敬湘湘姑娘來醉紅山莊賞楓葉。為的,一方面是想讓陸景吾跟敬湘湘培養(yǎng)感情,另一方面,是想把她擠出去。

    那個下午,陸淵才收到敬家的回信,說姑娘已經(jīng)啟程,不日即將到達(dá)。能跟武林盟主結(jié)親的家庭必定不凡,敬家是杏林名門,江湖上多少人尊重,就連陸淵自己也要敬他們幾分。哪個江湖中人沒有個受傷的時候呢?得罪了大夫,搞不好哪天就是死路一條了。

    所以,她就這樣被陸淵夫婦,給排除在了外面。

    身后有腳步聲傳來,翟挽轉(zhuǎn)頭朝后面看去,陸岱川已經(jīng)練完劍,樹梢上有剛剛升起來的月亮,雖然淡,但也給月色添上了一絲朦朧。他沐浴在月光下,雖然不像他爺爺那樣翩躚出塵,但也是一個俊俏男子。

    看到翟挽時常對著他露出追思的表情,陸岱川便覺得,她跟自己爺爺是有些關(guān)聯(lián),甚至關(guān)聯(lián)還不淺。以前礙于翟挽威勢,他不敢多問,今天許是見他們兩個之間關(guān)系日漸融洽,走過來,福至心靈般地低聲問道,“你當(dāng)年,認(rèn)識我爺爺嗎?”人人都說陸景吾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少年奇才,可惜他沒能見那個男人一面。如今好不容易有個認(rèn)識他的人,他很想聽聽,那個人人景仰的少年英才究竟是何等模樣。

    那三個字像是一根羽毛一樣,輕輕撥動了翟挽的心弦。她抬起下巴來看向陸岱川,“認(rèn)識。”她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他,又將目光投向遠(yuǎn)方,“人人稱頌的少俠,二十五歲就能名震江湖、稱霸武林的武林盟主,誰不認(rèn)識?”

    “可是……”陸岱川眼中閃過幾分猶疑,“他當(dāng)武林盟主,是在你死后啊?!?/br>
    那一年他一劍刺向翟挽的胸口,親手將她殺死。陸景吾的聲望隨即達(dá)到了頂峰,殺了大魔頭,他不是武林盟主,還有誰是呢?

    縱然是背對著他,陸岱川還是看到翟挽整個人一怔,隨即她的笑聲在他耳邊回響起來,“是啊,他是在殺了我之后才當(dāng)上武林盟主的?!甭曇糁袔е鴰追质煜さ淖I誚,卻又有著沉沉的往事一樣。她轉(zhuǎn)過臉來看向陸岱川,一雙眼睛好像寒星般閃著光芒,“你問他做什么?”

    那是他爺爺,他陸家先祖當(dāng)中離他最近的一個大人物,雖然他英年早逝,但他們一脈相承,還是讓陸岱川不由自主地心生親近??墒遣恢朗遣皇乔『茫瑥乃錾_始,從來沒有哪一個人跟他提過陸景吾的事跡。那個存在于眾口相傳的少年盟主好像跟他隔絕了一樣——不,應(yīng)該是,他盡管身在江湖,但江湖把他隔絕。他跟以前陸景吾呆的那個江湖,不是一個地方。

    陸岱川笑了笑,說道,“從來沒有人在我面前提過他,我只是想知道,在別人眼中,他是個什么樣的人?!蹦切╋S沓白馬,錦衣輕裘的江湖快意,雖然他不曾接觸過,但也想聽人細(xì)細(xì)說那一段歲月。

    “他?”翟挽彎唇笑了笑,“他是個……天分不怎么樣,卻分外努力的人?!标戓反ㄒ徽?,人人都說他爺爺是江湖中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可是這樣的人,到了翟挽這里居然就成了“天分不怎么樣”。陸岱川正要說話抗議,翟挽卻瞥了他一眼,說道,“旁人眼中他自然是百年難得一遇,但是到了我這里么,自然就是天分馬馬虎虎了。加上你們陸家的劍法也不怎么樣,要不是……”她突然住了口,轉(zhuǎn)而說道,“要不是他努力,后來也不可能成為武林盟主了?!?/br>
    “原來,武學(xué)一道,僅靠努力就可以了嗎?”陸岱川眼中滿是懷疑。翟挽在他灼灼目光之下,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廢話,當(dāng)然不可能了。

    陸景吾的武功啊……要不是有她當(dāng)年一手指導(dǎo),光靠陸家劍法,還不知道要練到第幾流呢……

    沉聲說道,“你想知道你爺爺?shù)氖虑?,江湖上那么多人隨便拉個人過來問就好了,為什么要問我?!?/br>
    聽她生氣了,陸岱川連忙噤聲。江山代有才人出,江湖上獨領(lǐng)風(fēng)sao的永遠(yuǎn)都是那些正當(dāng)紅的人,誰會花那么多的精力去了解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人?縱然他武功蓋世,縱然他天縱奇才,然而死了就是死了,與其花精力去傳頌他的故事,還不如多花時間在現(xiàn)在的少俠們身上。

    話音剛落,陸岱川就聽見四周響起了一陣整齊卻急促的腳步聲,像是要回答翟挽的話一樣,一個男聲從樹林深處傳了出來,“翟挽,沒想到你真的在這里?!痹捯魟偮?,他們四人就被一群白衣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

    那群人除了領(lǐng)頭的那個老者,其他左肩上都繡了一只墨色的白鷺,陸岱川不曾在江湖上走動過,自然不認(rèn)識。但是已經(jīng)找好吃的回來的周咸陽見了,低呼一聲,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口,“白鷺城?!?/br>
    領(lǐng)頭的那人正是白鷺城主陳白露。見了他們。翟挽也不驚訝,只是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周咸陽,又打量了白鷺城弟子一眼,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我之前就覺得你們白鷺城的衣服不好看,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你們的審美依然沒什么長進(jìn)。”她嘆了一口氣,“不知道你師父九泉之下看到你們這樣,會不會氣得活過來?!?/br>
    語氣里,已經(jīng)絲毫不見之前的黯然。

    “妖女!你還好意思說!”陳白露大喝一聲,他見了翟挽,就恨不得食她rou喝她血。

    武林大會沒有開玩陳白露就匆匆離開了,就是為了過來找翟挽報仇。可是翟挽一直行蹤不定,她雖然到處都留下蹤跡,但自己過去,總是晚了一步。加上他也知道翟挽武功早已經(jīng)出神入化,他未必打得過,門中尚且還有些事務(wù)要安排,故而一直沒能跟上。他跟禪宗他們不一樣,白鷺城地處南方,并不在中原武林范圍之內(nèi),在武林中一向中立,不主動招惹是非,自然也就沒有少林武當(dāng)峨眉那樣萬事以大局為重的想法了。更何況當(dāng)年翟挽是當(dāng)著他的面殺了他如父如母的師父,那個時候他年紀(jì)尚輕,武功也一般,不能報仇,后來陸景吾在摩崖嶺上殺了翟挽,他還遺憾沒能親手手刃仇人。如今翟挽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還盡裝模作樣說些風(fēng)涼話,叫他如何不生氣?

    陳白露“咻”地抽出腰間長劍,指向翟挽的咽喉,“你殺了我?guī)煾?,居然還有臉在這里假惺惺?!彼┖纫宦?,“納命來!”便揮舞長劍,朝翟挽殺了過去。

    陸岱川連忙從他們兩個中間撤走,生怕受到牽連。開玩笑,高手對決,一招一式,甚至是一個呼氣吸氣都相當(dāng)重要,他不趕緊走遠(yuǎn)些,萬一傷到他怎么辦?

    他這邊剛剛一退,那邊白鷺城的弟子就將他們幾個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領(lǐng)頭的那個年紀(jì)有些大,見到周咸陽,臉上還有幾分不相信,“周掌門,你......”他說完長嘆一聲,“江湖上傳言青門宗掌門人周咸陽自甘下jian,投靠了妖女翟挽,我本來以為是假的,沒想到......周掌門,你這又是何苦?”

    周咸陽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無奈也無力地說道,“潘兄,此事說來話長......并非我愿意,實在是......師門不幸,被jian人陷害追殺,無奈之下才找了這么一個安身立命之所?!?/br>
    姓潘的那人是陳白鷺的同門師弟,他們的師父就是當(dāng)年被翟挽殺掉的蕭琴瑟,這樣的深仇大恨,來找翟挽報仇,他不可能不來,連帶著也對她身邊的人恨到了極點。

    聽到周咸陽這樣說,他冷哼了一聲,“大丈夫可殺不可辱,你為了找一個保命的地方,居然在妖女面前卑躬屈膝,實在有損我們武林中人的顏面。周咸陽,青門宗雖然不是什么大派,但好歹也是名門正道。你堂堂一個掌門,為了保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們兩人雖然還算有幾分交情,但也看不下你這樣墮落!”

    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周咸陽臉上也沒有半分怒火,倒是陸岱川忍不住出聲喝道,“你亂說我?guī)煾甘裁?!”姓潘的那人看到是陸岱川,臉上不屑之色越發(fā)明顯,“你還好意思指責(zé)別人呢,自己就是這樣的人。說不定你師父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是你把他帶偏的?!?/br>
    陸岱川聽他這樣說,正要開口說回去,周咸陽卻伸手一攔,見他制止了。他朝那人拱了拱手,臉上非但沒有怒火,反而越發(fā)謙卑恭敬了?!芭诵诌@樣說不是沒有道理。事實上,我也覺得......我忝為武林中人,但實在是......門中尚有叛徒未除,不能以死就義,還請潘兄見諒?!彼溃暗故怯幸稽c潘兄可以放心,我絕對沒有做過什么有為正道的事情,更不成辱沒中原武林的名聲,若有半字虛假,我周咸陽天打雷劈。”

    他發(fā)出這樣的毒誓,又信誓旦旦,原本武林中對他突然投靠翟挽就有疑惑,這下見到了真人,還是跟他曾經(jīng)有幾分交情的人,原本就不甚堅定的信念也有些動搖了。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旁邊的謝梧桐聽見周咸陽這樣說,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在黑夜中看起來尤為明顯。一個白鷺城弟子站出來,仔細(xì)打量了他幾番,方才開口道,“你就是陸景吾陸盟主的孫子嗎?”

    聽到有人提起自己的祖父,陸岱川神色一肅,朝他行了一個禮,說道,“正是。”

    那人眼中露出一絲惋惜,說道,“之前月旦樓主說你是被翟挽脅迫的,我們還覺得有可能?!碑吘巩?dāng)年可是陸景吾親手殺了翟挽,“但現(xiàn)在看來,月旦樓主也看走了眼?!?/br>
    他的意思也認(rèn)為陸岱川跟翟挽是一伙的了?陸岱川這段時間來連著被人誤解,早已經(jīng)習(xí)慣,況且好像被認(rèn)作跟翟挽一起,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總要比認(rèn)為他跟史函舒付文濤那樣的渣滓一類要好吧?他也不辯解,只是微微一哂,站在那里連看也不看他們一眼。

    被人這樣漠視了,白鷺城的那名弟子臉上也不見惱色,手中挽了一個劍花,指向陸岱川和段小樓,“得罪了?!奔热皇堑啦煌?,那就不相為謀。不管他是誰的后人,只要是走了邪路歪路,那就不得不面對整個武林的非難。

    段小樓下意識地往陸岱川身后鉆了過去,他將段小樓護(hù)在身后,正要抽出自己的長劍,那邊卻傳來一聲巨響,眾人齊齊看過去,就見翟挽跟陳白露已經(jīng)分開,各自據(jù)守一方對峙著。

    女子身上的白衣隨著勁氣飄飄揚揚,好像下一刻便要乘風(fēng)而去。陳白露以手杵劍,看著她一言不發(fā)。還是謝梧桐最先打破了平靜,他轉(zhuǎn)頭看了一圈兒周圍的人,小聲問道,“他們,他們誰贏了?”老天保佑,可千萬是翟挽。要是她輸了,那他們幾個,今天就別想活著出這個林子了。

    白鷺城弟子沒有人理他。領(lǐng)頭的那個姓潘的老年男子連忙帶著人小跑過去,正要伸手扶陳白露,誰知道他卻擺了擺手,沖翟挽說道,“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你的武功雖然沒有長進(jìn),但我還是打不過你。”

    翟挽笑了笑,眼神之間盡是睥睨,“我也沒有想到?!?/br>
    她這么自得,偏偏讓人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陳白露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的規(guī)矩。今夜來找你報仇,雖然抱有僥幸,但也知道勝算不大。如今我傷在你手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你殺我白鷺城弟子也不是一個兩個了,不差我陳白露一人。只是,”他側(cè)頭看了一眼身后剛才跟陸岱川對招的弟子,老臉上居然有些服軟的跡象,“他們卻是無辜的。你好歹也算一代宗師,沒道理要為難他們幾個晚輩?!?/br>
    這就是讓翟挽放過他們了。那個白鷺城年輕弟子忍不住低呼了一聲,“師父——”陳白露卻朝他擺了擺手,說道,“我雖然出來之前將城主的位置傳給了你師兄,但下代弟子當(dāng)中數(shù)你武功最高,你可千萬不能沖動?!?/br>
    不等那個年輕弟子答話,翟挽就笑了笑,慢慢走上前來。她明明比陳白露矮,卻硬生生地壓了他一頭,“誰說我要殺你了?”她一雙妙目光華流轉(zhuǎn),“你要替你師父報仇,大可隨時來找我。反正我現(xiàn)在心情好,不會要你的命。”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似笑非笑,可眼睛中卻一片冰寒,讓人絲毫看不出她所謂的“心情好”。

    大家齊齊打了個哆嗦翟挽這樣子,實在不像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陳白露臉上也是一怔。翟挽心狠手辣,他是知道的。當(dāng)年可以不問緣由殺了他師父,本來以為今天晚上他自己也是必死無疑,連身后事都交待好了,沒想到居然還能從她手上撿回一條命來。

    她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倦意,只聽她淡淡說道,“我這幾十年修身養(yǎng)性,可不是白養(yǎng)的?!彼D(zhuǎn)過身,負(fù)手而立,“你甚至可以告訴江湖上那些要找我報仇的人,大可以放馬過來。只要手段光明,就算輸了,我也一定會放他們一命?!?/br>
    周咸陽臉上極快地閃過一絲不屑之色,仿佛在說翟挽一個妖女,居然還要要求別人手段光明。他正好面對謝梧桐,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周咸陽臉上一轉(zhuǎn)而過。像是被人看了個透一樣,他下意識地站直了身子,眼觀鼻子口關(guān)心,臉上再也沒有多余的表情。

    周咸陽不以為然,陳白露卻是知道的,翟挽既然這樣說了,也一定會這么做。她縱橫江湖多年,從來都是說殺就殺,并無多少鬼魅伎倆。所以她要求來找她報仇的人也光明正大,也是正常的。

    聽到她這樣保證,陳白露松了口氣,他知道,翟挽既然這樣說了就一定不會再改口。朝她行了一個禮之后,他帶著白鷺城的人轉(zhuǎn)身離開。路過陸岱川的時候,陳白露停下腳步,看向他,“我與你爺爺當(dāng)年也有過數(shù)面之緣?!敝徊贿^那個時候他還是白鷺城中的年輕弟子,雖然于江湖上也小有薄名,但那人卻已經(jīng)是名震江湖的少年英俠,天縱奇才,連他師父對陸景吾說話都要客客氣氣,他這個當(dāng)?shù)茏拥母挥醒鐾姆輧骸?/br>
    看到陸岱川,陳白露眼中閃過一絲遺憾。誰能想到,當(dāng)年那個天縱奇才的年輕人的后代,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

    他走上前來,看著陸岱川說道,“聽說你爺爺當(dāng)年留下過家訓(xùn),你陸家子孫不能再出入江湖,怎么到了你這一代,偏偏又卷進(jìn)這樣復(fù)雜的事情當(dāng)中?”

    陸岱川一怔,隨即苦笑了一聲,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當(dāng)年家母想著,我好歹是陸家子孫,若是絲毫武功不會,恐怕說出來有損家聲,剛好師父與我父親有舊,這才收了我為徒?!?/br>
    陳白露雖然話是這樣說,但這到底還是陸家的家事。他跟陸家原本就沒有什么交集,還是看在曾經(jīng)陸景吾的份上想跟陸岱川說說話。聽到他這樣說,陳白露沉默無言地點了點頭,帶著自己的弟子們離開了。

    等到白鷺城的人都已經(jīng)離開,那邊的翟挽才幽幽開口問道,“陸岱川,你剛才說你爺爺曾有祖訓(xùn),說你們陸家人從今往后,不再入江湖。是嗎?”

    她聲音無喜無悲,卻決然不似往日的譏誚尖刻。陸岱川微微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點頭道,“是?!?/br>
    “哈?!钡酝燧p笑一聲,細(xì)細(xì)聽來,竟有無盡炎涼。

    她目光悠遠(yuǎn)地看向河中的月亮,背對著陸岱川三人,將唇邊的血輕輕擦掉,吩咐道,“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還要啟程去醉紅山莊呢。”

    眼前月光浮動,恍然間又浮現(xiàn)出那人的影子,如果他在自己面前,翟挽真想上去問他一句,既然已身在江湖,又何來不再涉足?

    有風(fēng)吹來,將河面那輪明月瞬間吹成一片碎金,銀色粼粼,仿佛是一尾巨大的鯉魚,可惜沒有水中仙人,意欲乘風(fēng)而去。

    巫凈是誰殺的,其實陸淵夫婦心中不是沒有答案,奈何陸景吾一人擔(dān)下,就是他們想對阿挽下手也找不到理由。畢竟是武林名宿,面子還是要的,不可能明目張膽地為難阿挽一個孤女。至于陸景吾的母親,到底心軟,心疼兒子,雖然一樣看不慣阿挽,覺得她是跟江南敬家聯(lián)姻的絆腳石,但是耐不住陸景吾要一位護(hù)她,加上敬家姑娘暫時要過來,也只得現(xiàn)將阿挽的事情放下。

    醉紅山莊上下都知道敬湘湘是將來的山莊女主人,又有陸淵夫婦下令,山莊上下都在為迎接敬湘湘的到來準(zhǔn)備著。陸景吾這段時間一直在養(yǎng)病,陸淵當(dāng)初打他的時候是下了死手的,幾鞭子下去就見了白骨,可見的確是氣極了,他要在敬湘湘來之前把傷養(yǎng)好,不讓外人看到半分殘殺同門的端倪,這段時間也很忙。他娘親自過來監(jiān)督,要把他養(yǎng)好,阿挽雖然想去看他,但也同樣不愿意到陸夫人眼皮子底下招人煩,加上她有傷在身,不能再拖,又心里有鬼,害怕有人把她的內(nèi)傷跟蕭琴瑟的死聯(lián)系起來,也不方便去。于是就在自己的房中,靜心休養(yǎng)著。

    有了醉紅山莊的靈藥,阿挽休養(yǎng)得很快,倒是陸景吾,他身上內(nèi)傷外傷都有,雖然有阿挽給他調(diào)息,但是好得比較慢。眼看著敬湘湘就要到了,阿挽在醉紅山莊中越發(fā)坐立不安,她如今已經(jīng)漸漸明白事務(wù),知道她是一個尷尬的存在,不知道應(yīng)該用什么樣的表情去迎接陸景吾未來的妻子。更何況,她聽說,山下的女孩子們看到自己心上人喜歡其他姑娘,會不高興的。

    她不知道那個未曾謀面的敬姑娘是不是會不高興,但她知道,就算還沒有見過那個敬姑娘,她已經(jīng)有些不高興了。

    陸景吾是她的,怎么能跟別人分享呢?他的妻子,將來就是要跟他執(zhí)手一生的人,以前阿挽不明白“妻子”跟自己有什么不同,因為陸景吾告訴她,阿挽就是他要執(zhí)手一生的人,可是“妻子”也是,那既然“妻子”和阿挽是一樣的,為什么“妻子”要旁人來做呢?

    陸景吾養(yǎng)傷,沒人來跟她解答這個,她只能讓各種各樣的疑惑放在心中潛滋暗長,直到那個黑衣人,再次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他每次出現(xiàn)在阿挽面前都是叫她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殺人。這次他讓阿挽殺的,是三十六幫新選出來的盟主,何一刀。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正好阿挽在山莊中帶著不舒服,也想出去走走,便答應(yīng)了下來。三十六幫是江湖上一群小幫派結(jié)成的聯(lián)盟,其實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個數(shù),只是幫派太多,只選取了其中比較大的三十六個幫派的幫主來做盟中長老,故而叫這個名字。

    只是阿挽可不明白這些,她只是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一想到要面對敬湘湘,她連手都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放了。至于她又要離開一段時間......殺蕭琴瑟她已經(jīng)有經(jīng)驗了,那是因為大家都沒往她身上想,所以不曾察覺,可是只要仔細(xì)下來一查,就會發(fā)現(xiàn)她身上到處都是破綻。何一刀雖然不像蕭琴瑟那樣在江湖上有名,但好歹也是一派之主,他被殺了不可能不出消息,到時候她未必能再有那么好的運氣。阿挽也不想跟陸景吾道別,但是如果不說個所以然來,恐怕將來回來他又要問,想來想去,她取來紙筆,給陸景吾留書一封,只說自己不愿意再呆在這里,想靜一靜。她這段時間已經(jīng)認(rèn)得不少字了,只是寫出來有些歪歪扭扭的,但并不有礙觀瞻。至于為什么不愿意呆在這里,管陸景吾認(rèn)為是因為他父母還是因為敬湘湘,都不重要,反正有這個理由就行了。

    做完這一切,阿挽便一個人,趁著夜色,出了醉紅山莊。

    直到第三天,陸景吾才發(fā)現(xiàn)阿挽不見了。雖然他養(yǎng)傷的這段時間阿挽不曾經(jīng)常來看他,但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這么長時間不見他的人。他身上傷沒好,不能下床,便讓蔣齊來找她,結(jié)果打開門一看,里面一個人都沒有,倒是在桌上發(fā)現(xiàn)了她寫的那張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