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狼 為患 第56節(jié)
他對這件事耿耿于懷。 曲硯哭笑不得,“你們是一個人,就像狼一樣?!?/br> “不一樣……”燕灼仰頭看他,長發(fā)柔和了他的臉部線條,讓他看上去無辜又可憐,“阿硯,你怎么能讓他親你……” 他受了極大的打擊,在曲硯腿上趴了好一會才悶聲問:“他怎么才能消失?我要讓他消失?!?/br> 這個問題確實值得考慮,任由這種情況發(fā)展也許會給燕灼的身體造成負擔,曲硯想了下說:“他說自己還會出現,到時我試著問一問?!?/br> “阿硯真是的……”得到回答,燕灼的話音反而低了下去,再抬起頭時他眸色發(fā)冷,“就那么喜歡他,所以才迫不及待想讓我消失嗎?” 曲硯一怔,“你……又是你?” “阿硯想我了嗎?”燕灼默認這句詢問,勾住他的小指把玩,“我明明已經很努力了,你為什么還想讓我消失?” 曲硯平靜下來,“你們是同一個人,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br> 燕灼對他的話不置可否,緩緩低下頭將他的小指湊向嘴唇,牙尖露出來,在指縫處磨了磨,似乎在為咬下去做準備。 曲硯并不害怕,他知道燕灼永遠不會傷害他。 果然在下一秒,燕灼收回了牙齒,再次看向他。 他的視線向上,眼尾也跟著抬動,狼耳朵顯露出來,接著是尾巴,“你喜歡的,對吧?” 是問句,但語氣十分篤定。 燕灼搖晃尾巴,“每次看到耳朵和尾巴你都很興奮呢,床上的時候也是,每當我用尾巴纏住你的腿,你都會更快高潮,為什么,明明小腿毫無知覺,你為什么會露出承受不住的表情?” 他一本正經地發(fā)問,捧著臉頰等待曲硯的回答。 曲硯神情沒什么變化,仿佛聽到的是嚴肅的課題,甚至饒有興趣地問:“你還發(fā)現什么了?繼續(xù)說。” “還發(fā)現了什么……”燕灼作出思索狀,“你分明知道耳朵和尾巴根是我的敏感點,卻總是故意撫摸這兩處地方,看我呼吸急促失控的模樣,你會很開心。” “讓我想想還有什么……”他仰起頭,喉結暴露在曲硯眼下,隨即張開嘴,紅色的舌頭若隱若現,“還有這樣,你希望我能這樣向你索吻,而不是直接親上去,你想掌控我、施舍我,等我像只小狗一樣搖尾乞憐,你才會愛憐地俯身,慷慨地賜予我想要的一切?!?/br> “沒錯,你說的都對。”曲硯給出點評,“所以你想說我惡劣嗎?” “是的,阿硯,你很惡劣?!毖嘧戚p笑,“但是我喜歡,燕灼很喜歡?!?/br> 他用舌尖舔了舔唇瓣,蠱惑說:“阿硯,現在可以親我嗎?像我說的那樣,我等待你的賜福?!?/br> 他投來灼熱的目光,狼耳朵和狼尾巴是最精美的裝飾,微張的唇為曲硯的喜好量身定做。 這實在是天大的誘惑。 曲硯有片刻的失神,在燕灼虔誠的祈求下緩慢低頭。 昏暗的房間見證和聆聽一切。 只剩下一根手指的距離,曲硯停住了。 面前的燕灼露出受傷的目光,“阿硯,你怎么可以親他?” 曲硯解釋的話還沒說出口,燕灼又瞬間換了一副神態(tài),有些洋洋自得地說:“被騙到了哦,阿硯?!?/br> 他鉗住曲硯的下巴和后頸,發(fā)狠地親了上去,唇瓣被重重壓住,下唇剛剛愈合的口子再次傳來刺痛。 燕灼在唇齒交纏間吐出話語:“這是懲罰,你想讓我消失的懲罰。” 有東西在地板上滾動,聲音逐漸靠近,最后撞開沒關緊的門。 燕灼轉過頭,看到門外的圓圓。 圓圓也看見了他,和他頭頂的狼耳朵身后的狼尾巴,她的眼睛咻地一下睜大,是特別明顯的震驚。 燕灼幸災樂禍地笑了,愉悅開口:“被發(fā)現了。” 第76章 你只是太喜歡我了 有東西叮叮當當砸在地上,是從圓圓手中滾下去的彩色玻璃珠,興許是她瞪圓的眼睛很搞笑,燕灼樂不可支,頭頂的狼耳朵跟著抖動。 他伸出手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亮出微尖的牙齒恐嚇,效果很顯著,圓圓后退一步,很快跑開了。 “你嚇到她了?!?/br> 曲硯聲調輕微地提醒。 燕灼滿不在乎地說:“那是他要處理的事情,不是我。” 他這次出現的時間比上一次長很多,似乎是在變強的跡象,曲硯若有所思,指尖一下下點著桌角。 “在走神嗎?”手指又被握住,燕灼半跪在地上,束腿褲上沾了些許灰塵,“還是在想我為什么還沒有離開?” 情緒變化大,有時候很偏激,曲硯在心里判斷。 衣領隨即被抓住,過大的力氣讓他不得不低頭,燕灼咬著嘴唇,仰頭問他:“討厭我了嗎?那我和你說對不起。” 很會裝,曲硯又加了一條,這些性格似乎是燕灼的相反面。 “對不起也不行的話……我親你吧?!彼麄兊木嚯x太近,燕灼只要稍微直起上身就能親到曲硯。 嘴唇從曲硯的下巴上擦過,曲硯偏頭躲了過去。 燕灼愣了兩秒,垂下的眸子閃過暗色,再抬頭又是可憐的模樣,“明明說過我和他是一個人,為什么不讓我親你?” 曲硯用一根手指把他的腦袋推開,“今天的時間太久了,你該離開了?!?/br> “好吧?!毖嘧茮]表現出拒絕的情緒,有些懨懨地應了,“我明天不會來了,估計要多睡幾天,阿硯,你不要忘了我?!?/br> 看到曲硯點頭,他才放心地卸下所有力氣倒下去,幾分鐘后,燕灼再次醒來。 眼中的茫然一閃而過,他第一時間去看曲硯的嘴唇,沒腫,也沒破,他的心剛放下又接著抬起來,拽著曲硯的手去檢查其他地方。 狼尾巴在地上掃來掃去,沒一會就滾了一層灰。 曲硯終于能做完之前被打斷的事情——把燕灼拉上床。 力氣不夠,還有藤蔓。 燕灼被甩上床后有點懵,一只手還抓著曲硯的衣角。 養(yǎng)狼原來是件麻煩事,不僅會綁人拆家,還會把自己搞得臟兮兮的。 燕灼身上是灰,尾巴上是灰,曲硯捋開他的頭發(fā),還好臉是干凈的。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彼f。 燕灼立刻起身,迫不及待地問:“怎么才能讓他消失?” “不是這個,我知道他為什么會出現了。”曲硯語氣無奈,“他應該是你的欲望,心里想要卻又被迫壓制下去的,那些所謂不好的念頭,就是你的欲望?!?/br> 燕灼想到什么,語氣微變,“燕行章?是他……” 曲硯用掌心摩挲他的手腕上的疤痕,“燕行章曾讓你和注射狂躁劑的獸類搏斗,目的是激發(fā)你的殺意,后來你被困住,你說自己能清晰感受到身體的疼痛,留有意識卻不能動彈分毫,這應該是他故意的,讓你的意識清醒,才能不斷誘發(fā)你的恨意。” 那些痛苦的記憶在眼前浮現,燕灼緊閉了一下眼睛,嗓音微澀,“他出現了,是不是說明燕行章成功了,阿硯,我真的會變成怪物……” “不?!鼻幋驍嗨脑挘澳悴皇枪治?,你只是太喜歡我了?!?/br> 他在燕灼疑惑的眼神中靠近,篤定地說:“你的欲望是對我產生的,所以燕行章注定不會成功?!?/br> 燕行章想把燕灼打造成人形武器,于是費盡心思地給他加諸無數痛苦,以為這樣就能誘導出他的恨和惡欲,但他不會想到,燕灼即便是在最痛苦的那段時間,腦海里想著的依舊是曲硯。 他因此而生的欲,是貪欲、是渴求,唯獨不會是惡和恨。 塵埃在房間里緩緩流動, 周圍的一切都是破敗昏暗,曲硯卻如此鮮活,燕灼想,他確實在渴求曲硯,在每時每刻。 第二天他們繼續(xù)出發(fā),圓圓安靜許多,不像之前那么興奮,她有時會偷偷看向燕灼,又在被燕灼發(fā)現的瞬間手忙腳亂地躲開。 燕灼在私底下悄悄問曲硯該怎么辦。 曲硯看熱鬧不嫌事大,覺得現在的局面很好玩,于是一本正經地對他說要順其自然。 他們一路上走走停停,在某天的一個晚上,他們停在郊外休息,圓圓吃完飯以后湊向燕灼,用她以為很小,其實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說:“你真的是狼嗎?” 燕灼不說話,默認了。 圓圓又說:“狼都會變成人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燕灼說:“不是?!?/br> 圓圓的眼睛亮了亮,“只有你會嗎?好厲害,可以教我嗎?” 小孩子都有很強的求知欲,燕灼求助地看向曲硯,曲硯則扯著嘴角裝作睡著的樣子。 最后替燕灼解圍的是陳安樂,她把圓圓叫回去,讓她立刻睡覺。 燕灼如釋重負,靠在曲硯身上和他低聲控訴:“你都不幫我?!?/br> 曲硯不用睜眼就精準地捂住他的嘴,“睡覺,不許說話。” 五天后他們抵達目的地,鄴風的正門和其他基地類似,都有把手的人,區(qū)別則是沒有任何往來的人,顯得過于空曠。 他們的車剛剛靠近,前方便有人揮手讓他們停車,是兩個穿戴整齊配有槍支的年輕男人,其中一個小跑過來,在駕駛座的車窗上敲了敲。 “如果幾位想去基地,請再向西行使,可以抵達越山基地,我們研究所暫時不接收任何人。”男人一邊說一邊打量車內的人。 不接收任何人?以前倒沒聽說過鄴風的這條規(guī)定,曲硯垂眼思量幾秒說:“我們是越山基地的人,來找宿汀隊長?!?/br> 男人聽了他的話沒有立刻作出反應,他轉頭同另一個人耳語了幾句,接著歉意地說:“抱歉,宿隊長下令近日鄴風不接收任何人,就算你們是越山的也不行?!?/br> 說一不二,很嚴格,看來宿汀在鄴風的威望很大。 曲硯臉上表情不變,從車上的抽屜里拿出裝著透明液體的針管,“請把這個轉交給宿隊長,我們想和她談一筆合作,希望她能讓我們進去?!?/br> 兩個男人再度耳語了片刻,一個小跑離開,剩下的男人做了個手勢說:“請稍等?!?/br> “那針管里的不是……”陳安樂看清曲硯遞出去的東西,神情驚訝,“這樣能行嗎?” 她記得針管里面裝的是不好的東西,可能是毒藥之類,這種東西除了殺人還能有什么用處? 十幾分鐘后,鄴風的大門被從里面打開,穿著短款風衣的宿汀逆著風走過來。 “看來我猜的沒錯?!鼻帗P眉,“鄴風果然很喜歡這份禮物?!?/br> 第77章 鄴風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