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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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氏哪里肯就這樣被言昭華吊打,當(dāng)即站出來反駁,說道:“謙哥兒和彥哥兒的先生為什么是兩個人,大小姐難道會不知道?謙哥兒的脾氣古怪,不愿和彥哥兒一同,這能怪誰?我這番好心,倒叫你誤解成這樣,我竟不知你恨我至此,也是枉費了我這些年為你們cao勞了,簡直令人心寒。” 謝氏是個演技派,說哭就哭,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掉下來,目光哀戚的看著言昭華,就好像一個真正疼愛孩子的嫡母被孩子忤逆之后傷心的表情。言昭華見了不禁冷笑,毫不猶豫的揭穿了謝氏的小心機: “謙哥兒脾氣古怪?謙哥兒是我弟弟,他的脾氣我怎會不知?你若一分誠心待他,他只會十分誠心待你,只是不善表達,可這就能說明他脾氣古怪嗎?” 謝氏反唇相譏:“他脾氣不古怪,緣何將身邊之人趕走了好幾撥?緣何與身邊之人不能和睦?我的華姐兒,你可莫要再說了,你簡直,簡直把我的心都傷成了篩子,不要讓我覺得這些年付出的良心被狗吃了?!?/br> 言昭華不理會謝氏的煽情,不甘示弱回?fù)舻溃骸吧磉吽藕蛑说÷?,謙哥兒難道還要生受不成?被他趕走的李婆子,張mama,還有那大丫頭鳳珠,哪一個是省油的燈?李婆子克扣他的份例,張mama讓他寒冬穿沒曬干的衣裳,還有那大丫頭鳳珠,偷盜東西被當(dāng)場逮著,這些奴婢敢這樣堂而皇之的怠慢欺負(fù)侯府嫡長子,難道不該被趕走嗎?謙哥兒是仁義的,沒要了他們的小命就算脾氣好的,太太如何將一干奴婢與謙哥兒相提并論?難不成只有跟奴婢關(guān)系相處和睦,這樣的侯府嫡長子,才不算是脾氣古怪嗎?難道這就是太太所謂的對我們付出的良心嗎?若真是這樣的良心,那我和謙弟還真不敢領(lǐng)受。” 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將謝氏逼退,柳氏聽到這里也忍不住一拍椅子,說道:“華姐兒說的這些可是實情?” 謝氏有些發(fā)懵,她一直派人監(jiān)視著言昭華和言瑞謙,斷定他們姐弟倆沒有私下多交往,按理說,言瑞謙住在前院,他院子發(fā)生的事情,言昭華是不可能知道的,可現(xiàn)在言昭華不僅知道了,還知道的這樣詳細,連哪個婆子媽子都說的出來,這丫頭到底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打聽了多少這樣的事情,她居然毫無所覺。 怪道這些天這丫頭與自己徹底生疏了,該是聽了這些閑話之后才幡然醒悟過來的,謝氏暗自咬牙,恨言昭華醒悟的太早,她差那么一點點,就能完全將長寧候府掌控在手心里了,可這丫頭卻屢屢壞她的好事,讓她跟侯爺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一下子就崩塌了大半,還嫌不夠,還要在定國公府里讓她抹不開顏面,哼,當(dāng)真是個惡毒的丫頭。 不等謝氏說話,言昭華便繼續(xù)說道: “是不是實情,外祖母將謙哥兒和從前伺候他的那些人喊來一問便知,外祖母就明白我到底有沒有說謊了?!?/br> 聽了言昭華的話,柳氏有些猶豫,她倒是想光明正大的插手,可這到底是長寧候府的事情,她若插手豈非要讓人說她手長,干涉女婿的家務(wù)事不成。 正猶豫的時候,謝氏也想明白了這一點,如今不比當(dāng)年,她要在定國公府里,柳氏的手下討生活,她已經(jīng)是長寧候府的女主人,這也是言昭華天真的地方,以為將這些事情告到了謝家,她就會怕?若是從前,她的確會怕,可是現(xiàn)在嘛,柳氏又能將她如何?倒是言昭華,她怎么說也是長寧候府的姑娘,似乎是忘記了,她今后的一生幸福,可都捏在她的手掌心里呢,居然敢當(dāng)面與她這般爭執(zhí),哼,原來還想給她找一戶殷實富貴些的人家,如今嘛……要讓她痛苦一生的法子,她多的是,將來有她言昭華哭的時候。 謝氏心中篤定的想著,她知道柳氏的身份,不能名正言順的插手長寧候府后宅之事,謝氏干脆就有恃無恐,來了個矢口否認(rèn),說道: “這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我不知道華姐兒從哪個是非精那里聽來這些,非要在母親面前冤枉與我,罷了,我也不多說什么,但我敢保證,華姐兒所說的那些事情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若是母親不相信,大可命人傳了謙哥兒身邊伺候的嬤嬤來問,看看有沒有這些事情發(fā)生?!?/br> 言昭華還想再說什么,卻被柳氏給打斷了,只聽她說道: “好了,這事兒到此為止,你們兩個扯得也太遠了,現(xiàn)在說的是繡品之事,如何就扯到謙哥兒身上?這些事情,你們回去找長寧候兀自分辨去吧,我只想知道,今日寧姐兒和華姐兒送給我的壽禮,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言昭華忍下滿心的話,知道柳氏并不想此時將事情鬧大,這是在給她找臺階下,只聽謝氏湊上前去,雙膝就爽利的跪了下來,說道: “母親,關(guān)于繡品之事,的確是我做錯了,我不該信了華姐兒的話,以至于釀成如今這局面?!?/br> 事到如今,她還是堅持不肯說自己偷了別人的東西,借花獻佛,言昭華在一旁冷聲回道:“母親可別忘了,前天晚上我那院子里失火了,這件事情,就算外祖母不派人去咱們侯府打聽,那些看見火光的人都可以作證,我從來沒有收過你任何東西,也沒有同意和你交換,繡品是我繡給外祖母做生辰壽禮的,一針一線都是我親手所繡,可寧姐兒那一份是我讓人在街上買回來放著,前天白天還好端端的放在我的繡房里,很多人都看見了,可晚上一場大火之后,竟然就到了寧姐兒手里,只要把寧姐兒送給外祖母的東西拿出來對峙一番就可以知道是不是我繡房里放著的那一幅了?!?/br> 先前不過是想在柳氏面前和謝氏分辨一番,所以言昭華才沒有提及火災(zāi)的事情,如今柳氏不想提其他了,她自然也要識相點,將話題再次引回來。 不等謝氏開口狡辯,言昭華又接著說道:“我讓人從外面買的東西,也是一副五女拜壽,和四幅春夏秋冬,不過與我所繡之物不同的是,我用的是飛針繡藝,而外面普遍賣的都是平針繡藝,飛針繡藝所需時間和精力要大很多,技巧也更困難,算是我的獨門繡藝,可外面買的那幅就沒有費這么大的心思了,只要找個懂繡花的人看一看,就知道我說的是真還是假了?!?/br> 柳氏看了一眼旁邊站立的桂嬤嬤,桂嬤嬤便站出來說道:“是,姑娘們送上來的繡品,奴婢都看過了,寧姑娘送的確實是平針繡藝,與市面上賣的東西并無二致,并且那幾幅繡品應(yīng)該是城內(nèi)嫣然繡坊里出來的,那里的繡娘繡的春花夏草很特別,奴婢絕對不會認(rèn)錯就是了?!?/br> 桂嬤嬤的一番話讓柳氏徹底的相信了謝氏的黑心,一拍椅子,怒道: “你長寧候府的事情,我管不了你,可這件事,我若不懲罰懲罰你,興許你這心里就沒我這個母親在了?!绷虾敛缓?dāng)即對外喊道:“來人吶,把家法請上來,我謝家沒有生出這樣混淆視聽,是非不分的人,桂嬤嬤你來行刑,給她十個手板子,算是教訓(xùn)!” 謝氏立刻變臉,倒不是因為柳氏所說這十個手板子的刑罰有多重,而這完全是面子問題了,若真被她打了下去,那么她這些年積累下來的威信就會蕩然無存了。 19|019 第十九章 柳氏的命令傳了出去,外面就有專門的嬤嬤捧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身旁還跟著另外兩個輔助的婆子,桂嬤嬤一點不含糊,走上前去,拿起了托盤中的竹板就往謝氏的方向走過來。 謝氏沒想到居然這么多年以后,自己還會被柳氏這般毫不尊重的欺負(fù),惱怒道:“放肆!誰給你的膽子對我這般無禮?母親,您素來最終家法,可今日之事,為何這般偏頗,我固然有錯,可也犯不著這般給我沒臉,我縱然身上沒有任何品級,可到底還是長寧候府的女主人,是侯夫人!不再是從前寄人籬下的小小庶女了。” 柳氏冷著面孔,才不管謝氏說了什么,對桂嬤嬤道:“還愣著干什么,壓著,打!” 柳氏這一生最疼愛的孩子就是她的第一個孩子謝薇,可這孩子命不好,小小年紀(jì)就死了,留下兩個孩子,她曾對言修提出讓兩個孩子在謝家長大,卻被言修拒絕了,拒絕的條件便是再娶一個謝家的女兒做續(xù)弦,定國公府和長寧候府自從結(jié)親開始,就已經(jīng)是綁在一條繩子上了,長寧候府再娶謝家的女兒,這條繩子便不會斷裂,柳氏雖然心中不愿,可也繞不過國公心里的考量,只好答應(yīng)這個法子,國公對龔姨娘有些情分,又念在謝嵐從小安分,便做主答應(yīng)讓謝嵐嫁去長寧候府做了續(xù)弦。 真沒想到,這么多年來,她居然看走了眼,以為她是個好的,若不是今日華姐兒言之鑿鑿說了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來,柳氏還不知道自己要被謝氏蒙騙到什么時候呢,心里哪里有不恨的,正愁沒有機會整治她,今日這繡品之事,若是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能揭過去,畢竟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錯誤,可柳氏只要一想到這些年的疏忽讓薇姐兒留下的兩個孩子吃了這么多暗虧,心里就氣得不行,勢必要讓謝氏自食其果不可。 言昭華也沒有想到柳氏居然是認(rèn)真的,刑具和行刑的嬤嬤就這樣走進來,并且桂嬤嬤的架勢也不像是要嚇嚇謝氏就了事的,柳氏是真的想懲罰謝氏的,這說明,外祖母對她和謙哥兒并不無情,往昔只不過是言昭華自己昏庸無能,聽信了謝氏的花言巧語,并未參透她背后的狼子野心和惡毒心腸,每回來定國公府里,外祖母見她和謝氏和睦,自然不會想到,謝氏背后使出這么些陰招,一方面收服自己,一方面冷待謙哥兒,反正只要有言昭華這個傀儡從中調(diào)劑,柳氏也不會看出異樣來。 想起自己上一世的蠢笨,言昭華真想站在這里就給自己幾個耳光,若是她能早點參悟,早點聰明的找外祖母求救的話,謝氏根本不可能做到后來那么大,龔姨娘也不會多了助力,很多事情都會跟著發(fā)生改變,上一世的不幸也許根本就不會發(fā)生。 可如今再怎么悔恨都已經(jīng)晚了,她上一世的蠢笨連帶害了這么多人,這一世若是再不能聰明起來,那就枉費老天爺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了。 就在桂嬤嬤手上的板子要落在謝氏手心的時候,門外就傳來一道聲音: “夫人請手下留情?!?/br> 眾人往門口看去,只見一個穿著蓮青色對襟蜀錦長衣的婦人走了進來,她約莫四十歲的樣子,飽滿風(fēng)流,光艷逼人,打扮的脫俗且有品位,想來年輕時必是一傾國傾城的美人,就是如今這般年紀(jì),竟也有一種說不出的風(fēng)韻。 這位便是謝氏的生母龔姨娘了,上一世言昭華自然是見過龔姨娘的,所以并不陌生,謝氏的長相有一點遺傳了龔姨娘,不過風(fēng)韻卻是怎么都勝不過的,手腕嘛,肯定也不如這位了,畢竟上一世龔姨娘要了休書之后,謝家蒙難,她居然憑著近五十的年紀(jì),搭上了皇叔翟王,到最后還給她自己掙了一個艷國夫人的頭銜,可見在對付男人這方面,龔姨娘確實有自己的一套本事,這一點,謝氏未必就學(xué)全了,因為謝氏雖然掌控著長寧候府,卻沒能完全掌握住言修的心,許是她功力不夠,許是言修天生涼薄。 柳氏看著被丫鬟款款走來的婦人,便收斂起了面上所有的表情,云淡風(fēng)輕的看著這個年過四十卻依舊柔弱無骨般的女人,眼里沒有嫉妒,沒有恨意,就好像在看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通過柳氏的這個表情,言昭華似乎可以想到,其實柳氏的一生過的也未必痛快吧,雖然丈夫是加一等的實權(quán)國公爺,可府里妾侍從未間斷,這么多年熬下來,縱然一開始的時候有感情,只怕到現(xiàn)在也消磨殆盡了吧。 女人生在這個時候,真的是不幸。一輩子為了個男人cao持家務(wù),日日活在煎熬之中。 龔姨娘打扮的十分富貴,通身的氣派,就這樣站出去,不知道她底細的人,說不定都要以為她是哪家的正房夫人了,就是有些人家的正房夫人,都沒有她的氣場和派頭,這一點就連言昭華都不得不承認(rèn)。 只見龔姨娘來到柳氏身前,軟著身子行禮,而后才掃了一眼被兩個婆子壓著不能動彈的謝氏,眼中閃過冷意,卻是不動聲色,勾起紅艷艷的唇對柳氏笑問道: “不知四小姐是哪里得罪了夫人,讓夫人這般光火,竟勞師動眾的要動用家法?” 雖然姿態(tài)禮數(shù)半分不錯,但言昭華還是能聽得出來,龔姨娘語氣中的高傲,這是一個常年受寵的女人該有的語氣,她的行為,讓言昭華想起了上一世嫁了一個糊涂丈夫,他寵幸的那些嬌妾,得寵之后就是這樣在她這個正房夫人面前耀武揚威的,故用不著其他原因,龔姨娘單就是姨娘這一點,就足夠讓言昭華討厭的了。 柳氏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浪,和龔姨娘對面了一輩子,哪里會在乎她語氣中的傲慢,冷聲說道: “你生的好女兒,年紀(jì)一天天大了去,能耐也是一天天見漲,做了侯夫人,翅膀硬了,果真是連我這個嫡母都敢頂撞了?!?/br> 龔姨娘眸色微變,又斜著瞥了一眼低頭不語的謝氏,不得不說,在謝氏眼里,龔姨娘的威懾力比柳氏要大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