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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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瑞謙收到言昭華的指令,從庫房院子里回來了,原本以為可以聽到謝氏伏法的消息,可沒想到聽到的卻是謝氏被什么國公府的姨娘救回去的消息,只覺得心里不爽。 言昭華看了他一眼,讓染香給端了一杯熱乎乎的加了蜜的羊奶過來,送到言瑞謙面前,說道: “父親病著,府里沒人能處置她,她被關在府里和被帶走沒什么區(qū)別,反正她身上這些罪已經在順天府立了案,記錄下來,已經沒有翻盤的余地了,而父親也已經吐口說要休她,別氣了,仔細氣壞了身子。” 言瑞謙喝了一口甜甜的羊奶,呼出一口氣,有些挫敗的說道: “我就是覺得有點不甘心,她害的我們這樣慘,讓我們姐弟從小便不親近,長大之后難得親近了,她還要從中作梗,再加上她心黑手黑,不僅貪了母親的嫁妝,還想下毒害死你,這種人若是這回還能逃脫,可真是老天爺沒長眼睛了?!?/br> 言昭華看著言瑞謙憤憤不平的樣子,嘆了口氣,問道:“對了,那個鶯歌兒你打算怎么處置?不是我容不下她,只是我覺得她若是繼續(xù)留在你身邊,將來一定會再出大亂子的,她今日敢騙你一次,明日就敢騙你第二次,第三次,早點解決了好。” 言瑞謙低下頭,提起鶯歌兒,心里更不是滋味兒,從前他覺得自己被人排斥,回到勤勉堂,也就只有鶯歌兒給他端茶倒水,洗臉洗腳,那種溫情在言瑞謙心里是屬于美好的回憶,可現在,那回憶上面已經被蒙了一層揭不開的紗,他知道,正如jiejie所言,鶯歌兒是再不能留在他身邊了。 言昭華以為他還是不舍,又說道: “我也不是非要她的命,只是想讓她從你身邊離開,從前是我做的不好,沒有盡到一個做jiejie的責任,使你對鶯歌兒產生一種依賴的錯覺,我就把她送走,送去莊子里,也不要她干什么活兒,哪怕當個小姐養(yǎng)著也無所謂,你覺得這樣行嗎?” 言瑞謙抬頭看著言昭華,心里不感動是假的,就單從jiejie這幾句話言瑞謙就能感覺到她比從前的改變,從前jiejie在她的印象中就是刁蠻,冷漠,高傲的代言詞,遇見誰都像是高人一等,清高的不愿與人說話,可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言瑞謙似乎能感覺到,jiejie與人不能很好相處,可能只是因為她羞怯,或者說沒有習慣,畢竟她和自己一樣,雖然沒有被大家在表面上嫌棄,可是卻也沒有人真心愿意和她相交,他總是抱怨jiejie冷落自己,可他何曾反過來想過,自己是不是也冷落了jiejie,從主觀上不相信自己的jiejie,這才造成了他們姐弟這么多年的疏離,隔閡。 言昭華以為言瑞謙不答應,正要嘆氣,就聽言瑞謙開口說道: “不需要當小姐供養(yǎng)著,她就算照顧過我,可她也騙過我,我沒有追究她的責任已經是對她的仁慈了,如何還要巴結著養(yǎng)她?只需送到莊子里去就行了,連她娘老子一起送去,別太近的,省得將來麻煩。” 言瑞謙的話說中了言昭華的心,欣慰的點點頭,說道:“你能想通就對了,用人就是這樣的,一次背叛,百次不用,人最難突破的就是第一次,她突破了第一次出賣你的心,那么今后要出賣你第二次,第三次就容易的多了,不能給這樣的人第二次機會,明白嗎?” 這些道理都是言昭華總結了一輩子得出來的,現在告訴言瑞謙,就是為了想讓他今后少走一點彎路。 言瑞謙點頭表示自己受教,忽然站了起來,躊躇片刻后,才撲通一聲,對言昭華跪了下去,嚇了言昭華一跳,趕忙站起來攙扶,言瑞謙卻是不起,扶著言昭華的手說道: “jiejie,上回是弟弟混賬,千不該萬不該,都不該對jiejie動手,圣人書都讀的爛在肚子里了,還請jiejie不要跟我計較,從今往后,我們姐弟齊心協(xié)力,再不會有那樣的事情發(fā)生了?!?/br> 言昭華聽得眼眶都紅了起來,想起兩人上一世的凄苦,到后來,兩人都有要幫助對方的心,可兩人都沒有能力,只能眼看著對方一日日的受生活折磨,日日消沉下去。沒有什么比看見親人受苦,自己無能為力更叫人難堪的了,言昭華將言瑞謙扶了起來,替他整理了一番衣裳,撣了撣膝蓋上的泥土,言昭華連連點頭: “好,我們姐弟倆今后都要好好的。你不許調皮,一定要好好讀書,我們都是喪婦之子,外面多的是人等著看我們的笑話,他們想讓我們墮落,想看我們癱軟像爛泥般扶不上墻,他們想看,我們偏不讓他們看,不為別的,只為能對得起自己,jiejie不求你大富大貴,有所作為,但起碼要做個仁人君子,不能被人看扁,對不對?” “是,我知道了,今后一定努力讀書,jiejie說得對,我們不為任何人,只為對得起自己?!?/br> 言瑞謙的話讓言昭華欣慰的笑了,姐弟倆相視一笑,化解了前世今生積累下來的怨憤。 謝氏被龔姨娘弄回國公府的第二天,言修書房院子外,言昭寧和言書彥從早上開始就一直跪在院子外的青石板上,守門的侍衛(wèi)進去通傳了好幾回,言修都避而不見。 言昭寧在外面喊他亦是無用,只好哭著去青雀居找言昭華,言昭華正在插花,聽說言昭寧過來了,就讓婆子去告訴她,她要說的事情,自己幫不上忙,反正無非就是想讓她去跟言修替謝氏求情,這種事情,言昭華想也不可能去做啊,既然做不了,那么見面也就免了。 誰知道那婆子剛去傳了話,就被言昭寧打了一個巴掌,然后言昭寧就怒氣沖沖的闖進了院子,一路提著裙擺,火速走到了言昭華所在的廳中,見言昭華明明人在,卻不見她,心里又是一陣燒得慌,可言昭寧知道,自己有事相求,不得不軟下身段,走到冷臉以對的言昭華身前,不甘不愿的福了福身子,算是行禮,之后就開口說道: “jiejie,從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大人大量,就不要和我一個小孩子計較了,我母親如今遭了難,我知道她是做了對不起你和二哥哥的事情,可是,求你體諒體諒我和彥弟,若是沒了母親的庇護,我們倆今后該如何自處?求jiejie替我們去見一見父親,讓他改變心意,原諒母親的過失,只要他不休了母親,母親回來之后,定然會對大jiejie和二哥哥多加酬謝的?!?/br> 45|39.28.028. 第四十五章 言昭華停下手里的事情,看著插了一半的花,轉頭看了一眼言昭寧,這丫頭如今這可憐樣,還真和上一世那耀武揚威的模樣不太相同,從前她曾經笑過言昭華,如螻蟻一般活著,因為言昭華的一切都拿捏在謝氏的手中,就算被謝氏害的那樣凄慘,言昭華都沒有反抗的力氣。 如今情況有所逆轉,這位長寧候府的三小姐,曾經那個靚絕燕京的長寧候府三小姐,換了一個環(huán)境之后,竟也能放下身段來求人,言昭華沒有嘲笑她的意思,只不過看著她這樣,就想起了上一世的自己,她覺得自己還算是厚道的,畢竟她在得勢的時候,還沒有派人來打言昭寧,更沒有派人奪了她救命的藥,只為多看幾眼言昭華趴在地上痛苦掙扎的模樣…… “我,就算答應替你去說,父親也不會聽我的,你回去吧,還是自己去找父親,你和彥弟不過才跪了半日,父親自然不會心軟,你們且試著跪到他同意見你們?yōu)橹梗莻€時候再說話,就容易多了?!?/br> 言昭華覺得自己真是挺善良的,在這滿腦子的深仇大恨里,她居然還給了言昭寧一個良心建議。 不是奚落,而是真心覺得這個方法可行。言昭寧和言書彥不過才跪了半日,就是苦rou計,這時間也太短了些,她要是言修也不會感動心疼啊。所以言昭華很良心的建議言昭寧他們去多跪一會兒,真的比在這里低聲下氣,不甘不愿的求她有用的多。 可言昭華的好意,聽在言昭寧的耳中,就似乎變了個意思,言昭寧覺得言昭華是故意奚落她,諷刺她,一定是見到她落難,言昭華心里就爽了,她來求她,已經是放下了身段,要知道若是前幾日有人和她說,今天她會這樣低聲下氣的來求言昭華幫忙,言昭寧一定打死那個人,可沒想到,今天她真的來了,原以為言昭華最起碼要尊重她一點,畢竟雖然謝氏犯錯,言修要休妻,可她和彥弟是言家的小姐和公子,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言昭華居然說出這樣的風涼話來,實在太可惡了。 “jiejie和我說這些做什么?我都這樣求jiejie幫忙了,jiejie你還是不肯答應嗎?難道真的要meimei給你跪下嗎?”言昭寧紅了眼眶,似乎覺得屈辱極了,神態(tài)變得小心翼翼,可她那雙美眸之中一閃而過的恨意,言昭華倒是沒有漏看。 言昭華自問該說的話她都已經說了,便不想再和言昭寧糾纏,直接開口說道: “我不要你跪,要跪去書院外跪著,那兒比較有用……” 她話音剛落,就將言昭寧一下子就跪倒在她面前,言昭華趕忙讓染香來扶,可言昭寧就是不起來,帶著哭腔說道: “jiejie,求求你了,你去替太太說句話吧,父親如今眼里只有你,你說的話,他縱然不喜歡聽,會埋怨你幾句,可是只要你堅持說你原諒了太太,父親這回這樣生氣,關鍵就是因為太太對你不好,傷害了你,只要你這個事主不介意了,原諒太太了,父親一定不會說什么的。我保證,保證只要太太回來,我讓她今后再不敢和jiejie作對,求求你了,jiejie。” 言昭寧的話一句比一句堅定,言昭華都快要被她給氣笑了,說到底,她不是要她去給謝氏求情,而是要她去給謝氏隱瞞,她和謝氏還真是親生母女,遇到事情,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總覺得自己失敗都是因為別人不給機會,或者別人太計較,就好像現在,言昭寧就是覺得,謝氏會有如今的下場,完全是因為言昭華的不原諒,就因為言昭華太過計較了,才讓言修針對謝氏。 不得不說,她們的這種想法真是太可怕了,可怕到言昭華都不知道說什么了。反正不管她說什么,只要她不答應言昭寧去對言修說原諒謝氏,言昭寧都會覺得她做的不對,可問題是,言昭華憑什么去呢? 她們是需要一個全身心為她們付出的傀儡,讓干什么就干什么,可上一世,她前期沒有和謝氏撕破臉的時候,不就是讓做什么就做什么嗎?可最后得到了怎樣的后果?讓她們更加不遺余力的欺負罷了,所以說,這種人眼中只有自己,哪里不順,都是別人的錯。 “我……再和你說一句,你跪在這里求我沒有任何用,因為我是不可能答應去和父親說,我原諒了你母親的,我又不是傻子,你母親那樣對我,她想要了我的命,我還替她求情,還要我原諒她?”言昭華在心中稍微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把話說的那樣重,畢竟言昭寧此時此刻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上一世她對自己的那些惡行,這輩子還沒有做出來,她改不改把話說的那樣絕,只是片刻的猶豫,言昭華就想通了,即便她現在說的再好聽,哪怕出言安慰,就憑言昭寧今日主動給她下跪這件事,她和言昭寧之間的關系就已經徹底崩了,不管她答不答應,言昭寧今后都會視她為敵,既然如此,她還真沒必要對她太客氣了。 頓了頓后,補充了一句:“別跪著丟人現眼了,天還沒黑呢,做夢……還早了點兒。” 言昭華說完這句話之后,就再次回到了桌前,拿起兩朵并蒂花,手起剪刀落,將旁邊一朵小一點的咔嚓就給剪掉了,留下了一枝獨秀,插入那花盆中,由綠葉趁著,越發(fā)嬌艷。 言昭寧覺得自己從未受到過這樣大的屈辱,她從出生開始,一直就覺得自己才是長寧候府里最受寵愛的孩子,因為主母是她的親生母親,上面雖有長姐,可母親對長姐表面捧,暗地踩,這些言昭寧都看在眼里,更加讓她覺得自己和言昭華比有著天生的優(yōu)勢,卻從未想過有一天,她的倚靠會一夕間倒臺,她是高高在上,受人嬌寵的小姐,可現在,她居然匍匐在這個從小便不如自己的言昭華面前,想要借此贏得言昭華的信任,讓她甘愿做馬前卒,替自己做事,可言昭寧卻被當面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臉上火辣辣的,言昭華的這幾句話,不僅拒絕了她,還傷了她高高在上的自尊心。 慢慢的從言昭華面前爬起來,言昭寧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緊緊捏起的拳頭還是暴露了她此刻的真實感受,只見她一言不發(fā)的走出了言昭華的院子,那形單影只的模樣,讓不明原因的人看了都為之心疼。 染香和青竹從外面走入,先前言昭寧來了,和大小姐有話說,兩個丫頭就主動到門外伺候了,對言昭寧的話也聽了個大概,不禁為言昭華憤慨: “小姐,您說三小姐是怎么想的,居然想讓您去給太太求情,您不去,瞧她的樣子,似乎還記恨上您了呢,哪里能這樣不講道理呢?!?/br> 染香的話有些逾距,卻也是實實在在的,連青竹都不禁點頭:“是啊,三小姐的想法也太偏激了些,明明是她們自己的錯,可最后,卻都怪到大小姐頭上,好沒道理?!?/br> 言昭華倒是很平靜,沒有去想多余的事情,兩個丫鬟抱怨的時候,她手里加快了動作,不一會兒的功夫,一盤插花就弄好了,對她們說道: “世間沒道理的事情多了,哪能件件都按照道理走。來看看,這花插得如何?可以擺的上臺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