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小丑 j iz ai1 8.co m
次日清晨。 任小月睜開眼,就被窗外射進來的日光刺得抬起手:“呃” 身體每一寸都像是被卡車碾過般酸痛無力似乎發(fā)生了非常不妙的事情。 她揉揉眼,停頓了幾秒,接著終于清醒,一屁股坐了起來。 低頭一看,身上的T恤牛仔褲都換成了嶄新的裙子。 如果不是胸前密密麻麻的紅痕,她幾乎以為自己只是做了個春夢。 她不敢放松,偷偷去摸下半身,內褲和腿根倒是干爽,像是被毛巾細細擦拭過。 屁股下面本來濕漉漉的床單,也換了張新的。 這些善后工作都是衛(wèi)寧干的? 在她不安地檢查著自己全身上下時,衛(wèi)生間的門被推開,從里面走出來了挽著衣袖,把病服換成了西裝襯衫的年輕男人。 對方清冷昳麗的臉龐此刻散發(fā)著一種與昨天截然不同的氣場,仿佛野獸饜足后的從容慵懶。 “小月,你醒了?”男人朝她微微一笑,整個房間都好像亮了起來,“想吃點什么,我約了漢宮的廚師,他們很快就到了?!?/br> “漢宮”是B市最難預約的五星酒樓,提供私廚上門,但價格絕非一般人能接受的水平。 在衛(wèi)寧住院期間,基本每天早晨都會叫這家酒樓的外賣—— 如果不是醫(yī)院里不許私自開灶,衛(wèi)家甚至還打算請幾位大廚隨時待命,以便衛(wèi)寧這個家族里最受寵的小兒子能夠吃上最新鮮的食材。 不過任小月還不知道自己蹭的這頓早茶的含金量。 可能是昨晚干得太猛,她腦子有點斷片,就像看電視的時候漏了一集:更多類似文章:j i z ai 8. “呃衛(wèi)寧你沒事了?” 仙姿佚貌的大帥哥輕輕笑了下,坐在她身側,捉住了女孩細瘦的手摩挲片刻,意味深長道: “你覺得呢?” 任小月見他眼神清明,臉龐也比昨天多了幾分紅潤的氣色,說話時的口吻也相當?shù)ā?/br> 還用猜嗎?他果然和路子蘊都一樣,被自己“治”好了。 不過這種瞎貓撞上死耗子的猜測成真,也讓她生出一種心慌意亂的感覺。 所以問題真的出在自己身上? 女孩咽了口唾沫,倏地低下了眼睛,不敢再往衛(wèi)寧的方向看。 她心想,衛(wèi)寧現(xiàn)在絕對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異常 他、他會怎么看待自己呢? 發(fā)現(xiàn)任小月垂頭攥緊被單,不愿跟自己對視的架勢,青年眼底多了一絲“果然如此”的意味: “小月,你在緊張什么?” “沒沒有啊?!比涡≡乱Я艘Т桨辏跄剜?,“你、你好了就行,我要先走了。” 她知道待會來探視的人肯定越來越多,而衛(wèi)寧的交際圈和自己完全是兩個世界,還是先溜為妙。 但她還沒來得及下地,就被衛(wèi)寧按住了肩膀,男人此刻佇立在她身前,白皙寬大的手掌骨節(jié)分明,一根根壓在任小月的肩胛xue道上,讓她渾身一怔。 “呃”小姑娘為了掩蓋心虛,只能抬眼瞪他,“你干嘛攔著我?待會你的朋友親人來了,我躺在這,你站在下面不覺得很奇怪嗎?” “比起這個,我倒覺得一夜康復的奇跡更讓他們奇怪?!毙l(wèi)寧卻睞起眼眸,俯身在她耳邊溫柔哄問,“小月,你確定沒有其他事情想跟我說嗎?” 任小月心知他肯定是被自己身上的不科學力量震驚到了,只能含含糊糊地回答: “我、我昨晚不是告訴你了嗎,路子蘊的情況跟你是一樣的?!?/br> 衛(wèi)寧“嗯”了一聲:“所以你擁有能讓我跟他生病的能力?” “不是我!”任小月當即急了,在她看來這簡直就是污蔑,“我哪有這種手段?” 要是有,她還能母單這么多年? 衛(wèi)寧心底卻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昨晚酣暢淋漓的一場歡愛 ,就像靈丹妙藥,真的把他救回來了。 衛(wèi)寧能夠明顯感覺到,原本胸口的堵脹蕩然無存,逐漸僵硬的四肢也恢復了靈活,仿佛這幾天的病只是一場夢。 這種科學無法解釋的變化,讓他不得不相信任小月昨晚的說法。 而且拋開自己,光看成越昨晚的表現(xiàn),衛(wèi)寧就已經(jīng)篤定任小月不對勁。 十幾年的青梅竹馬的感情,都擋不住和這小丫頭的一面之緣。 不過,相較于上周被拉黑后的不滿,吃飽饜足的衛(wèi)寧已經(jīng)不再懷疑自己對她的感情。 無論任小月背后有著怎樣的力量,但能夠牽動自己情緒起伏的只有她。 或許正是患過“絕癥”,衛(wèi)寧才能清楚地發(fā)現(xiàn),自己最不甘心的事情—— 不是什么宏圖大業(yè),而是沒能讓任小月死心塌地留在自己身邊。 衛(wèi)寧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向來不喜歡內耗,所以他把這份不甘靜悄悄地收斂起來,只留下一個溫柔又迷惑人心的表面。 “小月,別著急,我相信你?!彼⒅膼鄣男」媚?,緩緩道。 任小月也稍稍平靜了一點:“我真的沒騙人?!?/br> 衛(wèi)寧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在哄孩子:“我知道,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就當作我們之間的秘密好嗎?” 他并不急于一時半會就能找到答案。 在他看來,只要人到自己手里,后面的魑魅魍魎遲早都會暴露出來。 而他在過程中享受到的這種頂級的情欲刺激,是正常情況下永遠都無法體驗的。 不會再有人能像任小月這樣給他連同血液都一起沸騰的興奮感, 因為這種情緒本身就是違背衛(wèi)寧處事原則的。 他以前不是沒遇過從精神到身體都相當默契的前任,但哪怕最年少輕狂的時候,他得到的情感體驗也比不過現(xiàn)在的萬分之一。 任小月的身體可以帶給他毀滅般恐怖的欲望,又可以帶來回歸母體般溫暖的安適,以至于衛(wèi)寧做完之后,哪怕知道任小月有問題,依然選擇了飲鴆止渴。 對于一個天之驕子來說,品嘗過世間最好的、獨一無二的食物,要讓他再度放棄,可能性幾乎為零。 任小月雖然猜不出衛(wèi)寧的心理活動,但對上男人真誠又專注的視線,也忍不住心軟了: “衛(wèi)寧,那個我是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br> 她不知道為什么路子蘊和衛(wèi)寧在接觸自己后都生病了, 這絕對不是她想要的。 任小月是個有自知之明的女孩,她并不覺得這樣就代表著他們喜歡自己。 如果有選擇權,她情愿不要這么奇怪的能力—— 但是衛(wèi)寧卻攥緊了她的手,把額頭輕輕抵在了她的腦門上,和她親昵地鼻尖相對,聲音輕柔: “小月,無論如何,是你救了我。” “但是”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害怕,關于這個怪病的來源和治療方案其實我們可以一起探索?!?/br> 任小月被他說得心里一動。 確實,人最恐懼的是未知,如果能搞清楚路子蘊和衛(wèi)寧的發(fā)病原因和解決方案,那一切都會回歸正軌吧? 于是她低低地“嗯”了一聲。 衛(wèi)寧眼瞼半垂,眸光隱晦又溫柔地包裹著她,帶著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惡意: 她太天真,輕易就踏進了他為她布置的陷阱,以為自己真的會幫她解決問題。 但怎么可能呢? 衛(wèi)寧不僅要掌控她的人,還要掌控她的心,讓自己這份不公平的感情獲得切實的保障和回饋。 所以,先找一個能光明正大接近她,和她zuoai的借口。 從這個怪病入手,不就很方便么? 他看著女孩被感動后微微發(fā)紅的眼眶, 知道從今天起,自己再也不會被任小月拉進黑名單了。 * 希爾頓酒店的負一層景觀自助餐廳里。 “成越,你不吃嗎?”林今瑤用手指卷起海藻般柔軟的長發(fā),懶洋洋地望著對面心不在焉的竹馬,“在看什么呢?” 盯著手機緊皺眉頭的成越卻沒有回她。 沒有被成越冷待過的林今瑤柳眉一擰,正要發(fā)怒,卻被旁邊的男友攔下: “阿越應該很忙,寧哥從國外請的那幾個醫(yī)生今天到,得有人接風?!?/br> “那也不能” 許清銘在一旁看著女友笑了笑,把剝好蛋殼的雞蛋夾進對方的盤子里: “你啊,別生悶氣了,眉頭皺起來不好看。” 成越也在這個時候抬起了頭,眉心還是攢著的,似乎在思索什么。 “成越你是啞巴了嗎?”林今瑤在外人眼里素來是優(yōu)雅溫婉的公主形象,也只有在喜歡她的男人面前會露出小惡魔般驕縱的一面。 眼前兩位男性都體驗過她的“兩面派”,但怎么說呢 情人眼里出西施,林今瑤就算再怎么嬌縱,在他們看來也是情趣,反而更顯真實可愛。 “阿越肯定是有急事,你別嚇他?!痹S清銘熟練地給女友順毛,然后把眼神瞥向一大早就表現(xiàn)異常的成越,“你要是忙的話就先走吧,把寧哥的門牌號發(fā)我就行。我和今瑤吃完早餐就過去,也不耽誤你時間?!?/br> 成越似乎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他們在說什么。 事實上,他剛才盯著手機,是因為衛(wèi)寧發(fā)來的信息太驚人了—— 【我已經(jīng)沒事了,在辦出院手續(xù),你記得幫我取消梅奧那邊的專家預約,機酒補償照例支付。】 成越反復看了好幾遍,才確定衛(wèi)寧沒有在跟自己開玩笑。 現(xiàn)在面對青梅和對方男友的視線,他一時不知道怎么開口。 “我我確實有點事,寧哥那邊叫我趕緊處理,我待會再給你們打電話。” 林今瑤發(fā)現(xiàn)自己這次回來,好像根本不認識成越了。 他以前哪怕再著急,也會顧及她的心情,不讓她產(chǎn)生任何懷疑和擔心。 可現(xiàn)在呢他眼里根本沒有自己! 許清銘發(fā)現(xiàn)女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趕緊拍了拍這位大小姐的后背,然后跟成越使了個眼色。 成越露出一個苦笑,聳聳肩,抓起手機大步離去。 “他他這是什么意思?”林今瑤咬了咬嘴唇,腦瓜子嗡嗡的,心里莫名地不安。 許清銘可沒有為情敵說話的義務,此刻只是笑了笑:“誰知道呢?” 另一邊,成越已經(jīng)撥通了遲陽的手機,對方那邊氣喘吁吁的,像是在快步奔跑: “呼阿越你看到寧哥的信息了沒?” “你也收到了?”成越擰眉,清秀的單眼皮細鳳眼也微微睞了起來,“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知道,我已經(jīng)到醫(yī)院了,現(xiàn)在剛出電梯”遲陽那邊步履匆匆,喘息急促,“嘖,寧哥的助理都來了,鐵定是去幫忙辦出院的cao!” 男人忽然罵了一個臟字,然后整個人都安靜了。 “陽子?喂?”成越長腿邁開,一邊往醫(yī)院的方向跑,一邊晃了晃手機,以為信號不好。 但沒過幾秒,遲陽就發(fā)出了刻意壓低、語氣古怪的聲音: “你猜我在病房里還看到了誰?” 成越皺眉:“誰?” “咱們昨天帶回來那女的,我叫‘小嫂子’的那位?!边t陽的語氣里帶了一點不可思議,“她居然坐在寧哥的床上,他倆還在喝早茶哎喲我去,寧哥這是真的康復了,還有心情給那女的剝蝦殼呢?!?/br> “她跟寧哥在一起?”成越步伐一滯,想扯唇卻又扯不起來,“怪不得——” 怪不得自己早上去敲隔壁房門,卻怎么都叫不醒她。 成越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傻逼。 他當時想著任小月肯定累了,晚一點再叫她也不遲。 沒想到小丑竟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