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就連郁寶彤也不由得感慨:“幼幼,小公主瞧著是真喜歡你?!?/br> 正好蘇禧在這兒也沒事做,而衛(wèi)德音也想學琴,她便每日都教衛(wèi)德音彈琴。可衛(wèi)德音是個三分鐘熱度的,一開始還興趣盎然,到最后便不學了,托著腮幫子睜著大眼睛看她,一臉陶醉的模樣:“禧姑姑,你彈的真好聽,再給徳音彈一首好不好?” 蘇禧又怎么會拒絕她,倒是驚奇她這么小也能聽得懂琴聲,便坐下又彈了一首簡單通俗的曲子。 這頭傅儀和厲安宜正好從外面走過。 厲安宜聽著帳篷里傳來的琴聲,又仔細看了兩眼帳篷,“這是禧姐兒住的地方吧?沒想到禧姐兒的琴彈得也不錯嘛。” 傅儀面色不改,“禧meimei師從谷桐先生,又擁有一把綠綺琴,這般簡單的曲子自然難不住她?!?/br> 厲安宜一想也是,“這首曲子我也會彈,若是給我一把綠綺琴,說不定我彈得比禧姐兒還好呢?!?/br> 傅儀笑了笑,沒有反駁。兩人又說了幾句話,便往溪邊走去了。 林經(jīng)過兩天的狩獵,林子里的動物有了警惕性,不再輕而易舉地出來走動了,狩獵也比前兩日艱難了許多。經(jīng)過一早上,大部分人都一無所獲,便是衛(wèi)沨和蘇祉,也只獵到了一頭鹿而已。 此時一只兔子從眼前敏捷地掠過,衛(wèi)沨和蘇祉在林中相遇,同時舉起了弓箭。 蘇祉看了一眼身旁的衛(wèi)沨,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淡:“衛(wèi)世子,恕我不能承讓了?!?/br> 衛(wèi)沨拉滿弓弦,笑容閑閑適適,“蘇二哥話別說得太早,兔死誰手尚未可知。” 蘇祉確實比衛(wèi)沨大了一歲,叫一聲“蘇二哥”也是情理之中。蘇祉皺了皺眉,沒說什么,眼睛繼續(xù)看著前方的兔子。 那只兔子生得圓圓滾滾,全然不知已處在危險之中,正在低頭啃樹邊的青草。又白又呆,倒是跟某個小姑娘很有些相像。衛(wèi)沨瞇了瞇眼睛,與蘇祉同時放了箭,只不過他放箭的時候稍微偏了一點方向,他的箭矢直挺挺地刺入了一旁的樹干中。 蘇祉的箭射中了兔子的后腿。 衛(wèi)沨收起弓箭,手持韁繩轉了方向,面色不改道:“蘇二哥好箭法,我自愧不如?!?/br> 蘇祉看了一眼衛(wèi)沨離去的方向,豈會不知他在最后關頭改了方向。 這頭,衛(wèi)沨離開后,見這片林子里已經(jīng)獵不到什么動物,便騎馬往后山而去。因著昭元帝在場,圍場附近林子里的動物大都是溫順沒有攻擊性的,相比之下后山的動物就兇猛多了。若是運氣好,還能遇見一只百獸之王。 他跟蘇祉的獵物數(shù)量太接近,倘若想贏了蘇祉,最好的辦法便是獵一頭猛獸。 只是不知道蘇禧那個小傻子得知他贏了她哥哥之后,會不會生他的氣? 后山比前面更陰森蓊郁一些,樹木遮天蔽日,林中寂靜無聲。由于此處太過危險,周圍設置了專門防御的屏障。一般狩獵的人很少涉足此地,倒也不是沒有,在衛(wèi)沨之前便有兩個人騎馬來了這里,只不過一個棄馬狼狽地逃了出來,一個重傷而歸。 衛(wèi)沨騎馬走了一刻鐘,越往里越是陰森。 走了一段路,他勒緊韁繩停下,終于看見對面的樹林中隱藏了一雙獸眼。 …… * 日薄西山,暮靄沉沉。狩獵的人差不多都回來了,唯有蘇祉和衛(wèi)沨還沒回來。 蘇禧站在后面漸漸等的有些著急。二哥不是說會盡早回來嗎?怎么這會還不見人影? 又過了一刻鐘,就在蘇禧愈發(fā)焦慮不安的時候,蘇祉騎馬從林子里出來了。她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等常公公記錄好了蘇祉的獵物,蘇禧才牽裙迎了上去,“二哥,你總算回來了……”說著一頓,緊張地看著他手臂的血跡,“你受傷了?” 蘇祉唇色有些發(fā)白,微微笑道:“一點小傷,修養(yǎng)兩日就好了,不礙事?!?/br> 蘇禧忙扶著他往帳篷里走去,擔憂地問:“怎么回事?二哥為什么會受傷?” 蘇祉道:“打獵時遇見了一只花雕,第一箭沒有射中,反而被它抓傷了手臂?!?/br> “我?guī)づ窭镉兴帲夷脕斫o二哥上點藥吧?!碧K禧邊走邊道。 蘇祉頷首同意了。 沒走幾步,便聽見后方傳來了一陣不小的轟動。蘇禧回身看去,原來是衛(wèi)沨牽著馬回來了。她正納悶衛(wèi)沨為何不騎馬,一抬眸,看清了馬背上馱著的猛獸時,驚訝地睜圓了眼睛—— 竟然是一只巨型的花斑老虎。 衛(wèi)沨牽著馬走得不快,如同他平時一樣的氣定神閑,步履沉穩(wěn)。 可是蘇禧卻看到,他身后走過的路上留下了斑斑駁駁的血跡。 第76章 柔柔似水 主帳內。 昭元帝坐在紫金浮雕蟠龍紋寶椅上,看著下方的衛(wèi)沨,饒有興致道:“庭舟,朕一直記得你不是個爭強好勝的人。” 從小時候起,衛(wèi)沨便一直是閑適隨性的,很少見到他為了什么事而盡心竭力。有時更是理智冷漠得可怕,倘若一件事對他沒有明顯的利處,他是不會多管閑事的。所以這次衛(wèi)沨這般賣力,著實讓昭元帝大大地吃了一驚。 衛(wèi)沨長身玉立,臉色略有些蒼白,唇邊噙著若有似無的淺笑,道:“回陛下,這次不同?!?/br> 昭元帝道:“哦,有何不同?” 衛(wèi)沨掀袍行了一禮,“不知陛下比賽前說過的話,可否還作數(shù)?” “自然作數(shù),朕一言九鼎?!闭言壑浪傅氖悄木湓挘搽[約猜到了一些,有意思地擱下了手里的奏折,看著他道:“說吧,你想向朕提個什么要求?” …… 從帳中出來后,衛(wèi)沨直接回了自己的帳篷。 李鴻看著他袖管滴下來的血跡,震驚道:“世子爺,聽說您今日去了后山林?” 衛(wèi)沨坐在榆木涼榻上,褪下了外袍,就見他左肩有一道不淺的抓傷。傷口很深,一看便是被野獸的利爪所傷,他事先已經(jīng)用藥草清理過了,此刻面不改色道:“替我把藥拿來?!?/br> 李鴻去拿了藥,見傷口還在流血,忙道:“屬下去請大夫來給您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