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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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應苔身后瘦瘦小小的野貓支起腿,看著男人的背影,不顧一切地繼續(xù)向前狂奔。 可它那么小,一只貓,怎么能追人呢? 空氣潮濕,連陽光都好像帶著霧水。 邢應苔想,崇善他以前,對自己真的是很好的。 第2章 第二天是星期六。邢應苔上了大學后越發(fā)獨立,既不要父母幫忙付學費,也不要家里一分補貼。所以每周的休息日他都要去兼職。 因為邢應苔的任務是教高三學生英語,不想在這么要緊的關頭耽誤他們,所以不好請假。 他知道今天是崇善下葬的日子,但也知道就算想去也沒人讓他去,也沒有必要了。 邢應苔站在講臺上,翻開講義迅速掃過,等待上課鈴打響。 臺下十七八歲的學生嬉笑打鬧,有一個高個子的女生開口喊道:“英臺,你臉怎么一點血色都沒有?” 邢應苔眼神溫和,勾了勾嘴角,也沒說話。 “英臺,是不是生病了?” “英臺,你又瘦了?!?/br> “英臺……” 其實一開始見到邢應苔,學生們還是很怕他的,覺得邢應苔是那種嚴厲且不近人情的老師,著實過了一段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日子。那段時候邢應苔的課上沒人敢亂說話。但后來有幾位學生無意犯了錯誤,本以為邢應苔會厲聲斥責,可實際上邢應苔只是看了犯錯的學生一眼,沒嚴厲追究。時間長了,學生們就發(fā)現,邢應苔看上去正直漠然,實際上心腸很好,無論是綽號,還是調侃的話語,學生們確定講臺上的青年絕對不會生氣。 上課鈴響了,邢應苔打開麥克風,開始今天的課程。 “真的是一句廢話都不說啊……”高個子的女孩低下頭,心里默默想,什么時候能聽英臺開句玩笑? 不過就算邢應苔這樣不夠風趣,仍舊多得是學生迷戀他過硬的知識水平,和縝密的思維邏輯。 講了一整天的課,邢應苔嗓子又啞了?;氐剿奚幔匆婈惏胄ぴ谧郎狭袅艘粡埣垪l。 上面寫道:【今晚不回來,別給我打電話。】 邢應苔看了一眼,把紙條扔到垃圾箱。到了晚飯時間,他拆了兩盒泡面,坐在沙發(fā)上吃。 進入梅雨季后,幾乎整天都在下雨。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耳邊盡是窗外細密的雨聲。 邢應苔覺得有些寂寞,因此他打開電視,調到最大聲。 盡管電視聲音震耳欲聾,可邢應苔什么都沒聽進去,他機械地吃著泡面,突然聽到了一聲聲尖銳凄厲的哭喊。 “嗷嗚……嗷嗚”的,像是小孩在樓道里大喊,邢應苔一愣,關上電視。他想,這是誰家的孩子,怎么在外面哭? 正想起身看看,又有點猶豫。 那哭聲沒有停歇,過了一會兒,客廳的門又被人來回抓撓,好似邢應苔用粉筆在黑板上打滑。 邢應苔心跳得快了些。下雨天,誰在惡作劇,在他門口哭喊抓撓? 透過貓眼向外看看,發(fā)現誰都沒有。外面的聲音很大,聲控燈一直沒有熄滅。邢應苔皺眉仔細思索,驀地明白了什么,他伸手開了門。 只聽哭號聲驟停,一個黑黃色的身影閃電一般沖入門內,耗子一樣鉆到沙發(fā)縫里。邢應苔怔住,蹲在墻邊,就看黑暗中一雙幽綠的眼正盯著自己。 邢應苔打光一看,不禁愕然,他記性甚好,一眼就看出這是那天在崇善家里看到的小野貓。那地方流浪貓極多,可只有這一只蹭過邢應苔的腿。 小貓呼吸急促,縮在暗處一動不動。邢應苔家離崇善家很遠,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跑過來的。 邢應苔有些驚訝,他不知所措地站起身,就看見門口到沙發(fā)這里又不少濕漉漉沾著雨水的小腳印,水跡里混雜著還有血絲。 “……” 帶著雨水腥味兒的風刮進客廳,邢應苔沒有辦法,只好先去關門。關門前他心思一動,出門去看,就見門外底部被貓抓的慘不忍睹。 邢應苔打電話給陳半肖。 陳半肖不知道在做什么,許久才接電話,開口時帶著怒氣:“不是說了不用給我打電話嗎?” 聲音跟邢應苔一樣沙啞。 邢應苔頓了頓,道:“家里跑來一只流浪貓,怎么辦?” “你抓的?”陳半肖有點驚訝,他覺得邢應苔跟熱愛小動物這個優(yōu)秀品質不搭邊。 “不是?!毙蠎η榫w復雜地說,“它……自己跑進來的。” 陳半肖不信,敷衍地點頭:“好好好,人家自己跑進來。他媽的,你想養(yǎng)還用從外面抱?我單位那么多?!?/br> “……,”邢應苔嘆了口氣,說:“好吧。” 陳半肖草草叮囑道: “別給它洗澡,抓得到的話就先驅蟲。我房間里有驅蟲藥,你隨便找找?!?/br> 說完,陳半肖不耐地掛了電話。 邢應苔放下電話,眼神復雜地看著沙發(fā)那邊。 就看渾身濕透、骨瘦如柴的小家伙從細縫里擠出來,仰著頭,可憐地看著邢應苔。 邢應苔沉默了。 身為獸醫(yī),陳半肖的房間里有不少給寵物用的藥品和食物。邢應苔在他堪比狗窩的房間里找了一會兒,找到外用驅蟲液,和不少幼貓食物。 邢應苔很是奇怪,不明白客廳里的貓為什么會跑到這里。眼看小貓一副要被餓死的模樣,即使邢應苔沒有養(yǎng)貓的打算,也不會小氣的不讓它在家吃一頓飯。 原本龜縮在沙發(fā)縫里的小貓慢慢挪了幾步,等邢應苔在地上放了溫水和食物后,小貓一下子竄出來,撲在塑料碗里,大口狂吃。 看著野貓個子小小,吃飯時卻十分狂放,發(fā)出宛若一百頭豬同時進餐的聲音。 邢應苔真怕它把自己噎死,一聽這聲,連忙伸手抓住小貓的脖子,把它往后拖了拖。 那貓被向后拖著,嘴還猛地長大,用力叼了兩口rou,表情十分兇狠。 于是每隔一段時間,邢應苔就把那貓往后拽拽。過了一會兒,小貓自己明白了,吃飯速度逐漸變慢,喉嚨里發(fā)出‘呼嚕呼?!穆曇簟?/br> 邢應苔趁機往它后脖子上滴了驅蟲用的藥。 待野貓將飯盆舔得不用刷后,它淺淺舔了兩口水,蹲在地上,看著邢應苔。 邢應苔把地上弄干凈,找了個紙盒,放上舊衣服,示意野貓能睡在里面。 邢應苔一彎腰,小貓就用爪子輕輕碰了碰他的手心,似乎是在表示親昵。 這一碰,再挪開,邢應苔的手心就沾了淺淺的血跡。邢應苔一只手就把它抓了起來,另一只手抬起貓的爪子。 就看它指甲碎裂,逾越血線,爪墊附近的毛上有不少干了的血。 想來它這樣的小貓,要抓門抓得引起邢應苔的注意,也要費不少力氣。 盡管邢應苔也沒想要把它趕出去,這一刻他還是更認真地在心里想了一下不要把它扔出門。邢應苔一點也不想養(yǎng)貓,但有什么關系呢?他的室友就是寵物醫(yī)院的醫(yī)生,總能找到好的領養(yǎng)人。 那貓就在客廳的紙盒里睡了一晚。 邢應苔本來以為它會大吵大叫,畢竟剛剛在外面它吵得不得了??蓪嶋H上這一晚小貓都非常安靜,一聲沒吭。 第二天一早,邢應苔站在紙盒邊,還覺得不可思議。 今天他也要去兼職,轉身剛要離開,邢應苔突然發(fā)現有什么不對的,他轉身仔細一看,不由低低‘啊’了一聲。 原來小貓臥著的紙盒里露出來幾只漆黑的跳蚤,看樣子已經死去多時。 這是邢應苔第一次見到跳蚤,乍一看,才叫了出來。 聽到邢應苔的聲音,小貓仰著頭也朝他叫了一下。 邢應苔心想這驅蟲藥也太管用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給陳半肖打了個電話。 陳半肖單手撐著墻壁,彎腰在玄關處穿鞋,感覺到手機的震動,他接了電話,順勢靠在墻上,陳半肖看了看來電顯示,接了電話:“喂?英臺?” 邢應苔問:“你今天回寢室嗎?” 盡管兩人共同在外租房,卻還是習慣叫‘寢室’。 陳半肖‘嗯’了一聲。 “幾點?” 邢應苔很少管陳半肖的事,陳半肖狐疑地問:“怎么了?” “……,”邢應苔頓了頓,道,“我出門工作,你幫我照看一下那只貓。” 陳半肖非常驚訝,“嗯”了一聲。掛斷電話后他還在奇怪,不知是邢應苔是怎么了。 就在這時,有一個上身赤裸的男人走到陳半肖身后。那男子個子高高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顯得有些寡淡。他聲無起伏地問:“你怎么還沒走?” 陳半肖穿好鞋,站在那邊,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我在等你送我啊?!?/br> 男子頓了頓,手一揚,隨后陳半肖就接住了一團硬物。 男子面無表情地說:“鑰匙。” 陳半肖點點頭,看樣子是要走了。 男子在他轉身時張口要說什么,右手甚至都向前伸了一下,碰到陳半肖的肩膀。 陳半肖猛地用力,把男子拽下玄關處的臺階,拉著男人的手,逼得他右手舉在頭頂上。 陳半肖和男子身高相仿,此刻直視著男人琥珀色的眼瞳,微微一笑。 男子表情不變,喉結上下滾動。 陳半肖緩緩彎腰,靠近男人的胸膛,張口在他突起的乳尖上舔了一口。 陳半肖的動作很輕,男人卻好像無法忍耐一樣,左手緊緊抓住陳半肖的肩膀。 “你舍不得我,是不是?”陳半肖低聲道,“可是我有事要走。下次來,再陪你玩?!?/br> 第3章 陳半肖心情很好,回到家里,他一眼就看見趴在桌子上,黑不拉幾的小家伙。 作為寵物醫(yī)生,陳半肖閱貓無數,卻……卻從未見過這般丑陋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