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jié)
講道理嘛,他們上次去泰國也去了好幾個月,房間無人打掃,連床上都是灰,當(dāng)然不可能在這么臟的地方滾床單。 “你看,這是時機不到,改日再議。”夏元熙得意地掙脫他。 薛景純眉頭緊鎖,半響才認真提議道:“浴室其實也可以……” “滾!” …… 十幾分鐘后,二人就出現(xiàn)在通往商業(yè)街的路上,這是夏元熙的建議,她找的理由論據(jù)充分,無從反駁。 “要么回去,如果你準備在地球玩一會,總得買些生活用品吧?” 在打道回府和出門之間,薛景純當(dāng)然選擇后者。 “兵書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古人誠不欺我?!彪y得他也不爽地抱怨道。 “啥?” “比如說就像你明明松口了,卻因為各種原因又推三阻四……” “閉嘴!”夏元熙想,要不是自己是修士,估計要被氣成腦溢血。 薛景純咬著下唇,卻不再說什么。夏元熙見他退讓吃癟,有點氣鼓鼓的的樣子,竟然有幾分可愛? “噗,你不爽什么?明明我才是損失最大的,你看周圍的人都當(dāng)我是神經(jīng)病……”夏元熙一身道袍,回頭率百分之兩百。 這次她過來,再也不像上次一樣,只有靈魂穿越。薛景純倒是來過一次,他的儲物袋中存放有這個世界的錢和一些衣物,但夏元熙卻沒有。 至于她本來的身體,大約已經(jīng)死了吧?雖然她這樣的修士已經(jīng)不再怎么傷春悲秋,但被人指指點點的感覺也不好。 “所以,先去買衣服吧?”薛景純迅速振作,熱心提議道。 “為什么我會感覺到你突然變得迷之積極?” “你多心了?!?/br> 很快,夏元熙就知道這并不是錯覺。 他們先去的是內(nèi)衣店。一進門,薛景純的外形就收獲了店里所有女性的目光,不過看到他似乎和一位coser一起,能親密到買內(nèi)衣的關(guān)系,最差也是友達以上,于是大家又遺憾地暗自嘆氣,一邊頻頻對他打量。 但薛景純本人卻絲毫不在意,也沒有男性出入這種場所的尷尬和羞恥,只是用一種微妙的目光在店內(nèi)陳列的展示品和夏元熙之間來回巡視。 “請問是給這位小姐買嗎?”導(dǎo)購店員走來詢問。 “我……你看我穿哪種合適?”夏元熙這具身體從來沒有買過現(xiàn)代內(nèi)衣,所以只能借助店員豐富的經(jīng)驗了。 不料在一邊的薛景純卻清晰肯定地道出了一個數(shù)字。 看著導(dǎo)購明了的眼神,夏元熙不禁臉上發(fā)燒:“你知道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篤定的口吻,與夏元熙的欲蓋彌彰形成鮮明的對比。 哦!果然是那種關(guān)系??! 旁邊的顧客也裝作看東西,屢屢對他們投以關(guān)注的目光。 “那需要什么款?前扣還是背扣?” “背扣吧……還有那幾件綁帶有沒有成套的款式?請也拿來一下?!毖凹兟渎浯蠓降匕才?,倒是一旁的夏元熙恨不得鉆進地洞。 “這位帥哥真是有品位呢~還是暖男一枚,我在這里這么久,還少有看到有男人陪女朋友逛街很主動的?!钡陠T眨眨眼,又對夏元熙說,“其實呀,男人都喜歡成套的內(nèi)衣,只是他們一般不好意思說出來。” 去試衣間的路上,夏元熙沉默半響,突然悻悻然道:“哼……我以前從來不買什么內(nèi)衣套裝的……” “我知道,上次來這里的時候看過你的衣柜?!?/br> “反正都是些普通保守的款式……和這些完全不一樣?!毕脑醯皖^看著手上那些他親自挑選的內(nèi)衣。這間店也是奢侈品牌,剪裁設(shè)計高端精致,而且十分……性感?成套的內(nèi)褲有好幾件都是在盆骨兩側(cè)綁帶的,要脫只用輕輕一拉蝴蝶結(jié)就可以。 ……想想穿這個的場景,自己都覺得下流。 “從以前開始,就一直想要你穿給我看……想著這樣的你,只有我一人見過,腦子里冒出這個念頭,就讓我就覺得很興奮。” “……你這個變態(tài)!” 低聲罵他,卻只換來更加曖昧的笑容。 薛景純輕柔又強硬地把她推進一間空的試衣間,自己也進了去,隨手鎖上門,狹窄的空間容下兩個人,讓夏元熙覺得很有壓迫感。 “好了,現(xiàn)在變態(tài)想看玄璣換衣服,快滿足我。” ☆、374|說走就走的旅行(三) 話是這么說,不過他其實也沒有真的做什么事,只是抱著雙臂在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不時出言糾正。 “為什么會抖成這樣?很冷嗎?”“反了,換一面。” 聽得夏元熙怒火中燒,心想,要不是你在這拄著,我怎么會連這種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 “啰嗦!”她為了掩飾這種尷尬,不耐煩地說。 但下一刻,她就被推到一邊,趴在薄薄的隔間門板上。他力量雖然不大,但卻無法掙扎,生怕這搖搖晃晃的塑料板倒下了。 難道他要在這里?! “你想做什么?”背對著薛景純,她明顯感覺到自己喉嚨發(fā)緊,壓低聲音急促問他。 但他只是一手按著她,一手幫她把半天都無法對準的內(nèi)衣扣子合上,才把她轉(zhuǎn)過來,彎腰貼著她輕聲笑問道:“這里來來往往都是人,難道你希望我做什么?” “怎么可能?!”現(xiàn)在她身上也有內(nèi)衣褲敝體,倒不像剛剛那樣窘迫,“誰讓你素行不端,必須以最惡劣的想法來推斷?!?/br> “是嗎?在禽獸和禽獸不如中做出選擇,真是令人難以決定呢……”溫暖的雙手扶住她肩膀,讓她下意識瑟縮了一下,“不過這里隔音效果太差,我沒有讓人旁聽的愛好……” 夏元熙松了口氣,總算這個人還有正常人的常識和是非觀念。 “——可是你再這樣半裸著站在我面前發(fā)呆,那就說不一定了,或許你可以嘗試忍耐著不叫出來?”黑沉沉的星眸看著她。 夏元熙立刻以人生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 不一會,她就全身煥然一新地走在街上,此外,薛景純手里還大包小包的拎滿了各種名牌服飾的袋子,當(dāng)然全是女裝品牌,這種移動的極品凱子,一出現(xiàn)在繁華路段,不由得人人側(cè)目。 “誰讓你買這么多?里面穿的隨便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夏元熙現(xiàn)在里里外外全是他親手挑選的,每一件都在他面前換上,被他仔仔細細審視過。這人比最狂熱的購物狂還挑剔毒辣,雖然在這上面花去了很多時間,仍然樂此不疲。 “那可不行,我有我的想法……對了,那個商場有寄存點,在這不要動,我放了東西再和你說?!?/br> 他說完,一份冰淇淋被塞了過來,夏元熙接住,抬頭一看,遠處的寄存點排了好多人,逛了半天,大家都是油光滿面的,但薛景純卻毫不在意地走進人堆里,和一干扯著嗓門喊的中年男女混在一起。 長得帥,心細溫柔,有點小色氣,按這邊的標準來看,怎樣都是一個完美的男友吧?如果沒有六道輪回的那些瑣事,還挺希望從此一直和他這樣下去……可惜自己已經(jīng)無法飛升,所以現(xiàn)在的日子也總有結(jié)束的時候。 正思索著,突然眼中映出薛景純近距離的臉,貼著她額頭,關(guān)切地詢問:“久等了,有些累?” “沒什么,閑著無聊,發(fā)了會呆。” “總是走來走去也確實疲乏,那么去看電影吧?”他提議。 “好的。”這次她倒是安靜地接受了。 不過不到十幾分鐘,她就皺著眉頭盯著手中的票:“恐怖片?” 什么惡趣味?怎么看這人也應(yīng)該選一些很有內(nèi)涵的文藝片才符合設(shè)定啊…… 在放映廳外等著排隊驗票入場的,也大多是些年輕大學(xué)生,通常以一個寢室為單位,零星夾雜著幾對情侶。 “師兄,你這種老年人什么時候想起來要和年輕人裝嫩?真不適合你的風(fēng)格……” “玄璣,你剛才不是想知道,我為什么給你挑了那些?現(xiàn)在我可以告訴你了?!毖凹儾灰詾殁瑁衩匾恍?。 “啥?” “男人在給心儀的女人選衣服的時候,想的都是怎么脫掉它~” “你這死變態(tài)!”夏元熙低聲罵道,但接下來薛景純的行動卻讓她如中了定身術(shù)一般。 “對,就這樣,別亂動。”得逞的惡劣笑容,他食指和中指自然垂下,貌似不經(jīng)意,卻輕輕夾著她裙擺的一個皺褶。 這條及膝的短裙擁有很大的寬松裙擺,但令夏元熙不敢輕舉妄動的卻不是它的緣故,而是薛景純夾著的褶皺里面有一根帶子,內(nèi)褲在身體兩側(cè)打結(jié)的帶子。 “我早該知道……你果然有陰謀……”夏元熙咬牙切齒。 “你的系帶被我綁架了,不想它散開掉下來,就乖乖的?!毖凹兯坪躅H為享受她惱怒的目光。 這個抖s! 夏元熙盯著他有些愉悅的神情,左看右看,終于從他臉上看到滿滿的四個字“大仇得報”。 “……我什么時候又得罪你了?” 聽了這話,他有些陰郁地側(cè)過頭:“完全沒有,就算你扔下我,和別的不知所謂的人一起游山玩水,還做了許多裸呈相見的事,我也心甘情愿,毫無芥蒂?!?/br> “我就沒見過誰比你更小肚雞腸!抖s變態(tài)!” 看見剛剛還有些失落的臉變成往常一樣張牙舞爪的樣子,薛景純滿意地笑了笑:“許多不擅長表達的男性都會欺負自己傾慕的女人,這樣可以讓他們得到少許可憐的存在感,大概我也不能免俗吧……或許,你只要對我說一句‘我愛你’,我就會心滿意足,不再捉弄你了?” 夏元熙斜視地看著他,能厚著臉皮說這種話的家伙,還好意思自稱“不擅長表達”? “快點,我還沒聽到過你說過這句話?!彼行﹫?zhí)拗地逼問。 可是夏元熙沉默了,反正總有一天他會飛升,而自己永遠滯留塵世,這種承諾實在沒有必要。而且她總覺得,一旦說出口,似乎就會有什么事情無法扭轉(zhuǎn)。 “兩位,請拿出你們的票?!惫ぷ魅藛T恰當(dāng)?shù)脑儐柎蛩懔诉@段對話,于是夏元熙趕緊讓他剪了票,隨即和薛景純步入放映廳。 這部電影上映有一段時間了,而且大過節(jié)的愿意看恐怖片的人也比較少,所以放映廳里面只坐了半滿,對于這部片子的題材來說,倒是個適合的環(huán)境。 平心而論,這部影片是11區(qū)新推出的年度大熱,鏡頭,音效,故事情節(jié)都具備上佳的水平,讓人看了回去一定幾天睡不好覺。 但這也僅限于凡人。 在修士中登頂存在的兩位看來,卻有著班門弄斧之嫌。 夏元熙對著3d特效的女鬼血淋漓的臉毫無動容地大吃爆米花,一臉意興索然。 “你覺得很無聊?”薛景純問她。 夏元熙白了他一眼,這人全程基本都在看她,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更加不掩飾的無感,怎么卻來問她? “不過是個執(zhí)念造成的怨靈,隨便哪個修真門派入門兩月的弟子都可以完爆之……” “真可惜,還以為你會嚇得瑟瑟發(fā)抖,這樣我就有機會了?!闭f著一邊掃了眼周圍。 確實,遠處不少情侶都擁在一起,大多是男友故作鎮(zhèn)定,撫慰著臉色慘白的妹子。 “聽說影院是表白最合適的場地之一,這是你們這里一個不錯的風(fēng)俗,難道你就不想著從善如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