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jié)
當(dāng)盧櫟再一次遇到箭矢襲擊時,趙杼騎著馬疾風(fēng)一般趕過來,“都給本王住手!” 盧櫟看看趙杼杼偉岸高大的身影,再看看樹邊的尸體,下意識整了整衣服…… 這一次好像真的需要驗尸了。 第243章 見證 趙杼來的雷厲風(fēng)行,氣勢萬千。 他騎著高頭大馬,劍眉鋒利,鳳目威嚴(yán),卷著狂風(fēng)呼嘯而來,玄色勁裝上的四爪金蟒映著陽光幾欲飛起! 他身后的騎行小隊由元連帶頭,個個身材精壯,眼神彪悍,帶著血海里淬煉出的兇猛殺氣,一行僅僅二十余人,卻營造出了千軍萬馬的雄壯氣勢! 連隊伍中高高舉起,呼獵獵隨風(fēng)搖擺的‘平王’旌旗,都格外炫目! 沈萬沙非常激動,抱住盧櫟,“平王,平王來啦!” 盧櫟艱難的把自己脖子從少爺胳膊里拯救出來,“……我看到了。” 沈萬沙再次激動摟住盧櫟,“看這些人還敢不敢鬧!” 盧櫟:……少爺咱先放手好嗎? 平王的威懾力別說上京有頭有臉的人,外族人也抵擋不了。趙杼帶著騎行小隊靠近,還沒亮武器,薛俊達就乖了,命令自己的人停手,退到后面。 他停下,瞿九當(dāng)然也就停了,退出戰(zhàn)圈。 但西夏人沒立刻停止,與他們纏斗的護衛(wèi)也停不了,連帶著被迫卷進來的郭陽,也停不下來。 趙杼瞇眼,從背后箭袋里摸出枝箭,搭弓便射—— 西夏小隊頭領(lǐng)此刻正不滿瞿九退出,拎著大刀沖瞿九的方向沖去,不想突然有銳利的破空聲響,一枝利箭直直插在他面前,離他腳尖只有兩寸! 小隊頭領(lǐng)瞬間冷汗就下來了,看向箭來的方向。 趙杼彈著弓弦,音容冷漠,“耶律衛(wèi),你西夏要與我大夏宣戰(zhàn)么?” 西夏小隊頭領(lǐng),也就是耶律衛(wèi),看清楚來人,立刻揮手讓自己人停下,“平王明鑒,我們西夏絕對沒有要與大夏交戰(zhàn)的意思!” 喊完之后大概覺得姿態(tài)放太低,耶律衛(wèi)正了正帽子,指著遠(yuǎn)處樹上的死人,“可是大夏殺我族人,需得給我們一個交待!” “殺你族人?”趙杼沒去看那具尸體,反而環(huán)視一周,看到不遠(yuǎn)處的郭陽,薛俊達,瞿九,沈萬沙……還有他的盧櫟。 盧櫟看起來精神很好,也沒有受傷,他神情才緩了些。 他剛剛與諸國使團玩完打獵游戲,狠狠虐了人一把,就看到這邊暗衛(wèi)小隊發(fā)信號,還是負(fù)責(zé)護衛(wèi)盧櫟小隊的特殊信號,正好離的不遠(yuǎn),他一著急,就過來了。 還以為是盧櫟出事,他心里急的不行,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不是,立刻輕松了很多,想起……皇上好像在他后面? “是!光天化日之下,大家都眼睜睜看著,那個人——”耶律衛(wèi)指著瞿九,“射箭殺死了我們西夏人!大夏必須給個交待!” 趙杼耳朵微動,看了看身邊,“等著!” 之后他飛身下馬,打了個手勢,讓元連把現(xiàn)場保護起來,也沒理西夏人,直接走向盧櫟。 耶律衛(wèi)很不高興,“平王爺!你得給我們一個交待!” 元連很不高興的把他扒拉到一邊,“王爺說等著,沒聽到嗎!” 耶律衛(wèi)握著拳,狠狠瞪著元連,沒有說話。沒辦法,他只是這個小隊的頭領(lǐng),不敢對在大夏的地盤放肆,若是他哥哥過來就好了,他哥哥可是使團統(tǒng)領(lǐng),邊關(guān)打仗時就與那閻王打過交道…… 耶律齊不爽,想去看看遠(yuǎn)處大樹下死去的族人,又被元連攔住了。 “我想看我西夏族人也不行!” “不行?!痹B搖搖手指,露出一口白牙,“誰知道你們會不會私下做什么手腳,誣賴我大夏?” “你們仗勢欺人!” 元連懶洋洋挖了挖耳朵,看都不看他,那姿態(tài)簡直像在說:就欺負(fù)你了,怎么著吧! 耶律衛(wèi)想了想,干脆把自己的人全部都叫過來,看著元連的人。他的人不能過去,大夏的人也不能過去! 不管怎么說,他西夏使團的人,死在了大夏國土,還是大夏皇帝親自發(fā)起,表達友誼的春獵上,大夏若敢不給交待,別說他們,其他使團也不會干! 耶律衛(wèi)瞪著元連,冷笑連連,你也就現(xiàn)在能威風(fēng)起來,一會兒便是求我,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 趙杼一步一步往前走,郭陽看看左右,認(rèn)為自己與肅王有親,一群人里算是身份最高,關(guān)系最近,顛著一身rou迎了上去,“見過平王——” 薛俊達請來的一票人也跟著過去行禮。 薛俊達與趙杼沒有交集,懾于平王威勢,不敢上前,只敢遠(yuǎn)遠(yuǎn)行禮。見郭陽過去,自己請來的人也過去,心內(nèi)連連惋惜,薛家漂亮姑娘無數(shù),怎么就沒一個被趙杼看上!只要能巴上平王,整個上京城里,他還不得橫著走! 趙杼只對郭陽‘嗯’了一聲,就越過他,直直走向盧櫟。 郭陽有些傻眼,目光落在盧櫟身后的紅袖倩影上……莫非平王也看上了那女人?那他豈不是沒機會了? 不過與平王口味相似,也不愧是他郭陽! “冷不冷?”趙杼伸手去摸盧櫟的手。 盧櫟任他握,微笑道,“不冷,很暖和?!?/br> 趙杼見盧櫟臉色有運動過后的紅暈,“玩的開心?” “嗯,薇薇打獵技術(shù)很好?!北R櫟抬眼看他,眼眸清澈笑意溫暖,“你怎么過來了,忙完了?” …… 兩個人低聲說話,似有似無的曖昧,隨著融融暖意漫開,瞿九看的眼珠子都不會轉(zhuǎn)了,禮都忘了行。 沈萬沙早習(xí)慣這種境況,拍拍瞿九的肩,“不要大驚小怪,習(xí)慣就好。” 瞿九還是有些不能理解,“這這這這這是平平平平王?” “沒錯,他是平王,”沈萬沙看著在小伙伴面前略有些傻氣的趙杼,感嘆道,“平王也是人啊……” 瞿九還是接受不了,在他心目中,平王就不是人——他是神??! …… “怎么回事?”關(guān)心完媳婦后,趙杼開始問正事,“西夏人怎么跟你們打起來了?” 胡薇薇纖纖玉指一抬,指著遠(yuǎn)處的薛俊達,“還不是那個棒槌!” 薛俊達一直關(guān)注著趙杼的動作,見胡薇薇指向自己,立刻明白平王在問事了……忍不住縮了縮身子??墒强s完,他又想到,禍不是他惹的啊,射死西夏人的是瞿九,關(guān)他屁事! 他腰板又挺了起來。 趙杼掃了眼薛俊達,“講?!?/br> 胡薇薇立刻氣憤的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 她們怎么累了決定在這里休息,怎么遇到了薛俊達瞿九與郭陽,這三人是為了什么事碰到一起,又是怎么樣把他們牽連進去,怎么瞎折騰,叫來一堆人,出了意外…… 胡薇薇語氣不善,著重形容了薛俊達對盧櫟娘親的無理謾罵,盧櫟出來后他又怎么怎么不尊重,簡直是在告狀,“我是把那棒槌打了,但也是他活該,王爺若罰,我不服!” 沈萬沙悄悄給胡薇薇豎大拇指,這個狀告的,可以給滿分! 瞿九卻是看的目瞪口呆。薛俊達雖然嘴賤,可胡薇薇突然沖出來把人狠揍一頓,也不是一點錯沒有吧,怎么她一說話,就成了千委屈萬辛苦,為了護主不得已為之,甚至她家主子都差點為這事哭了? 說瞎話不打草稿,還能讓人相信,真真是…… 胡薇薇察覺到他視線,瞪了他一眼,好似在說:看屁看,沒見過美女??! 瞿九撓頭,這女人也太兇了…… 趙杼表示不但不罰胡薇薇,還認(rèn)為胡薇薇護主有功,稍后論功行賞。 瞿九直咂舌,能忽悠平王的女人,他今天總算是見著了! 胡薇薇把話說完,瞿九得了機會,跪下認(rèn)錯,“今日之事,源于我之沖動。射中西夏人的那只箭,的確是我射的……稍后若有任何后果,我愿一力承擔(dān)!” 趙杼微微頜首,這瞿九倒也是個漢子。 盧櫟將瞿九扶起來,“事情如何還不一定……” 沈萬沙聽出小伙伴話音,大眼睛忽閃,“那人沒死?他在裝死?” “不,”盧櫟搖頭,“但我覺得有些不對,要看過才知道。” …… 幾人說話時,天子的儀仗到了。跟著他一同到來的,還和各國使團。 太嘉帝輕車從簡,并沒有擺出華麗玉輅,而是輕車從簡,坐著步輦就來了。 步輦周身香木打架,倚欄上刻鏤空花紋,中間設(shè)蟠龍座,四柱雕虎爪螭龍,周圍繞以祥云,明黃緞幔隨風(fēng)微擺。太嘉帝穿著明黃常服,坐在步輦之上,所到之處,刷刷跪倒一片。 盧櫟也跪隨著趙杼下跪行禮。說起來,這還是他到古代以第一次與人下跪…… 卻也沒什么特殊感覺。在這里,這只是對當(dāng)權(quán)者的一種禮節(jié),心大點,看開點,倒也沒覺得于自尊有太多傷害。 不過……這位太嘉帝好像對像特別感興趣? 盧櫟感覺太嘉帝視線留在自己身上的時間稍長了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平身?!碧蔚劭聪蜈w杼,面容緩和,一點也不像之前在祭臺上的威嚴(yán)肅穆,“阿杼方才跑那么快,這里可是有什么好玩的?” 趙杼還沒回話,太嘉帝繼續(xù)道,“你身邊之人有些眼生,朕不認(rèn)得呢,阿杼與他離那么近,可是熟識?” 趙杼看了太嘉帝一眼,只得介紹,“他是盧櫟?!?/br> “哦盧櫟……”太嘉帝與趙杼有些相似的鳳目中充滿興味,“好名字?!?/br> “小民盧櫟,參見圣上。”頂著這樣的眼神,盧櫟壓力有點大。 “起來起來,”太嘉帝聲音中透著熱情, “長的也好……嗯好看!” 盧櫟感覺有些奇怪。太嘉帝對他很親切,好像也很好奇,甚至有點籠絡(luò)的意思,可話卻說的很……怪叔叔。正常人與陌生人見面時怎么會這樣說話?而且太嘉帝還是個皇帝,是個登基以來充分展現(xiàn)出實力的,不錯的皇帝…… 趙杼手握成拳,抵在唇邊清咳兩聲,示意太嘉帝收斂些。 “嗯……”太嘉帝看看周圍這一堆人,清了清喉嚨,嚴(yán)肅面容,“這里是怎么回事?” 趙杼言簡意賅的把事情講述一遍。 太嘉帝嚴(yán)厲目光掃過薛俊達,看向西夏頭領(lǐng)耶律衛(wèi),“所以瞿九的箭,誤傷了你使團的人?!闭Z言重點,在‘誤傷’二字。就算殺了人,刻意還是失誤,區(qū)別很大。 跟著太嘉帝過來的使團中,就有耶律衛(wèi)的哥哥,耶律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