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小漪,看來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了,她既然殺了薩約德,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br> 余詩漪臉色陰沉,透滿陰戾的眼眸帶著一抹濃重的不甘,狠聲道:“不行!這地基是我們千方百計才占領(lǐng)的,不能這么便宜了她!” “余詩漪!”喬洪山立馬握住她的肩膀,低喝道:“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你之前的理智和隱忍都去哪了?你之前又不是沒看見她出手,那么可怕的力量,根本不是我們能夠爭得過的!” “爭不過也得爭!”余詩漪狠狠的甩開喬洪山的手,臉上溢滿了陰鷙,甚至帶著幾分駭人的扭曲:“我余詩漪已經(jīng)隱忍了她兩年了!憑什么到了我的時代我還要隱忍她!我就不信了,我一個在末世生存過的人會對付不了她!她不是把喪尸帶入了基地嗎?我就不信基地里的人不害怕那兩只喪尸,她想掌控基地,做夢去吧!到時候所有人抵抗她,我還不信她會把人都給殺了!” 喬洪山有些聽不懂她前面的話是什么意思,還不待他細(xì)想,就被她后面的話給吸引了注意力。 是啊,縱使夏君凰再厲害,可是她身邊卻帶了兩只喪尸,若是利用那兩只喪尸做文章,激發(fā)了基地里眾人的恐懼,肯定所有人都會抵制她,到時候就算他們爭取不到基地的控制權(quán),至少也能像之前一樣各自為陣,獨守一方勢力。 若是大家齊心協(xié)力,她總不能把人都給殺了…… 隨即,喬洪山又想到了千百喪尸紛紛炸裂,金芒凌空照耀,女孩猶如神明一般懸浮半空的場面,一時間又不太確定她是否會因為眾人的抵抗而低頭,這樣的人,他總覺得她不會甘心與人分享勢力。 想到這里,喬洪山沉默了一瞬,開口說道:“為了以防萬一,我讓人在門口等著,隨時等待接應(yīng),若是方法行不通,我們就逃出基地。” 余詩漪聽言,沒有再反駁,她自然也不想賠了性命,點點頭道:“可以,不過你再派幾個人去電房,若是我們失敗了,就將基地的備用發(fā)電能源盡數(shù)摧毀,這基地我得不到,也絕不會讓夏君凰得到!” 喬洪山點了點頭,隨后就對著旁邊站著的光頭吩咐了幾句,就一起出了房間。 旁邊一直陷入自己父母死亡的悲痛中的程任宇,好似突然醒過神來一般,眼睛猩紅的看向余詩漪,帶著一股子的陰戾的恨意的開口道。 “余詩漪!你剛才是不是看到有喪尸襲擊我媽?!為什么不出手阻止?!” 余詩漪本來就因為夏君凰的突然出現(xiàn),情緒被弄得異常的糟糕,整個人都處于瀕臨爆發(fā)的狀態(tài),此時聽到程任宇惡狠狠的質(zhì)問,尤其是看到他眼底的陰戾與恨意時,越發(fā)惱怒起來。 所有的嫉妒、憤怒、不甘以及抓狂的情緒,好似找到了一個發(fā)泄口一般,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出口的話語極度殘忍惡毒。 “是,我是看到有喪尸撲向你媽了,我不僅看到了,我還有足夠的時間能夠救下她,可那又怎樣?你都要殺我的人了,我為什么還要替你救媽?!” 程任宇不過是猜測,可是此刻聽到余詩漪親口承認(rèn),整個人都懵了,尤其是看到眼前這張滿臉鄙夷與嘲諷,再也不見一絲溫雅溫柔的臉,一時間根本無法相信這是自己寵了多年,喜歡了多年的女孩。 “你……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她不僅是我媽,她也是視你如親生女兒的人,你怎么會如此狠毒的眼睜睜看著她去死?!” 余詩漪看著程任宇全身氣得發(fā)抖的樣子,越發(fā)覺得心情舒坦了,好像就連被夏君凰刺激到的情緒也順暢了不少,越發(fā)變本加厲,言語狠毒起來。 “變成這樣?變成什么樣子?”余詩漪唇角牽起一抹極為舒爽的笑意,如秋水般的眼眸再沒有一絲暖意,反而密布滿了冷寒與陰暗。 “程任宇,不得不說,你看似聰明高人一等,卻是我余詩漪遇到的最好控制、也是最愚蠢的男人,我那溫柔可人的模樣,不過是裝給你們一家人看的,為的就是擁有比司機(jī)的女兒高貴百倍的身份?!?/br> 程任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不……不可能……你那時候明明才有九歲……怎么可能有如此可怕的心計……” 余詩漪同情的看著程任宇,輕笑道:“若是我不是真正的余詩漪呢?哈哈哈哈……”說到這里,余詩漪突然大笑出聲,那笑聲充滿了瘋狂以及駭人戾氣。 程任宇看著好似發(fā)了瘋一般的余詩漪,心中莫名的騰起一抹恐懼。 余詩漪狂笑過后,再次看向用一種她有病的表情看著她的程任宇,好似壓 宇,好似壓抑了太長時間,終于找到機(jī)會宣泄一般,一股腦的就將過去隱瞞的一些事情給說了出來。 “因為我是重生的~你知道重生是什么意思嗎?就是死了又活過來了,哈哈哈哈……老天是看我死的太過凄慘,所以讓我化為魔鬼回來報仇的!” 余詩漪歪著頭,唇角的笑意透出幾分病態(tài)陰暗的味道。 “程任宇,你知道嗎?當(dāng)年余志向為程業(yè)麾擋槍后并沒有死,是我,是我拔了他臉上的氧氣罩,親手弄死他的,讓他跟他正真的女兒去地下好好團(tuán)聚,而我,成功的被你們程家收養(yǎng)了?!?/br> “擁有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不夠,這遠(yuǎn)遠(yuǎn)不是我想要的,若是你程任宇將來娶了別人,那么程家的一切就不再是我的了,所以我設(shè)計那一出綁架的戲碼,讓你充當(dāng)了一會英雄,本來還以為要不露痕跡的勾引你需要費(fèi)些功夫,誰知道你也不過是個衣冠禽獸而已?!?/br> “夠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我不信!我不信……”程任宇拼命的搖著頭怒喝出聲,好似受傷的野獸一般,發(fā)出一道道哀鳴。 這是多么可怕的答案,若是可以,他寧愿永遠(yuǎn)都被蒙在鼓里,他們程家竟然引狼入室!他竟然喜歡上一個如此喪心病狂的女人! 余詩漪似是發(fā)泄夠了,并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只是有趣的欣賞著程任宇瀕臨崩潰的模樣。 半響,程任宇才抬起眼來,那雙傲然的黑眸透滿了猙獰的血絲,仇恨的盯著余詩漪,似乎恨不能抽她的皮扒她的筋,一字一頓的咬牙切齒道。 “余詩漪!你簡直喪心病狂!” “我喪心病狂?!”余詩漪臉色的笑意立馬消失不見,被一抹駭人的陰鷙與暗沉所替代,猶如突然從煉獄里爬出來的惡魔,一道水刃飛出,直接就斬斷了程任宇的一條臂膀。 “啊……!” 凄厲的慘叫還未劃破天際,就被余詩漪用一塊衣料給堵住了嘴,揪著他的衣領(lǐng),眼神陰毒的看著他。 “你以為我想變得如此?若不是你們這些男人,我余詩漪怎么會落得那般下場!被喪尸活生生吞食,你知道當(dāng)時的我有多痛嗎?我拼命的叫喊!拼命的求饒!可是周圍全都是喪心病狂的笑語,他們一個個眼睜睜看著我被撕食,而我愛的男人呢?!就因為我動了一個賤人留下來的東西,他竟然就如此狠心的將我喂了喪尸,我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恨!” 余詩漪說著,手中水光閃現(xiàn),再次發(fā)泄般的砍了程任宇的另外一條胳膊,讓他徹底的失去了抵抗能力。 程任宇面色煞白,痛的滿頭虛汗,倒在血泊中,眸光血紅的盯著余詩漪,似是恨不能將她給吃了。 余詩漪原本猙獰陰毒的表情再次一變,被一抹溫柔所取代,撫摸著程任宇肩膀上的血rou,輕聲細(xì)語道:“疼嗎?” 隨即,在話語落下的一瞬間,那撫摸著他臂膀上沒了手臂的血rou的手指,突然惡狠狠的掐入了那鮮血淋漓的血rou中,狠聲道:“我當(dāng)時比你更疼!” “嗯……” 凄慘的悶哼,從程任宇被堵住的嘴里一道道的發(fā)出來,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里面,充斥的狠戾與恨意完全被一抹驚悚與恐懼所取代。 不過就在余詩漪打算再次發(fā)泄一翻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臉上的情緒一收,有些可惜的說道:“本來還打算好好發(fā)泄一下的,可惜,你終究是好運(yùn)了些?!?/br> 余詩漪說完就抬手揮出一道水刃,直接抹了程任宇的脖子,將他的尸體一腳就踢到了床下,于此同時,喬洪山帶著人走了進(jìn)來。 因為房間里本來就充斥著血腥味和喪尸身上發(fā)出的腐臭味,所以喬洪山并沒有察覺什么不對勁,只是在見到房間里只有余詩漪一人時,微微一愣,疑惑道。 “程任宇那小子呢?” 余詩漪無奈的笑道:“接受不了父母的死,跑出去了?!?/br> 喬洪山聽言也沒在這個情敵身上多浪費(fèi)時間,就對余詩漪說道:“事情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人都在外面了,走吧。” 遠(yuǎn)處,在房間里一直注意著余詩漪幾人情況的夏君凰,看到這里,就收回了眸光,眼底閃過一抹殘酷的厲光,對著傷勢較輕的墨熔道。 “你去電房看著,有人闖入就直接殺了?!?/br> 墨熔聞言,雖然不明白夏君凰怎么會突然下這樣的命令,不過卻沒有多問,只是冷漠的點點頭,就帶著米天離開了。 在墨熔離開后,夏君凰就掃向眾人,淡聲道:“能走的都跟著我下樓去吧?!?/br> 眾人一愣,不明白夏君凰想干什么,不過除了受傷較重的司徒雨蘇、季魅和另外幾人外,其余人都跟著夏君凰走了下去。 夏君凰并沒有讓人去處理大門口等著接應(yīng)的人,因為她并不打算殺了余詩漪,既然她是從末世重生而來的,那么于余詩漪來說,死是再舒服不過的事情,敢打她主意的人,她豈會讓她死的這么輕松。 她會讓余詩漪沒了可以倚仗的一切,重蹈覆轍,繼續(xù)將上一世她的結(jié)局再經(jīng)歷一遍,這與她來說,才是最殘忍的懲罰。 因為許子傾這個人形殺器在,眾人都被他身上的血腥氣和煞氣煞得不敢太過靠近,與夏君凰離了足足四五米遠(yuǎn)。 就在夏君凰等人從樓里出來,走到外面寬闊的土地上,余詩漪和喬洪山一行人也從各處 人也從各處房屋走了出來。 他們一行人除去余詩漪和喬洪山手下還存活的二十一人外,還有十八個是跟隨在薩約德隊伍里的,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異能者,只有個別幾個因為運(yùn)氣好而存活下來的普通人。 余詩漪和喬洪山見夏君凰早就帶著人站在了房屋外面,一副正等著他們的模樣,兩人心中各自騰起了一抹莫名的不安。 不過現(xiàn)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他們已經(jīng)沒有了后退的余地,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給自己安排了一條逃生之路。 眾人因為知曉基地里還有喪尸,而且這兩只喪尸還是救了他們的女孩帶回來了,心中的恐懼最終戰(zhàn)勝了理智。 先不管誰當(dāng)這個基地的統(tǒng)治者,就說那兩只駭人的喪尸,是絕對不能留在基地的,所以紛紛聚攏,打算團(tuán)結(jié)一致的逼迫夏君凰殺了那兩只喪尸,還基地一片安寧。 龍魂等人看著氣勢洶洶而來的一群人,就知道來者不善,也終于明白夏君凰讓他們下來是為了什么了,只是幾人一時間有些疑惑,她到底是怎么知道基地有人要動亂的? 這個疑問還沒在幾人心中流轉(zhuǎn)多久,就被余詩漪和喬洪山一行四十多人給打亂了。 眾人原本氣勢洶洶的走來,可是在看清夏君凰旁邊站著的許子傾和顏陌時,紛紛腳步一頓,身軀一僵,臉色瞬間煞白起來。 那兩雙駭人的紅眸看得人毛骨悚然,尤其是其中一個渾身散發(fā)著濃重血腥與煞氣,幾乎迫的他們難以喘息。 喬洪山眼見眾人嚇得忘記了此行的目的,一副想要轉(zhuǎn)身逃跑的樣子,就對著旁邊的光頭使了一個眼色。 那光頭見此,心領(lǐng)神會的就扯開嗓子大聲道:“這位恩人,你怎么能留著這兩只喪尸?要是它們咬了人怎么辦?為了基地里的安寧,請你殺了喪尸,否則我們絕不接受你的管制!” 旁邊的一群人被光頭的大吼聲齊齊拉回了神,一個個因為恐懼和駭然跟著紛紛大叫起來。 “殺了它們!” “殺了它們!” “殺了它們!” …… 一聲聲此起彼伏的叫吼響徹天際,明明一個個都傷痕累累,偏偏還能發(fā)出如此震響的吼叫,可見人類在極度的危險下,充滿了難以想象的爆發(fā)力。 夏君凰面色淡漠至極,平靜的聽著眾人的叫吼,不出聲,也不阻止,就這樣安靜的聽著。 可是與之離得較為近的龍魂等人,卻明顯的感覺到了三米開外,不斷散發(fā)出的一陣陣無形的殺伐之氣,帶著駭人的黑暗與血腥。 一個個不自覺的后退一步,這一刻,這一步退去,就好似退出了他們與她之間的距離,那是一道永遠(yuǎn)無法觸及的鴻溝,深遠(yuǎn)綿長,只能永遠(yuǎn)的像現(xiàn)今這樣,注目著,畏懼著。 陌雪咬著唇堅決不后退半步,仍舊站在原地,可是就在他單獨被顯立出來的一瞬間,一股濃重的血腥和煞氣朝著他撲面而來,帶著排山倒海之勢,讓他眼前好似出現(xiàn)了一張血腥的大網(wǎng),正朝著他捕來。 那濃郁的煞氣猶如一把實質(zhì)的鋼刀,狠狠的襲向他的胸口,不過三秒,就讓他再也無法堅持的連連后退了數(shù)步,再停下來時,臉色煞白駭人,喉頭里甚至閃現(xiàn)一抹腥甜的味道。 自始至終,許子傾都未回過頭,似是根本不屑看陌雪一眼,陌雪卻一直盯著夏君凰的背影,可是那道沒有絲毫動作的背影,卻讓他原本璀璨煦暖的眸子附上了一層黯淡的灰,隨即自嘲的笑了笑,轉(zhuǎn)身回了樓屋里。 龍魂等人見此,紛紛搖了搖頭,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感想。 夏君凰卻沒時間理會陌雪的情緒,她看著越喊越興奮,看著她沒有出聲,就越來越得寸進(jìn)尺的一群人,唇角終于勾起一抹冷寒的笑意,眸光直指人群中的余詩漪。 “余詩漪,我始終高看了你,為什么你能隱忍兩年,卻不能再隱忍這片刻,非要送上門來找死?若是你沒有被情緒所控制,就一定能夠猜到,我并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br> 看著夏君凰嘲諷冷寒的眸光,余詩漪不自覺的一抖,腳底蔓延出一絲明顯的寒氣,就在她看過來的那一刻,她清楚的感覺到了一股瀕臨死亡的窒息感。 那獨獨籠罩在她身上的威壓讓她雙腳打顫,若不是那威壓又突然消失,恐怕她早就承受不了的跪倒在地了,也因此沒有仔細(xì)分析夏君凰別有深意的話語。 隨后聽了她的話,余詩漪心中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預(yù)感,之前被情緒左右的腦袋驟然一醒,頓時清醒了過來。 可是夏君凰并沒有給她反應(yīng)的時間,手一伸,一只金色的火焰麒麟幻影,就出現(xiàn)在了她前方的上空,那群人只來得及震驚,叫得最厲害的那幾人,就被半空中的麒麟幻影飛身而過,盡數(shù)吞沒,消失在了空氣中。 旁邊還活著的幾人,只覺一陣炙熱的氣息一閃而逝,再回神時,身邊的同伴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個個直接嚇得癱軟在地,那幾個普通人更是嚇得尿了褲子。 余詩漪在見到夏君凰殺人的時候,就反應(yīng)快速的沖著喬洪山急聲道:“快!快離開基地!” 她絕對不能就這樣死了!她還沒有報前世的仇,她還沒有找到那個傷害她的男人,怎么能死! 喬洪山聽言,也反應(yīng)迅速的轉(zhuǎn)身跟著余詩漪朝著基地的大門跑去,那光頭見自家老大 見自家老大開跑了,也連忙跟著跑走。 那些眼見周圍同伴死去的異能者,本能的就對著夏君凰發(fā)動了攻擊,不過夏君凰卻看都未看眾人一眼,揮手cao控著麒麟幻影就將他們一一吞噬了,視線則一直落在余詩漪一行人的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殘酷。 cao控著麒麟幻影就朝著逃跑的余詩漪吞噬而去,不過那半空中飛舞的麒麟幻影比起剛才來說,速度顯然慢了很多,之前快若流星讓人看不清楚,現(xiàn)在它飛動的身軀卻能讓他們看得清清楚楚。 許子傾自始至終都沒有動手,看到夏君凰為他殺人,薄涼冰冷的血眸似是被頭投入了一顆小小的石子,蕩起一層淺淺的、不易察覺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