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書迷正在閱讀:低等動物(高h(yuǎn))、高貴與多金、春林初盛(校園H)、娘子,別跑(futa/abo)、午間yin話、本番禁止!童貞勇者冒險譚、早知(校園高H)、她騙我(NPH)、惡魔定制、男人為坐騎
陳禁腦子里的彎彎繞繞,顧縱并不會知道。 顧縱短暫地思索,“什么要求都可以?”陳禁偏了偏腦袋看著他,不置可否。 樂司以對打牌這件事并不多熱衷,頂多算是他作為一個紈绔富二代應(yīng)該具有的技能。但他致力于湊熱鬧,牌桌都擺上了,哪能沒有他呢。 圍了不少人旁觀,起哄的、拍照的,都想看一看熱鬧。 在酒吧擺牌桌打牌,這事兒什么時候說出去,都覺得新鮮。 全自動的牌桌,連洗牌和碼牌的步驟都省了。陳禁心情不錯,出牌的方式還算溫和,有來有往幾輪才悠悠地胡牌。 陳禁掃了一眼身邊的服務(wù)生,服務(wù)生添滿了顧縱的酒杯。酒杯的容量很小,但酒精度數(shù)很高,口感也說不上好。 樂司以和牌搭子輸?shù)煤攘藥妆?,就換了人上來,就這么個喝法,實在是沒法硬碰硬。 換了第三波人上來的時候,陳禁已經(jīng)連贏不少了,顧縱把面前最后一顆麻將推入桌肚里,按了自動洗牌的鍵,看起來沒有要結(jié)束的意思。 陳禁稍用了點勁兒按著顧縱的手,“再接著打下去,結(jié)果也是這樣?!?/br> 不知道是顧縱骨子里就有執(zhí)拗的成分在,只不過她之前沒發(fā)現(xiàn),或者是酒精讓小孩和平常不同。顧縱看著她,有一種較勁的成分在:“莊家擲骰開門?!?/br> 那一把陳禁就是想放水都不能,起完牌直接天胡,連讓她cao作的機(jī)會都沒有。 后續(xù)的牌局陳禁也不放水,無一例外,把把都穩(wěn)坐贏家。 到后來,顧縱的酒勁兒上臉,眼底都蘊了一層霧,眉頭卻還是皺著的,盯著桌上的牌,較著勁。 大抵是平時掩飾的太好,他總能給人一種穩(wěn)穩(wěn)拿捏分寸的感覺。可在這個時刻,陳禁覺得他像是收在鞘內(nèi)的窄刀,出鞘后微微偏轉(zhuǎn),就現(xiàn)出了刃光。 陳禁原來想告訴他,世界上總有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就像在賭場上,少有人能贏她,顧縱更不可能??墒沁@一瞬間,陳禁忽然不想了。 她壓著牌不出,心想著等到其他人胡或是流局都可以。大概是積攢了一晚上的運氣,顧縱摸了流局之前的最后一張牌。把面前的牌一推,海底撈月。 幾乎是在推倒牌的瞬間,顧縱看向陳禁,眼底很亮,綴著光。滿滿當(dāng)當(dāng)都是想要得到夸獎的期待。 陳禁怔著。 去他媽的講道理。 小孩想要什么,她拿不到?如果讓一讓小孩,就能換得他眉眼舒展,難道不是更有價值的買賣嗎? 顧縱眼底的光,她要多看一會兒。 陳禁不自覺地和他對視,不想挪開視線。她輕聲笑笑:“寶貝贏了啊。” 很多年以后,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忘記了這場荒唐,偶爾提起,也只是覺得不解。陳禁的記憶卻清晰。 那是她人生里少數(shù)幾個不可磨滅的瞬間之一,屬于顧縱。 顧縱贏了牌局就散了,樂司以和其他人還在瘋,陳禁看著顧縱這狀態(tài),沒繼續(xù)待著,叫了車準(zhǔn)備要走。 這一帶夜生活豐富,半夜叫車也要排隊。顧縱意識還清不清醒,陳禁不知道,但他還能正常獨立地走出酒吧大門。 風(fēng)一吹,陳禁那點兒本就微弱的酒意都散了,站在顧縱身前,腦門抵著他的胸膛,用他來擋風(fēng)。 忽然想起什么,陳禁抬頭看他。卻發(fā)現(xiàn)顧縱的眼神都是渙散的,好一會兒才從別處聚焦到她的臉上。 她試探著,叫了一聲“寶貝兒”。 顧縱應(yīng)了一聲,還點了點頭。垂眼看著她,眼皮上有一道極淺的褶。 整個人看起來出奇的乖。 “我們以前在哪里見過,你來告訴我好不好?”她的語氣里帶著很濃的誘哄。 顧縱卻突然皺了眉,“你為什么不記得?” 陳禁哽了一下,沒能及時回答,顧縱又問道:“這是在套話嗎?”他的一直盯著陳禁,有點兒不得到回答不罷休的意思。 真的不是一個輕易能糊弄的小孩。 陳禁把目光移開,沒有接著和他對視, 她沒想到顧縱的防備心這么高,都喝成這樣了,涉及到這個話題時,還是本能地抗拒。 陳禁不再問了,低頭看著叫車軟件上的排隊頁面。 卻意外地聽見了顧縱的聲音。 “你忘記連亭了?!笔顷愂龅恼Z氣。而事實是,陳禁確實對這個地名沒什么印象。 再繼續(xù)說下去,只怕會鬧得不愉快。陳禁伸手抱了抱顧縱,說道:“我們回去好不好?” 他的眼皮很薄,總不愛抬眼看人,平日里常垂著眼眸,很難讓人從他的神情上窺見他的情緒,給人很強(qiáng)的疏離感。 而此刻他在那和她對視著,酒勁兒返上來,眼眶延伸到眼底,一片都泛著紅,執(zhí)拗地不愿意眨眼,靜靜地看著她一會兒,把視線移到了別處。 大抵是真的醉得不輕,平常的小啞巴,這會兒話接得沒停。 “那是酒店,不能說回去,不是回去?!?/br> 陳禁愿意和這個小醉鬼搭話,問道:“那哪兒才能回去???” “家可以,但是我沒有家。” “那你打小在哪長大的呀?”她只當(dāng)他是喝多了在說胡話,像哄孩子似地哄,他說一句,她就回一句,幾乎是脫口而出。 顧縱的眉頭皺得愈發(fā)深,聲音聽起來有點兒低落:“孤兒院?!彼D了一下,補(bǔ)充道:“連亭孤兒院。” 陳禁愣住了,笑容僵在臉上。在她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可能有些明顯之后,收斂了神色。 她以前只覺得顧縱是個普通人家的小孩,做酒吧的營銷,也不過是賺點外快補(bǔ)貼一下日常開銷,讓自己過得更愜意一點。 她萬萬沒想到…… 至于顧縱說的那個地方,陳禁記起來了。 名字和顧縱說的不大一樣,是連亭福利院。 那一年陳語堂帶著她去的,一項公益,順帶讓她體驗一下生活,感受一下人間疾苦,銼一銼她的嬌氣。 她在那見到過很多人,那些小孩出現(xiàn)在那里的原因,歸根結(jié)底,大部分還是被拋棄。 陳禁在那見過一個小男孩,那是十一歲的顧縱。 距今,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