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靈山虛子
蒼隼見蒼夜不再追問自己,跟上她的步子,木然的眼珠微微轉了轉,他就笑了起來: “二......二皇子......” 蒼夜聽他又提到帝卓,慢下步子就轉頭看向了他: “他怎么了?” 不管他到底是誰,但瞧他剛才的樣子,也是個跟帝卓不對付的! 蒼隼嘴角含著幸災樂禍的笑: “他......真......真是......摔......摔了?” 蒼夜微微反應了一下,打量了一眼他臉上的神情,停下步子挑眉就看向了他: “怎么?他要摔殘了,你很高興?” 蒼隼見她打量自己,嘴角的笑收了收: “你......不......不高興?”,說著,蒼隼注意到她眼神的變化,臉上微微泛起疑惑就又趕忙磕絆著說了起來,“可......不......不是......踢......踢傷?” 蒼夜斂了防備的神色,看了看他,轉過頭就抬步又走了起來: “是摔倒磕在石頭上了,也不知道從哪兒就傳成他強求不成,被宮女踢了。那臭屎殼郎招人煩著呢!還不知道是誰趁機陰了他一把???”,說著,她就陰測測地笑了笑,“不過,看他那一臉縱欲昏熏的樣子,就是那次沒摔出什么大礙,怕也是離殘不遠了!” 月余前的一個日暮黃昏,焓淵帝將太醫(yī)院的人全召去了宣華宮,這樣的動靜,不多時,就被傳到了各方勢力耳中,繼而不知從那兒就泄出了風聲,說帝卓被一個宮女傷到了龍根。第二天的早朝之上,帝卓的身體狀況就成了群臣們關注的焦點,紛紛暗中試探,明懷實測,這也著實把焓淵帝給氣了一把,龍顏大怒。直到幾日后,帝卓又安然無恙地上了朝,只說是不慎跌倒,父皇愛護才一時心急,召動了整個太醫(yī)院。群臣看他無礙,暗下的sao動這才微微停歇了些,但也多的是保留懷疑態(tài)度,繼續(xù)觀望之人。而帝卓也一直沒能揪出那放出謠言的人是誰?只得對各方勢力都越發(fā)防備著。 蒼隼看了看她嫌惡的神色,連連就點上了頭。點完了頭,他反應過來,就趕忙又出了聲: “嗯!不......不遠!” 蒼夜微微偏頭看了看他: “呵!怎么?你也這么討厭他?”,說著,她打量了他一眼,聲音不自覺地就低了低,“國師他老人家不是很喜歡那帝卓嗎?” 蒼隼看向她搖了搖頭,頭就微微低了低: “你......你又......試......試探?” 蒼夜掃了他一眼,步子就越發(fā)快了: “那你就給我有點兒自覺!” 蒼隼看了看她,步子緊跟著,還是有些喪氣地垂了垂首。兩人快速地往小院的方向去。山道這邊帶著隊伍狂奔的帝卓卻猛然覺得有些不對。他揚手就又止下了隊伍。一直隨在他身側的護衛(wèi)宣甲隨著他調(diào)轉馬頭往山道望,低沉著就出了聲: “殿下可是覺得不對勁?” 帝卓盯著那泥濘的山道望了又望: “就是那女人騙我,那把我騙到這幽僻山林之處是為何?她可是還捏在我手上呢!誰給她這么大的膽子,讓她敢這么戲弄我?” 宣甲凝眉看向山道: “殿下的意思是我們找錯了方向?雖然那女人說是這邊,可這山林里的情況復雜,我們也很可能找錯了地方?!?/br> 帝卓沒有搭理他,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山道看了好久,這才拉住韁繩調(diào)轉了馬頭: “罷了!以后有的是機會!走吧!” 可話音剛落著,剛調(diào)轉好馬頭,就只聽得那邊蜿蜒的山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他轉頭就看向了宣甲: “什么人???” 他的護衛(wèi)警惕地看向那邊,把他護在了中間,都迅速把脖子上的黑巾撈起來蒙住了下半張臉。宣甲微微側頭,緊皺著臉仔細聽了聽馬蹄聲,放下了手就看向了帝卓: “殿下!聽聲音,三五之人!山道泥濘,馬蹄之聲仍沉穩(wěn)有力,不是尋常之馬!”,說著,他撈上脖子上的黑巾覆在面上,“還請殿下把護面戴上!” 帝卓盯著那邊蜿蜒的山道看了看,這才撈起了面巾覆裹在了臉上: “這山道盡處,就是一破落小院,難道?” 說著,他就又回頭看了小院的方向,可不及他多探究,馬蹄聲漸響,一聲溫朗有力的聲音就劃入了他的耳際: “停!” 繁星辰拉住韁繩帶領著身后的四人降下馬速。宣甲打量著對面一襲繡菊青衫的五人,微微就湊近了些帝卓,輕聲說了起來: “殿下,看這是靈山虛子的裝扮!” 帝卓微微皺了皺眉: “現(xiàn)又不是朝賀之時,他們怎么這么大老遠跑這兒來了?” 靈山派,焓天朝幾大門派之一,不同于其他讓官朝忌憚的江湖門派,靈山派向來安分守己,弟子常年居于靈山之上,潛心問道,修繕仙緣,每每朝賀之時與官朝也頗為親善,不見半點兒不敬。 “屬下去探探?” 帝卓看著對面的五人,微微點了點頭。宣甲這才驅馬往對前去了。繁星辰帶著四人在與帝卓他們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停穩(wěn)下來。他看了眼中間被護著的帝卓,拱手向他行了行禮,就拉上韁繩往道邊去了: “讓道!” 跟在他身后的四人迅速就把山道給讓了出來。繁星辰這才又抬手向帝卓他們拱了拱手: “山道偏狹,眾位先行吧!” 宣甲驅馬來到隊前,拱手就回了禮: “敢問可是靈山虛子?” 繁星辰一派鎮(zhèn)靜: “正是!不想與各位相遇于這山道之間,多有驚擾,眾位請!” 說著,他就伸手又示意著讓他們先過去。宣甲看了看他,這才又出了聲: “鄙人不才,卻也聽聞靈山虛子潛心于靈山修行,不想今日在這山道之間得以相見!敢問虛子所來何事?” 繁星辰有些不耐地抓著韁繩的手緊了緊,可還是維持著臉上溫朗的神色,但不等他開口,身后的繁星落就焦躁地出了聲: “眾位!我們還有急事在身!你們要是不過,那我們就先過了!” 說著,他驅馬就又上了山道,繁星辰厲聲就叫住了他: “星落!” 繁星落不滿地回頭看向他,可還是拉住了韁繩: “師兄,沒時間跟他們廢話了!” “你給我回來!”,厲聲喚著他,繁星辰看向帝卓就又拱手行了行禮,“師弟年少,在下給賠個不是!只是在下奉師命來此山間尋一位救命藥材,著實焦急!還望見諒!” 帝卓看了看他,又掃了一眼其他四人臉上的焦急神色,微微思索了一下,腿踢向馬腹就出了聲: “走!” 現(xiàn)在沒必要跟他們交惡糾纏,再者,靈山與各方勢力都隔著距離,若是日后有機會能拉攏到他們,也是一大助力! 他話音落著,護衛(wèi)們戒備著那邊的五人就隨他騎行了出去。繁星辰看著眼前而過的帝卓又微微轉頭看了自己一眼,他頷首就又拱手行了行禮。帝卓看了看他,收回視線,腿踢上馬肚,手上抖著韁繩就加快了馬速: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