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與這個世界無關了
帝霖反應過來,看了眼林虎就跳下了馬車: “林豹!” 他話音落著,在馬車周圍戒備的林豹朗聲就應了下來: “在!”,他翻身下馬快速來到了他身邊拱手拜了下去,“王爺!” 帝霖看著那亮光隨著漸輕的馬蹄聲越來越遠,收回視線就看向了林豹: “你帶人先行,在鎮(zhèn)守府等我!”,說著,他轉而看了眼林虎,就轉身往馬車里進了,“你去把本王的馬牽來!” 林虎點頭應著就快步往身后的衛(wèi)隊去了: “是!” 帝霖進了馬車,快步過去桌案那兒拉開了最下的一方抽屜,各式各樣的瓷藥瓶就映入了他的眼簾,他眼眸微瞇著,挑手拎出來兩瓶塞進了懷里,快步又從馬車里退了出來。候在馬車邊的林豹見著他出來,趕忙出手幫著掀了下簾子,借機就低低向他問出了聲: “大人,屬下要先幫著找安如郡主嗎?” 此番并不是從江南運送的貨樣出了問題,而是江南王之女帝安如到了南郊鎮(zhèn)守府的當夜就翻墻逃跑了,南郊鎮(zhèn)守堯律協(xié)同江南王府的人發(fā)現(xiàn)后,窮追了半夜,最后還是丟了她的行蹤。這兩日,他們以抓捕罪犯為由在南郊鎮(zhèn)翻找,幾番見著她的行蹤,可都被她給躲了過去。直至今夜,江南王府的人急了,這才把消息傳給了帝霖。 帝霖神情越發(fā)皺了皺,就低聲嘆了一口氣: “不必,你到了之后就放出消息,說我在鎮(zhèn)守府,她若還沒有出城,必會去的!”林豹聽著就應了下來: “是!” 帝霖眉頭鎖著,那邊林虎牽了兩匹馬就快步走了過來: “王爺,屬下隨您回去!” 帝霖微微點頭應了應,來到馬前就利落地翻身上了馬,拉動韁繩,踢了踢馬腹就調(diào)轉上了馬頭: “哦!不急!”,說著,他止下身下的馬匹,微微轉頭看向衛(wèi)隊,掃了一圈官道邊昏暗的樹林,聲音就陰冷了下來,“這些個蠅頭小鼠還沒解決呢???呵!少師心急,無暇顧及,本王倒是可以幫他一把!一個也別放過!” 他話落著,林彪帶著衛(wèi)隊飛身拔劍四下朝著周邊的樹林而去,風刮起,樹林中的幾處響起聲響,就有黑影躥了出去。帝霖聽了聽周圍兵戈相刃的纏斗聲,嘴角就揚起了冷笑: “呵!窺探一眼就罷了,少師的車子都敢跟???” 凝眉等著,不多時衛(wèi)隊陸續(xù)撤了回來,林豹抬手摸了一把臉上的血就朝他恭敬地拜了下去: “王爺!都解決了,似乎都只是些身形敏捷的尋常探子!” 帝霖拉動韁繩就鄙夷地笑了笑: “少師近來太過養(yǎng)生,有些人是越發(fā)膽大,不知進退了!?去!把尸首都拖出來丟在這官道上!我倒要讓他們見見明天的太陽!” “是!” 一批衛(wèi)隊聽著就都又往樹林去了,林豹抬步也跟了過去。帝霖冷笑著調(diào)轉好馬頭,想了想后,還是看向林豹出了聲: “對了!她身手不錯,若是不意交上了手,你小心應付著!” 江南王雖與焓淵帝不是同母所生,但自幼其母妃離世后就由當今太后照養(yǎng)長大,兩人關系頗深。其年少時戰(zhàn)功顯赫,國家太平之后,立時,就自請去母妃故里做了個閑散王爺,身下本育有兩女一子,不想最小的兒子三歲不到就夭折了。此后,江南王就再沒有得子,這也讓焓淵帝對他更為放心,對他的兩個女兒也是頗為喜愛。 其大女兒帝安潔氣性溫婉,頗愛詩書禮樂,一年前被賜婚給了太傅之子,嫁為人婦,現(xiàn)今在都中貴闈圈中頗得名望。其小女兒帝安如是與那夭折孩子的同胞子,自幼隨了父親,喜歡舞槍弄棒,江南王心中寬慰,于是打小就開始教她習武。就是相比較jiejie那親切和善,侃侃而談的性子,帝安如沉靜得多。 林豹停下步子轉頭看向他,反應了一下他口中的“她”,拱手就拜了下去: “是!王爺回去路上小心!” “嗯!” 帝霖輕輕點頭應了應,就踢上了馬肚: “駕!” 林虎看著帝霖奔了出去,跟林豹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就趕忙調(diào)轉馬頭跟了上去。林豹看著兩人消失在了遠處的昏暗中,這才看向了那邊正把人往這邊拖的衛(wèi)隊。等著眾人把事情辦完了,他走到馬車前跳上去就甩動上了韁繩: “出發(fā)!” 一聲令下,馬車動起來,后方的衛(wèi)隊也都拉緊了韁繩,一對人馬沿著官道迅速駛離出去,就只余下官道邊那橫七豎八躺著的尸體和空氣中消散不去的血腥味兒。 直到馬車漸漸走遠消失在黑夜里,幽昏的樹林里,夜風吹過,離官道甚遠的一棵樹上,一只驚鳥躥出樹木,一頭扎進了另一棵樹,一道白衣夜影飛身躍于樹下,就迅速往官道而去了。 聞著了濃重的血腥味,乾雪陌這才緩下步子,看清了官道邊倒在血泊中的尸體,他手上敲著刀扇走到臨近的尸體抬起腳輕輕踢了踢,那難辨雌雄的聲音就在寬蕩的官道回響了起來: “唉!看看這身上都被刺成什么樣了!唉!小生看著都覺得疼!”,說著,他就抬頭往帝都的方向看了看,“你說說你們停下來干什么?倒不如剛才冒點兒險跟上那可愛的小國師呢?他不是沒跟你們計較嘛!”,他嘆了口氣,鄙夷地瞥了一眼眼前的尸首就緩步往官道中間走了走,“唉!還當自己藏得多好,那人沒發(fā)現(xiàn)你們一樣!唉!你們還不知道這霖王爺是個斬草除根的狠辣主吧!只是面相長得和善罷了!這個好了,你們被殺了,也沒人給小生遮擋了,這要小生怎么往下跟啊!唉!這下真是要愁死小生了!” 他嘟囔著上了官道,左右看了看官道兩方,微微皺眉思索了一下,他就抓住了一直不停敲手的刀扇: “罷了!先去歇歇吧!”,說著,他瞥了一眼通往帝都的官道,轉而就抬步往南郊鎮(zhèn)走去了,“唉!小生奔波了這么久,是該好好歇歇了!想想,南郊鎮(zhèn)的悅合酒樓好像是挺聞名,就去那兒蹭點兒吃喝吧!” 他自言自語地緩步走了出去,可嘟囔著,他就又停了下來,轉頭盯著那官道上躺著的尸體看了一會兒,他微微皺眉抽動了一下嘴角,抬起刀扇在手掌心打了一下,嘴角揚起一抹殘笑就嘆了一口氣又緩緩走了回來: “唉!各位兄臺不好意思了,小生突然想起,身上的銀兩不夠了,你們既用不到了,那不管多多少少就都交于小生吧!要怪?。【凸帜銈兯懒?,看看啊!連人都稱不上了,要改口稱一具尸體了!唉!死了??!”,他走到一具尸體身邊,看了看他,仰頭看了眼天上又顯出來的月亮,俯身探手伸向了那具尸體,越發(fā)陰測測的聲音就又傳了出來,“那就與這個世界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