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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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開口:“愛我,還是愛齊天?” 年馥怔住了,漆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他,仿佛要把他的真實意愿看穿。他也直勾勾的盯著年馥,迫切尋求一個答案。 兩人像漢堡一樣疊著,彼此都沉默無言,全力撕咬對方,融入對方。直到年馥被他抓著隱隱疼得縮回了手臂,他又開口,語氣近乎虔誠:“你愛的是我,還是齊天?” “……” 年馥掙扎著要把他從自己身體里趕出去,他不準(zhǔn),順勢把她翻到趴下,一只手抓住她交叉在背后的兩只手腕,身下起伏越是更劇烈了,啪啪作響,似乎要在得到答案之前把她榨干,讓碰撞聲填滿寂寞的空間。 她哭,起先啜泣,然后大哭,眼淚濡濕了大片床單,跟昨晚的血一樣。最后氣若游絲地呼喊:“疼” 趙祁一怔,抽光了最后一絲力氣,癱倒壓在她身上。 她翻不過身,被壓的喘不過氣,又只是哭,拼命罵他,日光耀眼,她眼前卻是模糊一片。 “為什么不回答?”身上的人啞笑,似乎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便要起身去,再也不看她。 “你呢?”她虛弱的開口。 “我?”他背對著她,看不到表情,卻是淡淡落下一句,“我沒說愛。” “……” 年馥心里跟被螞蟻挖洞啃噬了一遭似的,她的心臟疼痛欲裂,想要掙扎著起身,身體卻動彈不得,只好哭——無聲哭,咬唇哭,本就破了一塊的嘴唇又被她扯下一塊皮來。 哭了一會,她聽見外頭關(guān)門的聲音,便知道趙祁已經(jīng)走了。 她又想起昨晚他板著一張撲克臉,說:“男的都不是好人?!?/br> 于是她臉上扯出一個極淺卻蒼白的笑——嗬,她認(rèn)真,所以她輸了。 …… 另一邊,趙祁摔門而出,臉色鐵青,鬼迷心竅般走到昨天那家女裝店。店員發(fā)覺他是趙祁,起初一驚,然后馬上笑眼盈盈:“趙先生,請問您需要什么呢?” 他忽然回過神,又想起昨天自己是全副武裝的,便隨意指了指一個貨架,“那一排都給我。” 拎著大包小包回家的路上,他跟丟了魂似的,腦子里不斷回想著年馥流水似的的眼淚;年馥蒼白無力的表情;年馥赤·裸潔白的后背;想起她問:“你呢?” 那時他沒有看她,但能想象到她漆黑的眼珠是如此絕望。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腦門一熱說不愛她。 他愛她,愛到要命,愛到苦苦追尋十年,愛到想要放棄一切,愛到想占據(jù)她,融入她,填滿她。 可她簡簡單單一句“你呢?”,便把他的防線徹底擊潰——他愛她,卻愛的是哪個她呢? 是當(dāng)年那個佯裝大人,可受了驚便小鳥似縮著脖子躲在他身后的她? 還是現(xiàn)在這個表面活潑開朗,心思卻深的海底一般的她呢? …… 等雙腳又站在家門前,已是下午。趙祁久久杵在外面的門廊里,挪了半步又縮回來——覺得自己剛剛氣瘋了才那樣粗暴對她,那樣說話慪她…… 正想著,面前的大門發(fā)出了咯吱咯吱的解鎖聲。他知道她要逃走,于是插進(jìn)鑰匙,一把把門拉開。 “你……”他迎面撞上年馥驚恐的目光。她已經(jīng)抹干了淚,卻還是雙眼通紅,仿佛世界末日似的。 趙祁的神色緩了半分,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問:“去哪?” 年馥撇過頭:“回家。” “穿成這樣?” “不要你管?!彼伤谎?,說著就要往外沖。 趙祁一把把她抱起來,小小一只在他懷里跟玩偶似的。他把她放到沙發(fā)上:“怎么不要我管?” “關(guān)……”她正要大聲呵斥,又沒底氣:“關(guān)你什么事?” 他自下而上地掃了她一眼,“穿成這樣從我家跑出去,不關(guān)我的事?” 年馥抬頭,已是怒目圓睜:“丟你的臉?” 他搖頭,只淡淡一句:“毀你的名聲?!?/br> 聽到這話,年馥心更是一冷,只覺得自己在他眼里是那樣的輕浮和不堪。于是蹲下身,隨便從他腳下的購物袋里撈出兩件衣服回臥室穿上了。 脫下時,她把那件白襯衣狠狠丟在地上踩了一通,動作太大,又沒關(guān)門,被廳端坐的趙祁瞟到了。 趙祁好笑:既然不關(guān)門,何必跑去臥室換衣服。 而后,他看著氣沖沖走出臥室的年馥,身穿裸色針織套裝,包臀裙下露出一雙通透的玉腿,便起身攔她:“我送你回去?!?/br> “不要你送?!彼龥]好氣的打開他的手,“我可不想再到山溝里坐一晚?!?/br> “你覺得我是故意的?” “我可沒說?!彼褪怯X得他是故意的! 他嘆氣:“外面冷?!?/br> “冷不死?!?/br> 他好笑:“坐我車就會死了?” “對!不用坐你車,看到你就會死!”年馥一股腦的把怒火全傾瀉出來:“你離我遠(yuǎn)點!我不想看到你!” 趙祁突然想到那天她也是這樣生氣,指著他鼻子罵他道貌岸然,說她與他素未相識,說她不是easy girl,不會接受草·粉……想著想著,嘴角忽而牽出一個笑。 年馥被這莫名一笑驚到了,怒火漸漸平息下來,只是打開他的手,自顧自地往外走。 趙祁沒有再攔她,聽見大門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了,她竟然有些失落,可這失落很快就消失在臉上。 因為一進(jìn)電梯,她迎面就撞上四個男人——顧念南、葉筱、夜拓、石姜杰。 “顧……顧大好……”她先彎腰跟最外面的顧念南打了個招呼,然后又依次說:“葉先生,夜先生,石先生好……” 夜拓哈哈一笑:“怎么有兩個夜先生呢?” “嗯?”她不解地抬頭,瞟過葉筱安靜卻灼熱的目光。 “可以叫我夜拓,”夜拓笑著解釋,“我不姓夜?!?/br> “啊……?” “藝名。”石姜杰見她還是沒懂便開口了,又問:“你是不是……趙祁的助理?”因為趙祁的態(tài)度,他對她頗有印象。 “噢對!我想起來了,趙祁的助理!”夜拓拍了拍腦門,像發(fā)現(xiàn)了世界未解之謎似的:“那天在顧大辦公室,是你吧?” 年馥點點頭。 “你怎么在這呢?”夜拓自然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年馥,而她頓感不自在——她從不穿短裙。最后他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你嘴唇……” “……” 她抿住嘴,正不知如何解釋時,一旁安靜的葉筱開口了,問:“等會去吃什么?” “吃陳姐餛飩把!”夜拓注意力馬上被轉(zhuǎn)移過去:“我好久沒吃了,想念那個味兒——西餐是真難吃?!?/br> 聽到“陳姐餛飩”四個字,年馥眼神一沉。 然后石姜杰緩緩道:“陳姐餛飩關(guān)門了,她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到處惹事。” “怎么了?”夜拓剛剛回國沒多久,似乎對所有事情都不知情,而且很感興趣。 石姜杰解釋:“他兒子不是跟黑社會混嘛?前陣子跟那伙人綁了個姑娘,jian……”說著他看了眼年馥,似乎覺得不妥,只拿手在脖子上比了個劃開的手勢,然后說:“現(xiàn)在一伙人都在被通緝呢,新聞上天天報。” 夜拓:“什么?我靠!她那兒子不是從少管所出來了嗎?還鬧這么大事?!我還以為吃了點虧,以后會夾著尾巴做人呢?!?/br> 石姜杰:“哪能啊,聽說他們背后的老大挺牛的,進(jìn)了組織就別想出去……” 夜拓:“出去會怎樣?” 石姜杰:“砍手砍腳找家里人麻煩唄,”說著瞪夜拓一眼,“你問我干嘛,我怎么知道?” “……” 年馥只聽他們說話,臉色已是蒼白,又透過電梯的倒影看到了石姜杰比的那個手勢,更是要站不住。突然旁邊伸出一只手,她回頭看,發(fā)現(xiàn)是葉筱。 “小心?!彼鲎∷?/br> 她抿了下唇:“謝謝?!?/br> 片刻,葉筱又問:“來這干嘛?” 年馥透過電梯倒影看了看身后幾人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剛才的話題,于是說:“送份文件過來。”說完她又看了眼顧念南,發(fā)現(xiàn)顧念南表情毫無波動,她才松了一口氣。 “噢?!庇谑侨~筱也不再說話了。 年馥突然想起來什么,抬眸問葉筱:“你有助理么?” “沒有,怎么了?” “是不需要還是沒找到合適的?” 葉筱沉吟片刻:“沒找到合適的?!?/br> 于是她眼神一亮:“你看我怎么樣?” 旁邊三人齊刷刷的轉(zhuǎn)過頭看她,她頭皮一麻,但也不管不顧了。 葉筱:“你?” “對呀?!辈恢朗遣皇且驗榭捱^,她眼睛亮的跟星星似的。 葉筱看著她期待的神情,轉(zhuǎn)頭問:“顧大——” “嗯?”顧念南喉結(jié)滾了滾。 “顧大,我不想在趙祁手下干了——”她也轉(zhuǎn)頭乞求顧念南,“葉筱也需要助理,能把我調(diào)到他手下么?” 顧念南目光落過來:“為什么?” “趙祁人品不行,性格也奇怪,我是干不下去了?!彼囊粰M,“如果不能調(diào)走,我估計我在公司也撐不了多久了?!?/br> 顧念南雙眼微瞇:“你這是威脅我?” “不不不!我怎么敢威脅您呢?!只是我太愛公司了,也想繼續(xù)為您效力,為公司效力,”她故作哽咽:“只是趙祁那邊,我實在待不下去了……” 年馥有時候覺得自己如果不退圈,說不定能拍個電影拿個影后什么的當(dāng)當(dāng)。 “……”顧念南沉吟片刻,“如果你們都同意,我也就同意……” 他話還沒說話,年馥馬上變成了狗腿子:“同意同意!我們同意!謝謝顧大!顧大英明!” “……” 年馥扯了扯葉筱的衣角,擠眉弄臉道:“你……” 葉筱忽然回過神:“噢,我也同意——” 顧念南抬頭:“那行吧?!?/br> 年馥:“謝謝顧大?。。。。?!” 電梯“叮”一聲到顧念南家了。顧念南剛要走,又回頭囑咐:“只是剛剛說趙祁的壞話,不能再說了,落到外人耳里是要拿去做文章的?!?/br> 年馥恍然大悟,點點頭。 …… 一會兒,在家快瘋了的趙祁接到一個電話。 顧念南簡明扼要:“我在家,你過來一下?!?/br> 趙祁:“好。” 顧念南家在33層,跟辦公室一個數(shù)字,趙祁有時候懷疑他是不是對33這兩個數(shù)字有些格外的喜好。 趙祁住層,但由于電梯剛好停在22層,所以也很快就到了。 到了他家,只見門廊一條長長的地毯,踩上去跟陷入了云朵兒里似的。趙祁特愛玩這個,本來想往自己家也安置一條,后來因為年糕的到來放棄了——年糕頭兩年不會到狗廁所拉粑粑,只喜歡到地毯上拉,估摸著是把地毯當(dāng)草坪了。為這事,趙祁家沒少換地毯,后來干脆不用了。 顧念南見他一身睡衣,打趣道:“喲,還睡著覺呢?是我打擾你了?” “沒有,”他擺擺手,“在家就換睡衣了。” “怕不是這樣吧?”顧念南嘴角一牽,“我剛剛可看到一位姑娘從你那跑出來了,嘴唇破了皮,腿腳還不太麻溜?!?/br> 趙祁裝不懂:“誰?” 顧念南好笑:“你說誰?” 趙祁這下不說話了。片刻才問:“找我什么事兒?” 于是顧念南也不開玩笑了,恢復(fù)了辦公狀態(tài):“股東大會你認(rèn)真聽沒?” 趙祁坦然:“沒?!?/br> 顧念南瞪他一眼:“關(guān)系著你自己的荷包呢,你倒是一點也不擔(dān)心?!?/br> 他嬉笑:“那沒事兒,我可能賺錢,何況不是有你把關(guān)么?我當(dāng)然放心?!?/br> “誰都不能放心,”顧念南眼神一凜,“李朝陽把3%的股權(quán)給紀(jì)雨萌了?!?/br> 趙祁走過來坐下,攤手道:“那不正常么,她從來公司起就跟他睡,女明星賣·身得點這個錢還是不算多的?!?/br> 紀(jì)雨萌是正當(dāng)紅的女演員,當(dāng)初還是個小新人的時候就勾引過趙祁,結(jié)果趙祁沒遂她意,她又另找了個大勢男星投懷送抱炒p,一番偷拍賣慘洗粉cao作把人家坑的再也沒爬起來。 顧念南冷聲:“不是錢的事兒。” “那是什么事兒?” “紀(jì)雨萌也是劉建宇的情人,我懷疑這一出就是劉建宇搞得?!鳖櫮钅蠏伋鲆豁痴掌o他。 看著照片,趙祁驚呼:“我靠,你這手段可以啊,” 翻開照片,上面盡是些劉建宇和紀(jì)雨萌偷·情的畫面,有的在車?yán)?,有的在野外,有的還在家里的床上……趙祁眉頭一皺,只淡淡一句:“她還真是不挑。” 顧念南哼笑,“這個名利場里,還有人是挑三揀四,清清白白的?” 清清白白,想到這,趙祁忽而笑了。他把照片扔在桌上,正準(zhǔn)備走,結(jié)果又聽顧念南說一句:“對了,那個叫年馥的小丫頭以后不跟你了?!?/br> 趙祁詫異:“為什么?” 顧念南笑:“剛剛在電梯里碰到她,她說她在你這待不下去,要換藝人,然后就給葉筱了?!?/br>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