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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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一出,空氣凝固了半晌。 年馥皺著眉頭,心想這男人怎么嘴上一點兒把門的都沒有? 而葉筱也是一臉黑線,他納悶趙祁今天是不是吃錯了藥? 片刻,趙祁終于回歸了正常狀態(tài)。他向葉筱走近一步,正色道:“葉筱,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 葉筱果斷地打斷他:“錯了,不止是討厭?!?/br> 話語一出,落針可聞。趙祁抿住發(fā)白的嘴,深刻的點了點頭,又繼續(xù)說:“無論如何,不要以玩弄她的方式來報復(fù)我。” 年馥怔了一下,這個“她”……是自己嗎? 直到葉筱側(cè)眸掃她一眼,她才確定,是自己。 葉筱冷聲挑釁:“我愛做什么就做什么,輪不到你管?!?/br> 趙祁眼神一凜,拉起年馥的手就要走。然而走出幾步后,他的腳步頓了一下,留下一句:“以后別讓我再見到你……帶她來這種地方!” “……砰!” 葉筱隨腳就踢翻了一個金屬制垃圾桶。聲音之大,讓被趙祁拉著走在身后的年馥嚇一大跳。 于是趙祁腳步停下,扶著她的肩膀,把她推到身前。她因受驚而佝僂著的后背瞬間被高大的男人軀體擋住。他拍拍她的肩膀,小聲安慰道:“沒事兒,別怕。” 年馥點了點頭。被他包圍著,似乎的確沒什么好可怕。 就這樣,他們走出了那家熙熙攘攘的火鍋店。她迎著月色走在前頭,他跟隨著她的腳步走在后頭。兩人始終相隔三四個拳頭的距離,在夜色中,不緊不慢的走著。路燈也變幻著方位,一會兒在他們身前,一會兒在他們身后。 他踩著她的影子,她也踩著他的影子。一步一起風,她忍不住把風衣包裹的更緊了些。 貼身穿的套裙?jié)窳?,貼在身上針刺的疼。 趙祁見她小小一只,把自己的風衣拖在地上走,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從背后敲了敲她的圓頭,她驚慌地回頭看他。只見他說:“喂,我衣服可貴了,能不能好好穿,怎么這么矮?” 簡直了!年馥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心想:這窘迫的情況是誰搞出來的???還好意思心疼衣服??? 想到這,她泄憤似的,用力的踩了踩拖在地上的半截風衣。結(jié)果一個踉蹌,沒站穩(wěn),腳下又被帶子一絆,眼看就要摔個狗吃屎。 然后一雙修長又堅實的手從背后撈住了她,她“咚”的一下撞進男人堅實溫熱的胸膛。 她的頭頂被他的下巴抵著,他不動,她也不敢動。 時間似乎凝固了,周圍的熱鬧與他們無關(guān)。直到一片梧桐葉飄到她頭上,他才長吁一口氣,緩緩開口:“年馥……” “嗯?”她的心臟快要跳到嗓子眼。 他把她頭頂?shù)目萑~取下來,道:“……今晚的事情隨風去吧。” “好。”她知道他說的是葉筱的事兒。 “其實葉筱不是故意的?!彼m結(jié)片刻,又說:“他只是恨我?!?/br> 他的聲音很溫柔,但跟他在節(jié)目上唱情歌的時候不同。不過,兩者的共同點是穿透力都極強——幽幽一句話,便把人心弦撥動的亂七八糟。 她透過他暗啞的嗓音,似乎看到了他安靜而悲傷的雙眼,于是她說:“嗯,我知道?!?/br> 聽到應(yīng)答,趙祁又跟小動物似的把臉埋在她的頭發(fā)里蹭了蹭,動作輕柔,像小貓一樣,似乎在貪戀著主人的溫度。過了一會兒,他才重新抬起頭,語氣幽怨道:“恨我也不怪他,是我這個隊長做的不夠好?!?/br> “……”年馥掙不開他的懷抱,也不想掙開,就愣在原地靜靜聽他講。 下一秒,他又補充:“太混蛋。是我太混蛋?!?/br> 此時一陣風吹過,頭頂?shù)臉淙~又落了幾片下來,金黃的落葉掉在年馥的腳邊,她低頭看,腳邊的落葉里還有有幾片是綠色的,不知是什么品種。她忽然有些傷感——這些葉子明明還是綠油油的,但生命就戛然而止了。 她轉(zhuǎn)過身,用一雙亮晶晶的漆黑眼珠直視著他,忽而臉上綻放出一個笑容。她指著地上的落葉說:“你看,這些落葉并不都是枯黃的,因為他們不是一個品種?!?/br> “……” “所以,你和葉筱也好,和夜拓、石姜杰也好,從來就不是一種類型的人。你有自己的進取方向,有自己的職業(yè)規(guī)劃,和他們注定要分道揚鑣的?!贿^將來,也許會殊途同歸。”她的聲音很小,但很堅定,方才葉筱說可能會合體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聽到這話,趙祁躲在口罩里偷偷笑了,他笑她的幼稚無畏,笑自己比她想的更加黑暗——她以為他是在自責hi的解體,可他不是,說這些只是因為王尹衣的斥責還環(huán)繞在耳旁。 他突然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她的沖動,但又不敢貿(mào)然開口。她在酒吧醉酒那次,他不小心看到許生生發(fā)給她的消息,她問她有沒有繼續(xù)看醫(yī)生。 十年了,她竟然還在看醫(yī)生。他不敢刺激她,一點兒也不敢。 半晌,他收起眉眼冷冽的笑意,問:“你今晚去哪???” 見這人情緒變化如此之快,年馥馬上警惕起來,“回家?!?/br> 他俯身在她耳旁呢喃:“不去我家?”說著還曖昧的拾起了她垂在鬢角的一撮碎發(fā)。 她佯裝冷酷無情:“不去!” “好吧?!边@回他放肆笑了。然而年馥卻一頭霧水:這人到底是想她去,還是不想她去??? …… 趙祁把她領(lǐng)到車庫里,一輛嶄新的黑色奔馳跟塊黑金似的閃瞎了她的眼。她疑惑道:“這……這又是你的?”上次那輛蘭博基尼還沒開多久呢,難道就淘汰了? 他點點頭,“我的?!?/br> “……”年馥突然覺得自己弱爆了。 但趙祁沒注意到年馥一臉吃了屎的表情。待倆人都上車后,他問年馥:“你家地址在哪?” 年馥則隨意報了個小區(qū)附近的地標——年志勛那房子太破舊,她無論如何都不想讓他這輛車開進那個窮酸的小區(qū)。說來也奇怪,她并不是愛慕虛榮的女生,但在趙祁面前,她莫名就不想輸。 可沒想到趙祁不依不饒,又問:“具體地址,小區(qū)名字我知道,你只需要說幾棟幾幢幾單元幾樓以及門牌號?!?/br> “……” 年馥再次掙扎道:“你把我送到剛剛我說的那個地方就行,我餓了,想去那吃個煲仔飯?!?/br> “那我陪你去吃?!?/br> “……”其實她只是想擺脫他啊喂! “你包成這樣去吃飯?”她指了指他全副武裝的帽子和口罩,最后目光落到他的睡衣上。 他死豬不怕開水燙:“不行么?” 于是年馥苦笑:“不是不行……是不太方便……” 這回趙祁皺眉了,一臉嚴肅:“我挺方便啊,難不成是你家還有別的男人?” “……” “……想什么呢你!”她抄起抱枕就要砸過去,這男人腦子里除了男女那點兒事還有別的沒? 然而他迅速攔下她的攻擊,把抱枕丟到了后座,眼神禁令:“那我就送你回去?!?/br> 而后他又補充:“你家那邊最近出了很多事兒,不安全?!?/br> 年馥心跳忽然就磕了一下——原來他一直記得那個新聞,記得她家附近不安全…… 于是她不敢怠慢,連忙報出具體地址。 …… 年馥的小區(qū)離公司不算遠,周圍高樓大廈林立而起,獨有這一個老小區(qū)被包圍在中心。 不過好在小區(qū)本地居民多,鄰里關(guān)系和小區(qū)環(huán)境都不錯,只是缺少門禁,讓獨居的女生有些不安。不過自從前陣子隔壁小區(qū)出了一檔綁架案后,物業(yè)也提交了安裝門禁的倡議書,只是由于幾個大媽大爺想省錢,死都不同意,便一拖拖到了現(xiàn)在。 下車后,趙祁全程無視蔥郁的花園和清新的空氣,面色凝重的跟在年馥身后。直到倆人穿過小區(qū)門口長長的花園走廊,趙祁終于忍不住吐槽:“這個小區(qū)為什么這么黑?” 年馥汗顏:“……因為是晚上?!?/br> “那為什么不開路燈?!?/br> “……” 年馥感覺他的臉色黑的跟夜色有一拼了,連忙解釋道:“路燈有的,前陣子壞了,趕上物業(yè)易主一堆事兒就沒來得及修……” 正說著,趙祁大步向前握住了她的手,淡淡道一句:“太黑了?!?/br> 年馥愣了下,嘴角不自覺牽起一個笑,輕聲調(diào)侃:“你害怕?” 趙祁立馬剜了她一眼:“你把我風衣一路拖過來,我是怕你又摔個狗吃屎,因為這黑燈瞎火卻救不了你。” 聽到這里,年馥才知道他一路都在看她,于是心里美滋滋的。正感動著呢,可是又聽他吐槽:“我跟你走在一起,你要摔了個殘廢,是不是跟我脫不了干系?我一世英名就被你毀了。” “……” 年馥假裝慪氣:“摔死了也跟你沒關(guān)系,你給我放開?!闭f著就要掙開他的手,但他卻握的更緊了。 一來二去,兩人的手心都滲出了汗,但再也沒松開彼此。 今夜的晚風啊,跟孤傲的美人一樣,清冷又孤傲——撫過時一陣寒意,卻又不如冬風般凜冽。它只是一絲絲的涼,一絲絲的冷,跟一曲《愛之夢》似的,深情婉轉(zhuǎn),些許哀愁,撥動著所有人的心弦。 好在,她身邊的男人,高大而溫暖,是一團冬日的火,一切寒冷在他面前都不足為懼了。 想到這,她笑了笑,眼睛亮的跟玻璃珠似的,在黑暗中散發(fā)著炯炯的光。 走到單元樓下時,趙祁好轉(zhuǎn)沒多久的臉色又難看了半分,他跟盯著仇人一樣盯著空曠的單元樓口,半晌,他開口:“年馥,你這兒怎么連門禁都沒有?” “呃……”年馥聽到他直呼自己名字,知道麻煩大了,又不能用同樣的的理由來解釋,只好避而不談,老實交代:“這樓很老啦,沒有不也是正常的?!?/br> “不正常,很不正常?!闭f著他就要往樓上走。 年馥立馬扯開他的手,小跑擋在他面前。她高他三級階梯,身高差不多和他持平。站穩(wěn)后她氣喘吁吁道:“你不許進去。” 趙祁睨她一眼:“進去?” “……”年馥突然覺得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手指不安的回縮。 見她這樣局促,趙祁忽的就想到之前她在他身邊的種種事跡——比如經(jīng)不起逗,一逗就臉紅;又比如碰不得男人,距離超過半米就會局促不安。他很吃她這一套,便總是挑逗她……想著想著,他嘴角一揚,鼻腔發(fā)出哼笑。 他眼睛閃爍著邪魅的光,打趣道:“嘖嘖,你想什么呢?” “……” 年馥的手指徒勞的在空氣里抓著,她逞強:“我可沒想什么?!?/br> 趙祁輕輕搔動她不安的手,“我怎么不知道,你這么……想要?” “你!”年馥的臉漲的通紅,跟紅蘋果似的。她時而怒目圓睜,時而皺緊眉頭,最后伸出手指落到趙祁面前,斥道:“你別亂說話!” 說完她就后悔了,她知道用手指人是不禮貌的舉動,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不由得有些害怕趙祁生氣。 可趙祁不但沒生氣,還伸出舌頭在她青蔥般細嫩的手指上舔了一道,舔的她頭皮發(fā)麻。 他說:“本來我只想送你上樓的,但現(xiàn)在想送你上.床。” “……”年馥納悶,這人說葷話怎么能說的這么理直氣壯?她立馬一巴掌直直拍過去,快要碰到他臉時又緩下來。她求饒:“趙祁,別這樣,真的別?!?/br> 趙祁沒做聲,但口罩已經(jīng)遮掩不住他的笑意。 于是她連忙揪住他的衣袖,左搖右晃地撒嬌:“別嘛,真的別,那樣真的不好……” “……”趙祁快被她晃暈了,正打算開口說些什么,抬眸就看見一樓的一戶人家把門開了,一會兒,燈光一暗,他們把一輛雙人嬰兒車搬了出來。 男人抱著兩個小孩,女人回去關(guān)門,誰都沒抓著嬰兒車的把手,或許他們覺得車子自重足夠,不會被輕易推走。然而嬰兒車放下地后,前輪沒落在平地,而是懸空落在了下一級階梯上,于是下一秒,整個車子“突突突突”地顛簸著滑下來,速度極快,眼看著就要撞到年馥的后背。 年馥聞聲回頭,就見一個一米高的黑色巨物向她碾來,她直直懵在原地,手還死死揪著趙祁的衣角。好在趙祁眼明手快,立馬把年馥撲到墻邊,嬰兒車“砰”地一聲撞到他腰上。他緊張到不自覺的掐了年馥一把。 這一下把年馥冷汗都驚出來了,她焦急地攥緊他的腰:“趙祁?趙祁?” “……” 趙祁沒回她,側(cè)臉枕在了她的額頭上,跟暈了似的。這下年馥更嚇壞了,想要推開他看看他的情況,可是又不敢,害怕到手心里全是汗。 然而,就在她快要哭出來的時候,頭頂突然響起一聲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