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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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馥沒什么力氣跟許生生周旋,但還是跟她打了個商量,“過幾天吧,過幾天行么?” 趙祁眸底暗了暗,“年馥,我不知道你要去干什么,但你不能把我丟在這里。” 許生生跟年馥交換了一個眼色,識趣的出去了。 病房門咔噠一聲被關(guān)上,靜謐的空間里就只剩下他們倆。 年馥抬起胳膊揉了揉他的頭,“趙祁,這次我必須要走。” “為什么?” “之前辭職的事情,不是說好了嗎?” “那不一樣,你辭職是為了——”話說到一半,趙祁頓住了,看向她的眼神也變得復(fù)雜了許多,他小心翼翼的確認(rèn),像是捧著一個脆弱的寶貝,“你早就打算要走,對不對?” 年馥點(diǎn)頭,“但是,趙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脆弱的寶貝瞬間摔了一地—— “你別跟我說我想的哪樣——”他用力打開她的手,也不管她痛不痛,“你就是——”想要拋棄我,這種話他說不出來,他捂住臉趴在被子上,深呼了幾口氣,“你走吧,反正你早就走習(xí)慣了。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后,你都是一只鴕鳥,從不正面解決問題,出了事情就知道逃避,不對,我也是,我也只會逃避,不然他媽的十年前就不會放你走?!?/br> 他哽咽:“我沒出息,我幼稚,我膽小,才他媽那一天沒有沖進(jìn)去把你救出來?!?/br> 年馥心臟鈍痛,痛感沿著四肢百骸游走,腦子卻頓時清醒了,她的眼角滑下兩行清淚,試圖講道理:“趙祁,你看,我們都沒有從過去走出來,這樣對我們都不好,我們給彼此一點(diǎn)時間,就一點(diǎn)點(diǎn),好嗎?” 可現(xiàn)在他怎么聽得進(jìn)道理,他滿腦子,滿腦子都是年馥要走了,年馥不要我了。 一想到她不告而別的的十多年,他的心揪成了一道死結(jié)。 男人窩在病床上,哭的像個孩子。 年馥狀態(tài)清醒多了,便伸出手去撫摸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就像無數(shù)個夜里他撫摸自己的后背那樣。 溫柔,卻又帶著無盡的心疼與哀傷。 許生生倚在門外無心的聽著,眼眸里是一樣的黯淡,她滑動著手機(jī),刪除了宋澤宴的一切聯(lián)系方式。 從微信到微博,從電話到郵箱,那一串串?dāng)?shù)字和字母像著了魔似的越刪越多。 屏幕太亮,刺的她潸然淚下。 再抬起頭時,才發(fā)現(xiàn)十米開外,醫(yī)院的走廊上站了個人,那人頂著匆匆忙忙的人來人往,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沒有局促和閃斷。 窗外已經(jīng)是沉沉的夜色,黑夜吞噬著他的身影,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看清來人后,許生生的心猛然墜入冰湖,她收起手機(jī)逃入病房走,也不管年馥和趙祁談沒談完哭沒哭。 她現(xiàn)在只想躲開那個人。 病房的門吱呀一下被拉開了,她憋住眼眶中洶涌的熱淚,問年馥:“馥馥,我要走了,你跟不跟我一起?” 年馥為難:“我們不是說好了——”她抬起頭來,看到許生生殷紅的眼眶,急切地問:“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許生生吸了吸鼻子,“外面風(fēng)大,進(jìn)了沙?!?/br> 年馥于是不做聲了,她知道許生生一向拿這個當(dāng)借口,掩飾自己的眼淚。 可她知道,當(dāng)前能讓許生生情緒這樣波動的,只有一個人。 想著想著,她頭又開始疼起來,如果那個人來了,她一定會拼盡一切找他算賬。 她死死的盯著病房的門,生怕房門被人拉開,生怕看見記憶里那一張風(fēng)度翩翩的俊朗小臉。 然而下一秒,病房門被再度拉開了。 看清來人后,年馥驚呼出聲:“顧大?” 顧念南略略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穿著一身薄薄的黑色西裝,一臉云淡風(fēng)輕。 可天才知道趙祁給他發(fā)消息說年馥暈倒了自己不能去參加發(fā)布會晚宴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什么。 結(jié)束會議后,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往這邊趕,趕到了又不上去,就坐在車?yán)锏戎?。等到夕陽西下,月亮升起,他才遠(yuǎn)遠(yuǎn)的,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她在夜色中狂奔,下車時還笑臉盈盈的對出租車司機(jī)表示感謝;他則在自己的車?yán)铮诤谏能嚧跋?,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的背影,看著她問資訊臺的護(hù)士,問路過的護(hù)士...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視野里,他才上樓來。 看到她在病房前哭的時候,他本來是想扭頭就走的,但是腳下就跟生了根似的,一動不動。 許生生,就是有這樣的魔力,叫他撕心裂肺,叫他痛苦不堪,卻又叫他從痛苦里生出花兒來。 cao他媽的! 忘不掉! 年馥見許生生一動不動,以為她是沒聽到,畢竟剛剛失戀,傷身在所難免。她喚了一聲:“生生?” 許生生眼皮一跳,強(qiáng)忍著喉嚨里的不適,“怎么了?” “這位是木森娛樂的顧總,”年馥抬起手給她解釋,“他不常露臉,所以你可能不知道,其實是他把hi帶出來的?!?/br> 許生生默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卻聽到背后的顧念南先開口了:“哦?許小姐喜歡hi?” 許生生還是一動不動,年馥有些惱了,開始教育她:“生生,你干什么?顧總跟你說話怎么能不理呢?” 她們之前的相處模式從來不是姐妹,而是朋友,真心的朋友。 許生生暗暗咬牙,轉(zhuǎn)過身去,“是,顧總好?!?/br> 顧念南唇角一勾:“許小姐好?!?/br> 許生生看也不看他,說完就要回頭,手腕卻被拉住了。 身后熟悉的聲音緩緩響起,帶點(diǎn)抱怨,帶點(diǎn)委屈,“許小姐,我以為握手是禮儀?” “……”許生生沉默不語,腹誹:這人還是這么腹黑。 年馥急得耳朵都要冒氣兒了,跟個教導(dǎo)主任似的似的叨叨:“生生!握手啊你!哪有打完招呼不握手的!” 趙祁看她這樣張牙舞爪,心情倒好了點(diǎn)兒。他抬起頭當(dāng)和事佬:“她也是太累了,就算——” “好!”許生生咬牙切齒,從齒縫中蹦出兩個字:“您好?!闭f著把手伸過去,倆人簡短的握了一下。 這回趙祁抬眸睨了她一眼,呵了一句。 許生生這才想起來正事兒,“趙先生,您不必這樣,您要死要活還是半死不活,都不影響我?guī)?。?/br> 顧念南再度掐住她:“走?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