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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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念著裝極為簡單——上身穿著一身黑色寬松t恤,大大咧咧的罩著下身的杏色棉麻闊腿褲,腳上還踩著一雙粘了塵土的白色板鞋。 闊腿褲的材質(zhì)很輕薄,但對抗夏日顯然不夠,褲腿被她挽到了小腿肚下方,由于重力的原因,那一卷疊起的褲腿在走路時不停的往下掉,最后散在了腳踝處,松松垮垮的,頗有俠風(fēng)道骨之味。 年馥不自覺瞪大了眼睛。 現(xiàn)在很少有小姑娘會穿成這樣,更別說這小姑娘還是公認最年輕有位的全國十大媒體人——新聞人在公共場合多是職業(yè)套裝,外派采訪也多是沖鋒衣之類的戶外裝扮,很少有人穿著一身闊腿褲就來談事情了。 看來這場會面對她并不重要。 她步伐很快,三步并作兩步的跑到了年馥對面的位子上,如一陣風(fēng)一般,然后坐下。 咖啡廳除開工作人員,一個外人也沒有,她這樣的舉動倒也不顯突兀,反而有些小俏皮,顯得她整個人生動可愛起來。 許是剛剛出完任務(wù),她本來該處在耳下的短發(fā)濕噠噠貼在鬢角上,扯了張紙巾擦干凈汗,她才伸出手,“你好,我是陳念,不好意思剛剛外采突然出了點問題,我來晚了?!?/br> 年馥淡笑,握住她的手掌,“你好,我是年馥?!?/br> 年馥的手指在她的手心處停留了片刻,詫異她的手心竟然是干燥的——剛剛年馥還好生苦惱了一下握手的時候會不會沾上陳念的汗。 就這樣想著,又對比這個女孩有禮貌的行為舉止,她對陳念的觀感不自覺好了很多。 陳念有著一頭利落的短發(fā),不施粉黛素面朝天,但完全不影響她發(fā)散自己的魅力。 這女生給年馥的感覺和以往認識的所有女性都不一樣——她干凈,質(zhì)樸,自信,明媚,一顰一笑間非常吸引人,但不具攻擊性。 怪不得陳念這么年輕就能成為十大媒體人,年馥想,這和她的個人魅力是離不開的,大概是個人都愿意跟她聊天,被她采訪。 陳念察覺到了她目光里蘊含的欣賞意味,笑道:“年小姐,這次約見你可不容易啊?!?/br> 年馥也笑,“我沒想到陳小姐這么年輕,要早知道你這么好看,我肯定就自己送上門了?!?/br> “謬贊了,不要見面就調(diào)戲我哇?!标惸钗婺樞Φ馈?/br> 年馥也笑,然后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不作聲了。 其實她覺得自己并沒有謬贊——陳念今天雖然未施粉黛,但一張白里透紅的瓜子臉非常有氣色,倒比旁人化了妝還要好看。除了年紀輕輕的女明星,年馥很少碰見這樣的。 又看到她一身休閑服裝,年馥了然,或許是跑現(xiàn)場采訪運動量太大,才會導(dǎo)致她的臉頰紅撲撲的。 正想著,前臺那位點單員把陳念點的咖啡端上來了——不加糖的黑咖啡,嗯,很苦,很酷。 陳念對服務(wù)員道了聲謝,抿抿嘴,主動攀談,“年小姐跟我年紀差不多大,我可以稱呼你名字么?一直這樣套怪生分的?!?/br> 年馥一愣,心覺這人好厲害,三言兩語就讓人卸下防備。 她放下咖啡杯,淡笑道:“行啊,當(dāng)然可以,就叫我年馥吧。” “好,年馥,”陳念試探性的念了年馥的名字,然后明媚一笑,“你叫我陳念就可以,年年也行?!?/br> 年馥點點頭,然后微微蹙眉,“我聽許生生說你找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不知道是——?” 許生生同她講的,除了陳念的個人信息,還有陳念利用年馥在醫(yī)院的照片威脅許生生轉(zhuǎn)告年馥的這些事。因為她先跟許生生先有了這么一出不太愉快的交往經(jīng)歷,年馥對她也自然是防備的。 畢竟能在看病的時候還有高度新聞敏感的人,必定不會好對付。 陳念聞言動作頓住,再抬眸時眼眸里情緒復(fù)雜,“實不相瞞,年馥,我也是受人所托?!?/br> 年馥一怔,“受人所托?誰?” 她以為陳念找她無非就是八卦那些事,但如今看來,事情竟然不是這樣簡單。 陳念糾結(jié)片刻,問:“年馥,你記不記得碗碗,陳婉婉,藝名碗碗meimei,以前跟你在一個公司呆過?!?/br> 婉婉。 陳婉婉。 碗碗meimei。 年馥苦苦思索了一會兒,然后——記憶中的那張臉和這個名字緩緩重疊。 忽然一切都對上了—— 那張如花兒一般明媚的小臉,那雙黑漆漆的能看透人心的貓眼,那條粉嫩白皙的手臂,那帶著嬰兒肥rou嘟嘟的可愛臉蛋,哪怕化著妝都抵擋不了她小小年紀的媚意...那時的她在舞臺上搖曳生輝,仿佛她就是明日之星; 然后,畫面一轉(zhuǎn), 又到了那個紙醉金迷的名流酒會,還有酒窖旁邊那個漆黑的房間,那些慘厲的哭喊聲,那些倉皇而逃的小孩兒,最后還有一個小女孩赤身裸體躲在角落里的失神模樣...她看到了年馥,掙扎著,忍著身上的傷向年馥爬過來... 年馥臉色煞白,“認..認識。” 她多么想不認識,可是怎么會不認識——當(dāng)初的噩夢還歷歷在目,陳建宇那個畜生看上了她,然而礙于年志勛的身份不好下手,只好找了個和她長相年齡都相似的小女孩做替身,那個小女孩不過十二三歲,在花開一樣的年齡凋謝了,清白徹底毀在那些人渣手中。 而年馥也因為當(dāng)年被引導(dǎo)著目睹這一切,受了巨大的心理創(chuàng)傷——那日她是接到了熟人的電話前去酒窖,卻沒想到撞見這一副人間煉獄模樣,還被人鉗制著看完了全程。 日后,她把那日所看見的劉建宇對陳婉婉的施暴手段悉數(shù)施加在了自己身上。 可——可這哪里能贖罪啊。 她感覺自己腦中白茫茫一片,要窒息了。 陳念扶住她,盯住她渙散的眼睛,完全被她這個模樣嚇到了,心想前一秒還在活蹦亂跳跟她斗心眼斗得游刃有余的人,怎么下一秒就成了這樣? 她越過咖啡杯握住年馥的手,不知道是廳內(nèi)冷氣太涼還是怎么,年馥的雙手冷的有如冬天的鐵。 “你還好嗎?”陳念一臉擔(dān)憂的問她。 然后年馥身子一軟,直直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