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我有名字的,我叫
那個(gè)小女孩嘴角額頭都是傷,卻咧嘴笑著對籠子外頭更為瘦弱的小女孩說: “許多姓!都告訴你,不要逆那瘋老婆子的意思你不聽。現(xiàn)在我們倆一起受罪了吧!” 小寂和窩在角落里,倔強(qiáng)著不說話。 “許多姓!虧你年齡還比我大,膽子跟老鼠似的。那老婆子不就讓你裝可憐去討個(gè)錢嗎?至于抖抖霍霍的反讓人把錢搶了去嗎!” “我都讓你兜著錢跑了,你還回來找我干嗎?那些狗崽子又打不死我!” 小寂和依舊一句話都不說。 籠子里的人氣極了,不聽大聲喊著: “許多姓!” “許多姓!多姓!” 最后反把這名字編起了調(diào)子當(dāng)成歌來哼了。 “多姓!多姓!許多姓!多姓多姓許多姓!” 小寂和終于說話了。 “我不叫許多姓?!?/br> “我有名字的,我叫寂和?!?/br> 籠子里的小女孩不屑極了,“狗屁寂和!” “那瘋老婆子都說了以后你就叫十九,我叫十一,我比你先來,按那師徒入門的規(guī)矩你還得喊我一聲姐?!?/br> 寂和沒說話,不再理她了。 “你來這之前姓李姓夏又姓孟,不就是孤兒院出來的,跟誰姓都可以的沒人要的可憐蟲嗎?!?/br> “現(xiàn)在我們都被瘋老婆子拐騙來,我沒姓名你也不準(zhǔn)有!” “不——準(zhǔn)——有?。?!” 聲音越來越凄厲,那籠子里的女孩直勾勾的看向寂和,眼珠子和著鮮血腐rou掉了下來,滾到寂和腳邊上。 白色的眼珠子上還有血絲,它直勾勾的盯著寂和。 籠子里那女孩慢慢的咧嘴,咧到了耳后,她笑得詭異,怨恨。 她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說著,聲音像尖鐵磨在赤銅上,銳利刺耳。 她說: “你走啊?怎么不走了?” “你跑不掉的!!” 聲音越來越尖銳,充滿憤懣。 “我會(huì)找到你的?。』蓞柟硪惨业侥悖。。 ?/br> 她沖出籠子,煞白的手掐著寂和的脖子,濕漉漉滑膩膩的。 最后化成血色的沼澤,將寂和圍困其中。 “阿寂!阿寂!” 也不知道是誰在喊她,寂和勉力虛睜開眼睛,只覺得全身乏困。 房間的窗簾被拉開了,陽光溜進(jìn)來,有些刺眼。 “阿寂,你醒了?” 寂和睜開眼,看見坐在床邊的弋陽,一臉擔(dān)心憂慮。 她想開口說話,喉嚨卻生疼得厲害,想起身喝些水都沒力氣。 弋陽把寂和扶了起來,讓她倚在自己懷里,“來,喝些水?!?/br> 寂和順從的就著他遞過來的玻璃水杯喝了些水,然后清了清嗓子,有些虛弱的說: “我這是怎么了?” “高燒。三十九度五?!?/br> 寂和把額頭上的冰袋拿了下來,“我現(xiàn)在感覺好些了?!?/br> 弋陽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我好多了,你可以走了。 他裝作不知,“好些了就好。醫(yī)生交代過了,你要按時(shí)吃藥,多喝水休息?!?/br> “好。我知道了。” 寂和低頭看到自己身上干爽的衣服,這不是昨天穿的。 弋陽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便開口說:“之前肖容來過。我看你身上被冷汗浸濕了,就托肖容換了一套?!?/br> “好,我知道了?!?/br> 寂和喝完水,又躺了下去。 房間又恢復(fù)了安靜的狀態(tài),他們都不講話。 過了很久,寂和終于開口了。 她說: “陸鬼是誰?” 弋陽有一瞬間的驚訝,重新拿了一個(gè)冰袋給寂和敷上。 “陸鬼是我舅舅收養(yǎng)的女兒?!?/br> “醫(yī)生說你是內(nèi)結(jié)郁癥,加上之前著涼而引起的高燒。阿寂,是不是陸鬼那晚的行徑讓你受驚了?” 寂和搖搖頭,“不是。弋先生多心了。” “阿寂,陸鬼雖行事乖張,但本性不壞。加上早年經(jīng)歷過些事,性子難免暴戾了些。你若是不喜歡,以后絕不會(huì)讓你們有瓜葛的?!?/br> 寂和依舊搖搖頭,她想離開長沙了,卻也不想去北京。 “弋先生,看時(shí)間今天飛北京的航班應(yīng)該是錯(cuò)過了?!?/br> “正好我也沒有去北京的意思,我們就在這里告別吧?!?/br> 弋陽拿了個(gè)蘋果,慢慢的削了起來,“燒還沒退,你現(xiàn)在哪都不能去。” 寂和一刻也不想在長沙待下去了,她低聲沉重的說道: “弋陽,你已經(jīng)管束我太多次,我走去哪是我的自由?!?/br> 說完之后,就拿出手機(jī)打了酒店前臺(tái)的電話,“喂,你好,麻煩給我訂一張......” 還沒說完,電話就被弋陽搶過去掛斷了。 他妥協(xié)了,“阿寂,我認(rèn)輸。我不再管束你去哪的自由?!?/br> 寂和安安靜靜地,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阿寂,想去哪?我來訂票。” “a鎮(zhèn)?!?/br> “好,你好好休息,我這就去安排?!?/br> 寂和實(shí)在是堅(jiān)持不住了,她躺下來又睡了過去。 弋陽幫她把被子掖好,然后輕輕地帶上房門走出了房間。 他來到酒店大廳,看見翹著二郎腿坐在那抽煙的陸鬼。 陸鬼很快的也看見了他,她招招手,喊道:“伯陽!” 弋陽走了過去,“你怎么找到這來了?!?/br> “你來長沙找的不就肖家那小子嘛,我這魔星煩得他不說也得說?!?/br> 弋陽也不追問什么了,只說:“你不在香港待著,跑大陸來干嘛?” 陸鬼把煙滅了,湊到弋陽跟前,痞里痞氣的說: “伯陽哥哥不在香港我待那干什么?” “陸鬼!” “哎。伯陽哥哥喊我做什么?” 弋陽也不想再做過多糾纏了,他拿出手機(jī)撥了個(gè)海外電話。 等那邊接通了,他說道:“舅舅,我在長沙看見陸鬼了?!?/br> 坐在沙發(fā)上的陸鬼聽見舅舅這個(gè)稱呼,立馬就不淡定了,火紅的寸頭就差沒豎起來。 她聽見弋陽又接著說:“是,她就在我旁邊呢。我讓她聽電話。” 陸鬼見弋陽把電話遞到她跟前,極不情愿的磨磨蹭蹭的接過電話,說: “阿爸.....” 電話那頭果然肝火大動(dòng),“還知道我是你阿爸?快給我滾回香港去!” 陸鬼可不敢明著忤逆她阿爸,只好唯唯諾諾的應(yīng)著:“好好好,馬上就滾了?!?/br> “別老煩你堂哥!你這無法無天的性子也不知道是誰慣的?!?/br> 還能是誰?還不就是你。 但這話,陸鬼可不敢說。 “知道了知道了。阿爸你在外頭注意身體,早點(diǎn)回國來收拾我。” “行了!把電話給你堂哥?!?/br> 陸鬼齜牙咧嘴的把電話還給了弋陽。 弋陽又和陸生講了些家常話,就把電話掛掉了。 然后他只交代了陸鬼一句早點(diǎn)回家,就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