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好,我保持沉默
《崇松宗硯》劇組在蘇州郊外的廢棄老舊倉庫里取景。 寂和是下午三點鐘到那的,晨暮正在和男主演對手戲。 張崇宗遭遇刺殺受傷,渾身纏著繃帶躺在角落里。 松硯隱忍著眼淚,扯下衣角布料幫他清理臉上的血污。 現(xiàn)在城都在搜捕張崇宗——都統(tǒng)的“叛徒”。 而她也在追捕文書上。 松硯暗暗攥緊拳頭,今晚必須得出去抓個醫(yī)生過來。 “好??ǎ⌒菹??!?/br> 導(dǎo)演一喊停,晨暮就收了神情站了起來,然后看見場外站著的寂和。 她走過去,擁抱了一下她,“寂和!也有一個月沒見了吧。過得好嗎?” “還不錯?!?/br> 晨暮看了看不遠(yuǎn)處正熱情散發(fā)咖啡點心的方杭,說“怎么不是唐菲陪你來的?” “出版社那邊抽不開身。” 化妝師在旁邊為她補(bǔ)妝,等眼下的黑眼圈畫完了才開口問 “也是忙的時候,酒會的邀請函你收到了嗎?” 寂和不明所以,“酒會?”‘ “那看來唐菲忙得忘記和你說了,劇組受邀參加投資人舉辦的酒會,導(dǎo)演說正好借力造勢,你也在受邀人之列?!?/br> “我就不去了,你知道的,這些酒會向來讓我頭疼?!?/br> “就知道你會這么說,也不急,酒會要十天之后呢?!?/br> 寂和把中午做好的便當(dāng)從包里拿了出來,把這件事就這么輕描淡寫的揭過去了。 “你的專屬便當(dāng),做了些小菜過來。” 樂晨看著便當(dāng)盒里的泡菜、山藥、折耳根還有幾色葷菜,饞人得很。 她夾了一筷子吃,然后滿足的說 “還是寂和知道疼人,我要是天天有這樣的口福就好了?!?/br> 寂和把保溫杯拿出來,里面熬了些板栗排骨湯,打趣道 “這還有湯,還能享個囫圇福。” 晨暮笑了下,用勺舀了點湯喝,“真甜?!?/br> “這是晚秋夜晚溫度最低時采摘的栗子,是最甜的時候,煲出來的湯自然也很甜。” 兩個人還沒來得及講幾句話,白潔就從導(dǎo)演那邊走過來,后面還跟著個提化妝箱的人。 “姐,要開拍了,這邊要再幫你補(bǔ)個妝?!?/br> “行?!?/br> 說完,晨暮就放下了筷子,把凳子轉(zhuǎn)了一圈,讓化妝師在她臉上倒騰。 寂和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 晨暮看起來很疲倦,眼下黑眼圈有些重,像即將頹靡在深夜里的帶刺玫瑰。 孤獨而落寞,滿身的疲憊。 她決定在蘇州多留幾天,就當(dāng)陪陪晨暮。 今天第三場戲是張崇宗在廢棄倉庫里偷親松硯。 劇組拉上了黑色遮光幕布,點著微弱的火堆,營造了夜晚的感覺。 松硯的高馬尾有些松落,躺在稻草堆里,發(fā)出輕輕地呼吸聲。 黃橙色的火光映著她的臉,上面有幾道黑灰色灰塵。 張崇宗捂住胸口,忍住咳嗽,慢慢彎下腰去輕輕地蹭掉。 然后,停住不動。 許久之后,他輕聲嘆氣,湊下去。 蜻蜓點水一般的吻了松硯。 似呢喃的說“不愛英九云素素,只愛你?!?/br> 里面是無盡的愛意與隱忍。 “好!cut!很不錯,我們換下一場。” 他們在這個廢棄倉庫工作到凌晨五點。 等晨暮下工回到保姆車上看見的就是裹著黑色大襖睡著的寂和,眉頭緊皺著睡不安穩(wěn)。 她輕聲讓白潔把車?yán)锏呐瘹庹{(diào)高些,然后輕手輕腳的坐在前座戴著眼罩準(zhǔn)備瞇一會兒。 待會兒還得接著拍。 寂和聽見動靜就醒了,她看向晨暮,迷迷糊糊的說 “剛回來嗎?” “嗯,是不是吵醒你了?!?/br> 寂和坐了起來,“沒有,我睡眠淺,容易醒?;鼐频陠??” “待會兒還有拍攝,只能休息兩小時?!?/br> 她掀開大襖,起身往前面做把后面一排座位讓出來。 “去后座躺會兒,會睡得比較踏實?!?/br> 晨暮按住她。 “我習(xí)慣了,你再去睡會兒。瞧著你精神頭不太好,怎么不跟方杭回酒店休息?” 寂和揉了揉太陽xue,“能多陪你會兒?!?/br> “我看你倒是比板栗甜湯甜?!?/br> 她們坐在車?yán)锩嫘跣踹哆兜闹v了很多事。 天亮的時候,晨暮已經(jīng)去拍戲了。 寂和先打電話給方杭讓她去買些菜,又打車回酒店給晨暮準(zhǔn)備午飯。 就這樣,寂和在蘇州呆了三天。 每天去劇組看晨暮,送飯,陪著她。 第三天的夜里,晨暮結(jié)束在老舊倉庫的拍攝回酒店住了一晚。 她們躺在床上,靜默不語。 幾天的疲憊都在這一刻釋放,拉扯著神經(jīng)無力言語。 許久之后,晨暮開口說話了。 “寂和,你胖了些?!?/br> 由于開著空調(diào),外套毛衣都脫掉了,只穿著身棉毛睡衣。 所以很明顯的能看出來,寂和的腹部略微隆起。 “也許是吃得多了些?!?/br> 她不打算告訴任何人有關(guān)于孩子的事情。 “你吃得那樣少,胖不了。我看著倒像是懷孕。” 寂和聽著心一驚,偏頭看向晨暮。 她眼里帶著調(diào)笑,“你這么緊張干什么?開個玩笑?!?/br> “沒緊張?!?/br> “你要是懷孕了,一定要跟我講?!?/br> “嗯?” “不管是男孩女孩,我都要是孩子寄母的?!?/br> 寂和笑出了聲。 “晨暮,我們數(shù)數(shù)年紀(jì)也算年輕,才二十出點頭,你就想著做寄母。” 晨暮拱在被窩里,一臉饜足。 “這有什么的,我巴不得你趕緊生個小女孩出來玩。” “玩?” 還沒說完,寂和沒忍住孕吐,掀開了被子沖去洗手間。 然后便是一陣抽水聲。 晨暮也著急的跟了上去,站在她后頭,神情擔(dān)憂。 等人站起來,漱完了口,她遲疑的問道“你不會真懷孕了吧?” 寂和知道瞞不住了,也沒否認(rèn)。 晨暮緊接著問“弋陽的?” “是。” “他知道嗎?” 問完之后她又說,“我是白問了,要是他知道的話就不會讓你一個人這么亂跑了?!?/br> “寂和,你應(yīng)該讓他知道。” 寂和重新回到被窩里,然后撫摸腹部。 “但不是現(xiàn)在。晨暮,我明天就回a鎮(zhèn),安靜的把孩子生下來。在這之前,你能當(dāng)做不知道嗎?” 晨暮也躺下來,側(cè)身擁抱她。 “好,我保持沉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