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章
“咳咳!”云起假咳了兩下,面色嚴(yán)肅,她得裝的像一點,裝的這玩意難弄一點。 “你們跟著我來做,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錯,知道嗎?”云起環(huán)顧了一圈,看著眾人說道。 說罷,她cao縱起全身的靈力,在椅子上左撫摸一下,右揉搓倆下,同時還向其內(nèi)不停輸入著靈力,忽的人一愣一愣的。 一旁,拓跋含香眾人面面相覷,這怎么越看越不靠譜呢? 云起‘累的’滿頭大汗,這按摩手法還是龍大爺教她的,當(dāng)初龍大爺強(qiáng)大的精神力直接撲面而來,硬生生將一套按摩手法傳授給了她。 然而這套手法除了活絡(luò)經(jīng)脈,讓人放松之外毫無卵用。 這些人不會不上當(dāng)吧?云起越發(fā)賣力,也暗暗捉急,她這么演戲忽悠人也是很辛苦的! 眼看時機(jī)差不多了,云起裝作不經(jīng)意地向椅子左扶手上鑲嵌的銀邊碧綠寶石輸入靈氣,最后收尾。 果然,整個寶座發(fā)出了淡淡的光輝。 “呼~”云起大大舒了口氣,扭頭高深莫測地看向拓跋含香:“好了,該你們了?!?/br> “……”眾人默。 你確定你不是在耍我們?可氣的是,沒有拓跋含香發(fā)話,他們又不敢擅自出聲?。?/br> 一時間,眾人都滿眼期待著看向拓跋含香,希望她能提出質(zhì)疑。 無意間背負(fù)著眾人期許的拓跋含香默:“……” 她也好想問問為何要做這么傻的動作,真的有用嗎?但看著北宮杜敏一臉的高深莫測,她又自覺問不出什么有用的來,于是腦子一抽,模仿著云起的動作來了一遍。 等到椅子也亮起熒光,拓跋含香才反應(yīng)過來。 她干嘛要做那么傻的動作? 明顯著那些亂七八糟的都是多余的,也就是最后一步才是關(guān)鍵!剛剛進(jìn)入這里的時候,她就猜出這里是武斗選拔的地方,3000年,那些人經(jīng)歷了一番斗爭才坐上的寶座,怎么可能還會有復(fù)雜的機(jī)關(guān)? 可她明顯是被第二關(guān)卡太過簡單給迷惑住了,忽略了情況不同的因素,下意識地認(rèn)為這十二寶座上面有什么復(fù)雜地她看不明白的東西。 故而剛才一瞬間,她雖覺著云起的動作有些不對勁,可還是跟著做了一遍。 直到做完了,這才回過神來。 臉色一黑,拓跋含香陰惻惻地瞥了眼云起,隨即便一臉木然地坐在寶座上,目不斜視。 另外十人:“……” 有些人,如今已經(jīng)猜出這最后的一步才是關(guān)鍵,但問題是他們?nèi)缃裰荒芟耄荒苷f?。?/br> 你說出來幾個意思?咋地,給殿下難堪還是質(zhì)疑殿下的智商? 于是乎,十人帶著一臉的忠誠之色給椅子做完了一整套按摩,就差恭維兩句,殿下,您真是慧眼識珠啊! 云起看著這幕,心里簡直笑瘋。 她早就想好了,以拓跋含香霸道的性子,恐怕很難會主動詢問這事兒真假,就算主動問了又如何? 她……也不會告訴他們的。 然后她再恐嚇一番皇室眾人,說出現(xiàn)一絲差錯就要功虧一簣,恐怕他們哪怕知道自己被坑了,也不敢輕易去忤逆云起的意思。 霎時間,十二座椅子都亮起微微的熒光。 云起眼前瞬間一片白光,再能看到事物時,她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第三層。 第三層看起來就是一處巨大的居所,若前兩關(guān)是選拔人才的,那第三層就是真正住人的。 不過這處地方實在是太大,一間間屋子門對著門,中間過道大約有兩丈寬,縱橫交錯,乍一看竟不知不知有多少條道路。 有些石門外還掛著牌子,比如云起離得最近的石門,一旁就立了個石碑,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大字‘松山黑虎王居’。 云起感知了一下,覺著門內(nèi)沒什么危險,才是上前了去。 “好重!”云起使出力氣,將石門推開,也不知這石王腦子是不是有泡,用這么重的石頭做門,怕是遇到危險了人跑的太快? ………… 另一邊。 拓跋含香暗自咒罵了一番云起,此時她身邊是誰都沒有,無奈,只能先想個辦法與人相聚。 咦? 前方那屋子好像有聲音? 拓跋含香盡力隱藏著自身的氣息,輕手輕腳地向前走去。 岔口! 拓跋含香盡力撫平身上的那抹不安,渾身貼著墻壁,一點點伸出腦袋向著聲音傳出的方向看去。 有人! 拓跋含香看著站在石門外,渾身毫無一絲人氣,宛若死尸一般的男子。 還不待拓跋含香縮回腦袋,那男子便僵硬地轉(zhuǎn)過頭來,本該是黑白分明的雙眼此時完全是一片漆黑,冒著死死地鬼氣。 那男子看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也不知是有人cao縱,還是有著自己的意識,一步步向著拓跋含香走來。 西宮趙典? 拓跋含香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思議。 如今西宮家,有天賦的人不多,能夠統(tǒng)領(lǐng)西宮家的年輕一輩甚至找不出一個。 可還是有一個人在這腐朽至極的西宮家闖出了不小的名頭,那人就是西宮趙典,一個西宮趙氏一脈婢女所生的庶子,可偏偏還是個天賦強(qiáng)橫的庶子。 有傳言說,這西宮趙典的母親在生下趙典之后不久便撒手人寰,他那個侍女母親懷他的時候就精神崩潰變成了瘋子,根本說不上來其父親是誰。 可……仍然架不住人家西宮趙典天賦強(qiáng)橫?。?/br> 才是二十一二歲的年紀(jì),便已經(jīng)是三品高階符修,這還是西宮家族完全不管不顧的緣故。 拓跋含香驚了,這人怎么變得這樣鬼氣沉沉的? 毫不猶豫,拓跋含香轉(zhuǎn)身急速離開。 本能的,拓跋含香覺得自己不可與此人交戰(zhàn),哪怕她拼死戰(zhàn)斗可力敵四品修者。 見獵物轉(zhuǎn)身離開,西宮趙典皺眉,低頭沉思片刻之后,又回到那石門前去鎮(zhèn)守。 門內(nèi)。 北宮林書抬頭,感知著門外的情況。 “沒抓住嗎?”輕聲開口道,北宮林書旋即便不在意了:“罷了,罷了……” 扭頭,北宮林書一雙妖異的眼瞳看著眼前石床上的女子,漆黑的瞳孔仿若深淵,在其最深處跳動著三簇幽藍(lán)色的火光,僅僅是看人一眼,便能夠抽走人的魂魄似的。 石床上,北宮林琳皺著眉頭,表情痛苦萬分,嘴里還不停地吐出一些奇怪的字眼。 “第六魄,快要醒了……” 北宮林書的神色有些恍惚,這些年,他為了找齊幽的三魂七魄,冒著被天道捕捉的危險,讓分身一世世地投胎。 相比起前八世,這第九世太過順利,順利地他險些認(rèn)為自己馬上就可復(fù)活幽。 不過,這方界域可真奇怪。 以往的界域,時時刻刻有著天道巡守,他凝聚的分身只能仿照人類最正常的出生方式從母體被孕育出來,并且不帶一絲一毫的記憶。 甚至為了令自己的分身尋找魂魄,只能給分身下達(dá)執(zhí)念。 可這次,他一睜眼便是二十歲左右,甚至自身的記憶幾乎是完整的,就好像……有什么東西扭曲了時空,瞞過了天道一樣。 甚至,他稀里糊涂地就醒在了幽的魂魄的周圍。 這次他來石王遺址,是因為聽說當(dāng)初石王為了復(fù)活愛人,尋找了一株‘九轉(zhuǎn)回魂草’,這次他是為此而來,找到這株草,喚醒幽的第六魄,他也就可以帶著魂魄離開了。 至于第七魄…… 北宮林書馬上制止了自己的思想,第七魄在那人手里,他連想都不敢想,萬一被那人感知到,他的所有努力都將付之東流。 旋即,他將目光轉(zhuǎn)到身前石床上的女子身上。 北宮林琳。 幽的魂魄就是附在此人身上,在他的眼里,北宮林琳是個有著三魂八魄的人,那多出的一魄便是屬于幽的。 抽出魂魄的過程必定痛不欲生,不過并沒有更好的辦法,更甚至,這些隨他一起來的,沾染了他的因果的人,都不能存在。 之前他在北宮家便是異常低調(diào),低調(diào)到,在他來這里之前,與他見過的人都被他給送去陰界了。 不然,若是天道發(fā)現(xiàn),那就更糟了。 那邊。 拓跋含香瘋狂地淚奔。 太可怕了,那西宮趙典就是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活死人吧? 跑著跑著,拓跋含香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了不得的問題,她貌似迷路了……好吧,就算不迷路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走。 “‘松山黑虎王居’?”拓跋含香看著眼前的石牌,默讀著。 要不要進(jìn)去? 門后。 云起屏蔽全身的氣息,貓著腰靠在石壁上,整個人緊繃著全身。 有人來了! 不知道會是哪家的人?又會是誰? 她可沒忘記東宮西宮皇室的人可是都進(jìn)來了,再說了,那東宮家走了最好走的一條道路,怕是早就到達(dá)了第三層,至于那西宮家,他們沒走右側(cè)的道路,估計是跟著東宮家屁股后進(jìn)了左側(cè)。 云起是完全不知道西宮家有個坑貨帶頭人,還以為他們進(jìn)了左側(cè)的通道。 ‘轟隆隆~’ 石門漸漸被拓跋含香從外面打開。 “星逆——!” “金之矛!” 兩聲輕喝響起,一藍(lán)一金兩種光芒相撞,一片絢麗。 半晌。 石門內(nèi)。 云起與拓跋含香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 “……其實,先前十二把椅子那里,是不是只有最后一步是有用的?”沉默片刻,拓跋含香還是開口道。 她本身與北宮杜敏沒什么大的利益沖突,甚至二人還可以合作一把。 故而哪怕云起坑了她一把,讓她丟了一些面子,頂多就是坑回去罷了,遠(yuǎn)不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畢竟多一個朋友總是比多一個敵人來的劃算。 某些事情的概念是不一樣的,就像當(dāng)初北宮莫月的那種坑,直接讓人拓跋皇室的人丟了性命,那是不死不休,而云起這種,就無傷大雅了。 “呵……”云起一臉的漠然,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會告訴你我是故意的?” “……我哪里得罪你了嗎?”拓跋含香奇怪地看著對方。 當(dāng)然得罪了! 一線天的時候得罪狠了! “沒有。”云起搖了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