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手傷痊愈
到了第三天,雙手痛得我渾身發(fā)抖,額頭上的汗珠直往下流。我架著雙手顫抖著,一動也敢不動,稍碰著一點(diǎn),就會像亂刀砍的一般疼。 小真在一旁看著,心疼地直掉眼淚,不停地安慰我說: “夫人,再忍忍,明天應(yīng)該就不會疼了。” 終于熬過去了一天,不知是怎么熬到了天黑,漸漸地感覺手沒那么疼了。幾天沒吃下東西了,又受了幾天的罪,我只感覺渾身乏力,昏昏沉沉的便睡著了。 一大早醒來,第一感覺就是雙手有說不出的輕松,舒服。我忙揚(yáng)起雙手一看,它們竟然安然無恙了,像從沒受過傷一樣。我忙下床,興奮地連連大聲喊著小真。小真慌忙跑過來一看,驚喜地叫道: “夫人!你的手終于痊愈了!” 我高興地連連點(diǎn)頭應(yīng)著。 “夫人等著,我去采果子,我要采好多新鮮的果子,我們好好慶祝一下!”小真高興地說著就去拿果籃。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難得有高興的事在我身上發(fā)生,一時心血來潮,我便對小真說道。 “夫人的手剛好,還是要多休息為好?!毙≌嬗悬c(diǎn)顧慮地說。 “我沒那么嬌氣,走吧!”說著,我率先走出了殿門。 碩果累累的果園里,我和小真高興地采摘著果子。瀾若的婢女突然走過來,看了看我的手疑惑地問道: “夫人的手痊愈了?痊愈得好快呀!” “你什么意思?。磕愫孟癫幌M覀兎蛉说氖秩。 毙≌娌粣偟仨斪菜?。 “怎么會呢?我只是有點(diǎn)好奇而已。主子們安好才是我們奴婢的福分。”瀾若的婢女很不自然地笑著說。 我們不再理會她,小真攙著我,我們向別處走去。 采好果子剛回到寢殿,瀾若便嬌聲嬌氣地喊著我走了進(jìn)來,手上還拿著一個精致的小瓶子。看到我,目光首先向我的雙手投來。 “哎呀!meimei的手已經(jīng)好了呀!看來我給你送的這創(chuàng)傷藥用不著了?!睘懭粽f著對我舉了舉她手中的瓶子。 “用不著了,讓jiejie費(fèi)心了?!蔽依淅涞卣f著。這做作的也太夸張了,上午剛碰到她的婢女,下午就給我送藥來了。 “應(yīng)該的。不知meimei用得什么藥,好的這么快?!睘懭粼囂降貑栔诹宋疑磉?。 “冉修族長給的,好像是叫什么心頭血粉膏?!奔热晃液托≌娑寂幻靼走@藥的來歷,不妨告訴她,看她能不能說出點(diǎn)所以然來。 “你真的是用了心頭血粉膏?”瀾若聽后不禁一臉震驚地看著我問。 “是啊,有問題嗎?”我有點(diǎn)緊張起來,看來這心頭血粉膏來歷不簡單。 “呃,沒什么。”瀾若很不自然地笑笑說完,便像陷入了一片沉思。 我再跟她說話,她都心不在焉的像有心事。又坐了一會兒便找借口走了。 瀾若的奇怪表現(xiàn)讓我陷入了莫名的不安之中,這心頭血粉膏到底是用誰的心頭血配制而成?會不會因?yàn)槲乙浑p手而葬送一條生命? 很晚了,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殿外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jìn)來,照得殿內(nèi)亮堂堂的。看看小真睡得正香,我不忍心叫醒她,便悄悄地起床一個人向殿外走去。 手疼的那幾天把她折騰得夠嗆。為了隨時照顧我,她在我的床邊支了個小床鋪,每當(dāng)我有點(diǎn)動靜她就會慌忙起來問我需要什么。現(xiàn)在,我的手好了,該讓她好好地睡上個好覺了。 明晃晃的月光給整座宮殿披上了一層銀裝,走在花園里蜿蜒曲折的小路上,感覺格外愜意,清爽。 突然,一個黑影在我前面的路上一閃,閃到不遠(yuǎn)處一座假山邊便不見了。我疑惑地向那邊望著向前走了幾步,一個男中音飄了過來: “王,找到藥粉婆婆了,可是,她已經(jīng)死了。死因跟那個女孩兒一樣?!毕袷氰黛诺穆曇?。梓炫不是被貶去邊界了嗎? “真可惡!竟然連個老人都不放過!啊——”是牧塵的聲音,憤怒的聲音中透著虛弱,說完又低聲*了一聲。 “你怎么了?王?!辫黛抨P(guān)切的聲音。 “沒事兒?!蹦翂m的聲音,淡淡的語氣中依然透著虛弱。 牧塵怎么了?難道受傷了?難道牧塵和梓炫在背著我調(diào)查什么案子,故意騙我說,把梓炫貶去了邊界?真氣人!為什么要背著我? “夫人!夫人!你怎么一個人跑出來了?”我正想沖假山過去,一探究竟,小真大聲地喊叫著我,跑了過來。 假山那邊頓時鴉雀無聲了。我顧不得理會小真,忙跑近假山一看,卻什么人也沒有。 “夫人,你在看什么?”小真好奇地問我。 “沒看什么,我們回去吧?!蔽乙蓱]重重地走了回來。 重又躺在了床上,我睜著兩眼仍然睡意全無。梓炫憤憤的聲音,牧塵虛弱而又憤怒的聲音,一直回響在我耳邊。 天漸漸亮了起來,我整整一夜沒有合眼,不行!我得去找牧塵,問問他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真還在熟睡。我又悄悄地起床,走出了寢殿。 牧塵的寢殿外,一個侍衛(wèi)正站在門口站崗。我走過去,他伸出一手臂攔住我說道: “夫人,沒王的準(zhǔn)許任何人都不能進(jìn)入。” “讓開!”我厲聲對他說著,就猛地去推他的手臂。也許他沒想到,我會突然變得這么粗魯,一個不留神讓我闖了進(jìn)去。 闖進(jìn)牧塵的寢殿深處,竟看到冉修族長正提著一個醫(yī)藥箱站在牧塵身旁。牧塵坐在臥榻上,穿著一身乳白色的睡袍,正一邊整理著胸前的衣服,一邊對冉修族長說道: “你趕快走吧,再晚了,讓人發(fā)現(xiàn)就不好了?!?/br> “是!”冉修族長對牧塵鞠了一禮,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卻看見了我,不禁驚叫道:“夫人?” 聞言,牧塵忙轉(zhuǎn)頭看來,看見我先是一驚,隨即又露出一臉冷漠,冷冷道: “你來干什么?” 我不作聲,徑直沖到他面前,雙手上去猛地扒開了他胸部的衣服,胸口一道粗大的觸目驚心的刀疤赫然映入我眼簾。冉修族長見狀,識趣地走了。 “為什么要這么不愛惜自己的生命?你以為你這么做,就是對我好嗎?那是你一廂情愿地想法!”我哭著對牧塵埋怨著。 “念兒,………”牧塵緊蹙著雙眉,低沉地喚我一聲,正想說什么,瀾若的吵鬧聲自殿門外傳來。 “你讓我進(jìn)去!我是王后,為什么不可以隨便進(jìn)出王的寢殿?你沒資格阻攔我!”接著,瀾若闖了進(jìn)來。 “滾出去!”看到瀾若,牧塵突然對我怒吼起來。 我一陣驚詫,委屈地看著他,怎么說翻臉就翻臉? “沒聽到嗎?我讓你滾出去!”看我呆愣著不動,他又對我吼了一聲。 頓時,一團(tuán)怒火涌上我心頭。他還生氣了,我一肚子怨氣還沒撒出來呢。一怒之下,我轉(zhuǎn)身氣沖沖地從瀾若面前沖過,快步地向殿外跑去。 我跑到一個僻靜的小花園里,只感覺一團(tuán)怒氣纏在心頭,纏得我胸口漲漲的。終于,我忍不住捶打起面前的花草來。 “王到底怎么惹meimei生氣了?使得meimei這樣大動肝火?!鄙砗笸蝗粋鱽頌懭粲崎e調(diào)侃的聲音。 我停止捶打,氣得直喘粗氣,什么也不想跟她說。 “王最近國事繁忙,心情不大好,meimei你多擔(dān)待些,不要惹他生氣,不然……” “哎,你知道嗎?掌管我們靈仙界藥粉園的藥粉婆婆被人殺了!”一個婢女的聲音傳來,正假惺惺地安慰我的瀾若,話說到一半立刻住了嘴。只聽另一個婢女接道: “?。空l那么狠心,連這么大歲數(shù)的婆婆也下毒手?” “好像還沒查出來。我昨天偶然聽到老族長跟王說,這個案子不用查,說是由于藥粉婆婆常年住在藥粉園里,所以接觸過她的人,十日之后會全身奇癢無比,還會長出毒豆,所以只要靜靜地等著,看誰會出現(xiàn)這種癥狀,就能知道兇手是誰了?!?/br> “那老族長經(jīng)常去藥粉婆婆那里選藥,他怎么沒什么問題呢?” “因?yàn)槔献彘L每次從她那兒回來之后,都要喝一碗玄鏡湖的湖水。老族長說,接觸過藥粉婆婆的人,只有喝了玄鏡湖的湖水,他身上的毒性才不會發(fā)作。哎,你可不許對別人說啊,這要是讓老族長知道了,我們兩個知道了這個秘密,那我們可就沒命了?!?/br> “放心吧,我誰也不會說的。” 不遠(yuǎn)處,兩個婢女正一邊澆著花,一邊你一言我一語地小聲議論著。但還是被我和瀾若聽到了。 這個藥粉婆婆身上的毒性這么強(qiáng)嗎?真的好可怕??蓱z了這么一位老人,不知遭了什么人的毒手,把她殘忍地給殺害了。 我轉(zhuǎn)頭看瀾若,她正渾身微微顫抖著,一臉驚慌之色好像在思考著什么。 “jiejie,jiejie。”我疑惑地連喚她兩聲,她都沒聽見。我便用手在她肩膀上輕拍了一下,她卻嚇了一大跳地回過神來。 “你怎么了,jiejie?”我又疑惑不解地問道。 “呃,沒什么,沒什么?!彼陲椀匦πφf,笑得極不自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