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叫麥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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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 白木今年二十二歲,在一間酒吧做夜間服務(wù)生,每天晚上下班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三四點(diǎn)了,回到家好不容易睡著,對于往常的他而言,清晨的八九點(diǎn)正如平常人的半夜兩點(diǎn),正是睡得最好最香的時候,任誰都不愿意被人打擾。 可現(xiàn)在床頭的電話鈴聲始終在不知疲倦的宣示它的存在,白木想都沒想,拿起手機(jī)直接關(guān)機(jī)。 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就是一個能吃飽喝足就絕對不愿意多動彈一下的小老百姓,發(fā)現(xiàn)外星人了,物種起源了,這些是科學(xué)家們該cao心的事情,而對他來說,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睡覺。 關(guān)機(jī)之前,瞄了一眼來電。汪磊,那就更不用尋思了。 晚上八點(diǎn),九眼橋。 白木做好了準(zhǔn)備工作,坐在卡座上和同事有一搭沒一搭閑聊著。現(xiàn)在的時間還略微有些早,對于成都這座夜生活豐富得讓人眼花繚亂的城市而言,時間還有些早了。再有個把小時,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璀璨的燈光把府南河照得猶如一個浣紗女子般朦朧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夜生活的開始。 白木拿出手機(jī),忽然想到早上好像汪磊給自己打過一通電話被自己掛斷了,心里嘀咕著要不要現(xiàn)在打過去,不過看了看時間,漸漸的酒吧也開始上了,便改變了主意,發(fā)了條短信,便投入了一天忙碌的工作中。 對于很多人來說覺得酒吧就是個純粹消遣娛樂的地方,和朋友小酌,和陌生人聊天吹牛再培養(yǎng)一下短暫的激情,如果聊的來,或許也可以彼此交換下體液的地方。也會覺得在酒吧上班是一件特別有愜意的事情。 可對于白木來說,這份工作相當(dāng)?shù)臒o聊。無聊到想殺人都不知道找誰下手,因為在他眼里,身邊的人千篇一律的都帶著偽善的面具。 “哥,您來了?今天喝點(diǎn)啥子!” “哎帥哥美女,今天喝點(diǎn)啥子喃,要不要試哈我們這兒的xxx酒嘛,價格不貴口感巴適得很?!?/br> “哥老官,再來一個撒,再來一個我送你個果盤,這總對了撒!” “二回來,你直接找我,絕對給你安排得巴巴適適的?!?/br> 這就是白木一天到晚說得最多的幾句話,其余時間里,不是在被逼和人喝酒就是逼著人喝酒,當(dāng)然,這個是他生存的手段,只有把酒水推銷出去,才能掙到錢養(yǎng)活自己。 有時候白木也會想,就這么下去一輩子其實也挺好,最起碼在別人眼里,自己過的是歌舞升平的日子,就算不是所有人這么認(rèn)為,但是汪磊絕對是最狗腿的一個。 正當(dāng)白木百無聊賴,思緒天馬行空亂飛的時候,一個約莫十八九歲打扮挺清新的美女坐在了他所負(fù)責(zé)的區(qū)域內(nèi)。 來生意了。 “美女,一個人?。亢赛c(diǎn)啥?” 一邊格式化的開場白,一邊打量眼前的女子。單馬尾,瓜子臉,精致的五官,挺翹的鼻梁,性感的小嘴唇.......額額不好意思,思緒還有點(diǎn)飄。牛仔配t恤,滿身上下充滿小青春的活力。 白木默默在心里給眼前的女子打了個分,八0! 馬尾女孩兒饒有興致的環(huán)顧了一下酒吧,八點(diǎn)過,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所以音樂也不是很大,聽見白木問話,笑著回頭:“隨便!” “要不來瓶軒v?” 聲音甜美,不作!加五分。 “都行!” “果盤小吃一樣來一份?” “你看著辦!” 打了個響指,白木心里有譜了,一瓶酒加果盤小吃,提成50到手! “好嘞,美女你先坐會兒,馬上就來!” 辦事兒說話利落,不墨跡,再加五分! 今天看來是個好日子,開場不到半小時,就基本已經(jīng)完成既定任務(wù),還額外能拿酒水小吃提成,作為服務(wù)生的白木,心里還是有點(diǎn)兒小得瑟。 酒水小吃擺上桌,白木湊到馬尾女孩兒面前,露出自以為最迷人的微笑:“美女,6八八謝謝。” 馬尾女孩兒拿起一塊兒西瓜,沖白木淡淡一笑:“等下,有人買單。” 本以為是個仙女落凡塵,現(xiàn)在看來八成是圈養(yǎng)的金絲雀,看著眼前不施粉黛都漂亮得有些過分的女孩兒,白木不禁在心里暗道:這個萬惡的社會啊,總是教人墮落。 白木給女孩兒打開酒之后就安靜的退到了一邊,但是眼睛還是時不時的掃過女孩兒所在的地方,一來為了防止跑單,二來,就算是別人家的金絲雀,還不能讓自己多瞅兩眼啊。 不一會兒,女孩兒對白木招招手:“帥哥,過來陪我喝一個!” “好嘞,沒問題。”對于在酒吧上班的人來說,陪人喝酒不一定是必須,但是如果愿意也是可以的,畢竟這樣也是對酒的一種促銷。 當(dāng)然別問白木愿不愿意這種白癡問題,他已經(jīng)用行動表示了一切。 “你叫什么?”兩杯酒下肚,馬尾女孩兒眨著大眼睛看著白木問。 “白木” “白色的木頭?” 白木歪著頭想了想:“似乎也可以這么理解!” “還蠻有趣的?!瘪R尾女孩兒嘴角露出一抹頗有深意的微笑。 “是嗎?你是說我的名字有趣,還是說我?”撩妹!對于混跡在酒吧的白木來說,那自然是信手拈來,況且在他自己的意識里,他一直覺得自己很帥。 女孩兒的笑意更濃:“你覺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唄!” “我就說嘛,像我這么拉風(fēng)的男子,走到哪里都能引起美女的注意,只不過今天比較特別”白木擺了個自認(rèn)為比較瀟灑的姿勢,停頓了一下:“因為今天的美女,格外的漂亮?!?/br> 馬尾女孩兒被白木的話逗得大笑起來:“哈哈哈,你還真是有點(diǎn)。不要臉?!?/br> “他哪里是有點(diǎn)兒不要臉啊,是極度不要臉!”路過的同事聽見兩人的聊天,恰到好處的接了一句。 “一邊兒玩兒去,瞎說什么大實話!”白木沖同事擺擺手,無語道。 在酒精的作用下,不到幾分鐘兩人聊得就像多年熟識的老朋友一樣。 在酒吧這種地方,男人和女人其實都一樣,只要找到了開頭,那接下來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有人曾經(jīng)這樣評論過酒吧的飲食男女,不管是卸下偽裝也好,帶上面具的也罷,談天談地,最終目的就是把對方談到床上去。交換體液,研究人類繁衍的奧秘才是最真實的意圖。 如果讓白木知道有人會這樣評論當(dāng)時的他的話,他一定會跳起八丈高喊冤,白木說當(dāng)時他心里就倆念頭,一個是趕緊喝完再開一瓶,二一個就是怕這姑娘跑單。 至于這種話的可信度,當(dāng)事人心知肚明。 漸漸的酒吧開始上,畢竟對于12年的成都,九眼橋絕對是最火的地方,沒有之一。 馬尾姑娘看著漸漸多起來的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拍了拍手,站起來對白木笑著說:“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到這兒了,謝謝你的酒哦,白色的木頭!” 對于姑娘的提早離開,白木是有預(yù)感的,因為從聊天的過程中白木可以肯定的是,這姑娘應(yīng)該不是別人家的金絲雀,只是她的那一句謝謝你的酒,讓白木有點(diǎn)發(fā)懵。 “額,那啥,美女,你還沒結(jié)賬呢!”白木表示腦子有點(diǎn)轉(zhuǎn)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