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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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面上下到地下河的時候,整支隊伍有十二人之多,不管是探測設(shè)備,還是物資補給,武器裝備都應(yīng)有盡有,可以說是相當(dāng)奢華的配置??墒菑牡叵潞囊惶枲I地開始,便出現(xiàn)各種不同因素的減員,雖然這些人都不是遭遇意外,但這一切在丁嵐的眼中都比遭遇了各種意外還要意外。 蘇柏嗣娶沒娶妻丁嵐不知道,她只是蘇柏嗣的養(yǎng)女,在她還在四歲的時候就被蘇柏嗣從孤兒院領(lǐng)回了蘇家。雖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蘇柏嗣對丁嵐卻是從小就疼愛有加,可以說很多那個時候小孩兒得不到的東西,丁嵐都是應(yīng)有盡有,這也讓她從小養(yǎng)成了一種驕傲的秉性。 這種驕傲不是仗勢欺人,也不是恃才傲物,更不是狗眼看人低,而是一種發(fā)自骨子里的自信,一種干練,果斷,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武斷的性格。從小到大從來如此,在她的圈子里,幾乎沒有什么逆境可言。 所以在突然來到新疆之后,好多事情都不是按照她心里的設(shè)想和劇本在進(jìn)行的時候,丁嵐心里一直憋著一股氣,從小以來的驕傲性格讓她不愿意就此低頭認(rèn)輸。在白木的始終和凌燕汪磊的強勢離開之后,丁嵐臉色一直陰沉如水。 四歲以后從未體驗過什么叫不如意,仿佛這短短的幾天之內(nèi)全部降臨到她的身上,這種心態(tài)尤其是在凌燕和汪磊兩人幾乎是連警告帶威脅站在她面前的時候,表面上不動聲色的她,內(nèi)心深處已經(jīng)快要炸掉了一般,只不過形勢比人強,或許是從小到大的順境太多,很多突發(fā)的狀況她也始料未及。 正如現(xiàn)在三人所面臨的情況一樣,在暗無天日的地下通道已經(jīng)往前走到麻木的丁嵐喝掉了水壺里的最后一口水,看著面前依舊漆黑一片的前方,一陣陣恍惚。 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十五六個小時,在王澤和李勇這僅存二人的一路陪同下,丁嵐已經(jīng)不知道走了多遠(yuǎn)。最開始心里憋著的那口氣,在整個奇黑無比,一直看不到盡頭的通道中被一點點的消磨殆盡,慢慢地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還有一絲絲讓她鼻酸的悲涼。 說到底,丁嵐也只是一個二十多的女性,正是走出學(xué)校之后意氣風(fēng)發(fā)的時候,加上家里的條件本身就特別好,基本上從來沒考慮過生或者死這樣嚴(yán)肅的問題,而在這過去的十幾個小時里,這樣的念頭不時的在腦子里蹦來蹦去。 是不是這條路會一直沒有盡頭? 是不是自己會死在這里?慢慢的腐爛,發(fā)臭,渾身上下爬滿了蠕動的蛆蟲,在時間的流逝中逐漸變成一具枯骨,甚至最后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想到自己身上會長出一條條惡心的蛆蟲,丁嵐就一陣惡寒,惡心。 可是,自己下來所帶的食物本來就不多,淡水更是少之又少,沒有食物還能堅持兩三天,可是沒有水,有人能熬得下去嗎? “嵐姐!”王澤雖然年齡比丁嵐大,可是丁嵐不喜歡別人叫她小姐這個稱呼,所以王澤等人一直也稱呼她為嵐姐,此時,王澤看著前面依舊看不見一點希望的通道,皺眉喊了一聲。 “怎么了?”丁嵐神情有點恍惚,聲音沙啞。 猶豫了一會兒,王澤還是低聲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們要不就回去吧?已經(jīng)快沒水了!” 王澤其實看到了丁嵐的水壺已經(jīng)空掉了,只不過一直以來,他和李勇兩人都在盡量的減少喝水的量,可兩人就算如此省下來的量,也不知道還能維持多久。在這樣的情況下,似乎回到位置,也算是一個比較明智的抉擇,最起碼,那里還有地下湖的水可以補充,如果那幾道石門還能從里面打開的話,他們還有回到營地的希望。 丁嵐疲憊的看了看光線依舊只能照射到五六米空間的地下通道,腦子里不知道在想著什么,默不作聲。 在上次醒來之后的這段時間,三人一直都沒有休息,一來是不知道如果睡著了,還能不能像先前那樣幸運的醒過來,二來也是想快點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所以此刻,無論是丁嵐還是王澤李勇,都已經(jīng)疲憊不堪了。 “再往前走走吧!”思考了片刻,丁嵐小聲的說道。 王澤和李勇相視皺眉,良好的素質(zhì)讓他們沒有將心里的抱怨說出來,只不過從表情上也隱約可以看得出,走到現(xiàn)在,兩人對前面的路是一點信心也沒有。 他們是蘇柏嗣的親信不假,作為蘇柏嗣唯一的女兒,兩人也完全有為了丁嵐去死的勇氣和決心,只不過,面對死亡,和等待死亡完全是兩回事,更何況,前路漫漫,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盡頭。 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心智多堅定的人都會本能想往生的方面想,沒有什么是活著不能解決的??墒嵌沟男膽B(tài)也是極其正常的,說不定前面就是出口呢,只要堅持下去,終歸能走到盡頭。 俗話說得好,山窮水盡疑無路,柳岸花明又一村。 只不過沒有人知道,這又一村的村,到底在前面什么地方。 腳下的路好像被無限拉長了一樣,腿像灌鉛一樣舉步維艱,三人只能咬著牙,硬著頭皮往前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此刻的丁嵐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力氣再抬手腕看時間了,整個身軀已經(jīng)疲乏到了極點。之所以一直能走到現(xiàn)在,完全是因為求生意志在支撐著自己。 任務(wù)有那么重要嗎?不重要了。結(jié)局重要嗎?不重要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重要嗎?同樣也不重要了?,F(xiàn)在丁嵐心里只想著,走下去,走出去,僅此而已。 原本沒有任何東西的地下通道里,丁嵐忽然踢到了什么東西,腳下一個不穩(wěn),身體慣性的向前倒去。饒是旁邊的王澤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可是奈何此刻他的體力也已經(jīng)快到了極限,兩人一同倒在了地上。 幾乎是機械般地側(cè)過頭去看絆倒自己的東西,三人不由得一愣。 在手電光的映照中,絆倒丁嵐的是一截骨頭,看樣子,應(yīng)該是一截腿骨,就那么突兀的出現(xiàn)在地上。 這里怎么會有白骨呢? 仔細(xì)看了看周圍,李勇才發(fā)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的洞壁上,斜靠著一個人。 準(zhǔn)確地說,此刻靠在那里的,只是一具只剩下森然白骨的骷髏,兩個空洞無神的眼窩,正直直地盯著一臉茫然的三人。 剛才絆倒丁嵐的腿骨,正是這具骷髏所有。 已經(jīng)看不出這個靠在這里的骷髏身前是何時的人物了,身上沒有任何有參照的東西留下,甚至衣物都不知道是不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jīng)化為灰燼。除此之外,唯一剩下的就是身旁的一個好像被火燒過的馬燈。 王澤仔細(xì)查看了面前的這具骷髏,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發(fā)現(xiàn)。它就是一具最普通不過的骷髏,人死后都會變成這個樣子。可在這個似乎于是隔絕的地方,出現(xiàn)一具骷髏,旁邊還有一個變形的馬燈,事情似乎就顯得不那么尋常了。 丁嵐眼神愣愣的看著不遠(yuǎn)處和自己幾乎是同樣姿勢背靠在洞壁上的骷髏,心里居然沒有一絲害怕,沒來由地只有一種兔死狐悲的凄涼。 “歇會兒吧!”像看一塊兒最尋常不過的石頭一樣看著本應(yīng)該駭人的骷髏,丁嵐聲音沙啞的說道。 “嵐姐......”王澤欲言又止。 “我知道,先歇會兒吧!太累了,一點兒勁兒都沒有!睡一覺,如果還能起來的話,聽你的!” 現(xiàn)在這個狀況,一旦睡著了,還能起來嗎?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