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對手和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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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到底具備什么樣的能力,在哪些方面有得天獨厚的能力,往往體現(xiàn)在各種不同的人際交往和對待事物的做法看法上。老羅在跟著自己的大老板十幾年的時間里,學(xué)會做多的就是怎么去看人,怎么去從各種小細(xì)節(jié)去分辨遇到的每一個人是屬于哪一類型。這本身就是一個需要長期混跡在不同階層當(dāng)中所必備的基本素質(zhì),只不過在這一方面,老羅比別人做的功課多了許多。 最開始的時候,他喜歡坐在酒吧的舞池邊上,看著一群群的男男女女,在夜幕降臨之后褪下原本的偽裝,或者帶上丑陋的面具從他身邊走過。那個時候,他在研究,這個女人,今天晚上喝的是紅酒,和三個朋友一起來的,穿著很清爽簡單,行為舉止很優(yōu)雅,嘴角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神不時的看向同來的一個男伴,就連在擁堵的舞池里都比其他人保持了更多的理智。老羅猜想,這個女人,應(yīng)該是一個有獨立能力且經(jīng)濟條件不錯的姑娘,工作穩(wěn)定,生活健康,偶爾來酒吧放松,但絕對不玩曖昧,今天應(yīng)該是被朋友叫來的,而她旁邊的男人,應(yīng)該是她喜歡的對象,或者是喜歡的類型。 別人在酒吧看哪個美女可以勾搭,哪個帥哥是來求艷遇的時候,老羅雖然也有抱著這樣的心態(tài)的時候,但是大多數(shù)時間里,他僅僅是在看各種姿態(tài)的人,在昏暗閃爍的酒吧燈光下的樣子而已。從形形*的人里面,尋找不同于別人眼光的事情。這就是那幾年的老羅的生活。 而這些,沒有人逼著他去做。十七歲踏入社會的第一天,那個時候還沒有把酒吧生意做得這么紅火的老康,看著還有些青澀面孔的老羅,指著他的鼻子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條路,很難走,超乎你想象的難走。你挺過來,我保你一生榮華。 “我給你十年時間,去看這個社會,去看這個社會的人,不管你用什么樣的方式,這十年,你必須要學(xué)會的一點,知道什么人,什么時候,該站在什么位置上!就這么簡單。” 就因為大老板的這一句話,老羅緊緊跟著康志勇的腳步,從最開始一無所有開始,這一跟,就跟到了現(xiàn)在。其間有一次他喝醉了,拉著老羅的手,幾乎是哽咽著說:弟弟啊,你長大了,哥哥特別驕傲,因為你的堅持,你的認(rèn)真,你學(xué)會了別人一輩子都可能學(xué)不會的事情。你這幾年,過得苦??!明天起,你就好起來了。 老羅咧著嘴,努力睜著醉眼朦朧的眼睛,拍著康志勇的肩膀說道:“大哥!你說過,這條路很難走,我現(xiàn)在還不夠,遠遠不夠!我還想多學(xué)學(xué),多看看,才能幫到你!” 就這么一句簡單的話,老羅跟了康志勇十六年,最開始做馬仔,做服務(wù)員,而到如今,依舊只是個小小的經(jīng)理,不是他的能力不夠,而是他自己知道,從他走上這條路開始,就注定了自己要付出的東西,比別人要多太多。 而正是因為這十六年的沉淀,當(dāng)老羅看到凌燕的規(guī)劃書之后,腦子里幾乎立刻就理清楚了每一句話,每一個項目,乃至每一個動作后面所掩藏起來的那些看起來好像毫無干系,但是在關(guān)鍵時刻卻能起到?jīng)Q定性作用的點! 對白木的照顧和喜愛,是因為他本身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而很多時候,很像原來的自己。對于凌燕,起初是愛屋及烏的因為他把白木當(dāng)?shù)艿?,而她是弟弟的女朋友。但是?dāng)這一份規(guī)劃書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不得不收起原先的淡然和忽視,因為這一刻,經(jīng)過了社會最基層的十幾年時間的熏陶的老羅突然明白,眼前的這個看起來溫婉可人的弟妹,內(nèi)心里隱藏著的是一團什么樣的火焰。 這是一個聰明到什么地步的女人。 就算是他,乃至于他眼里的大哥康志勇,如果在同等情況下面對這樣一個有著絕對縝密思維,又聰明地有些過分的女人,可能都還要差上半籌!這一刻,老羅的后背竟然都升起了一層密密的細(xì)汗。 “好在我們不是敵人!”不知道為什么,老羅這時候居然鬼使神差地低聲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凌燕莞爾一笑,伸手輕輕攏了攏耳邊的頭發(fā),雙眼明亮地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正襟危坐,一臉認(rèn)真的老羅。十分肯定地說道:“羅哥您說笑了,您是白木的哥哥,自然就是我的哥哥,咱們都是一家人,怎么可能會是敵人呢!” 白木最開始的想法就是讓凌燕去提讓老羅幫忙的事情,因為他和汪磊兩人說這個事情都不太合適。但是在凌燕將那份關(guān)于貨站的規(guī)劃和設(shè)想拿出來之后,老羅的轉(zhuǎn)變讓人有些耐人尋味了,而且兩個人在剛才的對話中都用了敵人這樣的詞語,而不是對手。 敵人! 只有在什么情況下的對手才能稱之為敵人?如果對手是指在某些方面可以和自己一較高下,只是單純的競爭,而不參雜其他的感情,那么敵人,就是除了你死我活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第三條路。 白木心頭微微一震。 汪磊雖然整天跟瘋狗一樣喜歡扯犢子,但是在面對正事的時候,頭腦絕對是清晰的,甚至在冷靜方面,比白木更勝一籌。在聽到兩人的對話之后,不由得抬頭望向了白木,兩人都同時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愕。 聽到凌燕的話,老羅認(rèn)真的看著她的表情,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站起身來,老羅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一口悶了下去,火辣辣的味道順著喉嚨,一直燒到胃,讓他身上一陣火熱,驅(qū)散了毛汗帶來的涼意:“你確定還要我給你們指點?” “求之不得!”這個時候,白木和汪磊只能做一個靜靜的看,凌燕一臉淡定的微笑,直接對話老羅。 “好!只要你信得過我!”一咬牙,老羅張口說道:“你的計劃做得我都找不出一點毛病,幾乎所有能遇到的情況你都做好了兩個以上的應(yīng)對措施,只不過如果真要做到你想的那樣,三十萬,絕對不夠!甚至再多三十萬,都不行?!?/br> 凌燕點頭,她也清楚老羅說的是事實,但奈何幾乎是拿出了兩人的所有家當(dāng),還有白術(shù)贊助的二十萬,才剛剛湊齊這么一點啟動資金?,F(xiàn)在也只能硬著頭皮說:“現(xiàn)在還只是前期。” “沒錯,前期可以慢慢來,等有了穩(wěn)定的資金鏈了,再一步一步的向你的設(shè)想方向發(fā)展,這是必須的,也是最明智的?!崩狭_在包房里來回踱著步子,一邊思考一邊繼續(xù)說道:“但是前期的貨源問題,這個你一點都沒有提過,你就有信心做這樣的一個計劃,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自信從哪里來的!” 聽到老羅的話,白木和汪磊兩人的目光也隨之看向了凌燕。 本來是一個很實際很尖銳的問題,凌燕卻在老羅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笑了起來。她真的笑了,那是一種對自己的猜測和判斷絕對肯定的笑,那是一種果然不出所料的笑。 “哥!您是我們的大哥!您問這個問題,真的應(yīng)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