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夏承平回頭質(zhì)問黃氏,“你們偷了芳華齋的糕點方子?” 黃氏被夏承樂凄厲的叫聲嚇住,夏承平看她時還是一臉驚怕的模樣,連連搖頭,“沒、沒!我們沒偷芳華齋的糕點方子!” “那芳華閣的劉掌柜為什么會說你們偷了……”夏承平厲聲。 夏承樂叫的凄慘,黃氏怕他有個好歹,急紅了眼,不顧身份,上去一把抓住了夏承平的衣袖,“大伯,你能說上話,你去說兩句,讓縣太爺放了我家那口子吧,這人不能這樣打啊……會出事兒的!” “他偷了芳華閣的方子,你讓我去跟縣太爺說什么?放手!”夏承平想甩開黃氏卻如何也甩不開,趙氏就忙過來幫忙拉扯,“你想松手,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樣子!” 黃氏就哭,“那方子不是芳華閣的,那方子是三房的!” 夏承平夫妻倆都愣住,“三房的?” “他大伯,你快去跟縣太爺說說,再晚就把人打壞了……”黃氏拽著夏承平往衙門里扯。 幾人的鬧騰引來了衙役,“你們幾個在縣衙門口鬧什么?大老爺在審犯人,你們速速離去!” “犯人?”黃氏的身子哆嗦了一下,抓住夏承平就往前一推,“官爺,這是我家大伯,跟縣太爺關(guān)系很好的!我家男人沒有偷東西,我家大伯能作證!” 夏承平的臉立刻就不好看了! 衙役瞥了夏承平一眼,言語斂了幾分放肆,問道,“你是?” “鄙姓夏,今年參加科考的學(xué)子?!毕某衅酵崎_黃氏,站穩(wěn)身子,淡聲道。 衙役立時帶了幾分笑,“夏秀才?!?/br> 夏承平抱拳,“官爺,這是怎么一回事?” 衙役下了臺階,將夏承平往一旁請了幾步,低聲道,“芳華閣的劉掌柜親自帶了人來,說令弟偷了他們芳華閣的方子開了百味齋,大老爺大怒,這事可善不了。小的奉勸秀才老爺一句,還是想法子讓令弟先低頭認(rèn)了錯,最多不過是賠些銀子還了方子,到時候有大老爺從中說和,這事也就了了。若是強(qiáng)硬為之,怕秀才老爺也會跟著吃虧啊……” “這……”夏承平蹙眉,心中有衙役對自己知無不言的得意,也有黃氏推自己出來的惱怒,若不是為了那幾分進(jìn)項,片刻,夏承平笑道,“這方子本是我家三弟所有,后三弟的鋪子關(guān)了,四弟才接手,與芳華閣并無關(guān)系,這、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這次,衙役卻笑而 衙役卻笑而不語了。 夏承平得不到回答,想說什么,那衙役拱了拱手,竟轉(zhuǎn)身走了。 黃氏已沖進(jìn)了大堂,跪下就嚎,“青天大老爺,冤枉?。∥覀儽颈痉址肿錾?,可絕對沒有偷芳華閣的啥方子啊!”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婦人黃氏。大老爺,我家男人是冤枉的,我們的方子絕對不是偷芳華閣的!是我們家三房的!大老爺明鑒!” 梁大人擺了擺手,打板子的衙役停了手退到一邊。 黃氏撲過去,“他爹,你……” 夏承樂哎喲哎喲的叫著,“你怎么才來!大哥呢?哎喲,疼死我了……” 黃氏指了指外面,“他大伯和大嫂都在外面?!?/br> 夏承樂就指著外面與梁大人道,“大人,我大哥是今年的秀才,您若不信可以問問我大哥!這店是我們兄弟倆合伙開的……” 梁大人就看了眼堂下的劉掌柜,劉掌柜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梁大人道,“既如此,來人,將外面的人給本老爺帶進(jìn)來?!?/br> 夏承平懊惱至極,瞧著老四兩口子平時說話做事都挺精明的,怎么到了堂上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都分不清楚! 老四若是不說最后那句合伙的話,他還能幫著說兩句好話,老四這么一說,他就成了共犯,還能說什么?! 虧的那方子是老三家的,不是芳華閣的,不然還不得一頓牢獄之災(zāi)?! 真是愚不可及! “學(xué)生夏承平,見過知縣大人?!毕某衅街t遜的作揖禮,面帶微笑。 梁大人皺了皺眉,一旁的師爺察言觀色,已大聲呵斥,“大膽,見大人竟然不跪?” 夏承平忙陪笑道,“學(xué)生已過了歲考,八月過了科試就有了秀才的功名?!?/br> “那就還不是秀才!”劉掌柜笑。 梁大人驚木一拍,“還不跪下!” 大堂內(nèi)頓時響起“威武”的聲音。 趙氏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夏承平也被驚的慌了神,緩緩跪下,“學(xué)生夏承平,見過知縣大人!” ------題外話------ 排了那么長的線,終于可以往外拽了! 下一章,一次解決! 且看老宅如何雞飛狗跳吧,嘿嘿嘿~ ☆、093 連環(huán)計,虐渣(3) “夏承平,芳華閣的劉掌柜狀告你們兄弟二人偷了他們芳華閣的糕點方子合開百味齋,你可知罪?”梁大人大聲道。 夏承平忙抬頭,抱拳道,“學(xué)生冤枉,還請大人聽學(xué)生一言。” 梁大人嗯了一聲。 夏承平笑著謝過,轉(zhuǎn)頭看向芳華閣的劉掌柜,“這位是劉掌柜吧?學(xué)生有禮。” “不敢,您可是未來的秀才老爺?!眲⒄乒衿ばou不笑的動了動嘴唇,“小人可當(dāng)不起這個禮。” 眉眼之間卻全是冷冷的不屑。 夏承平臉上的笑就僵了一僵,心里暗罵幾句,壓下惱怒,笑道,“我們百味齋的方子是我家三弟給的,與芳華閣并無關(guān)系,劉掌柜的,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劉掌柜冷冷一笑,擺手,從一旁的伙計手中接過一張單子,扔到夏承平面前,“好叫你看清楚了,這就是你們百味齋偷的我們芳華閣的糕點方子,做法、用料、時辰、大小火分毫不差!有這樣的誤會?” 夏承平?jīng)]見過方子,去看一旁的夏承樂,夏承樂哪里認(rèn)識幾個字,又轉(zhuǎn)給糕點師傅看,糕點師傅接過,連連點頭,低聲與夏承平道,“大哥,正是呢,這幾個做法與咱們百味齋的方子沒有一個字的出入!” 夏承平瞪向夏承樂,“還不說實話,你這方子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夏承樂捂著屁股,有些回不過神,這方子明明是他從范師傅那偷來的,芳華閣的怎么也有一份? 夏承平一看夏承樂那副表情,心里冷颼颼的,娘的,這方子該不會真是老四從芳華閣偷來的吧? 萬一是真的…… 可是會連累他的秀才功名的! 夏承平的惱怒可想而知!聲音也帶了幾分說不出的陰狠,“老四,說話!這方子不是你從老三那得來的嗎?怎么會跟芳華閣的方子一模一樣?!” “大哥,這方子真是我從老三家拿的?。 毕某袠分挥X有口難言,他也不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劉掌柜在一旁冷笑,“我可不管你們老三家,老四家,既然你們也承認(rèn)方子跟我們芳華閣的一模一樣,那就是偷的我們家的了!” 他抬手抱拳,面朝梁大人,正色道,“還請大人為我們芳華閣做主,嚴(yán)懲偷盜方子之人!像這等欺世盜名之輩竟然還是赴考的學(xué)生,真是污了我大安!” 夏承平的臉如黑云罩頂,陰沉異常。 “大人,劉掌柜只憑一張紙就要定我等的罪,未免太過兒戲!”夏承平抱拳,“學(xué)生請大人派人去請我家三弟來公堂,是非黑白一問便知。” 劉掌柜眸中掠過一道光芒,唇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梁大人掃了劉掌柜一眼,見他面帶譏諷,心里犯嘀咕,莫不是這夏承平真的不成器偷了芳華閣的方子?! 想到此人是走了自己的路子才能過歲考參加科考,心里更是別扭,既想著事情可千萬不要是夏承平辦的,又想著不能得罪了芳華閣,心里糾結(jié)片刻,拍了驚木。 “啪!” “來人,帶夏家三房過堂!” “是,大人?!庇醒靡蹜?yīng)聲,領(lǐng)命出了衙門。 夏承樂爬到夏承平身邊,悄聲道,“大哥,我偷那方子沒告訴三哥……” 偷?! 夏承平一眼瞪過去,夏承樂縮了縮脖子,“我是從姓范的手里偷的……” “你要是敢累了我功名,看我饒不饒你!”夏承平氣的不得了,他簡直要氣炸了! 老四這個蠢貨! 難怪先前問他哪里來的方子,他死活都不說! 可事到如今,他還有什么話說?!他什么都說不出來,只能等!等衙役來了! 等老三來了! 讓他認(rèn)了這方子是他的! 好反咬芳華閣一口! 否則…… 胳膊擰不過大腿,這偷盜的罪名,他算是要背定了! 娘的! 他怎么能背這樣一個罪名? 真背了這個罪名,他的功名怎么辦?他到手的秀才怎么辦?! 夏承平瞪著夏承樂,吃了他的心都有! 早知如此,他就不貪圖那一點銀子,安安生生的坐等科考,等他成了秀才,多的是認(rèn)上門送銀子巴結(jié)! 他這會兒真是毀的腸子都青了! 趙氏悉悉索索的挪跪過來,拉夏承平的衣角,期期艾艾道,“他爹,我咋覺得后背發(fā)冷?大老爺不會把咱們給關(guān)起來吧?” 夏承平?jīng)]好氣的瞪她,趙氏忙改口,“老爺,我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老三還能幫著外人不成!”夏承平朝趙氏低吼一聲,渾身的緊繃卻顯示著他并沒有十足的把握和底氣。 黃氏擠到夏承樂身邊,抬手給他擦額頭的汗,“他爹,你疼不疼?” 夏承樂疼! 可這時候他卻顧不上那點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