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jié)
莫?dú)憛s不走,反而支開了阿貍,一臉冷凝的問十一娘,“薛燁有消息了?” 十一娘便把峽谷關(guān)的事說了,莫?dú)扅c(diǎn)了點(diǎn)頭,倒沒為難十一娘,“我先回清水,把消息透給大小姐,蘇家那邊你們?nèi)羰菓?yīng)付不來,不妨尋下風(fēng)月門在江淮的勢力,雖然淺薄,但應(yīng)付蘇家已綽綽有余?!?/br> 十一娘點(diǎn)頭,她不是沒考慮過風(fēng)月門,但一來,夙思岫顯然不想攙和進(jìn)來,風(fēng)月門的少掌門以她馬首是瞻,怕不會輕易出手幫她;二來,黑煞一門心思想找他的少掌門,她既有求于人,說還是不說他的少掌門行蹤? 但十一娘也沒忽略莫?dú)懣谥刑岬劫硭坚稌r用的字眼,大小姐? 莫?dú)憺槭裁唇匈硭坚洞笮〗悖?/br> 他也是夙大將軍的人?這樣稱呼夙思岫除非是夙大將軍或夙大夫人身邊伺候的人…… 十一娘不得而知。 實(shí)際上,她也忙的沒空想這些事情了。 蘇家出手了! …… “什么?咱們買下的礦山已早半個月賣給了蘇家,是礦山的主人一山兩賣,蘇家這會兒要收回礦山?” 莫守諄臉色黑的嚇人,梅長風(fēng)與蘇長亭站在書案前,臉色一個比一個青。 良久,莫守諄一拳打在書案上,棗紅的書案晃了幾晃,硯臺中的墨汁濺出,落在一旁一疊裁切好的宣紙上。 “混蛋,居然使這么下三濫的手段!” 卻也知道這時候說這些并沒有什么用,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十一娘很快沉靜下來,問蘇長亭與梅長風(fēng),“其他幾處礦山可查清楚了,有沒有類似的情況?” 蘇長亭搖頭,“沒有,那邊一出事,我與長風(fēng)就立刻去查了其他幾處礦山,都是沒有問題的。蘇家這一招可真夠惡心人的……” 聲音里就帶著幾分陰惻惻的咬牙切齒。 確實(shí)夠惡心人的! 幾人正在商量解決的法子,門外傳來小廝的叩門聲,“老爺,顧家派人送了封信過來?!?/br> 梅長風(fēng)開門接了信,遞給莫守諄,莫守諄沒看直接給了十一娘。 十一娘拆開信,信中卻并沒有信,只有一張地契,一處礦山的地契,礦山的礦石恰與蘇家找茬的那處礦山一樣! 十一娘忍不住就笑了出來,將地契遞給莫守諄,“三姨夫,這下我們可不用發(fā)愁了,讓蘇家與夙重耀去狗咬狗吧!” 拿了四成股,總得給他找點(diǎn)事兒做。 莫守諄接了地契,沒忍住也大聲笑了出來,“這個顧子洲真有一套!哈哈……” 梅長風(fēng)與蘇長亭看到地契,面面相覷,顧子洲這么大手筆是想干什么? 不過問題解決了,大家都高興,樂的看夙重耀與蘇家翻騰。 總歸他們不會吃虧就是了。 …… 蘇老爺氣的要死,揪著蘇少楠去了書房,攆了一眾管事的,關(guān)了房門。 “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氣死我?” 蘇少楠硬著脖子一聲不吭。 蘇老爺猛拍桌子,“蘇少楠!蘇家不是你一個人的,蘇家有幾百號人要養(yǎng)活,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死我們蘇家的?” 蘇少楠抬頭冷笑,“我早與爹說過,我喜歡夏十一,你卻偏要去害她身邊的人!為著前幾樁事,夏十一已經(jīng)惱上我了,再讓你害了莫守諄,我跟夏十一還不成那不死不休的死對頭?!我不跟爹計(jì)較以前那些管事做下的事,爹也沒資格跟我大吼小叫……” 蘇老爺氣的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啪!” 清脆的聲音在室內(nèi)回蕩,蘇少楠卻動也沒動,“消息是我故意漏給夏十一的,爹要打要罰都隨你!不過,我是一定要娶夏十一的!夏十一若死了,我這輩子就不娶了,爹自己再生個兒子傳宗接代吧!” 很是光棍兒! 蘇老爺子氣極反笑,“好!好!好!我養(yǎng)了十幾年居然養(yǎng)出這么個玩意兒,為了一個女人威脅起親爹了,真是好的很!” 蘇少楠與蘇老爺對峙,就是不低頭。 蘇老爺見他還不知悔改,大叫一聲,“來人,把少爺看在房里,沒有我的允許,哪兒都不許去!” 立時有人應(yīng)聲,推門而入,上前要押蘇少楠。 蘇少楠冷笑,“別碰我!我自己會走!” 又看蘇老爺,“夏十一既然已經(jīng)猜到了咱們蘇家背后站的是慕家,肯定留了不少后手,她那樣聰明,爹,你可要小心了!別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說完,哈哈大笑,轉(zhuǎn)身離去。 蘇老爺氣的漲紅了臉,抬腳就踹翻了案幾,半響,深吸一口氣,平穩(wěn)了呼吸,出了書房,吩咐下人,“去告訴包子一聲,讓他看好少爺!再喚幾個管事到偏廳說話?!?/br> “是,老爺?!毕氯藨?yīng)聲而去。 蘇老爺背手站在廊下,看著西方漸漸落下的夕陽,恨鐵不成鋼,那傻小子難道不知道慕家的勢力有多大?就這么不管不顧的捅了出去,萬一壞了慕家設(shè)的局,就是他這個親爹都護(hù)他不??! 夏十一此人,絕不能留! 蘇老爺眼神一凜,眸底殺意森森。 …… 蘇家礦山之事絲毫沒有影響到莫記。 九月末,玻璃產(chǎn)出第二批,運(yùn)了莫記的船,而胡成行的寒瓜也大面積的成熟,莫家的船一時間頗有些不夠用,顧子洲不知從哪里調(diào)來了數(shù)十艘大船,夙重耀居然一句問話都沒有。 莫記的船從江淮出發(fā),或運(yùn)往京城,在各州縣停頓,帶著玻璃制品見各富商;或運(yùn)往南詔、北周等國。 在江淮,莫記的玻璃制品立時成了搶手貨,而莫名冒出來的一個封家寒瓜更是如一匹黑馬踩在了江淮地界上。 不過半個月,到十月中旬,莫記琉璃坊接的訂單已過百萬之巨!寒瓜因借了莫記船行的船間接得了莫記的庇護(hù),也賣了約二十萬! 莫守諄將寒瓜的銀子拿給十一娘,十一娘笑著拒了,“爹娘在清水花不著這么多的銀子,勞煩三姨夫派人給我二姐、三姐在江淮置辦上一兩處田園莊子?!?/br> 莫守諄便明白了十一娘的意思,“既然要置辦,我看蒼桐鎮(zhèn)那邊也置辦上一兩處,江淮這邊我看著多置辦些田地,留給你們姐妹幾個做嫁妝田。” 十一娘笑著點(diǎn)頭。 十月末,元娘身子大定,雖聽從莫?dú)懙脑挷桓蚁麓?,十一娘卻做了帶輪子的輪椅推了元娘去院子里見見陽光。 夏承和與羅氏商量著回清水,坐船從江淮到清水,要走上一個月的路程,再不動身怕是要趕不上過年了。 羅氏想帶著元娘一起回去,又怕元娘回去遭人說閑話,清水鎮(zhèn)那巴掌大的地方,到時候說不得能把女兒跟外孫女生吞活剝了。 羅氏糾結(jié)的幾個晚上都沒睡好覺。 元娘安慰羅氏,“等我身子養(yǎng)好,囡囡大一些,我就回去看爹娘……” 盡管百般不舍,羅氏也只能把女兒和外孫女留在江淮,灑淚登上了回清水的船。 等一家人回到清水時,正是臘月二十三,小年夜。 好在家里留了人,范師傅與萬福早張羅著把院子打掃了干凈,一家人回來,剛好趕上范師傅做晚飯。 就湊在一起高高興興的吃了晚飯。 第二日,羅氏帶了些在江淮買好的禮物去羅大姨家接了小十二回家。 又送了禮物去李家鐵匠鋪?zhàn)樱钍虾芨吲d的迎過來,卻是一句話沒說完就捂著嘴朝院子里跑。 羅氏的眼睛就一亮。 夏承祥憨厚的笑,“剛過了三個月,正準(zhǔn)備明兒個回家告訴爹娘一聲?!?/br> “哎呀,太好了!恭喜五叔、五弟妹?!绷_氏笑的恭喜,十一娘也跟著道喜。 夏承祥臉上的笑就越發(fā)憨傻。 ------題外話------ 更新到,么么噠 ☆、110 妯娌關(guān)系 李氏再出來,就有幾分不好意思,臉頰緋紅。 羅氏笑著拉了她的手進(jìn)屋說話,“我嫁進(jìn)來的時候,五叔還是個孩子,一晃眼兒就要當(dāng)?shù)耍∧菚耗镎龖阎?,二嫂忙著家事,老四媳婦還沒進(jìn)門,反倒我比較閑,五叔沒事就喜歡跑我們家……” 一番感慨時間飛逝,又交代了李氏懷孕該注意的事項(xiàng),李氏一陣感激,“我娘去的早,我身邊連個問的人都沒有,這三個月……相公日日擔(dān)驚受怕,夜不能眠的,三嫂,你可幫了大忙?!?/br> 羅氏就笑,拍著她的手道,“你是頭胎,要格外小心不要磕著碰著,家里那些粗重的活計(jì)也先擱到一旁,讓五叔去做。我看……”她在室內(nèi)逡巡一圈,笑著建議,“不如買個粗使婆子幫你料理家事吧?五叔總歸是個大老爺們兒,生火做飯這事他即使會,做出來的飯也不能盡如人意,委屈了他還成,可不能委屈了這肚子里的孩子?!?/br> 李氏就跟著笑,眉梢眼底都是掩飾不住的喜悅,“我爹先前也這么說,實(shí)在是……”她朝外努了努下巴,笑,“相公做飯米都夾生,青菜能炒的糊黑……我爹吃不下去。” 妯娌倆相視大笑,笑容里,關(guān)系自然又親近幾分。 李氏主動提起,“八月大伯中了秀才,在九里亭大肆宴請賓客,三嫂那邊只來了羅家三舅一人,大伯的臉色就不好看,大嫂私下里跟我抱怨了幾句,這話我本不該說,不過……”她握著羅氏的手,提醒道,“過年回家祭祖的時候,三嫂還是小心些,我看老爺子和老太太似乎是動了真怒……” 羅氏立即就明白了,夏老爺子與喬老太太是生她娘家人的氣,連帶著把賬都算到了他們?nèi)款^上。 對于這類事,羅氏也早已習(xí)慣。 素日里,不是她的錯,老爺子與老太太都能挖個坑把他們?nèi)柯襁M(jìn)去,這口氣他們從八月憋到過年,還不可著勁兒的鬧騰。 羅氏笑,也不隱瞞,“老爺子跟老太太看我們?nèi)坎豁樠垡膊皇且惶靸商炝?,他們想找茬我們接著就是,總歸不會像以前一樣……” 像以前一樣如何,羅氏沒說具體,聰明的李氏哪里有不知道的,當(dāng)下也笑了。 妯娌倆又親熱了一會兒,看天色不早,起身告辭。 李氏送她到門口,一聞到門外那竄天的赤紅火焰味時,一個沒忍住,又想吐了。 羅氏就多看了一眼被風(fēng)箱拉起的火焰,皺了皺眉。 十一娘就問發(fā)生了什么事,羅氏把擔(dān)憂說了,十一娘道,“我去問問五叔?!?/br> 羅氏點(diǎn)了頭。 夏承祥很是驚訝,“這……不能吧?她會走路就會拉風(fēng)箱了,怎么就突然聞不得這個味兒了?” “五叔好好想想,小嬸子是不是聞到這味時才會反胃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