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這會兒他倒好,吃飽喝足了之后在這里窮大方。 “皇上騙人,若是這樣的話,每次其他姐妹侍寢的時候,您也這么說,后宮的女人豈不是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溫嬈仰得有些累了,索性就松了力氣,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臉埋在他脖頸處。 聽他悶哼一聲,她才得逞一笑。 讓他方才那么用力,現(xiàn)在還不壓死他才怪…… 她正是小小得意,忽然聽聞他道:“嬈兒的兔兒養(yǎng)得不錯?!?/br> 溫嬈一愣。 “你知道為什么朕沒許過別人嗎?”他伸手顛了顛她的胸口,說:“因為,她們都沒有你的兔兒大reads;仙俠世界的日常?!?/br> 溫嬈:“……” 聽人家說,枕邊風(fēng)比許多求人的辦法都好使。 這不,溫嬈使勁兒吹了一晚上,祁曜終于準(zhǔn)許她隔日回家看看,至于她當(dāng)下被提了個什么份位……想到這里溫嬈不由得一嘆。 “恭喜溫良媛,皇上又賞賜了許多金銀玉飾,還有許多衣裳,奴婢聽琳兒說,那些可都是什么煙絲雪絹,滑溜溜涼絲絲的,可貴了,良媛真是好福氣?!苯z桐嘰嘰喳喳的,好似溫嬈不是升了六品階位而是升了天似的吹捧個不停。 “絲桐,你可知賢貴妃宮中的懸紗價值多少?”溫嬈問。 絲桐一怔,搖頭:“不知道啊?!?/br> “那是鄰國進(jìn)貢的藍(lán)冰紗,一年只有五匹,無價可買。”溫嬈說道。 絲桐聞言訕訕一笑,這才收斂了許多。 “良媛,媚妃娘娘來了?!币粋€碧色宮裝的宮女來傳話。 溫嬈想起溫茹的身份,便不得不起身,將人迎進(jìn)來。 “妾參見媚妃娘娘?!睖貗谱鞴Ь吹哪痈A烁I碜?,未曾有半分失禮。 溫茹見狀,疾步上前來將溫嬈扶起,“阿姊莫要如此,哪里有jiejie拜見meimei的道理?” 溫嬈盡到禮數(shù),便也不再堅持,被溫茹順勢扶起。 “恭喜阿姊了,此番我特意來請阿姊入住珺宸宮的?!睖厝阏f道。 溫嬈命絲桐給溫茹沏茶,扭頭才對溫茹道:“這點娘娘不必cao心,皇上已經(jīng)命人去布置了,不日我便搬入?!?/br> 溫茹點頭,道:“那便好,我聽罌粟說,阿姊想要了她?” 溫嬈端起茶水的動作略一停頓,又繼續(xù)送到了唇邊。 “這也不必了,我之前身邊就有絲桐,現(xiàn)在又多了琳兒,倒也不差人手。”溫嬈說道。 溫茹忽然抓住她的手,“阿姊,你莫要為難,你我情同姐妹,罌粟給你又何妨,只是希望阿姊別與我生了罅隙才是?!?/br> 溫嬈抬眼掃了溫茹一眼,見她模樣誠懇,想到先前那怪異之處,便道:“若是這般你能安心,那便隨你意吧?!?/br> 溫茹這才展顏一笑,繼而面露為難,道:“聽聞陛下許阿姊明日回家,我想阿姊能不能帶我一起?” 溫嬈奇怪地望著她,道:“你該去問陛下,若是我允了,陛下不允,又該如何?” “我去問了,可陛下忙著見不著人影,他讓高祿傳話于我,若是阿姊愿意的話,帶上我便是?!睖厝阏f道。 溫嬈聞言略感驚訝,不曾料想祁曜會這般說,莫不是昨兒夜里那熱乎勁還沒過,他倒是挺給她面子的。 “想必父親分外思念你才是,若是只見到我,見不到你,父親該傷心了?!睖貗普f道。 “jiejie莫要這般說,父親若是見不到你才會失望呢?!睖厝阈Φ馈?/br> 溫嬈也笑,卻不如溫茹笑得這般單純。 也是,她可不就是為了回去看看溫家人看到她之后,是何表情? ☆、第7章 雞飛狗跳(修錯字) 溫府和從前的溫府一樣,即使是換了朝代,溫府卻依然不動如山。 在過去,溫厚德便是權(quán)傾朝野的宰相,若非因為膝下無子,怕是早已生了不軌之心,即便如此,他的一舉一動,也左右了慕容句每一次的決斷。 而當(dāng)下,即使到了祁曜這里,他依然是宰相,只是祁曜將他放在左相的位置上,已經(jīng)算是在無形中將他降了一等。 祁曜對他未必有表面上那般敬重。 昔日若非他在最后關(guān)頭,帶領(lǐng)前朝核心重臣一道向祁曜投誠,今日未必能有左相這個位置。 而溫氏女也未必再這般容易入得他眼。 溫厚德老早便在門口等著,一旁站著一名紫袍夫人,也正翹首盼望著。 “相爺,咱們?nèi)銉航o咱爭氣了。”寧氏激動的幾乎要掬一把熱淚了。 此寧氏非彼寧氏,乃寧氏旁系近親,是在寧氏死后,溫厚德重新在寧家選的續(xù)弦。 溫厚德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一旁溫婼抬眼看到遠(yuǎn)方有車馬的影子,忙道:“娘,你看,那是不是jiejie的車?” 車身雕鏤著吉祥花紋,珠簾隨著車身晃動,馬夫跳下車,牽著馬停穩(wěn),又放下一個小梯凳,接著一個婢女模樣的人從車?yán)镒叱鰜?,待落了地,這才接應(yīng)里面的人。 溫茹穿著常服,卻也依然是艷光逼人,眾人給她行禮,她忙笑道:“父親母親不必多禮,快快請起,都是自家人?!?/br> 溫厚德聞言一陣欣慰,夫婦二人順著溫茹扶起。 “茹兒,娘可想死你了?!睂幨险f著帕子一扭就擦起眼淚來reads;[法證三]女配男配。 溫茹安撫道:“娘莫要擔(dān)憂,我與阿姊在宮中過得很好,對了,還有阿姊她也回來了。” 寧氏聞言一頓。 溫厚德眉頭一擰,道:“上回你寫信為何不說?” 溫茹解釋道:“上回我寫信時尚且不確定回不回來,因?qū)m規(guī)嚴(yán)謹(jǐn),我不能隨意出宮,這次還是借了阿姊的光,才能一道回來看看您。” 她這話說完,后面那輛馬車也停穩(wěn)了。 溫厚德與寧氏對視了一眼,卻什么話都沒說。 溫嬈下了馬車,比之溫茹,她亦是穿了一件常服,不施粉黛,反倒少了三分媚態(tài),多了幾分淑靜,不等溫厚德反應(yīng),她便朝著對方盈盈一拜。 “父親,溫嬈不孝,許久未歸家來給父親請安。” 溫厚德看著她拜下去,臉色并不是很好看,溫茹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才輕咳一聲,道:“起來吧?!闭f罷轉(zhuǎn)身進(jìn)府。 絲桐扶著溫嬈,有些惶惑地看著她,“良媛,怎么了,奴婢覺得怪怪的。” “少說話?!睖貗浦换亓怂@一句。 一進(jìn)屋,溫婼便纏著溫茹嘰嘰喳喳,溫厚德看她二人心懷寬慰,也想關(guān)心幾句,但一想到一旁還有個溫嬈,便什么心情都沒有了。 溫婼忽然抬頭看向溫嬈,好奇道:“大姐,現(xiàn)在二姐是媚妃娘娘了,你現(xiàn)在也不是皇后,日后見了二姐豈不是要行禮么?” 溫茹用力扯了扯她,示意她不要亂講話。 可溫婼已經(jīng)十五歲了,哪里再是那口無遮攔的小丫頭,她自然是故意的。 溫嬈沒有搭理她,只是吹涼了一杯茶,慢慢地遞到唇邊,只是輕輕一嗅,接著眉頭微蹙,水眸流轉(zhuǎn),吩咐絲桐:“將車子上的備用茶葉拿去后廚泡一壺提過來。” 溫婼一怔,道:“大姐,你這是做什么,你嫌棄咱家的東西不能喝?” 溫茹看著溫嬈亦是多了幾分不滿。 溫嬈抬首,看向溫茹,揚起唇角道:“meimei想多了,只是這東西確實不能喝,日后還是不要這般寒磣了,父親畢竟還是個左相,若是日后客人上門喝到了這樣的茶,怕是會被笑話?!?/br> 溫厚德猛地一拍桌子,看向溫嬈:“你什么意思?!” “溫嬈,你、你怎么能說這種話,先前別說你是皇后的時候,你也沒敢跟你父親這樣說過話啊,現(xiàn)在你也不過是個小小的良媛罷了,別太過分!”寧氏忙撫著溫厚德的背。 溫婼的目光從那杯中掃過,眼神有些發(fā)飄,察覺到溫嬈的視線,心里一跳,忙道:“溫嬈,我們溫家不指望沾你半分光,但也絕不想受你半分氣!” 溫嬈捏著帕子點了點唇角,道:“meimei言重了,父親他雖生我的氣,但卻不會真的不認(rèn)我這個女兒的,是不是啊,爹。” 溫厚德掃了她幾眼,吞吐了幾息壓制住自己的火氣,只是冷漠道:“我問你,你早就該死在宮廷內(nèi),為何又會成為當(dāng)今圣上的良媛?” “為何我不能?”溫嬈反問。 “你是慕容句的皇后,你不與他同生共死,反倒茍且貪生,你當(dāng)真不覺得羞愧!”他看著這個名聲敗壞的大女兒,恨不能她立馬消失reads;霸寵殺手王妃。 “父親,溫茹也是慕容句的妃子,為何您獨獨針對我?”溫嬈將面上的笑意收斂,掃過屋內(nèi)眾人。 溫厚德將她嫁與慕容句時,便已經(jīng)舍棄了她,而寧氏與溫婼,在她拒絕接納溫婼入宮時,她便恨透了自己,至于溫茹……溫嬈看向她時,她永遠(yuǎn)都是無辜的表情與憐憫。 “茹兒冰清玉潔,昔日是舍身成仁,入宮替你做那些原本是你身為一國之母該做的事情,讓慕容句重歸朝政。即便如此,她依然保持著清白之身,與那慕容句毫無關(guān)系,可你卻與他做了足足三年的夫妻,在危難關(guān)頭,卻又轉(zhuǎn)身投入其他男人懷中,你……不知羞恥!”溫厚德斥責(zé)道。 “不知羞恥?”溫嬈挑眉,“父親如此看待女兒?” “不錯,你現(xiàn)在該亡羊補牢?!睖睾竦抡f道。 “如何補?”溫茹問。 “將婼兒舉薦入宮。” “這樣父親就愿意原諒我了?” “嬈兒?!睖睾竦碌恼Z氣忽然變得語重心長,“你的名聲已經(jīng)給溫家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你要怪便怪你那個不守婦道的母親,茹兒是注定要當(dāng)皇后的,到那時,你便自請出宮修行罷。” 溫嬈長長地嘆了口氣,道:“原來如此,那玉雪閣呢?” “嬈兒,玉雪閣先前在你手里已經(jīng)敗壞的不成樣子了?!睂幏蛉瞬遄斓?。 “寧夫人說得有理,我只是想問問它現(xiàn)在怎么樣了,畢竟它曾經(jīng)是我母親的東西?!睖貗拼鬼鴴哌^溫婼身上的配飾,皆印有玉雪閣的標(biāo)志。 “它現(xiàn)在在我的精心打理下已經(jīng)恢復(fù)了許多,但還有許多爛攤子需要人收拾,你既是皇上的人了,不如就好好的在宮里做個良媛,日后扶持好自己的姐妹,我們溫家不會相忘?!睂幏蛉说膽B(tài)度溫柔了許多。 溫嬈又看向溫婼,道:“婼兒呢,你還怪我?” 溫婼橫了她一眼,走到溫嬈跟前,語調(diào)輕慢:“大姐,其實我是感謝你當(dāng)初沒有答應(yīng)我的,否則,我今日豈不是跟你一樣是個棄婦?” 溫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我竟不知,我虧欠你們良多?!?/br> 溫婼眨了眨眼,身上將溫嬈方才嫌棄的那杯水舉起,對著溫嬈甜甜一笑:“姐,喝了這杯茶,你還是我們溫府的好女兒?!?/br> 溫嬈看了看那杯水又看了看她,笑:“當(dāng)真?” “自然,爹和娘最疼我了,我要是不氣了,他們自然也會接納你了。”她說著將杯子遞近了半分。 溫嬈抿唇,垂眸思量了半晌,將杯子接過,溫厚德自己也悠哉的喝著茶,倒未曾將她放在心上,溫嬈這個女兒,從最初一直都是溫府的恥辱,可她卻很聽話,讓她嫁人,她便嫁人,讓她放開那些不該擁有的東西,她便放手,因而,他從未將她放在眼里。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