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你擔(dān)心的居然是這個?”溫茹有些不耐。 “難道娘娘擔(dān)心的不是這個?”映秀小心翼翼道。 “你覺得,他是個怎樣的人?”溫茹問。 “當(dāng)年是我們城里第一公子,后來在櫟國是第一宰相,如今,他回來不是為了您還能為了誰?”映秀說道。 “他自然可以為了我。”溫茹說,“可他還有比我更重要的東西,可以同時得到我和……” “和什么?” 溫茹忽然一頓,似乎想到了什么,眸中閃過一絲深意。 “映秀,其實(shí),有時候得不到一個人的愛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彼f,“所以,如果能夠回到昔日,我寧愿選擇兩情相悅,也不要再這么累了?!?/br> ☆、第41章 到了晚間,溫嬈略一猶豫,便直接對祁曜說了。 “我希望你能將謝珩放出來?!?/br> “不可能?!逼铌滓豢诨亟^。 溫嬈見他要生氣,忙扯住他,道:“我的外祖母中了毒,非他不可解?!?/br> “你真想讓朕放了他?”祁曜問道。 “是?!睖貗泣c(diǎn)頭。 “好。”祁曜應(yīng)道,“不過我有個條件?!?/br> “什么條件?”溫嬈聽他說好時,已經(jīng)十分高興,不管他提什么條件,她都會想辦法滿足他。 “我要你陪我去春狩?!逼铌渍f道。 “可是……”溫嬈聞言一怔。 “沒什么可是,做不到,就別說了?!逼铌滓娝q豫,面露不悅。 “不,我愿意,只是我外祖母等不了那么久的?!睖貗平忉尩?。 “朕可以讓他先去,只是你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便不可不守承諾?!逼铌撞[起黑眸有些不信任道。 “我不會反悔,不過是花使夫人,只要你不偏心,我一定會努力的。”溫嬈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朕不偏心?”祁曜笑,“朕是最偏心的人了?!?/br> 溫嬈不吱聲,祁曜也不再為難,讓溫嬈明日拿著他的手令去牢里提人,溫嬈千恩萬謝,待他態(tài)度又好上三分。 祁曜心里自然舒服,只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忽然又變得陰沉,夜間也不許溫嬈服侍,趕她回去。 溫嬈不解他的意思,只是回去以后倒頭就睡,翌日見到了謝珩。 “謝珩,我說到做到了?!睖貗普f。 “恩?!敝x珩看都不看她一眼,待她態(tài)度分外冷漠。 “我知道你一定是恨我的,但是感情的事情勉強(qiáng)不來,我只希望你能替我解開祖母身上的毒,到那時,我必千恩萬謝?!睖貗婆滤槐M心,又補(bǔ)充道。 “溫姑娘?!敝x珩打斷了她的話,“我們之前沒有什么感情,雖然說,我曾經(jīng)喜歡過你,但那僅僅是曾經(jīng),我也很奇怪,我怎么會喜歡上一個有夫之婦,希望日后你還是忘了這些不愉快的記憶?!?/br> 謝珩的態(tài)度冷漠極了。 溫嬈只是微微一愕,倒也沒有在意。 “是,過去的事情忘了便忘了吧?!奔热凰芸赐?,那是最好的。 溫嬈親自送他上馬車,臨走時,謝珩忽然又叫住她,“你說我以前有多喜歡你,才會帶著你離開皇宮,背叛皇上?” 溫嬈見他神情不似作偽,心中雖驚訝,但面上卻無甚表現(xiàn)。 “你從前不喜歡我,只是因?yàn)槎髑榱T了,你覺得我在宮里不快樂,便帶我離開,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溫嬈說道。 謝珩聽完只是甩下了簾子,哼道:“荒唐?!?/br> 溫嬈不知道他這荒唐指的是哪個,但他們之間的事情,確實(shí)是很荒唐了。 溫嬈看著馬車咕嚕嚕的走遠(yuǎn)了,這才緩緩舒了口氣,忽然聽到身后有馬鼻子的噴氣聲,她不著痕跡的向前走了幾步,再轉(zhuǎn)身果然看到封頌。 “封將軍,為何喜歡躲在女人背后?”溫嬈冷冷地瞟向他。 “哪里是我喜歡,溫姑娘你就這么自信嗎?分明是我□□的東西喜歡呀。”他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兒。 溫嬈不知為何,竟聽到了他那層歧義。 “下流?!睖貗婆?。 “我哪里下流了?”封頌笑。 溫嬈不想與他說話,快步離開。 一旁有個守門的侍衛(wèi)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封頌勾起唇角,扭頭看向他,看到他背后汗毛豎起的時候,封頌抬手給了他一鞭子,將他抽得摔倒在地。 “就憑你,也配笑我?”封頌收起鞭子,上面染了血色。 那侍衛(wèi)嚇得躬身在地上,疼的都不敢發(fā)出聲音,直至謝珩離開,這才慢慢爬起來。 承德殿,高祿將重新擬好的名單遞給祁曜,祁曜拿起來看,發(fā)覺在溫嬈名字的后面,又多了兩個。 是溫茹與溫婼。 “溫氏三姐妹都參加了?!备叩摻忉尩?。 祁曜放下,嘴里沒有說話,心里卻在自言自語,人再多又如何,你們那是沒有見過她跳舞,若是見過了,才知道什么叫做謫仙。 祁曜在前世見過,因?yàn)槟侵?,許多事情都發(fā)生了巨變,不知這一次,又會改變什么。 溫嬈現(xiàn)在是個下人,別的小姐妃子在準(zhǔn)備舞衣的時候,她卻只能自己數(shù)著荷包里的錢,合計(jì)一下能買什么樣的布料自己做。 溫嬈過去沒有學(xué)過琴棋書畫,漫長的日子里只能窩在閨房里無所事事,因而她學(xué)女工時,也做過衣裳,做出來的不說有多出色,但也是能穿出去見人的,她本就是個小姐,做的衣裳,自然是小姐穿的式樣。 所以說,溫嬈若是有朝一日不在宮廷內(nèi),興許還能靠買衣裳養(yǎng)活自己。 只是她自幼就被局限在一塊固定的地方,若是真打開了籠門將她放出去,她也只會迷茫。 王家那里很快便傳回來了消息,說是卓老夫人醒了,她要見溫嬈。 溫嬈聽到這個消息時,戳著布的針一下子便扎到了手。 去王家,她尚且沒有做好這個準(zhǔn)備。 過去母親雖說是被逐出王家,可真正和王家人斷了聯(lián)系的原因是她自己拒絕與王家人聯(lián)系。 祁曜早就給了溫嬈手令,溫嬈辦了手續(xù)便順利出宮,門口便有一頂小轎在那里等著。 “表小姐,我們是王府的下人,大老爺讓咱來接你。”那轎夫解釋道。 溫嬈微微一嘆,坐進(jìn)了轎子里。 王府那般的大,比起許多京官的大宅院也是不遑多讓的。 管家引溫嬈到客廳,客廳里坐著一個中年男子,穿得富貴,但目光卻是極為親和,令溫嬈安心了許多。 “大老爺、二老爺,表小姐來了?!惫芗彝▓蟮馈?/br> 溫嬈進(jìn)了客廳,見客廳里端坐著兩個人,忙給二人見禮,“見過大老爺、二老爺?!?/br> “你便是嬈兒吧,快快起來,不必如此客氣,坐下說話。”王睿面上溫和,心里看著這個年輕的女子,愈看愈像當(dāng)年的王蕓。 王盛知道她今日會來,同樣是一臉喜色,只是見到溫嬈還是諸多傷感,昔日他與meimei感情最好,可是他什么忙都沒有幫上。 “嬈兒快快坐下,讓二伯仔細(xì)看看。” 他們平白無故的熱情,可是醞釀了十幾年,可對于溫嬈來說,這便是兩個陌生人,雖說上頭有自己的母親那一層關(guān)系,但她以為人與人之間該是冷漠的,她母親已經(jīng)不再了,她與王家的親情,自然也沒有多少。 突如其來的熱情令她有些退縮。 “你怎么面色如此難看,可是路上顛簸累了,可需我叫人為你準(zhǔn)備廂房,讓你先去歇息會兒?”王睿關(guān)系道。 “多謝二位老爺關(guān)系,溫嬈無礙,只是卓老夫人剛醒便要見我,是否有急事兒?!睖貗剖桦x道。 她這般說,王家二兄弟這么大年紀(jì)了,又不是傻的,知道她心中有隔閡,不愿意這般唐突與他們相認(rèn),微微一嘆,便也作罷。 “你外祖母是醒來了,只是她非說那紙上面有字,是與你母親有關(guān)的事情,我們?nèi)绾巫穯柖紗柌怀鰜?,她指名要見你?!蓖跏⒔忉尩馈?/br> 與王蕓有關(guān)的事情,可她娘死了那么多年,能有什么事情? “是我高興忘了,母親那頭還熬著不肯歇下,要見你,還請你先去見她老人家,旁的話,咱等會再慢慢說?!蓖躅Uf道。 溫嬈點(diǎn)頭,又隨著管家的指引,最終來到了卓老夫人的房間。 溫嬈忐忑不安的摸了摸錦囊里的三顆月珠,最后深吸一口氣,堅(jiān)定地推門進(jìn)去。 老夫人躺在床上,本就年紀(jì)大了,cao心的事兒又多,當(dāng)下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令人憂心不已。 見溫嬈來了,令伺候的人全部退出去,獨(dú)留溫嬈一人。 “你便是蕓兒的孩子?!彼_口,說話極慢。 “是?!睖貗朴行┚o張,不敢上前。 “你過來?!弊坷戏蛉苏姓惺?,讓溫嬈坐到床邊。 溫嬈慢慢走近,拘謹(jǐn)?shù)淖聛?,掏出那三顆月珠,將之遞給對方。 “這是你們王家的東西?!睖貗普f。 “你可知你母親當(dāng)年是犯了什么錯才被趕出來的。”卓老夫人沒有伸手去接,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不知道?!睖貗菩睦镉袀€答案,只是有些不確定,索性便不瞎猜。 卓老夫人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回憶,而后緩緩開口。 “她太頑皮了,因?yàn)槭俏易钚〉呐畠海裕械娜硕际痔蹛鬯?。”卓老夫人嘆息,“只是這也怪我,對她平日里太過縱容,道導(dǎo)致她膽大包天,居然跑到青樓去扮作風(fēng)塵女子,與一個男子糾纏不休?!?/br> “那人便是我爹?!睖貗普f道。 “不是?!弊坷戏蛉藫u了搖頭。 “不是?”溫嬈驚異。 “這并不是當(dāng)年我憤怒之下將她趕出王家的原因,而是她因?yàn)槟莻€拋棄她的男人自甘墮落,等我們發(fā)現(xiàn)將她強(qiáng)行押回的時候,她貞潔已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