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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陛下今天不一樣在線閱讀 - 第22節(jié)

第22節(jié)

    統(tǒng)領接了來,漫不經(jīng)心地往上面一瞟,忽而把紙條一攥。

    匯報完了,簫鈞準備退下去:“我這就回去準備去北邊的事宜?!?/br>
    “你等等?!彼钄r,而后沉默了一會兒道,“不必去了?!?/br>
    簫鈞疑惑著看向?qū)Ψ剑瑓s見統(tǒng)領低了頭,神色莫名地盯著那張紙條。

    “三月廿二有感,宮中有戴面具的神秘人,遮半面,神出鬼沒,稱神策令?!?/br>
    三月廿二,他接住了從樹上摔下來的她。

    *

    寶琢渾然不知自己被潑了一盆污水,養(yǎng)傷期間又錯過了許多節(jié)目。聽說狩獵比賽,摘獲頭名的人竟然是丁才人。倒看不出她一個嬌柔如江南水鄉(xiāng)里出來的妹子,怎么打敗那些高挑爽利的女人。據(jù)說丁家當年也是鮮花著錦,在廟堂上掌著話語權(quán)的人家,許是幼時家教的緣故。寶琢猜測著,少不得吩咐人送上禮物慶賀一番。

    收到消息的時候,小樓夸張地描繪頭名的獎賞,什么納烏國進貢,黑不溜丟的長火銃,一槍打死一只熊,極具威懾力。烏戎人對強者本能的崇拜,雖說夸張,這個時候的□□威力達不到這個程度,但大玄時期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還是讓她吃了一驚。突然有點心馳神往,好想試試手感。

    在21世紀那個和平年代,她所在的國家又有嚴格的危險器具管制,根本沒有機會摸槍。

    可她一等再等,皇帝竟是忽然不來了。她不由嘟囔對方“果然變心了”,又感嘆變心變的不是時候。

    好在她痊愈這日,宣召的內(nèi)侍公公突如其來。

    她有些興奮,生怕把握不住機會,剛一剛踏進神安殿就撲到了皇帝跟前兒,把臉擋在皇帝和奏折中間,興致勃勃地問:“陛下,那個火銃您還有吧,能讓我摸摸嗎?”

    宗政執(zhí)筆的手不動,淡淡地道:“不讓開,批注就寫你額頭上了?!?/br>
    寶琢抱著額頭一縮,讓開了。

    他瞄了兩眼,在奏折上寫了一個“可”,還想接著去拿下一本。

    “您總是這個時辰看奏折,腦部神經(jīng)活躍更睡不好了。”她不贊同地看著他,搶了他手里那本,順便握住了他的手不讓動,“我原先不知道你睡眠質(zhì)量差,以后不給你讀歷史了,給你讀佛經(jīng),讀哲學,一準入睡快?!?/br>
    卸下任務一身輕松,自那晚之后,她就一直沒犯過心悸的毛病,猜測可能是因為皇帝想起來了,原主覺得滿意就放過了她。連帶著,這些日子再看皇帝都格外順眼。

    “有膽子管著朕了……”話極有威懾力,可他后靠到椅背上松懈下來,動作倒流露出幾分無奈縱容。

    “是是是,我又逾矩啦?!?/br>
    她翻白眼兒,松開了手,“您不喜歡聽,我以后不說了?!?/br>
    他反倒把人手握住了,順勢站起來往側(cè)廂牽去,磁性的嗓音低沉:“好,我聽。”

    側(cè)廂窗明幾凈,除了往常的擺設之外,又有宮人多抬進來一排架子,上面掛了許多樣式的面具,俱是遮了半張臉的,桐色、鎏金、木質(zhì),應有盡有。唯有一個共同點,眼角下方,尋常人淚痣所在的地方,微刻了一只玄鳥,這是大玄的圖騰,天命所在。

    “這是?”寶琢新奇地望著這些面具。

    “今日不急著休憩,先來幫朕挑一挑面具?!弊谡f道,松了手任她上前去。

    “您要面具干嗎?”她隨口一問,便逛街似的興致勃勃的上去挑了。

    沿著架子走了一圈兒,看這面具的樣式很是眼熟,細想了想,發(fā)現(xiàn)與阿敕戴的那張非常像。只是她沒有仔細看過他面具上雕刻的東西,只知道相同位置,確實有一團兒圖案,因是微雕,不湊到鼻子碰鼻子那么近,斷然看不明晰。

    他站得遠,靜靜看著她的舉動,目光深邃:“見過?”

    “嗯,見過?!彼粝聛硪粋€面具翻覆細看,回答的態(tài)度很自然,“早前散步的時候差點出了事,幸而碰上一個人救了我,據(jù)說在神策令任職,我原還想托您去幫我送禮呢。他也戴著這種面具,就是更精致一些,挺好看的?!?/br>
    “神策令……”宗政的聲音微沉,低到聽不見,“他果然早就見過你?!?/br>
    寶琢撫摸著面具,回首好奇地問:“陛下,為什么他們要戴面具?”

    她還記著山薇當時支吾的樣子,只警醒她說,不要與戴面具的神策令人員接觸,像是有什么秘密。

    這些政治上的機密,宗政自然不會與后妃多說。然而等他上前取走她手里的面具,與她不解探究的目光對視時,心里微微一動,突然改了主意。

    “神策令是朕的近身護衛(wèi),其中遮面者,俱與朕有七八分相似,是為替身?!?/br>
    作者有話要說:  寶兒:……

    宗策:……

    宗政:……

    栗子:???你們干嗎?要造反??

    寶兒:……這日子過得太累了,大家秘密都這么多,不如攤開來看看能不能互相理解?我先說,我是現(xiàn)代人,穿到了一個公主身上,那個公主還是個假公主,希望你們?yōu)槲冶C?,謝謝。

    宗策:嗯,我扮演的阿敕是皇帝,也就是我自己的替身。

    宗政:……我和阿策是孿生子。

    栗子:[揮手][揮手][揮手]原來不知不覺我寫了一個這么錯綜復雜的故事。

    阿玖要的策策到貨了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116 17: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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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碗碗兒和阿玖mua~

    ☆、24|發(fā)現(xiàn)jq

    寶琢聽了“替身之說”,有一種意外挖掘到秘密的興奮感。這也解答了她原先的疑惑,為什么阿敕與皇帝會長得如此相似。

    回到住處后,她把事情記到紙箋上,準備放到寶貝匣子里。

    但她原想把它和神策令相關的紙箋放在一起,翻了翻沒有找到,覺得可能是歸類的時候歸錯了,一時也懶得去找。草草把這張擱了進去。

    隔了兩日,賢庸忽而來了。他執(zhí)著拂塵,沒有表情的面容上眼瞼微微一掀,須臾又垂下來,道是:“納烏國新進了一樣火器,陛下欲讓烏美人陪著試試手?!?/br>
    寶琢的眼睛瞬間亮了,“陛下還記得呀?!?/br>
    上回向他討的時候,他一副不愿搭理的樣兒,后來又岔開了話題,她只當他不在意。

    賢庸皺皺眉顯得不懂她的意思,但隱藏的很好,并未被人看出。

    往打靶場趕的時候不湊巧,在御花園里遇上了崔皎,像是要往霓裳舞館的方向去。她又換了一身沒見過的新衣,胭脂紅裙,五彩線繡的對雉花紋,華麗耀眼,像只斗志昂揚的小公雞,看見寶琢時,下巴一抬,驕傲又高貴的樣子。

    寶琢換了一身兒胡服,蹬著長靴,精致繁復不在她之下,窄身條兒更顯得俏麗明媚。按理宮中是不許穿胡服的,但私下里去打靶不礙著什么,賢庸揣度著陛下的意思,便沒有加以阻攔。

    既然遇見了就要打招呼,崔皎主動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笑說:“哎呀,你這樣,倒是讓我忘了你那天被鳥啄得灰頭土臉的樣子了?!?/br>
    “好看吧?”寶琢挺得意在她跟前轉(zhuǎn)了個圈兒,“要去靶場,特地穿的?!?/br>
    崔皎瞪她一眼,真是聽不懂人話,不知道自己在嘲諷她嗎?!

    她看見賢庸的時候就知道是陛下召見了,再聽見要去的地方,很快就想到了貢品那批火器。她自聽說起就很想試試,可近來連陛下的面都不得見,更遑論提要求了。

    心里嫉妒,不自覺咬了牙說:“有本事參加牡丹宴‘斗艷’的時候你也穿這身兒去,跟我顯擺什么!”

    牡丹宴的斗艷環(huán)節(jié)寶琢是聽說過的,說白了就是美人斗舞,大玄的風格一貫是熱烈開放,在公眾場合比試任何項目都很受人歡迎。既然是牡丹宴,斗艷這個環(huán)節(jié)切合主題,往年備受期待。

    公眾場合穿胡服當然不行,但——

    “誰說我要參加斗艷?!睂氉琳A苏Q?,“我才不在大家面前跳舞呢?!?/br>
    崔皎嘲諷:“你難道學了大乾的規(guī)矩?什么女子要貞靜溫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不,我害羞?!?/br>
    “……”

    “不和你說了,我要趕路呢。斗艷什么的,你加油哦!穿這身不錯,紅色適合你!”

    崔皎臉一紅,見對方轉(zhuǎn)身就走,招手“哎”了一聲,可惜沒叫住,只能看她跑遠了。

    真是的!

    她咬唇神色糾結(jié),她說的加油……是什么?

    *

    靶場位于一片開闊的草地,原是射箭用的,這次用來試火銃,底下人就把靶子移近了,畢竟圣上往常用的弓射程比它還遠一些。

    大玄歷史上很早就有火銃出現(xiàn),因是銅制,普遍稱作銅火銃,后來又有了鐵火銃。納烏進貢的這個稍有不同,器形偏長,有握柄。小樓不知道,以為是新鮮東西,其實納烏的長火銃也不過是偷學仿制大玄的,只是他們膽子大,又有幾分挑釁的意思,竟是呈貢了上來?;实勰盟o女人比賽當獎勵,就是表明了壓制和回諷,學不到精髓,火力不夠,至多是讓身嬌力小的女子用用罷了。

    此刻他手里握著這長火銃,填充了鐵丸,微瞇起眼對準靶心,專心至極。

    寶琢讓婢女去涼棚里等著,獨自一人走近,欣賞他專注的姿態(tài)。果然不管什么時候,認真的男人最帥氣。他筆直有力地站在那,舉起的手臂即使藏在錦衣之下也能感覺到微繃,盯住目標的眼像尋到獵物的獵豹,只要時機一到,立刻就會撲上去撕咬開獵物的血rou。簡直叫人怦然心動。

    她就站在他左后方,見他開完一槍,漫不經(jīng)心地摩挲著管身,忽而玩心大起在他右肩拍了一下。

    宗策下意識地向右后方回頭,引來她一陣開懷大笑。

    “陛下上當啦。”

    他這才轉(zhuǎn)到左邊,視線放低,正撞見她笑彎起眼兒的模樣,放肆又燦爛的笑,像大玄天空的艷陽一般。

    寶琢笑完揉了揉腮幫子,見他看著自己不說話,只好咳了聲道:“陛下這就教我嗎?”

    他輕“嗯”了一聲,先教她怎么持握,再說如何瞄準、如何點燃引線的經(jīng)驗。寶琢聽得一頭霧水,扣扳機打靶她會,點引線?讓她想到了小時候放煙花,“啪”一下躥上來,確實和開槍很像。

    見她好像在驚住了,他挨近了籠住她的身形,氣息拂在她耳邊:“別怕,手拿穩(wěn),我先替你點引線,你試試看什么感覺。”

    寶琢猛點了點頭,就這樣手把手開了一槍。她準頭瞄得好,讓人去看了環(huán)數(shù),十分接近靶心,她頓時眉開眼笑,撇開他要單干。他笑笑退到了一邊,抱臂不說話。

    只在她越玩越順手時,突然問:“想不想試試活靶?”

    “嗯?”寶琢側(c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