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宗政:(盯著佛珠) 寶琢:你你你、你氣死我了! 宗政:(終于開口)你把這串佛珠扔了。 寶琢:? 宗政:(輕聲)你把它扔了,我就再也不惹你生氣,好不好? 以上,基于正文陛下bad bad,特地先給小天使們看一眼他溫柔的樣子,好讓你們不要輕易放棄他! ☆、32|巧 朝華殿里的人都散去后,麗淑妃留皇帝多坐了一會兒。 期間,她雖起了不少話頭,卻不見他有興致,殿中終是漸漸沉默下來。待他要走時,麗淑妃替他整了整衣裳,溫柔地道:“陛下如是掛心烏婕妤,去梔蘭閣看看她也好。畢竟女孩兒家臉皮薄,您當眾斥責她,她心里的坎兒怎么過得去?!?/br> 皇帝冷如冰珠的眼眸直視她,卻不見她有任何矯飾的痕跡,語氣放緩:“朕知道了?!?/br> 麗淑妃待送走了他,就支著引枕眼神發(fā)怔。她貼身的婢女簪雪吩咐人將茶點撤去,自己取了美人捶,席地坐在榻邊一邊為她捶腿,一邊與她閑話。 “陛下雖寵了烏婕妤一些時日,卻更袒護您呢,您還有什么可難受的?” “我亦不知,只是心里仍空落落的?!丙愂珏沽隧?,“往常我若留陛下,與他有好些話可以說,可今次,無論我說什么,他都像是不曾聽入耳中,兀自想自己的事。這會兒他走了,誰又知道是不是像上回那般,前腳離了朝華殿,后腳就去了那個梔蘭閣呢。” 簪雪一笑:“娘子可真是,不就是您把陛下勸過去的么?” “話雖如此……” 她倒寧愿陛下沒有按照她所想的那樣去做,即使計劃不成功,她也是高興的。 這么一想,麗淑妃忽而坐起來,略有緊張地問:“你說,這事能成嗎?” 簪雪手上一頓,又不緊不慢地繼續(xù)捶著,“有什么不能的?奴婢能讓她把守宮砂袒露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就能讓它變沒了。說起來,那件事還多虧了原先的那位烏婕妤呢,若不是她把消息送到我們手里,我們哪兒知這位竟還未能與陛下成事。” “沒成事陛下已待她這般上心,若成了——”麗淑妃攥緊手里的帕子。 “所以奴婢才要先行幫娘子籌劃呀。您就放心吧,前朝就有這樣的例子,宇文晏的宸妃受寵時風頭無限,因被誣與人私通,立即跌到了泥塵里。后來雖查明了真相,都已是他孫輩兒的事了,死后榮光,哪比得上生前的享受?”她停下手看了麗淑妃一眼,笑了,“原先奴婢還擔心陛下會大發(fā)雷霆,今日一看,陛下的心還在您這里呢,想是不會為一個與侍衛(wèi)鬼混的女人大費周章了?!?/br> 這話很是妥帖,麗淑妃也跟著笑了:“我自是相信你的安排?!?/br> 簪雪也有自己的小算盤,說到此處,她瞄了一眼麗淑妃:“事情若成,山薇這顆棋不如廢了?” “這怎么成!”麗淑妃立即反對,“她的本事不比你差,這回她雖沒起到什么作用,往后總有用處。” 簪雪循循善誘:“山薇這個人不好馴服。您看,我們倆一同被分出來,奴婢一眼便知娘子是位貴人,忠心為您做事,可她呢?心不甘情不愿被分到了您這,總不把您說得話當回事。您安排她去監(jiān)視烏石蘭玉珊,她竟是自己做主去跟了烏石蘭寶琢。奴婢是怕她有二心?!?/br> 麗淑妃皺眉半晌,搖頭道:“不是拿住了她家人的把柄嗎,她不敢。你不必說了,先留著罷?!?/br> * 通往梔蘭閣的小徑,有一侍衛(wèi)打扮的人額上出汗,微微打哆嗦,與正在吩咐他事宜的內(nèi)侍請示:“公公,這、這我能不能反悔,我不敢?。 ?/br> 內(nèi)侍啐了他一口,“瞧你這點兒出息!倘是公公我還留著那玩意兒,還有你這小子什么事?” “那可是陛下的寵妃,我我我……” “瞎說什么!我們淑妃娘子才是陛下的心尖尖上的人,她一個蠻夷算什么寵妃?要不是看你小子長得俊,話編起來好圓乎,誰要挑你這么個軟蛋!” 男人一聽“軟蛋”這個詞,立刻就瞪起了眼:“誰說的!不就是干一個女人嗎,我還怕她不成!” “喲——”內(nèi)侍上下眼一打量,挺滿意地點頭,“有這勁頭就成了,你那雄風,還是等著在那位身上施展吧!”他探查好地形,讓對方躲在一棵主桿粗壯的大樹后頭,又交代了一些細節(jié)。 臨走時,他挺同情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反正呀,這也是你一生最后一次了,抓住機會好好享受吧……” 侍衛(wèi)都快被說哭了,要不是家里人的把柄被對方拿捏住了,他怎么也不能冒著殺頭大罪去做這種事! 內(nèi)侍突然神情一變:“別動!人來了……” * 寶琢一出朝華殿,就氣得把手上的帕子扔了。她一路疾走,身后跟著的山薇險些就跟丟了人,方喊了句:“娘子慢些走。”眼前的人倏爾一轉(zhuǎn)身,沖著她惱怒地問:“你們大玄的皇帝陛下,是不是這里?!彼钢改X袋,“有問題?” 山薇一怔,沒反應過來:“什么?” 她氣得不行,把現(xiàn)代的語氣都帶了出來:“他是不是傻?!發(fā)生這樣的事,居然不去責怪那個主持宴會的人,不去懷疑她有沒有嫌疑,是不是故意為之。反而來責備我這個受害人,斥責我的人太兇,把事鬧大了。怪我咯?!” “娘子,有什么事不如回去再說……”山薇一臉尷尬地覷了眼四周,有幾個宮人恰好在這里給澆花除草,不免議論。 “回什么回!”她語氣兇狠,瞥見手腕上的佛珠,氣不打一處來。三兩下把珠串擼了下來,“這東西晦氣!我去把這個還給他,誰愛要誰要!”說話時,她人剛走過一個轉(zhuǎn)角,前面是綠蔭參天的大樹,她腳才邁前一步,就馬上就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 山薇措手不及,只能匆匆地喊問:“娘子可是要回朝華殿?” “去長安殿!” 她才不要再去看麗淑妃那個女人的臉,看見就煩! 自家主子走得太快,山薇一時也顧不得形象禮數(shù)了,連聲喊道:“哎,娘子等等——” 樹后,待內(nèi)侍滿臉凝重地重新走過來時,侍衛(wèi)已經(jīng)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滿身虛汗,見是他,像是驚慌地小鳥兒一樣,劫后余生撲過去抱住了他大腿:“公公,公公你來了!” 內(nèi)侍:“……” “烏婕妤太可怕了,公公你聽見沒,她連陛下都敢罵!” 內(nèi)侍簡直想一巴掌糊死這個軟蛋! 罵兩句怎么了?會缺胳膊斷腿嗎????! “太好了,她沒過來。是她不來,我一個人也干不了啊。回頭娘子問起來,您記得幫我說說話啊,真不是我膽??!” 內(nèi)侍:“……” 軟蛋你還是別死撐了吧。 * 長安殿外戒備森嚴,當然不是人想進就能進的,更何況如今陛下外出不在,沒了人做主,侍衛(wèi)就把寶琢攔了下來。寶琢賭氣,就在外面站住了,不進去也不離開。 還是賢庸看見了,他干凈清冷的面容上神情微凝,旋即上前行了一禮:“娘子,陛下尚不在殿中。但若娘子想要見陛下,不如進殿等候?!?/br> 寶琢也舒了一口氣,天越來越熱,大中午不吃飯干站著,她也心累。 于是很客氣的回他:“多謝公公。” 賢庸等她進去,即刻招手喚來了一人,耳語吩咐了幾句便派遣他去了別處。他則在原地沉思了片刻,方提步走開。 殿內(nèi)和昨日沒有分毫變化,只是沒了人氣,冷清清的。寶琢臉上還有些熱氣沒散,就以手作扇揮了兩下,可不知怎么,越扇越熱,像是從身體里跑出來的熱氣,躁動的厲害。 她去倒了一杯茶來喝,隔夜的茶冰冷,正好合她的心意。 一杯下肚,感覺好受了些,只是頭仿佛暈起來,看紗帳床榻像是有兩張兩副,定睛再一看,又是一樣東西。 “什么鬼?!彼?,“低血糖?頸椎???難不成是腎虛嗎……” 實在覺得不舒服,她又不敢在主人不在的情況下去睡床,就去榻上趴著休息??杉词故情]著眼也不安穩(wěn),身體里像燒了一把火,難以平息。 宗策從密道中走出,照常洗過手,在屏風后脫了神策令的衣服,換上了一套常服。更衣后,他人就松乏下來,舒展了眉目,準備趁午間時刻在這里歇一覺。 今日雖不該他當值,但賢庸叫人來說阿政沒回來,橫豎是空著,就由他占了。 可等他準備躺到床上時,忽而聽到一聲似有若無地低吟,似是女子的聲音,有些嬌柔。 他皺了皺眉,那些人敢把女人放進來? 從紗帳后面走出,寬敞的大殿一目了然,他自然而然地把視線投注在那張榻上,榻邊一縷青絲滑落下來,春衫輕蹭著榻發(fā)出窸窣的聲響,不時又逸出不耐地輕吟,讓人仿佛能想象出她蹙眉的模樣。 他愈發(fā)不耐煩,要不是他今日的身份不宜露面,早就叫侍衛(wèi)進來把人扔出去了。 他尚且沒說話,女子似乎耳朵靈敏,聽到了腳步聲,驚問:“誰?”她側身一個翻轉(zhuǎn),想要看清腳步聲的主人,誰知榻太窄,她動作太大立刻就摔了下去! “唔,好疼……” 這一摔,她如水碧綠的裙擺輕皺成一團兒,仿若未綻放的花苞,金色的披紗將雪白的肌膚包裹在里面。美人支著地面,仰臉望著你,眉尖若蹙,眼含秋水,猶如壁畫中顯現(xiàn)的仙子,極具畫面沖擊力。 宗策狠狠地一怔:“寶兒?” 原本不耐煩的表情一變,他神色幾番變化。見她揉著手肘不說話,終是嘆了口氣,上前去托住了她的背,想將她抱回到榻上去。 她卻像是被燙著了似的,猛地往旁邊一縮,狼狽地撞在了榻沿,再一次疼地冒出了眼淚。 “小心點,疼嗎?”他準備伸手幫她。 “你、你先別碰我?!彼橆a潮紅,人微微地哆嗦,雙腿合攏輕蹭著,人眼睛一看就知道不對勁。 宗策眸光一瞇,危險畢露:“怎么回事?” 這情形,看起來倒像是吃了宮中的媚藥,那藥雖藥性溫和,多為助興用。但依她的性格絕不會主動服用,難道是有人給她下了藥?! 這回,他不顧她抗拒,硬是把人橫抱起來,往內(nèi)殿走去。“你剛剛從哪里過來?” 誰有膽子青天白日動這個手。 “還能是哪里?”她喘息難抑,甚至不由自主地在他懷中摸索,可是言語卻半點不肯服軟,“不就是你的麗淑妃那里。你呢?不是要在美人鄉(xiāng)里多溫存一會兒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他把人往床上一放,捉住了她亂動的手,人也微微喘息,眸中似有火光,盯住了她不放。 ☆、33|不敢 宗策在她別過眼后松了手,親自去給她倒茶。 誰知才這么一會兒功夫,等他重新回到內(nèi)室,她已經(jīng)褪了紗帛和外衫,露出膩白的雙臂,和半露的酥胸,只剩一件貼身綠裙順著身線起伏。大抵是得不到紓解很不適,她額頭冒著細汗,捉著紗帳微微喘息。 他腳步頓了頓,走回床邊給她喂水:“來,喝了水會好一點……嗯——”他微微悶哼。 竟是她把腦袋湊到手邊,并不喝水,只輕咬他握著杯子的手指,又伸出小巧似貓兒的舌頭舔了舔,讓他的呼吸立刻變得急促起來。 將杯子攥緊,他蹲下身與她對視,“寶兒,是不是不舒服?” 她臉上已經(jīng)沒有剛剛憤怒又輕嘲的樣子了,像是有些茫然,見他蹲下來與自己平齊,便伸出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頸窩里,聲音軟得能滴出水來:“陛下,陛下我難受……” 宗策喉頭發(fā)緊,繞到她后背的手空懸了許久,終是落了下去。 猶記得彼時她還是阿政的小書使,阿政因她讀的艷詞失態(tài),他調(diào)侃了他許久??山駮r今日,她依賴地窩在自己懷里,催人一般聲聲低喚,他才知道這有多折磨人。 他定了定心神:“這藥不對勁,必不是宮里常用的。我去叫人來給你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