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秦正扣住唐依依的下巴,“說話?!?/br> 唐依依被迫抬頭,臉上的情緒無處遁形,“你不是派人跟著我嗎,發(fā)生了什么你會不知道?” 他現(xiàn)在不想說一個字,怕自己沒忍住,把這女人掐死,秦正的眼眸一瞇,膝蓋抵開唐依依的腿…… 樓下,管家領(lǐng)著傭人立在一側(cè),耳邊傳來撕打聲,咒罵聲,摻雜著東西摔砸的響聲,他們的神情是一致的驚愕。 之后,又均都沉默起來。 詭異的氣氛在大廳蔓延。 他們難以想象,先生吃苦頭的畫面是什么樣子。 過了很久,樓上的動靜消失了。 管家揮手,“下去休息吧?!?/br> 傭人應(yīng)聲,回房去了。 管家看看樓梯口方向,長嘆一聲,那倆孩子要走到一起,還有很長一段彎路。 希望先生能早一些醒悟。 臥房里響著喧鬧聲,床對面的墻上安裝了電視,史無前例,依然沒有減輕床上的僵硬氛圍。 唐依依的身子遮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個腦袋,唇上有血塊凝結(jié),眼角潮紅,發(fā)絲凌亂,她除了轉(zhuǎn)動眼珠子,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懶的收拾。 旁邊的秦正胸膛,下顎,耳后,脖頸里都有抓痕,慘不忍睹。 他取下眼鏡,用兩根手指捏了捏鼻梁,隱忍著什么。 “躺我身邊來?!?/br> 唐依依把被子一壓,“不用了,我這邊有地方?!?/br> 秦正的口氣硬邦邦的,“給你上藥?!?/br> 呼吸一頓,唐依依的眼角掃過去,警惕又冷淡道,“你還是給你自己上吧。” 秦正不再多說一句。 剛才已經(jīng)是他這輩子的第一次低頭,沒有第二次。 某臺的大型勵志節(jié)目正在重播,精彩紛呈。 唐依依合上眼皮,試圖找到睡意。 昨晚她是在藥物的作用下昏睡過去的,一覺到天亮。 今晚不同,她是清醒著的,身旁多個老男人,還是不定時發(fā)病的變態(tài),每一分都異常難熬。 被子掀開,秦正起身,邁步走出房間。 唐依依松口氣。 正在她準(zhǔn)備跳下去鎖門時,門又從外面打開,出去的人回來了。 秦正瞥了一眼唐依依,沒有錯過她在看到自己進(jìn)門那一刻的失望,他的心口充斥憤怒,嗤笑道,“放心,我晚上就在這里睡,哪兒也不會去?!?/br> 唇角一抽,唐依依轉(zhuǎn)頭躺回床上。 反手帶上門,秦正拉開椅子,把電腦打開,開始處理公務(wù)。 拿遙控器一個個換臺,重復(fù)兩遍,唐依依又去刷手機(jī),她收到一張劉婷云發(fā)過來的照片,穿一身丫鬟打扮的淺綠色古裝,標(biāo)志性的剪刀手。 這個點(diǎn),劉婷云還在劇組,累成死狗。 她坐在馬扎上面跟唐依依發(fā)短信,今天是進(jìn)組第二天,身心俱疲。 導(dǎo)演想要最好的效果,一個鏡頭反復(fù)的拍,她可以接受,畢竟這是她喜愛的事業(yè),也享受那個塑造角色的過程,但劇組有個小妖精,就真的要命了。 其他人什么感覺,劉婷云不太清楚,她是快憋出火來了。 那柳憐仗著是薛五女朋友這層關(guān)系,鼻孔朝天,目中無人,偏偏還演什么不像什么,每次一有她的戲,劇組都翻天覆地。 最悲劇的是,劉婷云今年可能犯小人,她跟柳憐有不少對手戲,不是她被柳憐打,就是被罵,再加上對方那爛演技,今天拍的一條扇耳光,她被扇的半邊臉都有些腫。 只能自我安慰,也許導(dǎo)演受不了,或者薛五玩膩了,柳憐就不能再興風(fēng)作浪了,劉婷云要做的就是爭取把這部戲演好了,以后能有更多的機(jī)會。 看到唐依依發(fā)來的短信,說她住秦正那邊,劉婷云嚇的差點(diǎn)從馬扎上掉下來。 同居了?! 劉婷云立刻撥過去,那頭響了一會兒,才接通。 “依依,你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他是不是把富貴擄走了?” 唐依依在陽臺,吹著涼風(fēng),隔著玻璃,兩眼戒備的盯著房間,聲音壓低,“嗯,富貴也在這兒,我還好?!?/br> “還好?”劉婷云不信,那男人費(fèi)心思把人控制住了,不可能不碰,只是看著。 唐依依說,“沒有到活不下去的地步?!?/br> 劉婷云,“……” 比她還會苦中作樂。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把我的至理名言送你,合適嗎?” 唐依依無語,“你留著吧。” 劉婷云哈哈大笑,又擔(dān)憂起來,“依依,你別跟秦正硬著來,安全第一,必要的時候就在他面前示弱?!?/br> “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女人的眼淚和母愛式的動作,譬如摸摸頭,抱一抱,都對男人有不小的影響力,回頭你試試。” 唐依依的面部抽搐,她做不來。 在其他人面前,她可以談笑自若,冷靜從容,可是一碰到那個男人,她的神經(jīng)末梢會繃緊,情緒隨時都會失控,變的不像自己。 真應(yīng)了那句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變|態(tài)待在一起,她也不正常了。 “婷云,你注意著點(diǎn),我偷聽到秦正跟薛五的電話,薛五好像盯上你了?!?/br> “不可能吧,我跟柳憐完全不是一個風(fēng)格?!眲㈡迷崎_著玩笑,“她明|sao,我暗|sao,我倆不同路。” 唐依依說,“薛五那人很會玩,他換女人比季節(jié)變化要快很多,據(jù)說沒有一個女人能在他身邊留過兩個月的,圖的就是新鮮感。” 劉婷云沉默了幾秒,“真是個渣。” 那這么說,柳憐快領(lǐng)盒飯了啊。 正想著,肩膀被人推了推,劉婷云抬頭,見是柳憐的助理,她捏著手機(jī),眼神詢問。 助理說,“你起來一下,憐姐要用這馬扎。” 劉婷云看一眼不遠(yuǎn)處被伺候的柳憐,“她不是有椅子坐著嗎?” 助理不理睬,拿了馬扎離開。 劉婷云看到馬扎被放到地上,柳憐把腳放上去擱著,她氣的翻了個白眼,真行! 助理的聲音唐依依聽見了,“婷云,你還好嗎?” 劉婷云笑了笑,“這都不算事。” 她又不是第一天混這個圈子,站的位置比別人低,就會被踩,普遍現(xiàn)象。 能做的就是一步步往上走,直到站上最高處,俯視眾人,那時候再也沒有人能踩到她。 場務(wù)的喊聲透過喇叭,在片場響起,催促準(zhǔn)備開拍了。 劉婷云說,“依依,我先去忙了,你早些睡?!?/br> “不要鉆死胡同,事情也許沒你以為的那么糟糕?!?/br> 拉開玻璃門進(jìn)去,唐依依丟掉手機(jī),鉆回被窩里,她撐著眼皮看電視,鼻端隱隱有淡淡的香味縈繞,那氣味很好聞。 唐依依四處看看,發(fā)現(xiàn)一側(cè)墻上放著一個通體漆黑的小香爐,氣味就是從那里散發(fā)出來的。 之前好像沒有,唐依依看了幾眼,就沒再看,又把視線挪到電視上,片刻后,困意襲來,越來越濃烈,覆蓋住了意志力,她慢慢的睡著了。 秦正合上電腦,掐了掐眉心,他躺到床上,把背對著他的女人撈進(jìn)懷里。 嗅著自己專用的沐浴露味道,秦正碰著唐依依的敏|感點(diǎn),看她在他的掌控下氣息紊亂。 良久,秦正的口中溢出一聲嘆息,帶著笑意。 “唐依依,你的身體忘不了我……” 次日,唐依依陪著富貴窩在花園曬太陽,秦正沒在她眼前晃,連陽光都明媚許多。 石進(jìn)過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幕,漂亮的女人坐在木頭長椅上看書,一只白貓趴在旁邊,靜靜的守著,畫面很美好。 腳步聲驚動了唐依依,她抬眼,“石特助。” 石進(jìn)兩手提著袋子,他接到總裁吩咐,就跑去四零樓打包飯菜送過來了。 客廳彌漫著香味,唐依依坐在桌前,她喜歡吃四零樓的,所以在看到這些菜時,下意識的胃口大開。 是秦正的意思,唐依依清楚。 管家端過來新鮮的橙汁,還有給富貴準(zhǔn)備的貓糧。 “唐小姐,有什么事就吩咐一聲?!?/br> 唐依依笑道,“好?!?/br> 她對這個老人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坐在一旁的石進(jìn)喝著開水,暗自觀察,有一天唐依依知道那個人就是她自己,不知道會不會受刺激。 唐依依邊吃邊問,“石特助,你什么時候進(jìn)slm的?” 心里一個激靈,石進(jìn)面上不動聲色,“我是兩年前才進(jìn)slm的。” 唐依依哦了一聲,兩年前,那是在那個人離開之后。 “你見過她嗎?” 知道唐依依口中所指的她是誰,石進(jìn)神情怪異,“沒有?!?/br> 唐依依吃了兩塊三文魚,繼續(xù)跟石進(jìn)聊天,余光落在管家身上。 管家垂手聽著,始終沒有露出一絲一毫表情變化。 離開別墅,石進(jìn)拿手機(jī)匯報情況,詳細(xì)到他跟唐依依的每一句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