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熊熊烈火在面前燃燒,裝飾豪華的莊園一夕之間沉入火海當(dāng)中。紅木的地板,黃花梨的博物架,紫檀木的香案……全部成為了陪葬品。 “畢啵!”一聲,房梁塌了。三層樓瞬間夷為平地,陶瓷的碎裂聲,磚塊的倒塌聲,還有清脆的玻璃米分碎聲交織在一起。空中還有許許多多的小火球飛揚起來,繼而在空中化為灰燼。一個旁觀者咳嗽了一聲,轉(zhuǎn)過頭看到一個人:“蕭先生來了?!?/br> 火光照亮了來人的臉龐,黑色的風(fēng)衣,寸長的短發(fā)。他的模樣還是個壯年男子,但是一雙飽經(jīng)滄桑的眼眸注視著熊熊烈火—— 好像一個老者安詳?shù)乜粗飷旱蹏矞纭?/br> 眼下這一切,算是他一手導(dǎo)演的——從萬常青的案子算起,他用了一年的時間追蹤到了小坂裕生在日本的落腳點。本來就該在那時候出手捕獲這個罪人,但是后來,他得知小坂先生與日本戰(zhàn)犯的后人牽連許多,甚至涉及到他國的內(nèi)政。 他是個中國人,不能涉及到這里的內(nèi).幕太多——雖然知道這個,但是幾段血案,幾個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一一逝去了,其中包括他愛的人,也包括愛他的人——他終于下定了決心,無論前途如何,都要懲罰小坂裕生。 火海中散發(fā)出一股馥郁的氣味。蕭牧很快認(rèn)出來這是沉香燃燒的味道——現(xiàn)在沉香木在市場上的價值是一克可以賣上上萬,而火海中燃燒的沉香,只怕是數(shù)萬百萬的大塊頭,所以才將偌大的火場都熏染得香味裊裊。 “人跑了不少。”一個屬下過來告訴他:“小坂裕生從西邊逃走了,他們鉆進了山林里?!?/br> “繼續(xù)追。”蕭牧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感情。 人說狡兔三窟,這話用在小坂裕生的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雖然布置了許多時日,但是真正動手的時候,他的人從山腳下開始就陷入了麻煩。結(jié)果沖到山頂上的時候,已經(jīng)暴露了行蹤。 一陣槍林彈雨過后,小坂裕生和屬下趁亂逃走了。 其實這并不意外,這里是小坂裕生父子幾代經(jīng)營的產(chǎn)業(yè),擁有的防線根本算不過來。但是經(jīng)過這一晚上,小坂裕生的落腳點就沒了,財富也要損失一大半。那么,接下來的日子里,他不介意和小坂裕生打一場持久仗。 蕭牧走了幾步,腳下磕到了什么東西。 低下頭,他看到坍圮的殘垣斷壁當(dāng)中隱隱約約露出一點藍色,于是彎下腰撥開灰塵,看到一只四分五裂的青花高足杯——東西是明代的真品,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碎了——小坂裕生逃走的時候,什么價值連城的古董都來不及帶上。 而他又是個極端自私的人,帶不走的財富,也不會留給他們當(dāng)做罪證,于是干脆一把火燒光了那些古董連著整個豪宅。還有些來不及撤走的仆人和沒有用的屬下,小坂裕生也直接殺了他們了事——畢竟每個人都可以充當(dāng)活的罪證。 “抓到一個!”外面?zhèn)鱽砗奥暋?/br> 蕭牧走了過去,只見屬下押著一個黑人走了過來。這人的表情猙獰,衣服已經(jīng)被火燒了一半,一雙眼睛渾濁不已,口中還在嚷嚷著一些臟話。他還注意到此人的右手上有傷口,而且兩只耳朵都沒了——難怪被束手就擒——是個廢物了。 蕭牧早就摸清楚了小坂裕生的行事風(fēng)格,這人大概是逃出來的。 只聽耳朵沒了的黑人,啊啊地大叫著。蕭牧問了他幾句話,但是黑人什么都不說,只是大叫和謾罵著他們的祖宗——大概是聽力全部喪失了,蕭牧想,然后掏出槍頂在了此人的腦袋上——現(xiàn)在,他才是這座山上主宰生死的那個人。 而什么威脅都沒有一把槍來的有用。 “別,別殺我!”黑人喬治看到這槍眼,就開始驚慌無比。 他的耳朵被洞穿之后就廢了,后來聽力也喪失了。現(xiàn)在被小坂先生當(dāng)做棄子所拋棄——其實所有帶不走的“奴隸”和“沒有用的屬下”,小坂先生都用滅口的方式來解決。他是逃出來的,卻落到了這一伙人上的手上! 然后,他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面前的人是蕭牧。 這個男的殺過他們多少人,他已經(jīng)不記得了。只記得去年他們的人和蕭牧第一次交手的時候,他親眼看到蕭牧將他們的一個同伙的身體當(dāng)做靶子,打上了十幾槍。那憤怒的眼神,那血腥的場面,就是殺人如麻如他都覺得可怕。 后來,他從其他人的口中得知,潘剛剛殺了蕭牧的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叫做秦小蝶。 而現(xiàn)在,蕭牧又過來了,他不想當(dāng)槍靶子。他還存了好多好多的錢打算下半輩子睡遍各個國家的女人,怎么能在這里被打死?!于是,他慫了,殺人者根本沒有被殺的覺悟。他就害怕了,害怕成了地上的一攤爛泥。 “求求你們,我不想死!”喬治用英文喊了起來。 蕭牧的槍口拐了個彎,瞄準(zhǔn)了他的下身?!芭椋 狈帕艘粯專谌藛讨尉痛蠼辛似饋?。其實這一槍是空槍,但喬治被嚇得尿了褲子。黃黃的液體流淌在地上,旁邊的看客都笑了:“小坂裕生就是養(yǎng)了一群膿包嘛!”“你看,他以為自己的那玩意沒了!” 反應(yīng)過來濕濕潤潤的是尿不是血,喬治又舉起了雙手:“放過我,放過我!我知道小坂先生的一些秘密,我愿意和你們合作!” 但是蕭牧不在乎這個,除了眼前的這個黑人之外,這一趟他們還收獲了不少證人。他的決斷是:凡是小坂裕生手下的雇傭兵殺手,都一個不留。而且,他也想今天晚上親手殺一個人,就算是為了祭奠秦小蝶和阿悅的在天之靈也好…… 想到這兩個名字,那已經(jīng)僵硬的心臟還是一陣陣刺痛。 蕭牧想,現(xiàn)在就是為了殺戮而活著了——失去了秦小蝶,才知道她有多愛他。阿悅走了,他才曉得最想要珍惜的人是她。而一開始,是他把她們兩個拉進了這個陰謀當(dāng)中。于是,他必須做點什么,必須為她們做一點什么,才對得起活下來的人是他。 手指下移,槍口這一回指向了黑人的太陽xue。 晚風(fēng)沉醉,他像是一個獵殺獵物的獵人,享受這種折磨,并且以□□敵人的意志為樂。 黑人喬治當(dāng)然知道蕭牧要做什么,他已經(jīng)嚇破了膽,忽然大聲叫了出來:“蕭牧!別開槍!我知道林悅的下落!你放過我!我告訴你她在哪兒!” “砰!”一顆子彈出竅,喬治大叫了一聲就昏死了過去。 ☆、第081章 流言 “喂?您好,請問您找……” “給我接杜董事長的電話?!笔捘寥绱苏f道,沉沉的晚風(fēng)帶走了他周身的灰燼,留下一地清明月光。大概是為了穩(wěn)定情緒,他伸手去拿上衣口袋的香煙,但是發(fā)抖的手指抓不穩(wěn)掉了一根。好不容易點開了火,他吸第一口煙就嗆到了。 激烈的心跳在胸膛中醞釀——阿悅還活在這個世上!就為這一句話,無論他付出多少代價也愿意。不過眼下情況完全顛覆了。他們不能再正面和小坂先生硬碰硬,得先把人救出來再說——更何況現(xiàn)在阿悅帶著一個孩子。 但是第一步要爭取杜老爺子的幫忙才可以。 “喂?”杜墨接聽了。 “杜伯伯,林悅沒有死。” 蕭牧開頭一句,已是含了極大的慶幸。那個黑人剛才把一切都招了,包括暗算林悅和綁架來日本。杜墨在那頭也很認(rèn)真地聽著。說實話,杜老爺子向來在外人的事情上冷靜到過分,所以林悅被綁架了,他本人一直都很漠然地旁觀著。 但是蕭牧說道:“杜伯伯,阿悅?cè)ツ陸蚜硕乓詽傻暮⒆?。”這一段話時,杜墨不冷靜了。老爺子在電話那頭連續(xù)問了三遍,確認(rèn)了三遍,最后一遍重復(fù)連聲音都在顫抖:“她有了小澤的孩子?!上個月生下來了這個孩子?!” “不錯?!笔捘琳f不清心中的滋味,但救人要緊。 也就是說,他的重孫子落在敵人的手上?! 杜墨手持話筒,饒是千錘百煉如他,一時間都不能接受這么爆炸式的消息,心臟一下下地跳動,一切如處晦暗不明的夢境中。頭一次,叱咤風(fēng)云的老爺子開始后悔當(dāng)初把林悅卷入了這起案子中,現(xiàn)在杜家的血脈也身處危境。 他們杜家必須要對林悅的生命安全負責(zé)了。 不能不管??!畢竟是杜家的孩子!杜墨立即對他道:“人都留在日本,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政府那邊我來打招呼。如果人手不夠,東京的山口組那邊也有幾個人賣我的面子??傊阆氡M一切辦法,把林悅和孩子給救出來!” 老爺子很少說話這么用力了,說完了一陣咳嗽。但聽得出來,他這一回是認(rèn)真要救人的。 蕭牧又想到了什么:“杜伯伯,杜以澤的號碼多少?” “不行,現(xiàn)在不能通知小澤他。”杜墨嘆了一口氣:“小澤他好不容易生活走上了正軌,也不老是惦記著那丫頭的死了。萬一現(xiàn)在告訴他林悅還活著,他肯定要去日本親自救人……但是真的在外國捅了馬蜂窩,誰保得住他啊!” 蕭牧蹙眉,他也有自己的看法:“杜以澤有權(quán)力知道孩子的存在?!?/br> “不行,算是伯伯求你一次?!倍拍彩抢铝死夏槪骸澳茄绢^還沒救出來,就先別通知小澤。萬一那丫頭還是短命,對小澤而言就是二重打擊。我杜家只有這么一個血脈,十幾年漂泊才回到我身邊,實在不想他再惹上什么麻煩?!?/br> “杜伯伯……”蕭牧不肯輕易答應(yīng)。 但是杜墨的話語也很鏗鏘:“蕭牧,當(dāng)初你為了救你的戰(zhàn)友犯了軍法,是誰擔(dān)保住你的?伯伯我是真的把你當(dāng)做我的半個兒子看待,這一回你聽伯伯一句話,林悅的事情別再節(jié)外生枝了。我不想我唯一的孫子再為誰天天犯胃病?!?/br> 這件事蕭牧?xí)缘茫鹤詮牧謵偵硗龊?,杜以澤?jīng)常犯胃病,聽說有一次差點胃穿孔大出血。后來,杜墨給他配了私人醫(yī)師一日三餐進行療養(yǎng),這才好一點。但是,胃病的根源是當(dāng)初受到的打擊太大,精神崩潰導(dǎo)致了生理崩潰。 如今,老爺子這么求他,蕭牧又猶豫了。萬一給了杜以澤希望,又令他絕望,指不定下一回還會出什么差池。 杜墨最后道:“話就說這么多,小澤那邊你替我保密,這樣我才能安心為你們在日本的活動打通關(guān)節(jié),盡快把那個丫頭救出來。” 掛了電話,蕭牧還是站在原地。他又抽了半盒的煙,最后把地上的煙頭踩滅。手底下的人過來告訴他,剛才日本的幾個黑道上的臉面人物過來打招呼,可以隨時幫忙——但是現(xiàn)在小坂裕生逃出了香川縣,只怕再找到蹤跡沒那么容易。 而與此同時,杜家。 杜老爺擱下了電話以后,就陷入了沉思。 蕭牧的意思他也清楚,要救人大概很不容易。而且那丫頭有小澤的孩子,這一件事又變得極端棘手起來……沒想到,不知不覺中他都當(dāng)曾祖父了。杜墨凝視著面前的一個紫砂壺,望著上面“可以清心也”五個字,深深嘆息一聲。 隱瞞小澤并非本意,但是不隱瞞他只怕孫子又要鬧出什么意外。 像是孟家的事——小澤慫恿孟建林的大兒子去找前妻算賬,但是那女人分明是黑道上的貨色,結(jié)果就成了那樣;之后,孟建林上門來要找杜以澤算總賬,他們兩個就正式撕破臉皮。而杜以澤更是不知怎么的,居然和北京的珠寶大佬席玲玉勾搭上了。兩個人直接趁著孟家式微的時候宣布合作,把他在北京的份額全部瓜分了。 區(qū)區(qū)一個小澤,他本來認(rèn)為沒什么能耐撼動孟建林在北京的地位。但是席玲玉傾力相助,從輿論到公關(guān),從市場到股份都進行了打擊,居然真的把孟建林搞下了臺。但是,孫子不會善罷甘休的,杜墨明白,只怕之后別出什么大事才好…… “叮鈴鈴!”電話又響了。這一回是北京那邊打來的,杜墨單手接了電話——“董事長,我是小徐?!?/br> “徐楠?”杜墨的神經(jīng)頓時敏感起來:“小澤他怎么了?” “少爺他……”徐楠的語氣有點哭笑不得:“董事長,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早上的時候,公司這邊來了一大批記者,說有小道媒體傳出少爺他嫖.娼和吸.毒的錄像?,F(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向公安報了案,但是一些媒體過來要采訪少爺。” “遭人報復(fù)了?”杜墨冷笑道:“查出來是誰放出來的消息?” “沒查出來。那錄像我也看了,上面的人的確和少爺很相像。連少爺耳后的黑痣和肩膀的長度都一模一樣,而且視頻中的那個女方現(xiàn)在也站出來說話,說當(dāng)初她接的那個客人的確是杜家的大少爺,她還為他墮過一次胎。” 這回連杜墨也忍不住了:“胡言亂語!”連他親自挑選送過去的女秘書,女助理,孫子都不碰一下,還指望他去找小姐?! “董事長,這事怎么辦?” “怎么辦?!讓他自己看著辦!”杜墨掛了電話。 而徐楠在這頭舉著話筒苦笑不已,流言蜚語雖然是假的,但是群眾只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對剛剛要接手北京市場的少爺來說,形象要大打折扣……哎,他走出會議室,看到又是一大群記者涌入了公司,但是都被保安攔了下來。 “請問杜氏集團的少董事長涉嫌嫖.娼吸毒,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警方逮捕,這事是不是真的?!” “請問杜董事長在公司嗎?!能否讓他出來澄清一下錄像的事情?” 嘰嘰喳喳。徐楠都覺得不耐煩了,他只能加快了腳步越過走廊,又經(jīng)過三重守衛(wèi),才進入了公司的秘書室。但離辦公室還有半個回廊,他忽然聽到董事長辦公室那邊傳來爭吵聲,于是立即走了過去——“杜董事長,您能不能解釋一下錄像的事情?!” 一個小個子的女記者舉著話筒喋喋不休地追問,旁邊的攝影師把鏡頭對準(zhǔn)了杜以澤。但杜以澤覺得很煩,這些莫須有的罪名還未查清,這些蒼蠅一樣的媒體已經(jīng)確定了他無可寬恕。他甚至不想理這些人,于是叫保安過來趕他們走。 保安才到門口,攝影師就大叫起來:“杜氏集團暴力對待記者!” 徐楠立即走了過來:“少爺,現(xiàn)在輿論對您很不好,我看還是……”杜以澤心領(lǐng)神會,低聲囑咐了句:“看著辦。”于是徐楠拿出一個信封擺在了面前:“事情我們自然會跟媒體說清楚,你們暫且回去。這一筆錢就當(dāng)做是出勤費?!?/br> “我們不收錢!”小個子的女記者也是兇:“杜氏集團就是拿錢敷衍上門的記者的嗎?我們要求的是公正客觀的真相,不是拿錢搪塞群眾!” “但是你們看了一段模糊不清的錄像,聽了一段莫須有的流言,就說我又黃又毒?”杜以澤冷笑道:“與其在這里打擾我辦事,還不如去問問那個女人那一晚到底是誰上的她,我不記得我的床上出現(xiàn)過那么丑還那么黑的女人。” 頓時,辦公室里面鴉雀無聲。 丑?拜托那是個紅燈區(qū)的頭牌!黑?不不不,那女人一點都不黑,包括雙.乳都是嫣紅的。唯獨,唯獨一處地方很黑——對,徐楠想,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但是女記者和攝影師同時臉紅了。原來大家都仔細看過了那段錄像。 “杜董事長,說話要拿出證據(jù)來?!迸浾哌€在倔強:“我們報紙是全國發(fā)行量最大的十大報刊之一,不能聽信你的一面之詞?!?/br> 杜以澤挑眉——錢,人家也不要,說話,人家也不聽。動粗,人家告你一個暴力對待記者??倸w,今天是要把他不弄臭了不罷休。不過他杜以澤怎么會是那么好被人糊弄的,于是冷笑著看著那小記者:“你們看過了那錄像?” 女記者紅著臉點了點頭。 “那好?!?/br> 杜以澤的雙手放在扣子上,然后一粒一粒地解開。徐楠頓時目瞪口呆,女記者和攝影師也全部愣住,但是杜以澤的行動很速度,他極快地脫下了西服,除去了領(lǐng)帶,然后白色的襯衫沿著溫莎領(lǐng)開始往下分叉,露出里面白皙的軀干。 女記者的臉色又白又紅,杜以澤這樣難得一見的美男子解起衣服來,真的是令人心跳不已,而且配合他酷酷的眼神,真的是魔鬼一般的誘惑。但見杜以澤解開了上衣,露出了整個胸膛,他又好整以暇地問道:“看清楚了嗎?” 女記者這才正視他——卻是驚呆了。 視頻上的男子肌rou精壯,蜂腰猿背。但是面前杜以澤西服下的身體,卻是形銷骨立的。他內(nèi)里的皮膚簡直可以說是毫無血色,甚至可以看到兩處肋骨。不僅如此——男人的乳.暈是淡紅色的,但是視頻上那個男子這個部位是棕黑色的。 不一樣,太不一樣了。女記者頓時啞口無言。而杜以澤又穿上了衣服。她立即道歉道“對不起杜先生,我們會跟大眾澄清事情的真相。今天早上貿(mào)然闖進來實在不好意思?!钡乓詽珊攘艘槐瑁骸叭俗?,攝像機里面的內(nèi)存卡留下?!?/br> 攝像師無言以對,只好把內(nèi)存卡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