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嗯,標準答案。 …… 公元1867年與1868年相交接之際,正是日本幕末時代的各種矛盾激化到頂點之際。整個日本境內(nèi)都政局不定、人心惶惶,更莫要說作為風暴中心的京都了。 而這段時間,新選組也加緊了對京都的巡視,并且加強了備戰(zhàn)以應對隨時都可能爆發(fā)的大規(guī)模戰(zhàn)役。 夜晚,新選組屯所。 剛剛把今天一天的雜活都完成后,雪村千鶴一邊將卷起的袖子放下一邊穿過庭院,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準備休息。 很靜謐的夜晚,仿佛只能聽到冬日的晚風穿過庭院的聲音。 只是忽然……感覺前方似乎有一個人影…… “誰,誰在哪里……”雪村千鶴謹慎而又有些怯意地出聲,當隱隱約約看到那似乎是個熟悉的人影時,試探性地問道:“是……松原小姐嗎?” 一身白色浴衣的橘發(fā)少女踏著月光緩緩走出。 “啊,果然是松原小姐,這么晚了……”看清是熟悉的人后,雪村千鶴頓時松了口氣,露出了輕松的笑意,只是隨即……那笑容便僵住了。 只見庭院另一端站著的少女突然握緊身上佩戴著的武士。刀,拔刀出鞘,以極其敏捷的身法揮刀向雪村千鶴砍來! 雪村千鶴驚恐地瞠大了雙眼! 鋒利的武士。刀的寒光猛地劃過,伴隨著凜冽的疾風之音,驚得雪村千鶴險些高聲尖叫。只是聲帶還未來得及發(fā)音時…… 只見最后一刻,那刀刃突然改變了方向,向著她的斜后方劈去……下一秒,身上似乎被濺上了什么東西……是血! 猛地轉(zhuǎn)身,只見一個黑衣人被橘發(fā)少女一刀斬殺,干凈利落。 瞬間,兩側(cè)又閃出了兩個黑影,只是還未發(fā)動攻勢時,突然射出的兩發(fā)苦無正中那兩個偷襲者的要害。雖不致命但足以阻止住其的行動。 房檐上,那個射出了苦無的人一躍而下。 “山崎先生!”看清出手制服了那兩個入侵者的人是山崎烝后,雪村千鶴驚呼道。 山崎烝仍舊是一身監(jiān)察裝束,似乎是剛剛出外完成任務回到屯所。 山崎烝揭下了帶著的面罩,秀眉微蹙地看向倒在地上的那幾個人:“已經(jīng)很晚了,先不要驚動大家。松原隊長,我們先把他們綁起來,明天交由副長審問吧……松原隊長?” 一直仿佛在愣神的入江突然在山崎的問話下清醒過來,一瞬間丟掉了手中的武士。刀,手止不住顫抖。 山崎烝和雪村千鶴都疑惑地看向入江,而這時,山崎烝發(fā)現(xiàn)了入江的手上有一道新添的傷口。 …… 燭火微曳的房間,消過毒后,山崎烝用干凈的繃帶幫入江包扎好了傷口。 而一直看起來像是處在神游狀態(tài)的入江突然有些緊張地開口問道:“吶,山崎桑……你剛剛,一直都在嗎?” “我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松原隊長你出手,隊長的身法依舊那么敏捷呢?!?/br> 入江低頭凝視著包上了紗布的右手,心中一陣慌亂。 那不是她,至少那一刻絕對不是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什么東西占據(jù)了。但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她能感覺得到,那一刻,這具身體是真的在揮刀向雪村千鶴砍去,只是在最后時刻仿佛強行改變了刀鋒的指向,轉(zhuǎn)而砍向身后的人,保護了雪村千鶴。 而也正是因為那一瞬間的猶豫,致使刀刃割傷了自己的手。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記得之前她應該是……睡著了吧? 對,睡前,她取下了松原忠司的那把刀,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她好像因為一天的練劍太困了,然后就抱著那把武士。刀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理清思路后一瞬間想到了銀他媽里土方十四郎因為被妖刀附體而變成了宅十四的情節(jié)…… 喂,喂,她該不會也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而附體了吧! 這把刀……有毒?! …… 第41章 第十一回 寒風拂過的庭院,枯木尚無萌生新葉的跡象。 廊檐下的木制走廊上,入江懷抱著那把武士。刀靜靜地坐著。 或許是所謂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天晚上的那件事情后,她連續(xù)做了好幾晚的噩夢。每一個夢里,她的身體都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揮舞起手中的武士刀。有幾次,那鋒利的刀尖直直地指向一個瘦弱的身影。雖然夢里模模糊糊地看不大清,但應該是雪村千鶴沒錯。 但每次在刀尖即將戳入對方胸口的那一瞬間,都堪堪地停下了。 而夢醒后,她也渾身冒冷汗地長出了一口氣。 低頭看向懷里抱著的武士。刀……她越發(fā)覺得這和銀他媽里導致宅十四出現(xiàn)的“妖刀。村麻紗”屬于一個類型了……她該不會真的被附身了吧…… 可是,平時,即使手握著這把刀,她也能夠保持清醒,并沒有什么異樣啊……就像現(xiàn)在這樣。 好麻煩的事情啊……算了,先不要想了。 這幾天,比起那晚她和山崎烝抓住的幾個夜襲屯所的浪人這起事件,新選組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啊,在這里啊,忠司?!?/br> 白色的浴衣外披淺色的羽織,少年額前棕褐色的細碎劉海兒隨著輕緩的步伐而微微擺動。蒼白近無血色的臉龐上,祖母綠的眸子如往日般帶著幾分調(diào)侃的笑意,夾雜著溫柔。 入江抬起頭來,凝視著走向自己的少年。 沒錯,近日來新選組最大的一件事情就是……沖田總司要離開了。 現(xiàn)在正是時局最為緊張的時候,然而沖田總司的身體……真的已經(jīng)虛弱到無論如何都無法支撐下去的地步了。畢竟在這個年代,肺結(jié)核可是絕癥啊。 盡管拖著這副羸弱不堪的身子的總司不斷強調(diào)著自己還能戰(zhàn)斗,但近藤局長和土方副長還是強行勒令總司暫時從前線上退下來,并派人護送他到大阪城靜養(yǎng)。 今天,便是沖田總司離隊的日子。 …… “東西……已經(jīng)都收拾好了嗎?”入江側(cè)過臉,看向在自己身旁坐下的少年。 總司笑了笑,一雙翠眸中流露出的光彩,溫柔而又寂寞無奈:“啊,都準備好了。其實……本來也沒太多東西,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用到呢?!?/br> “喂,少說喪氣話了?!比虢φ孤冻鰸M是自信與陽光的笑意,輕快而又堅定地說道:“大家都在等著你早日歸隊呢。” 雖然她很清楚,身旁的少年所擁有的時光……真的是所剩無幾了啊。 不想再說這種自帶傷感屬性的事情,入江轉(zhuǎn)移話題道:“怎么來我這里了……近藤局長和土方副長那邊已經(jīng)去過了嗎?” “啊,去過了。”沖田總司偏過頭來,笑意帶著幾分調(diào)皮的意味:“怎么,忠司你不歡迎我來嗎?一直都覺得跟忠司很有緣呢~我們是同一批加入新選組的,都是綠色的眼睛,連名字都很相似呢。嗯,當初也是我最先發(fā)現(xiàn)忠司你女扮男裝的呢?!?/br> 說罷,便緩緩站起身。姿態(tài)看上去很悠閑,似乎不急不緩的。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真的要走了?!?/br> 走出兩步,又停下步子,轉(zhuǎn)過頭,嘴角帶著絲淺笑:“吶,忠司……自從認識以來,每年的櫻花我們都是一起看的呢。再過幾個月,櫻花又要開了呢。今年……也一起看吧?!?/br> 凝視著少年的回眸淺笑,心頭驀然一顫。 她知道,沖田總司的那些話不是對她說,而是對著松原忠司的。但是,心里還是有種酸酸的感覺啊。 雖然只是短短的兩個月的相處,雖然知道他的溫柔與貼心都是給松原忠司的,但是真的還是……總司,謝謝…… 不過,很抱歉,下一次的櫻花盛放,沒有辦法……一起看了呢…… 而且……為什么,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感覺……沖田總司他其實對松原小姐…… 思索間,感覺手中的武士。刀似乎在微微的鳴震…… 這把刀,不會是真的被什么附體了吧……想要表達什么嗎…… 再度抬眸,映入眼中的…… 如櫻花般的少年,短暫的華美,最后一瞥…… 深夜。 燭火昏暗的和室里。 “誒~小正怎么不吃了,以前每次我?guī)淼臇|西小正都嫌不夠呢。”白蘭雙手托著下巴,眨巴著眼睛看向?qū)γ孀纳倥?/br> 面前擺著白蘭帶來的和果子,少女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看上去沒什么食欲的樣子。 “這種時候,怎么可能還會有心情吃東西啊……”入江撇了撇嘴,止不住嘆了口氣。 最近心情有點小抑郁……沖田總司離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 “話說,白蘭,你找到回去的辦法了嗎?鳥羽伏見之戰(zhàn)已經(jīng)開戰(zhàn)在即了??!” 沒錯,這是最讓她憂心的事情……真真的關(guān)乎她的小命??! 白蘭笑瞇瞇地伸出右手,中指輕輕地戳了戳入江的額頭:“不是說了嗎,有我在,不用擔心哦?!?/br> 入江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湊近了白蘭,兩眼皮卡皮卡地閃爍著滿載著希望的小星星:“這么說……你已經(jīng)找到回去的辦法了?” “嗯,是的~再過不久,我們就能回去了喲?!闭f話間,瞇起的鳳眸緩緩睜開,臉上也難得帶了幾分正經(jīng)的神色:“小正,聽好了,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句話都要記好?!?/br> 入江也神色嚴謹?shù)孛忘c頭。 “我已經(jīng)查到了,能夠幫助我們回到我們的時代的那口古井就在江戶。小正你還記得嗎,歷史上,鳥羽伏見之戰(zhàn)結(jié)束后,新選組就是乘坐著軍艦富士山丸和順動丸退避到江戸。所以小正,到時候你和新選組的人一起乘船到江戶,然后我們就通過那口井離開這里……” “等……等等……”入江匆忙打斷,聲音有些顫抖:“這么說……我還是躲不過那場鳥羽伏見之戰(zhàn)嗎!” “沒關(guān)系的小正,畢竟對外,‘新選組四番隊隊長松原忠司’早已死亡,他們是不會讓你上前線的。小正你只要躲在后方就好,畢竟這場戰(zhàn)役,新選組還并沒有全滅啊?!?/br> “那你呢……你趺慈ソ???/br> “嗯~這個我自有辦法,我會在那里和你會和的,小正。” 盡管還是滿心的緊張憂慮,但也知道這一切都是無可避免的。入江還是點了點頭。 “對了,小正,有一點我還是想要提醒你……”白蘭微微垂下眼簾,紫羅蘭色的眸子帶著幾分難以捉摸的神色:“不要對這里產(chǎn)生太多的感情……如果中途真選組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小正不要插手。我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回到屬于我們的時代,所以不要讓自己卷進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里?!?/br> “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是……” 眉頭微蹙,少女露出了些為難之色。 “怎么了嗎?” 少女將放置在一旁的那把武士。刀取了過來。 “這把刀……總感覺有一種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給附上了的感覺……雖然這話聽上去很邪乎,但是真的,有一次我的身體好像就被它給侵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