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當南溪美麗動人出現(xiàn)在客廳的時候,殷北望正好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 南溪在客廳的茶幾上用餐,邊吃邊說:“你知道嗎?蘇周璟懷孕了?!?/br> 殷北望沒有太驚訝,看著電視新聞說:“嗯,昨晚見周澋發(fā)朋友圈了?!?/br> 還發(fā)朋友圈了?南溪想到一個電商總裁在朋友圈發(fā)老婆懷孕的消息,下面一大堆關于建議商品打折的評論,就笑得不行。 殷北望不懂她在笑什么,只覺得奇怪,見她自己懷孕的時候也沒高興成這樣。 “沒什么?!蹦舷獑柶鹱蛱斓膇pad,“你把它放哪兒了?”既然哪兒都找不著,肯定是他給放起來的。 “床邊柜的第一個抽屜里。” 南溪點頭,繼續(xù)埋頭吃餛飩,吃完趕緊看劇,昨天看著看著居然給睡著了。 殷北望這時候也想到了昨晚看到的劇情,問道:“你最近在看韓?。俊?/br> “對啊?!蹦舷灰馔馑麜溃热籭pad是他放的,肯定知道演的什么,一想到那部韓劇,她就激動。 “來自星星的你,去年冬天最火的一部韓劇,風靡整個亞洲啊,之前同事一直推薦我看這部劇,說不會失望的,結果還真是,里面的都敏俊兮帥我一臉,他是個外星人,視力與聽力比人類高出七倍,四百年都容顏不老,男神呀......” 殷北望見南溪兩眼冒光贊美著她口中的“男神”,對此不屑的想,還不是劇中人設給的男主光芒,單憑那雙小眼睛的顏值能好看到哪里去! 南溪沒留意某人嫌棄的表情,放下筷子,大有要說很久的架勢:“還有啊,我最喜歡的就是都叫獸在課堂上說的那番關于愛情的話,真是太逗了。他說,‘ 愛情,是在□□基礎上體會到性快感的奴隸,是人在那個過程中制造出的無比快樂無比甜蜜的幻想,各位偶爾都會去想愛情真的是永恒的嗎?我敢斷言,那種所謂的愛情是不會永恒的。愛情的保質(zhì)期是遵循自然法則的,人類絕對無法超出這個限制,說愛情是偉大的,只是因為它實現(xiàn)了種族的延續(xù)和繁衍,再沒有其他理由了,所以,只因為愛情所帶來的短暫的幻象,就犧牲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的那種行為,請大家不要去做’。雖然我不太認同,但真的很搞笑,再配上他當時說這段話的表情,哈哈哈......” 南溪一想到這兒就笑的不行,眼都瞇成一條線了。 殷北望看她這樣,心里就更不痛快了,冷哼道:“這么一大段臺詞,你都能背下來,真是有心。” 仿佛沒聽出某人語氣中的陰陽怪氣,反而是越說越帶勁:“那是,當時我看了好幾遍這段,還把它給抄下來了?!鄙袂閯e提多驕傲了,好像這是個很了不起的事情。 殷北望拿眼瞅她,繼續(xù)冷哼:“這不過是個外星人愛上地球女的童話故事,你也能花癡成這樣,別忘了,你可是奔三的人,居然看這種毫無營養(yǎng)的言情劇,該成熟穩(wěn)重了。” 南溪這下不高興了,梗著脖子,理論道:“誰說這劇沒營養(yǎng)了?誰說奔三的人不能看韓劇了?誰說奔三的人就必須要成熟穩(wěn)重?這只是你一個人說的好么,你這個奔四的人不能理解,有代溝?!?/br> 好嘛,這代溝都出來了,殷北望哭笑不得,立即投降:“好,好,好,是代溝,我這個奔四的老男人不懂你們年輕人的世界,行了吧,趕緊吃餛飩吧,快涼了?!?/br> 男人真不能在老婆面前講道理,尤其是那些個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女人無理取鬧起來,真是無法招架。 南溪拿起筷子噘著嘴,繼續(xù)“蠻橫無理”:“本來就是事實,你不能說不是?!?/br> 殷北望無奈地攤手。 *** 妮妮快放學的時候,南溪還沒下班,于是殷北望獨自去接她。 妮妮見過一兩次殷北望本人,從沒和他兩個人獨自待在封閉的空間,所以殷北望問她什么,她才會說話,不問的時候,乖乖地坐在副駕駛,哪兒也不動,因為mama說要聽阿姨和姨夫的話,不能惹他們生氣。 姨夫,起初她不知道是誰,在學校門口看到殷北望的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小溪阿姨的老公,mama讓她叫姨夫。 可是妮妮還是有一點鬧不明白,為什么這位叔叔成了小溪阿姨的老公? 同學都說,只有女生有老公就證明已經(jīng)結婚了,結婚就要去酒店,小溪阿姨還要穿好看的白色婚紗,還有好多人都會去參加婚禮。 妮妮想破了腦袋,都沒想起她什么時候見阿姨穿過婚紗,她也沒記得和mama一起參加過她的婚禮,難道是沒請她和mama? 妮妮瞧了眼認真開車的“姨夫”,嘟著嘴,揪著書包帶想,哼,小溪阿姨真壞,結婚的時候都沒請她,再也不要和她說悄悄話了。 所以,當南溪下班坐地鐵回到家的時候,殷北望在廚房做飯,妮妮在寫作業(yè),出于想念,叫了她一聲。 誰知這小家伙只抬頭看了她一眼,只回了一句“阿姨好”,就繼續(xù)埋頭寫作業(yè),不搭理南溪,完全忘了mama要她聽阿姨的話。 南溪以為妮妮好久沒見她,生分了,坐在她身邊裝可憐:“妮妮不認識小溪阿姨了嗎?見了阿姨都不熱情了?!?/br> 還是年紀小,藏不下事兒,只南溪這一句,妮妮就破功了,憤怒地控訴著:“才不是,是小溪阿姨的錯?!?/br> 這話弄得南溪云里霧里的,“什么啊,阿姨做錯什么了,讓妮妮這么不高興?!弊约簺]惹她吧。 妮妮嘟著嘴,不滿地說:“小溪阿姨好壞,結婚都不叫mama和我?!?/br> 南溪瞪大眼睛,哭笑不得地說:“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mama說你已經(jīng)結婚了,可我同學說女生結婚會穿漂亮的婚紗,會邀請好多人去參加婚禮,可我和mama都沒有去,阿姨你太小氣了?!?/br> 小氣?南溪笑了,“阿姨結婚了是沒錯,可是結婚不一定就要穿婚紗,邀請人啊,阿姨不是沒請你們,是阿姨根本就沒辦婚禮?!?/br> 是這樣嗎?妮妮知道阿姨不會騙她,只是...... “阿姨,為什么不辦婚禮???姨夫沒錢給你買婚紗穿嗎?”兒童的思考能力也只能是這里了。 姨夫?這個稱謂真新奇,不知道殷北望是何時站在客廳的,只見他意味深長沖自己笑著,解釋道:“妮妮,可不是我買不起婚紗,是你阿姨不愿意辦婚禮?!?/br> 妮妮疑惑不解地看看殷北望,看看南溪,稚氣地問:“為什么呀?” 當初沒辦婚禮表面上是因為孩子,實際上不就是覺得他們沒有感情基礎么。 跟小孩子不用講這么復雜難以理解的東西,南溪隨便給了妮妮一個理由:“因為阿姨喜歡春天辦婚禮呀?!?/br> 妮妮掰著指頭想,現(xiàn)在離春天還有多少天。 殷北望抿緊了唇,眼眸深邃復雜,良久才說:“我覺得我們確實是該把婚禮提上日程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上時間線,星你是在2014年春天結局的,嘻嘻,最近因為工作關系沒時間弄上定時發(fā)布,現(xiàn)在都是一章一章的弄上去,以至于都沒有在八點整發(fā)過,等有時間了把剩下不多的存稿都傳到后臺里,哈哈,這些日子大家就多擔待著點哈,謝謝支持。 ☆、chapter 17 關于蚊子 世間男女在沒有愛情基礎的情況下結婚,一般都不會再奢求什么,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完一生足以,但南溪很貪心,在殷北望身上想要得到的更多。 在面對何時舉辦婚禮的問題上,南溪矯情了一回,沒吭聲。 那天殷北望說出那句“我覺得我們確實是該把婚禮提上日程了”,南溪竟一時無言。 他之后還說了:“等到新房可以入住了,我們就辦婚禮,怎么樣?”南溪還是沒說話。 對了,新房已經(jīng)裝修完畢,現(xiàn)在每天保持通風狀態(tài),通風至少需要半年才能搬進去。 南溪算了算,時間大概在春節(jié)前后,對她來說足夠了。 *** 妮妮在他們這兒會住一星期,家里又只有一間臥室,所以妮妮只能睡在他們兩個中間。 第一晚,妮妮表現(xiàn)得很興奮,給她洗完澡后,她穿著美羊羊圖案的小睡衣在床上又蹦又跳。 南溪怕她一失足,跌下床,厲聲道:“別跳了,要是床跳壞了,咱們就得睡大街。” 妮妮樂呵呵地鉆進夏涼被里,指著浴室里正在洗澡的殷北望說:“阿姨,姨夫要跟我們在一塊兒睡嗎?” 南溪在梳妝臺前貼面膜,臉上黑乎乎的一片,聲音含糊不清地說:“對啊,家里就只有一張床,妮妮嫌擠的話,可以去客廳沙發(fā)上睡?!?/br> “我不嫌擠,一點兒都不嫌擠?!蹦菽荽鸬煤芸欤凵裾鎿磶е唤z討好的意味,生怕南溪把自己一個人扔去黑乎乎的客廳睡覺。 貼好面膜,就坐在床邊跟妮妮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殷北望從浴室出來后,南溪的面膜正好到時間,可以洗臉了。 殷北望整理完,躺在床上,伸直大長腿。 妮妮覺得躺在他旁邊很別扭,她輕聲問:“姨夫,我是第一次和男生躺在一起睡覺,感覺就像跟爸爸躺在一塊兒,我還沒有跟爸爸mama一起睡覺過?!?/br> 殷北望聽得出妮妮聲音沮喪,對爸爸的渴望,他刮了刮妮妮的鼻梁,笑道:“妮妮肯定會有爸爸的,mama正在找?!?/br> 妮妮皺著小臉兒,“mama說我有爸爸,只是爸爸和別的阿姨結婚了,還有個小哥哥,mama還說我們不能去打擾他們......” “姨夫,我告訴你個秘密,可你不能跟mama說?!?/br> “好,不告訴mama?!?/br> “其實爸爸每周都會去學校看我,帶我去吃肯德基,爸爸說我不能跟mama說,這是秘密?!?/br> 殷北望沒有跟這么大點兒的孩子打過交道,還是這種家庭殘缺的孩子,他只能用美好的祝愿跟她說:“你看,爸爸mama都很愛你的,妮妮這么聽話懂事,哆啦a夢肯定會送你一個屬于自己的新爸爸,跟別的小朋友一樣?!?/br> 妮妮這年齡段對親生父母的概念還是不太清楚的,只聽到自己也會有個新爸爸,心里自然很高興。 “姨夫也看哆啦a夢?我一直想讓它給我個爸爸。” 南溪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妮妮已經(jīng)帶著甜甜的笑容進入夢鄉(xiāng)了。 躺在妮妮的另一邊,南溪歪著頭看她,在洗手間就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這孩子真令人心疼,靠過去親了下妮妮水嫩水嫩的臉頰,細聲道了句‘晚安’。 誰知某人不高興了,“不要厚此薄彼!” 真不要臉!縱然心里不大樂意,南溪還是伸過頭,越過睡得正香的妮妮,在殷北望唇上落下一吻。 “好了,這下心里平衡了吧,晚安?!?/br> “唉,前天剛脫離苦行僧的生活,沒想到未來三天還要繼續(xù)過這種生活,憂哉!憂哉!” 呸,臭不要臉,南溪羞紅了臉,閉上眼睡覺,不搭理他的黃腔。 *** 妮妮在這兒住的這幾天,南溪覺得很開心,可殷北望覺得很苦逼。 原因不外乎是,當著孩子的面,做點兒自己想做的事兒都不行。 也幸虧殷北望最近工作多,在家待得時間短,往往回來的時候,她倆已經(jīng)睡著了。 有次他回來,見南溪似乎嫌熱踢開了夏涼被,怕她著涼,本來想著過去把被子搭在她肚子上。 南溪覺兒輕,殷北望只是輕輕地走到床前,她就醒了。 南溪迷迷糊糊的,眼睛拉開一小縫兒,嘴里咕噥著:“回來了,餓不餓?用吃點什么嗎?” “不餓,路上已經(jīng)吃過了。” “......哦?!?/br> 殷北望忍俊不禁地看著眼睛半閉半睜的南溪,都困成這樣了,還記得吃飯這回事兒。 如果他說沒吃,難不成她起床做飯去? 想到這兒,殷北望嘴角上揚,笑容如冬日里的一束陽光般柔和,可惜,瞌睡的南溪沒這眼福。 俯身把夏涼被蓋到她肚子上,瞥見她胸前那抹風景,頓時口干舌燥。 南溪的真絲睡衣是v領吊帶兒,睡覺還習慣側臥,這樣一來胸前的風景自然可觀。 看看床中央的妮妮,在心里告訴自己現(xiàn)在不是時候,試圖熄滅莫名而來的火,即使這樣殷北望還是沒把持住自己。 倏地將蓋在她身上的夏涼抽掉,彎腰抱起南溪走出臥室。 南溪睡得迷迷瞪瞪的,突然感覺身體離開床鋪,霎時恐懼地睜開眼睛,在看到抱著自己的是殷北望后,提起來的心瞬時歸位,胳膊緊摟他的脖子,怕一時走路不穩(wěn)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