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殷北望笑了,“世界上沒想到的事兒還多著呢,這算什么?!?/br> 說是這么一說,可南溪還是覺得太戲劇化了。 吃完飯,南溪準(zhǔn)備洗衣服,開始在臥室里收拾那些穿過的衣服,抱著衣服準(zhǔn)備去洗衣房時,聽見殷北望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jī)在響。 “殷大醫(yī)生,你手機(jī)響了?!蹦舷S意地瞟了眼手機(jī)上的來電顯示,而后渾身一震,眼睛死死地盯著屏幕上的名字‘艾青’。 “誰打來的?”殷北望走到臥室,隨口問了句,卻沒想會得到南溪那樣的回答。 南溪很不高興,冷冰冰地嗆了一句:“你老相好?!?/br> 殷北望拿起手機(jī)看到名字后,轉(zhuǎn)而又瞥了她一眼,皺眉,很明顯不大喜歡她這個稱呼,什么‘老相好’,多難聽呀。 南溪眼不見心不煩,拿著臟衣服進(jìn)了洗衣房,表情難看地把衣服使勁塞進(jìn)洗衣機(jī)里,似還不泄氣,踢了一下放在旁邊的臉盆兒。 不是沒聯(lián)系嗎?這怎么又打上電話了?分手也不斷干凈了,太尼瑪堵心了。 南溪覺得有股氣堵在胸口,特悶,眼里又熱熱的,好想落淚,這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非常心塞。 殷北望看著南溪步伐沉重地去了洗衣房,都能感覺到她心里不痛快,手機(jī)鈴聲在這時候突然停止,他沒打算再回過去,邁步準(zhǔn)備去洗衣房看看南溪,誰知手機(jī)又響了。 殷北望聽著洗衣房里機(jī)器轉(zhuǎn)動的聲音,又低頭看了看手機(jī),猶豫幾秒,最終決定去接電話。 “喂……” “北望,我在十月一號國慶節(jié)那天回國,還有一星期?!卑嗝黠@特別高興。 殷北望的左手撐在陽臺的欄桿上,右手拿著手機(jī)講話:“嗯,歡迎回國?!闭Z氣不溫不火,很淡。 艾青聽到這話似乎很開心:“真的歡迎嗎?那你到時候來機(jī)場接我吧,讓我體會一下來自北京東道主的熱烈歡迎。” 殷北望輕聲笑了:“到時候我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去接你。” 沒想到殷北望會這樣說,艾青先是愣了一下,試探地說:“你要去旅游?” 殷北望沒否認(rèn),只說:“我和我妻子那天好像有安排?!?/br> 我和我妻子……?艾青的大腦瞬間當(dāng)機(jī)一片空白,心率難平,根本沒有任何征兆,就這么突然得知殷北望已婚的消息,她不敢相信。 好半天,艾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結(jié)婚了?” 殷北望很肯定的回答:“是的,我結(jié)婚了。” 艾青臉色煞白,又問:“什么時候結(jié)的?” “今年五月份?!?/br> 居然已經(jīng)有五個月了,艾青突然間想到她生日那天,為何給他打電話總是不通,是不是因為在陪他妻子? 對了,曉曉之前說過她在逛商場時看到他和一個年輕女人在一起,而且時間也是在五月份,是不是就是她? 艾青很想保留自己最后的一絲驕傲,但她沒辦法做到,跌坐在座椅上,淚水自眼眶決堤而出,感覺心臟像是被人用力地攥著,找不到方法來減緩這種痛苦。 殷北望在手機(jī)里聽得見她壓抑的嗚咽聲,臉上仍舊沒有多余的表情,也沒有從口中說出一些安慰性的話語,什么樣的語言在此時都是多余的。 “她是南溪嗎?”最后,她終于是問出了這個讓自己難以接受的問題。 殷北望說:“是的?!?/br> 愛情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立即掛斷了電話,雙手掩面,痛哭而泣。 遲了,她回來得遲了。 其實,艾青想錯了,并不是她回來得遲了,她只是沒想到在她和殷北望分手的時候,就什么都注定了,什么都遲了。 殷北望拿著手機(jī),低頭看著樓下小如螻蟻般的人影,最后重重地嘆息一聲。 南溪還在洗衣房“戰(zhàn)斗”,拿一切rou眼可見的東西“出氣”,現(xiàn)在她的心情十分糟糕,簡直糟糕透頂,無法比擬。 當(dāng)殷北望出現(xiàn)在洗衣房門口的時候,南溪還在氣頭上,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語氣很沖地說:“打完電話了?這不才十分鐘嗎?怎么不多打一會兒,敘敘舊呀?” 殷北望不說話,一直就那么眼睛含笑的看著她。 南溪見他這樣,心里的氣又上升了一個高度:“聊得怎么樣啊?接下來是不是準(zhǔn)備見見面?” 嘶,這話越說越刻薄了,殷北望還是沒說什么,似乎很淡定。 南溪生氣,非常生氣,尤其是殷北望不搭理她的話茬兒,她把手里的衣服狠狠地擲到盆子里,兩三步就站到他面前,撅著嘴不高興地說:“殷北望,我問你是不是后悔和我結(jié)婚了?是不是艾青迷途知返,準(zhǔn)備回來找你了?” 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殷北望不驕不躁地看著她,竟然笑著問:“南溪,你是吃醋了嗎?” “我還喝醬油呢?!蹦舷磽簦安皇钦f你們沒什么聯(lián)系了?怎么還老是打電話?你說我都逮著幾次了?” “……” “殷北望,我告訴你我現(xiàn)在不高興,非常不高興!” 南溪見殷北望目光淡淡地站在門口,依舊不為自己辯解,心里的委屈油然而生,眼眶開始發(fā)熱。 最后,她無力地低下頭說:“殷北望,你要是敢出軌,搞婚外情,我讓爸媽去教訓(xùn)你,他們肯定饒不了你,你也別想讓我給你求情,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不知道為什么就扯到了婚外情,出軌這個話題,說的好像跟真的似的,南溪越想,心里就越不得勁。 殷北望皺眉,表情不悅,他就是那樣的男人么?會出軌,搞婚外情?這都什么跟什么,似乎這次玩得大了。 “小溪,你喜歡我嗎?” ☆、第29章 chapter29南溪媒人 ——小溪,你喜歡我嗎? 南溪心情不美麗地瞪著殷北望,這時候提這個話題干嘛?因為不清楚他心里打什么算盤,只好暫時沉默不發(fā)表任何結(jié)論。 她這反應(yīng)在殷北望看來實屬正常,并且也在意料之中,他輕笑一聲,繼續(xù)說道:“剛才艾青給我打電話說她要回來了,國慶那天?!?/br> 南溪雙拳緊握,神情一凜,目光灼灼地盯著殷北望看,不放過他的所有表情,但她只看到殷北望的臉上除了微笑,并沒有其他過多的神情。 這時候,洗衣機(jī)停止了轉(zhuǎn)動,南溪打開洗衣機(jī)撈出衣服放進(jìn)盆子里,然后又把深顏色的衣服放洗衣機(jī)里,做完這一切的動作,南溪才開口說話。 “然后呢?她還打不打算走?”問這個是不太禮貌,但是不問的話,南溪心里不踏實。 問這話的時候,南溪都沒敢看殷北望,端起盆子來到陽臺曬衣服。 殷北望也跟過去,幫忙搭衣服,南溪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出奇的沉默。 “她準(zhǔn)備留在北京了,還說國慶那天讓我去機(jī)場接她。”殷北望知道這種話要看場合才能說,可他就是想看看南溪在知道這個時會如何反應(yīng)。 南溪低著頭,拿衣服的手一頓,好久才說話:“她沒有朋友去接嗎?” 什么意思嘛?有沒有搞錯,你倆分手的時候也沒有這么和平過吧?還要去機(jī)場接她,怎么辦?南溪感覺這段婚姻快要走到盡頭了? 南溪沒抬頭,殷北望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聽聲音還是有點低落的,把衣服搭上去后,他說:“不知道,她是這么說的。” 衣服晾完了,南溪撅著嘴就往外走,心里不禁想著,怎么可能沒朋友,之前逛宜家不是碰見她的閨蜜了么,讓你去接,她這心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為了什么。 南溪突然間就生氣了,回頭看一副淡定的樣子,冷聲道:“你想去接就去好了,不用跟我打報告,再說你都這么大的人了,肯定知道怎么做?!?/br> 說完,南溪就氣勢洶洶地走了,不再理會殷北望。 殷北望看著她渾身迸發(fā)怒火的背影,無奈失笑,她那句話的意思雖然是讓他自己做決定,可是最后那句話是在提醒他要為自己的決定負(fù)責(zé),這孩子…… 南溪?dú)鉀_沖地來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溫水,仰頭灌下,以此來平復(fù)下自己內(nèi)心的焦躁。 隨后出來的殷北望看到南溪猛灌水的樣子,也是驚呆了,沒想到這件事會給她不小的沖擊,但這是好事,不是嗎? 南溪覺得此時的殷北望十分輕松,哼,不用想肯定是要去接她了唄! 殷北望睨著她,問道:“你不高興?” 南溪白了他一眼,想也不想的說:“廢話,這事兒擱誰身上高興???” 殷北望狀似不懂:“為什么不高興?” 南溪很異樣地看著他,這人是傻了吧,“殷北望,她回國的事情,要么別告訴我,要么告訴了我,就別問這么蠢的問題,還問我為什么不高興,切~” 殷北望見她著急似乎很高興,憋著笑說:“我跟她已經(jīng)說了,國慶那天可能和我妻子有安排,不能去接她。” 南溪瞠大雙眼,不可置信地回頭看他,見他一臉坦然微笑的樣子,心里一下子明鏡了。 敢情這家伙剛才一直在逗她玩兒呢!真夠可惡的。 南溪想明白了,放下水杯,往洗衣房走,照舊不搭理他。 殷北望就知道會這樣,在她經(jīng)過自己身邊時,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賴皮地說:“你還沒說你剛才為什么不高興呢!” 南溪感覺自己被調(diào)戲了,瞪著他說:“那好,我告訴你,因為我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你要對婚姻負(fù)責(zé)?!?/br> 之前結(jié)婚時嫌殷北望娶她只為負(fù)責(zé),現(xiàn)在她卻要搬出這兩個字來對抗今日的局面。 殷北望挑眉:“僅僅是因為這個?沒有別的了?”然后他又拋出了之前在洗衣房問的問題:“你,喜歡我嗎?” 南溪覺得自己正被他牽著鼻子走,這種感覺很不爽,于是她回答:“當(dāng)然,如果我討厭你,就不會跟你結(jié)婚了?!?/br> 說完,她便掙脫開殷北望,得意洋洋地去洗衣房了。 殷北望似乎得到了那個結(jié)果,但是又感覺這并不是他要的答案,是啊,喜歡有很多種,親情方面的喜歡也是喜歡啊,或許他剛才該換個問法,只是不要嚇到她才是。 *** 轉(zhuǎn)眼間,就快到十一國慶節(jié)了,這天,快下班的時候,梁影給南溪打了個電話。 南溪聽完梁影的話,很是驚訝:“什么?媽,要雨桐去相親?哦哦,好的,好的,我這就跟她說一聲?!?/br> 掛了電話,南溪就給霍雨桐打了過去:“雨桐,今晚有事嗎?一起吃個飯?” “好,沒問題,你去找個吃飯的地兒吧,我現(xiàn)在要去開會,不說了啊?!?/br> 南溪還沒說好,她就把電話給掛了,南溪撇嘴,還真是大忙人一個。 她打開手機(jī)軟件,開始上網(wǎng)找飯店,是吃火鍋,還是烤rou?不過大晚上的吃這些不太利于身體消化,在下班的最后一刻,她在妮妮學(xué)校附近的飯店訂了一份烤魚套餐。 殷北望今晚加班,所以南溪還得坐地鐵去預(yù)訂的飯店。 她在飯店沒等多久,霍雨桐就領(lǐng)著妮妮過來了,妮妮見到南溪自然是要親近一番,拉著南溪說了好多話,其中自然會提到“姨夫”殷北望啦。 “阿姨,姨夫怎么沒來?” “他要加班,所以就不能來啊?!?/br> “哦,好吧?!?/br> 霍雨桐笑了,“上次在你們那里住了一星期,回來后一直跟我說話,一直把姨夫這倆字放在嘴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