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想著最近桃花運(yùn)足,平日里見到的不是臭男人,就是男人臭,自從上次見到夏姐家謫仙似的先生后,沒過幾天,這又見著個不相上下的帥哥。 姑娘還在計劃著怎么套近乎,含羞帶怯地將手伸進(jìn)籃子,抓出個避……孕套,心涼了半截,再一抓,抓出個……還是避孕套。 兩只眼睛有空往籃子里一瞅,花花綠綠全是各式各樣的避孕套,姑娘一顆心徹底涼了。 林晗嫌這姑娘手腳慢,委婉地催促道:“幫我拿個袋子,快一點(diǎn)?!?/br> 姑娘沒好氣地說行,東西一股腦裝塑料袋,購物籃往柜臺下一放,終于瞧到林晗帶過來的鑰匙串:“這不是夏姐家的鑰匙嗎?” 林晗將鑰匙拿起來,一臉警惕。 姑娘說:“這小燈泡的掛件我認(rèn)識,夏姐送了我一個同款的,我回家上電腦一查,居然要上萬?!?/br> 林晗:“你認(rèn)識她……她經(jīng)常來你這兒?” “嗯,一天少說也要來一兩次,早上買粽子牛奶,晚上來泡面?!?/br> 對話也太似曾相識了。 林晗不滿地嘀咕著:“多大人了,還天天吃這些?!?/br> 林晗想了想:“以后你可難見著她了,從明天起,她一天三餐我全包了?!?/br> 他一笑,燦然如朝霞,姑娘覺得自己要窒息,穩(wěn)住心神,這才猶猶豫豫地問:“先生,請問你是夏姐的哪位???” 哪位?林晗眼睛骨碌轉(zhuǎn)了下:“我是他老公?!?/br> 姑娘吃驚:“可是、可是——” 林晗不滿:“你不信?” 姑娘是個實(shí)誠人:“可是上回也有個帥哥說是夏姐老公?!?/br> 林晗不以為意:“哦,那是舊的,我是新的,下次你再見到他,立刻給我打電話。” 林晗掏出張名片墊桌上,姑娘看著上頭一連串的英文,忽然覺得自己有點(diǎn)無法直視這個世界了。 回到家的時候,興致雖在,條件卻已經(jīng)不允許,夏苒像個蠶蛹似地蜷在被子里睡得正香,一張臉紅撲撲的,鼻息很重。 果然是還病著啊……林晗將東西擱在床頭,屈身坐到她身邊,摸摸她鼓起的額頭,又摸摸她腫起的半邊臉。 其實(shí),只要夏苒在他身邊,就這么靜靜看著,他也覺得足夠了。 ☆、chapter 24 林晗拍著胸脯,說好要包下夏苒的一天三餐,結(jié)果頭天早上就食了言。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醒來的時候夏苒已經(jīng)不見人影。 林晗抓著被沿左右滾了兩滾,冒著傻氣地深深嗅了一口——唔,果然有夏苒身上淡淡的甜香。 窗外藍(lán)天白云,間或飛過一兩只鳥,陽光毫無阻隔的從外頭射到臉上,暖意nongnong……可真是美好的一天。 另一頭的夏苒卻難以茍同,發(fā)燒未愈,經(jīng)過昨天一番折騰,又添頭疼。 連忙趁著午休時間去掛了兩瓶水,回到單位的時候,卻被告知明天就要進(jìn)入會場。 下班時分,夏苒與主任一人分拿一半科室宣傳材料,搬著死重的一包東西坐上出租車時,還在考慮晚上應(yīng)該上哪蹭點(diǎn)什么。 社區(qū)超市短時間內(nèi)不打算再去,杜希聲送她回來那晚大約和收銀小妹放過什么謠言,以至于她后來再去的時候總被當(dāng)成珍稀物種圍觀。 相熟的那個唯唯諾諾,掐著聲音道:“夏姐,不然你去路口的望潮樓弄點(diǎn)好吃的,我可不敢再幫你剝粽子了,我和帥哥可是有過美麗的約定的!” “哪個帥哥?” “你先生啊!” 夏苒大跌眼鏡,幾乎立刻訕訕跑了出去。 幸好小區(qū)外車水馬龍,早點(diǎn)攤子頭連著尾,長相淳樸的大媽熟練地為大伙做起煎餅果子,問她要加幾個雞蛋時被熱煙熏得剛打過一個噴嚏,夏苒趁著她抹嘴時腳下一抹油溜了。 街口的望潮樓倒是清爽,不過自助的早餐標(biāo)準(zhǔn)到達(dá)了一百八,夏苒吃過一頓就不敢再去,杜希聲的一半身家她還一個子都沒見著,真當(dāng)她是富婆了? 空著肚子上了樓,家里大門居然敞著,燈火通明。狐疑是不是進(jìn)賊時,對門鄰居拎著包垃圾出來,面面相覷里她愣了愣,隨即喜笑顏開,問:“林太,你回來啦?” 林什么?夏苒尚且迷糊,見女人將門一敞,對里面喊:“小林,人可算回來了!” 小林……這回是迷糊里帶著隱隱一絲憂患,夏苒眨巴眨巴眼,聽見那屋子里踏踏的腳步聲,沒多會兒,一個圓乎乎的腦袋鉆出來,驚訝又興奮,嘴巴卻是一如既往的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嘛!” 林晗踩上自己鞋子跑出來,將她手上一捆東西接過來,又一疊聲抱怨:“怎么這么重啊,你們領(lǐng)導(dǎo)姓什么,下次我要好好和他談一談,還懂不懂憐香惜玉了?!?/br> 夏苒嘀咕:“你老幾啊,能跟我領(lǐng)導(dǎo)談?!币娝扉T熟路摸回她家,又言歸正傳:“你怎么賴在我這兒了,還把門開著,不怕賊惦記是不是?!?/br> 林晗正將東西搬進(jìn)門,擱在沙發(fā)邊,說:“不開門不行,你沒給我留鑰匙。哪來賊惦記啊,我一直喊小芳看著呢!” “小芳?哪位?” “哦,就你對門那鄰居,剛剛不還見到嗎!” “喲,小林,小芳,喊著還挺親密啊?!?/br> “吃醋啦,人家孩子都小學(xué)二年級了?!?/br> 夏苒倚著墻壁,雙手抱胸,正色:“林哈哈,你別給我打岔,問你呢,怎么不走,狗皮膏藥,黏著我了是不是?” 林晗直擰眉:“胡說什么呢,真難聽。你先別廢話,我現(xiàn)在得先去輔導(dǎo)樂樂,答應(yīng)陪他每天練一小時口語呢!” “樂樂又是誰?” “小芳她兒子呀!” “哦……”夏苒一回神,真是怒了,沖著他奔出去的背影:“每天一小時是什么意思?” 林晗縮縮腦袋跑了。 叫小芳的已經(jīng)扔過垃圾回來,聽到話的后半段,對站在門口一臉嚴(yán)肅的夏苒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林太,我們家孩子英語特別差,正好聽小林說他留過洋,最近又有時間,就麻煩他給我們家孩子補(bǔ)一補(bǔ)?!?/br> 夏苒知道她聽岔了話,不想因此生出間隙,猶豫著解釋:“不是,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 嘴笨,腦子又拐不過彎,小芳等了半天沒等出后文,笑道:“林太,我懂的,你們倆都是熱心人。” 夏苒不自然地咳了咳:“我名字叫夏苒,你別喊我林太了,他跟你胡說呢,我們倆才不是兩口子?!?/br> 小芳眼睛一轉(zhuǎn),想來和這人做鄰居也有一段時間了,林晗這個“老公”冒出前,確實(shí)是一直見她獨(dú)來獨(dú)往的。大約還在熱戀期,老公老婆就是個昵稱。 小芳一笑:“懂了,那我以后喊你小夏。” 夏苒點(diǎn)頭,又聽她說:“不如來我們家吃飯吧,我正好包了一扁籮餃子,這都快七點(diǎn)了,等你做好飯估計都往八點(diǎn)走了。” 夏苒連忙拒絕:“不用,不用,我家里吃的挺多的?!?/br> 林晗這時候冒出頭揭短:“過來吃吧,家里有什么啊,我翻過你冰箱了,除了幾盒過期酸奶,連個雞蛋都沒有?!?/br> 夏苒一臉黑,小心瞥了眼小芳,向林晗低聲恐嚇:“你給我出來!” 林晗沖她吐舌頭:“你給我進(jìn)來!” 夏苒氣得頭皮發(fā)麻,小芳沖她哈哈笑:“你們倆感情真好,太有意思了。過來吧,小夏,別跟我客氣,小林給我兒子補(bǔ)習(xí)我還沒錢給呢,晚飯就當(dāng)是還債了。” 夏苒悶聲:“不是這么一回事?!?/br> 小芳說:“那你就當(dāng)過來捉他回去,我家里又沒老虎,你千萬別怕啊,街里街坊的就該互幫互助?!?/br> *** 雖說是門對門的鄰居,夏苒對小芳一家知之甚少,除了時不時聽見他晚歸丈夫的關(guān)門聲,便是一大早熊孩子扯著嗓子說遲到的郁悶聲。 直到今天進(jìn)到家里,才發(fā)現(xiàn)同是一個單元,小芳家的格局竟然大不相同,戶型很小,只有一室一廳,沙發(fā)和飯桌一擺,整個客廳只勉強(qiáng)可以走路。 她是全職太太,除了一個上小學(xué)的兒子,肚子里還懷著一個,丈夫是快遞員,風(fēng)里來雨里去,很是辛苦。 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但小芳提到自己老公的時候,滿臉都是隱藏不住的欣喜,兩只眼睛發(fā)著光,老公就是她的天和地。 夏苒嚼著薺菜豬rou餡的餃子,覺著小芳家的醋怎么能這么酸。 桌子底下,林晗和夏苒已經(jīng)用腳戰(zhàn)過三百回合,此刻她忽然繳槍投降,林晗覺得納悶,騰出一只手在她大腿根上小心掐了把。 夏苒一口餃子吃噎住,手捂著嘴死命咳。小芳問沒事兒吧,林晗笑哈哈地拍著她背,幫忙答道:“沒事兒。” 兩個人表面上尚算風(fēng)平浪靜,等回到家里,剛一關(guān)上大門就開戰(zhàn)。 林晗被夏苒踹得連連后退,捂著膝蓋盤齜牙咧嘴道:“夏苒,你怎么對其他人都像春天般溫暖,對我就和秋風(fēng)掃落葉一樣冷酷!” 夏苒指著客廳里一個碩大的行李箱,問:“林哈哈,怎么著,把我這兒當(dāng)旅館了?” 林晗笑瞇瞇地牽過她手,死乞白賴地說:“苒苒,你知道我今天多曲折嗎,好不容易等小芳送完孩子回來,又費(fèi)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說服她相信我是好人,并且?guī)臀也辉诘臅r候看家??伤鞘裁礃拥娜宋倚睦镆卜膏止景。贿呍谫e館收拾東西一邊擔(dān)心她把咱家搬空了——” “我家?!?/br> “什么?” 夏苒板著臉:“這兒是我家。” 林晗扁嘴:“對對,你家。” 夏苒頭腦清醒:“所以呢,你別偏離重點(diǎn)?!?/br> 林晗脫了外套,往沙發(fā)上一扔,歪著頭看她,帶著一點(diǎn)痞氣的笑:“苒苒,這樣吧,我兜里有錢,按市里最高的標(biāo)準(zhǔn)算,我付錢,你收租,給我一把鑰匙,我今晚上就入住?!?/br> 夏苒冷笑:“你以為我缺錢啊?” 林晗將手放在她肩上,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還有其他好處呢,你一日三餐我全包了,好吃好喝伺候著,我還能給你說笑話解悶,最重要的是保證你的生活幸?!獎e這么瞧我,不發(fā)燒了,說的不是胡話。” 林晗身體力行他所言非虛,昨晚被打斷的一段今晚再續(xù)。 夏苒又和他在床上滾成一團(tuán)的時候,仍在經(jīng)受心靈的一次次拷問,真的是到年紀(jì)了嗎,怎么稍微一點(diǎn)誘惑就開始動搖。 不過這種念頭隨著他的愈戰(zhàn)愈勇而消失得很快,黑夜給了人放`縱的機(jī)會,夏苒用它來尋找一份解脫。 真正打攪到他們的是一通短信,夏苒伸手去取手機(jī),被林晗捉住腰窩,往下一扯,又陷入膠著。 夏苒幾乎氣若游絲:“有人找我!” 林晗額頭滿頭大汗,匯到鼻尖,他一吹,濺成碎瓣散開:“天王老子找你都不行!” 夏苒沒轍,弓身的一刻,無力地望著床頭柜上的手機(jī)由亮轉(zhuǎn)黑。最擔(dān)心的還是要來,十來分鐘后,有人開始往這邊打電話。 一遍沒接,再來一遍,夏苒扯著林晗短發(fā),說:“我得接!” 林晗忍得眼睛通紅,摟著她往上一提,抓過電話遞到她耳邊:“快點(diǎn)!” 果真是單位打來的提醒,臨時接到緊急通知,要求所有人在今晚十點(diǎn)到會展舉辦地參與會議。 辦公室的通知員詢問:“夏姐,你這邊沒問題吧,剛剛發(fā)短信你也沒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