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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書]女配是學霸在線閱讀 - 第20節(jié)

第20節(jié)

    兩姐妹說完,軟糯里還帶著靈動的小饅頭聲音就蹦蹦跳跳地撞進眾人耳朵,方正鳴向來沒什么年紀小怕事的怯意,即使在這種宴會上,他也毫不拘束,一手捧住秦忠國的大手,大眼睛水汪汪地盯著臉皮抽搐的秦忠國,感人肺腑地朗聲道:

    “外公!祝您生日快樂,您多吃多喝,吃好喝好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正鳴的祝詞把附近的老人都逗笑了,也就知道方正鳴是秦家出來的一朵奇葩了,你看著第二代第三代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有禮有貌,進退得宜,秦大小姐從小到大一直如是,秦二小姐——就是這第一次露面的許攸寧,卻也是亭亭凈植,仿佛一束清雅挺致的白芷,方正鳴格格不入,卻也很是可愛,一時間,羨慕秦家第三代都如此出眾的人比比皆是。

    “哎,真羨慕你這老頭——”

    一個西裝革履雖然已是鶴發(fā),可身姿挺拔眼神灼灼的老人走過來,秦忠國見到這人心里暗道:渾身散發(fā)著一股老狐貍的臭味。

    老人眼神一溜彎兒,落到許攸寧身上,他挑眉,朝秦忠國道:“這就是你那想要考首外的外孫女兒?”

    秦忠國惱,這老頭子實在是蔫壞蔫壞的,故意把聲音放得那么大,這不招所有人往這里看嗎,

    而許攸寧,明白這老人便是秦忠國想為她介紹的老師,于是朝老人淺淺一笑,輕輕頷首,

    老人笑了一下,“你態(tài)度那么好,但我讓不讓你跟著我得看你自己,這些虛禮沒用。”

    他聲音響,話音一落,就有人把目光移過來,落到許攸寧清清淡淡仍舊掛著淺笑的一張臉上,倒是有了不少好奇。

    秦湘聽老人這樣一說,心里也是偷笑,也就外公相信許攸寧是考首外的料了,現(xiàn)在把這座說話很是犀利的大神請來看許攸寧,反而讓許攸寧沒臉了。

    老人問:“你最近看些什么書?”

    許攸寧回答:“口譯教程和心理學?!?/br>
    “心理學?”老人多少有些好奇了,“那你背兩段來聽聽?”

    秦忠國一愣,隨即暗惱,他朝這老頭子低聲道:“你這人是不是來砸場的啊,這看書就看書怎么還要背出來,我外孫女也才剛有志氣,你——”

    老人揉了揉耳朵,不看秦忠國,只看向許攸寧,

    很嫌秦忠國煩的樣子,

    秦忠國心中大怒,他什么時候那么低聲下氣過平時要多嚴肅有多嚴肅,你這老頭子得了便宜還賣乖,還念不念當年的革命友情了?。??

    許攸寧看到秦忠國憋屈的樣子有些好笑,不過看樣子,這兩位老人感情是深厚的。

    “外公,我背得出?!痹S攸寧是學霸,對有些想引起矚目的人來說可能做好準備秀兩段英語是有些求而不得人心中的裝x,但對她來說,……真才實學而已。許攸寧面對這種所有人都看輕她從而產(chǎn)生落差幾乎專門為她準備從而逆襲的場合表示,學霸準備好亮瞎你們的眼睛了。

    “the results of this study show that signifit numbers on residents participate in legal gambling……”

    這兩段節(jié)選自荒誕心理學其中變態(tài)心理的一篇論文報告,每個人的心理都千層多面,正是其中擦縫而過的偏差衍伸出兩個截然不同的人格。許攸寧的確是在學習其中揣摩他人心理的技巧,同時也對自身修養(yǎng)受益匪淺。

    她對這段變態(tài)心理的節(jié)選非常朗朗上口,她細細揣摩過其中字眼,對俄勒岡州合法賭博種年輕人富有且曾有賭博經(jīng)歷的大比例數(shù)據(jù)的心理分析很感興趣,投機就是一場心理戰(zhàn)。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太晚了大家先睡吧,謝謝╭(╯3╰)╮

    ☆、第29章

    背兩段英文可沒什么了不得,但背的人是秦老的外孫女,考的人是首外鼎鼎大名的教授余金杯,這分量就足了。都知道余金杯做學問超乎規(guī)格地嚴謹,對待自己的弟子那是往昏天暗地了無天日的牛角里塞,說是把那個角給撞破了,就自有一片桃花源。秦忠國想讓余金杯把許攸寧收了,多少人在看笑話呢,靠交情?余金杯還不嘲笑死你?

    不過——這秦家的外孫女兒似乎不錯??!

    目睹這個考驗過程的人,心里都有幾分思量。

    現(xiàn)在家里還是要求子承父業(yè),可家里孩子多的,也是鼓勵往各方向發(fā)展,余金杯如今雖只在首外擔一個教授的名頭,可他曾經(jīng)是un會議中六方語言共十八名譯員中的首席之一,在全世界都可以看到的國際會議上作為最專業(yè)的譯員將各方對話覆蓋全場,這是無上的榮耀!

    如果余金杯把秦家這外孫女兒收了,許攸寧又爭氣可以爬到余金杯的位置。那秦家,至少這聲譽,在群眾心里的分量,……

    來參加宴會的人都是有頭有臉,對這小苗苗感興趣還只因為是秦家外孫,許攸寧現(xiàn)在是只雛鳥,如果真能飛到那種高度,他們倒是拭目以待。

    許攸寧不多不少說完兩段,頗有些斗志昂揚地看向老人,如果能夠盡早跟著首外的老師學習翻譯技巧,她以后所能達到的程度一定更高!

    秦忠國看著許攸寧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嘴角微抽??伤睦锇?,又有說不出的自豪,這老余瞧著就是搞陰謀詭計的人,想來是要給外孫女兒一個下馬威,沒想到他家許攸寧那么長臉!

    見眾人看過來的眼神或多或少帶著些贊許,秦忠國一張嚴肅又矍鑠的正派臉又冒了出來,他道:“老余,可以了吧,現(xiàn)在覺得我外孫女兒怎樣??!”

    余金杯置若未聞,只對眼前的少女感到詫異,

    “能沒準備就背下來……你平時可下了不少功夫吧?”

    許攸寧笑著說是,余老能這樣說,至少第一關(guān)是過了。

    她每天至少花三個小時在英語的朗讀和背誦中,能夠脫口而出不足為奇。以前有人說她聰明,但她自己心里明了,又不是天才,能聰明到哪里去呢,大家的差距其實并不大。所以,在她眼里,找準目標后能夠爭分奪秒向前邁進認真的人,才是真聰明。

    余老還有舊識來找,所以只和許攸寧說了一句還行,就沒有再給更多回應。不過許攸寧不氣餒,她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水平,無論是發(fā)音,語調(diào),停頓,還是其他技巧都沒有過系統(tǒng)的訓練,所以,路漫漫其修遠兮,寧將上下而求索。

    這次晚宴打著秦忠國七十大壽的主題,但也有意思是想把許攸寧介紹給在場的人。許攸寧一直呆在h市,以后若來首府讀大學那就必須要融進這里的圈子,秦家人需要參加的場合不少,每個人都得獨當一面才行,秦湘是從小就培養(yǎng)起來的,而許攸寧,秦忠國還是有點擔心。

    面對不斷來和秦忠國祝壽的人,許攸寧淺笑站在外公身后,當秦忠國介紹她,則禮貌地向?qū)Ψ介L輩問好,她不太懂怎么在人際關(guān)系中游刃有余,也不會說非常好聽的話讓對方一笑,之前余老的考驗無意識地給她添了一份光,所以,現(xiàn)在的她可以選擇低調(diào)。既然如此,許攸寧希望能給秦忠國介紹的長輩,第一印象,是個有進有退的好孩子。

    秦沈兩家關(guān)系一直很好,秦忠國,沈天民,余金杯都是當年一起讀書的同窗,見祝壽的人少了,沈天民就過來拉秦忠國坐下侃大山。沈天民長得儒雅,許攸寧看了一眼站在沈天民身后的沈嘉言,頓時覺得沈家基因是好,又看看五大三粗的秦忠國,許攸寧開始佩服起紅顏早逝的外婆了,那得多強大的基因才能扭轉(zhuǎn)如此劣勢,是阻止秦家外貌輸在起跑線上的一根強有力的蘆花。

    秦忠國在眾人面前一直是板著張臉的形象,連一開始許攸寧剛見面時,也一副“我就是那么拽那么拽那么拽”的樣子,可沈嘉言卻好像不太怕他,秦忠國和沈天民聊天提起沈嘉言,對方則也不關(guān)心是不是搶占了沈天民找秦忠國敘舊聊天的時間,自顧自地喝秦忠國侃起來,滔滔不絕仿若兩人是同齡的一般。

    許攸寧有些疑惑,和沈天民對比起來,沈嘉言看上去反而和秦忠國更熱絡(luò)一些。

    許攸寧聽著幾人聊天有些百無聊賴,于是神思恍惚了一會兒不知不覺開始默背課文,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養(yǎng)成的奇怪習慣了。

    晚宴有一套自己的流水線,秦湘果然是從小就能站出來的姑娘,她站在臺上,念未能到場的賓客的祝詞,之后讓秦忠國發(fā)言,隨后安排上席??v然對許攸寧今天的風頭不滿,可秦湘知道分寸,無論怎么說,她代表的也是秦家的臉面,所以,從頭到尾她都是舉止得體,晚宴的節(jié)奏掌握得非常好。

    宴席還是采取最傳統(tǒng)的圓桌,十五人一桌大的。許攸寧剛想入座,旁邊就有道聲音叫她名字,

    許攸寧回頭一瞅,哦,是許家人。

    許明偉是三子,上頭還有大伯和二伯,叫她的是大伯的兒子,也就是她的堂兄許磊茂,說起來許家取名是有序的,按輩分來光明磊落,按同齡順序來則是茂林修竹,排到許攸寧的時候只剩下個磊,茂林修竹已經(jīng)用光了,所以當秦青鸞說“讓我來”的時候,許泰山看發(fā)言人起源于秦家就大手一揮“聽說你是讀書人我見識少你別糊弄我拿出你的真本事讓我們瞧瞧不一樣的風范”,許泰山是當村里小霸王出生的,趕了個好時機當兵上戰(zhàn)場差點沒為祖國獻身從而開始飛黃騰達,但畢竟不是什么讀書人,所以當年被賜“光大膽兒”后,就用光為自己取了個響當當?shù)能妶F藝名:許光。

    可惜不被眾人認可。

    大家還是叫他:許泰山。

    泰山不服氣,他自己的藝名失敗了那就得讓孩子們傳承他的心意,于是他抬頭一看,烏云滾滾,悶雷陣陣!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于是他腦洞一開,狗爬字白紙上一撒,寫下了“光明磊落”。

    兒子呱呱墜地,長大成人后皆問名字何來,許泰山吼住臉,怎么也要將最后八個字給悶在肚子里,只道一切都是天意。許泰山的兒子們表示不信。許泰山表示“滾你丫子個狗蛋還跟老子較勁兒了?。俊?/br>
    事情就是這樣。

    許攸寧的父親許明偉排行老三,他們這仨兒子走的是“豐功偉業(yè)”路線,聽說是跟著中央領(lǐng)導的步伐走上康莊大道的所以不能忘本。許攸寧和這些大伯二伯堂兄們都不太熟,聽說小時候熟過,長大就換人了。

    許家堂兄們走過來,拍了拍許攸寧肩膀,道是“原來寧寧你英語那么好早知道就讓你教教我們了”,許攸寧覺得許磊茂不是一般人,不知他是否還記得芳齡二十七的他早在八年前就與高考決一死戰(zhàn),隨后光榮了。所謂光榮,就是就義了,許泰山覺著這孩子成績那么差果然是我的血脈,于是瀟灑道咱去軍營升級,不強求什么知識改變命運了。反正咱命和運都也湊合!

    許攸寧對這群糙漢子心里還是沒什么負面情緒的,許家對不起她這具身體的人只有許明偉,

    而許攸陶和李美心——就沒被她許攸寧當做過是自家人。

    沒見過自家人以“踩低自家人為榮,抬高自家人為恥”的。

    許家的大伯望著兄妹情深的聊天情景,大感欣慰,出了那種事是三弟對不起這小姑娘了,還好許攸寧是個好的。作為許家難得心思細膩的,許大伯覺得自己也不容易。想想最近自己外面當差,也不知家里這老頭子有沒有開會的時候又露出一副土匪樣,意見不合就氣急撩袖子的,許明豐覺得自己任重道遠。

    宴席豐美,等大家饜足了,時間也很晚了。

    年輕人難得有時間聚在一起,老一輩的看一眼自己家的是跟誰在一起玩的,見是熟人也就隨他們?nèi)チ恕?/br>
    許攸寧明天一早要回h市,她跟著秦忠國準備回去看會兒書就睡覺休息。臨走前去了一次洗手間,隱約聽到隔壁的樓梯口好像有熟悉的聲音,說話聲模模糊糊,只是原本春風一笑的聲音此時聽上去冷冽,還有一絲說不出的……

    “撈一批過來,不行也得廢了?!?/br>
    許攸寧不想聽卻由于突然變清晰的聲音還是聽清楚了,與此同時,在她懊惱的片刻,對方從有兩張玻璃的安全門推門而出。

    沈嘉言掐斷了電話,似完全不介意對方是否聽到,只是朝許攸寧一如往常地,瞇眼微笑。

    早上,

    秦家司機送許攸寧到達機場,沈嘉言這次沒有一起回h市說是沈家里還有些事情。

    秦家,給許攸寧的感覺比許明偉給的家庭好許多。她想起臨走時秦忠國說,余金杯要了她的手機號碼,許攸寧翻著書,心里又是說不出的興奮蠢蠢欲動。她想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只前進一步都能夠興高采烈,許攸寧手指在漂亮的英文字母上摩挲,她覺得,自己的眼前,正在盛開更美好的光景。

    ☆、第30章

    司機接許攸寧回家,臨近晚餐時間,許家別墅燈火亮堂。

    許攸寧看著這陣仗,桌上佳肴豐盛,李美心和許攸陶各坐在一邊,許偉明笑瞇瞇地朝她招招手——

    “父親,繼母,jiejie?!痹S攸寧問好,她放下行李,“我去洗手?!?/br>
    水龍頭里冰涼的水沖洗去指縫里的灰塵,許攸寧用濕毛巾擦拭面部,臉上毛孔張縮呼吸著新鮮的濕氣,一陣神清氣爽,想到許明偉帶著些討好的臉,她一笑,這算是補救嗎?

    許攸寧在許攸陶對面的位置坐下,許明偉慈愛地對許攸寧道:“一路上累不累,外公對你好嗎?”

    許攸寧點頭回答:“外公很寵母親,所以對我愛屋及烏?!?/br>
    刀叉在盤子里發(fā)出刺耳的“刺啦”聲,幾人都停下動作,抬頭看噪音的來源,李美心扶住額頭,

    “對不起,我有些不舒服,先上去了。”

    “坐下?!?/br>
    李美心身影一滯,她不可置信地望著許明偉,

    許明偉表情冷淡,他看了眼李美心,

    “之前不是好好的嗎?寧寧剛回來你就不舒服?!?/br>
    許攸寧這下倒是有些好奇了,許明偉現(xiàn)在可是為了她許攸寧在甩臉給李美心看?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她突然一愣,轉(zhuǎn)頭,許攸陶無聲無息地用餐,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李美心一臉沉沉地坐下,而許明偉,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這個家,仿佛只有心情坦然的她格格不入,

    許攸寧從一開始的些微驚訝,到大石落地。她心里好笑,許明偉不了解她,也不了解許攸陶和李美心,——真是可惜了師傅做的這一桌好菜,對座兩人,表情如同嚼蠟。

    她將食物放進嘴里慢慢咀嚼,食材新鮮口感鮮美,西蘭花做的是她喜歡的蒜泥味,芝焗的鱈魚rou質(zhì)脆嫩,烤得酥脆焦黃的表皮下,竟是白玉一般滑嫩的雪rou,熱度剛剛好的rou質(zhì)一口含進嘴里,如掌心釋雪,焦香與清甜共奏的魚rou烤汁從舌苔上漫溢在口腔之中……

    許攸寧嘆息,太美了。

    餐桌上無人做聲,只有進退得宜的餐具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許明偉想打破僵局,卻欲言又止,

    許攸寧自顧自吃得香,可不一會兒肚子就不爭氣地飽了,有些戀戀不舍地放下手中餐具,許攸寧禮貌地說了一聲:“我吃飽了?!?/br>
    “寧寧——”

    許明偉叫了一聲許攸寧,可又心思煩躁說不出什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