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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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氏如何處理的,江絮沒有細(xì)究,只叫梅香暗中注意了下。兩日后,梅香回稟說,此事已了結(jié)——梨香吃了相克的食物,中毒而死。因梨香賣的死契,跟家里已沒了干系,故此梨香的家里人也沒來鬧,很簡單便了了官司。 就如同一粒石子投入湖面,一圈水波之后,便歸于寂靜。 入了夜,四下寂靜,只余偶爾的燭火噼啪聲。 江絮躺在床上,握著頸下的錦袋,睜著眼睛看向上方。 錦袋柔軟鼓實,里頭已經(jīng)不僅僅是陶氏的頭發(fā),還有陶氏新繡的一方絲帕。盯著帳幔上的花紋,江絮問外面守夜的梅香:“她究竟是如何死的?” ------題外話------ (*^__^*)猜一猜,梨香是腫么死的? ☆、028、采花賊上 梅香根本還未動手,梨香便死了。 馮氏對外的說法是,梨香吃了相克的食物,中毒而死。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前腳才給江絮端了不明茶水,后腳就七竅流血而死。 鬼才信! 明明前世沒有這一出,究竟是哪里不對?江絮想來想去,始終不明白。又想起那日轉(zhuǎn)手將茶水倒了,不由有些遺憾。若是留有少許茶水,興許能從其中得出線索。 “難道是夫人?”梅香猶疑的聲音響起。 梅香也不確定是怎么一回事。 梨香并不是很出色的丫鬟,她若死了,能留下的無非是一個大丫鬟的位置。然而為了一個大丫鬟的位置,并不至于殺人害命。若說結(jié)仇,梨香素來是個老實人,也看不出與誰結(jié)下死仇。 非要論起來,梨香是芙蓉院的人,或許能栽到江絮的頭上,這是梅香唯一能夠想到的了。 “馮氏?”江絮微蹙秀眉,口吻帶著三分不確定。 以江絮對馮氏的了解,馮氏不會弄這些有的沒的膈應(yīng)人。畢竟是一府主母,眼界和氣量都不至于如此。況且,丫鬟也是一條人命,弄不好就是一件大事,馮氏是太師府嫡女出身,不至于連這些也不曉得。 不過,以馮氏的狠毒,倒像會做得出來的。 “奴婢倒是想起一件事?!边@時,梅香有些猶豫地道,“將梅香抬出去時,朱嬤嬤似乎站在旁邊,奴婢當(dāng)時看見她的眼神,很有些意味深長,似乎知道梅香的死因?!?/br> 江絮聽完,猛地坐起身來:“你說朱嬤嬤——” 此時,猛然想起一件事來。這兩日朱嬤嬤對她的態(tài)度好了許多,先頭她只以為是表現(xiàn)出眾,惹得朱嬤嬤惜才,故而對她柔和許多。 聽了梅香的話,心中模模糊糊連起一條線,莫非朱嬤嬤誤會了什么,以為是她對梨香做了什么,才…… “梅香,你覺不覺著,朱嬤嬤這兩日對我和藹許多?”江絮抓著被褥,轉(zhuǎn)頭看向帳幔外頭。 梅香答道:“是和藹許多。比起第一日來,簡直不像一個人。有時朱嬤嬤看大小姐的眼光,奴婢以為朱嬤嬤在看孫女兒呢。” 看孫女兒?有這樣和藹嗎?江絮心中一頓,疑惑不僅沒有解開,反倒更加迷惑了。 “興許朱嬤嬤知道什么?”梅香說道,“她老人家是宮里頭出來的嬤嬤,本事不是一般人比得的,這樣的事情見過也不知有多少。等到明早上,大小姐問她一問,興許能知道些什么。” 江絮想了想,點頭說道:“你說得有道理。那我明天便去請教一番?!闭f罷,向后躺回床上,閉上眼睛睡下。 屋頂上方,一只瓦片悄然蓋上,發(fā)出細(xì)微的“喀”的聲響。一團(tuán)黑影站起,沿著屋脊,貓腰向前行。行至間斷處,縱身躍起,身形矯捷迅疾,很快行遠(yuǎn)了。 江絮驀地睜開眼睛,凝神聽了片刻,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大小姐,怎么下來了?”外頭守夜的梅香詫異坐起。 江絮向外走去:“我要看看,究竟是什么貓兒,每晚在屋頂上調(diào)皮?” 幾乎每天晚上睡下后,都會聽見屋頂上的瓦片輕響。 興許是重生一回的緣故,江絮的五感變得異常敏銳,不僅茶水中的異樣能品嘗到,就連細(xì)微的聲音也聽得清楚,故此一絲一毫的風(fēng)吹草動都能將她驚醒。 “奴婢方才仿佛也聽到一聲?!泵废懵犃T,披了衣裳,跟著走出來。 來到屋外,下了臺階,仰頭往屋脊上看去。只見一片空空,哪有貓兒的影子? “跑得倒是快?!泵废闫擦似沧?。 這時,一抹潤白的光芒一閃,江絮忽而抬手:“那是什么?” 只見一塊瑩白玉潤的雞卵大小的事物,順著瓦片,一節(jié)一節(jié)掉落,發(fā)出細(xì)微的“咔噠、咔噠”的聲響。很快,落到最下面的一截瓦片,停頓片刻,驟然墜落,在夜色中劃過一道瑩白的光。 “是玉佩!”說時遲,那時快,江絮瞳孔一縮,上前一步,伸手接住落下的玉佩。 羊脂玉的料子,觸手溫潤,是極好的質(zhì)地。被深色的線打成精巧的梅花絡(luò)子,玉不是凡玉,線不是凡線,絡(luò)子的手法也不是常見的手法,非富貴人家不能有! 而且,看著樣式,是富家公子的飾物。 梅香被江絮的利落手法驚得呆了一下,隨即走過來,看著江絮手里的玉佩,張大嘴巴:“這——難道是采花賊?” “胡說什么?什么采花賊?”江絮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梅香指著玉佩道:“貓兒絕不會留下這東西,一準(zhǔn)是采花賊留下的!” 好好的男子,怎么會每天晚上踩屋頂,還留下了東西?梅香的聯(lián)想力一下子開動起來,指著玉佩,睜大眼睛,卻哪有半分害怕,全都是狐疑與好奇。 “呸!”江絮沒好氣地啐她一口,四下一望,將玉佩攥在手心里,邁步往屋里走去,“什么也沒發(fā)生,你不要多想。” 梅香跟著進(jìn)去,口里道:“大小姐,留著這禍根做什么?遠(yuǎn)遠(yuǎn)丟了才好呢,誰知道這東西是什么來歷?被人發(fā)現(xiàn)咱們院子里有外男的東西,到時才沒好呢!” “也有道理?!苯鹾鋈煌O虏阶?,轉(zhuǎn)過身來,沖梅香一笑。 這一笑,直是叫梅香后背一寒:“大小姐,你要做什么?” 并不明亮的室內(nèi),昏黃燈光打在江絮的臉上,明媚精致的五官,在燈光下更加美得驚人。她微微笑著,漆黑眸中閃動著熠熠的光澤,仿佛暗處的小惡魔。 第二日一早,江絮帶著梅香去尋朱嬤嬤。 朱嬤嬤負(fù)責(zé)教授江絮禮儀規(guī)矩,本來準(zhǔn)備了十日的工夫,可是江絮學(xué)得快,才過一半時間便悉數(shù)教完了。朱嬤嬤又不想回太師府,便索性在芙蓉院住下來,平日里江絮就自己練習(xí),不懂了可以到她房里問詢。 “嬤嬤早。”梅香打開簾子,江絮走了進(jìn)去,對朱嬤嬤一笑。 朱嬤嬤的臉上不見明顯的笑容,眼中卻帶了兩分暖意:“大小姐來了?這才一大早,便來老奴這里,所為何事?” “無事就不能來看看嬤嬤了嗎?”江絮笑道。 朱嬤嬤聽罷,眼中暖意又多一分。張口才要說話,余光瞥見梅香腰間的玉佩,神情驀地變了,上前一步,厲聲說道:“這玉佩不是你該戴的!” ------題外話------ 小絮可不是好糊弄噠~(≧▽≦)/~ ☆、029、采花賊下 主仆二人相視一眼。 隨即,梅香收回視線,低頭托起腰間掛著的玉佩,口里驚訝道:“嬤嬤,這玉佩怎么啦?” 朱嬤嬤不答話,沉著一張臉,將手一伸,也看不清她如何做的,只見白光一晃,玉佩便從梅香的腰間解了下來。 “請大小姐收好它?!敝鞁邒呶罩衽澹瑥街边f到江絮面前,神情十分嚴(yán)厲。 江絮看著朱嬤嬤的神情,不由一怔。印象中朱嬤嬤從沒對她如此嚴(yán)厲過,前世學(xué)不好規(guī)矩,一遍遍挨戒尺時,朱嬤嬤的神情也沒有如此嚴(yán)厲。 倒似她做了極大的錯事一般。 “嬤嬤,這玉佩……”江絮遲疑了一下。 朱嬤嬤伸著手,卻不見江絮來接,不僅不惱,神情反而緩和一分:“你是個好孩子,不接是守規(guī)矩的。說來這事是他不對,名分未定,如何能私相授受?” 江絮心中一動,抬起頭來,試探問道:“嬤嬤,他是……什么人?” “他竟連身份也沒告訴你么?”朱嬤嬤聞言,臉上露出愕然的表情,低頭看了看玉佩,一時啼笑皆非:“這孩子,真是胡鬧!” 江絮與梅香對視一眼,均是瞪起眼珠子。梅香的眼中甚至有些兇意,仿佛恨不得扒開朱嬤嬤的腦子,翻撿出答案似的,被江絮一把按住了。 “嬤嬤,這玉佩啊,還是您收著吧。我們小姐可是守規(guī)矩的,被人瞧見屋里有男子的東西,我們小姐成什么人了?”梅香上前一步,擠在江絮身前,看著朱嬤嬤說道。 她長得小巧玲瓏,比江絮和朱嬤嬤都矮半頭,此時仰著臉,一臉堅定不移,氣勢絲毫不輸。 “你這丫頭,倒是衷心。”朱嬤嬤瞧了梅香一眼,“可惜不夠精明。” 也不多言,兀自將手里的玉佩向前遞了遞:“大小姐收著吧。這東西既然給了你,便好生收著就是。即便給人瞧見了,也沒人敢有半分碎嘴?!?/br> 江絮聽得愈發(fā)云里霧里,這玉佩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可惜,朱嬤嬤雖是知道的,卻不肯講。 “不瞞嬤嬤,這并不是誰給我的,而是我撿來的。”江絮后退一步,并不接玉佩,而是將如何撿到這玉佩的經(jīng)過道了出來。末了,微帶歉然地道:“既然嬤嬤知道這是何人所失,便還與那人罷。” 朱嬤嬤握著玉佩,聽了江絮的一番話,臉上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還帶著一絲淡淡的悵惘。眼睛雖然看著江絮,焦點卻不在江絮臉上,仿佛透過她在看別的什么人。 片刻后,朱嬤嬤眼中一閃,收起玉佩:“你倒是實誠,也足夠謹(jǐn)慎,并不因這玉佩有可能帶來的好處而心生貪婪。很好,我沒有白教你?!?/br> 她是知道這玉佩的主人的身份的,也知道如果江絮用心設(shè)計一番,便能通過這玉佩得到什么樣的好處。 當(dāng)然,玉佩的主人并不是好惹的,若換了旁人撿了玉佩,是半分好處都得不了的,引來的絕對是任何人都悔不當(dāng)初的災(zāi)難。 “多謝嬤嬤不計較?!苯醮寡垡恍Γ痤^又問道:“嬤嬤,可否賜教,梨香為何而死?” 這才是她今天來的主要目的。 叫梨香佩戴玉佩,不過是想著,那人失了玉佩,興許會回來尋找??吹矫废闵砩洗髦?,定要現(xiàn)身索要。屆時,還或不還,如何還,便是另一番計較了。 只不過,聽朱嬤嬤的意思,仿佛認(rèn)得那人,而且話里話外多有回護(hù)。江絮早就想跟朱嬤嬤交好,索性給了朱嬤嬤,還能落個好。 誰知,朱嬤嬤聽罷,卻是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后退一步,將江絮上上下下打量起來。眼神透著不敢置信,仿佛要將江絮剝光了瞧個分明。 “嬤嬤為何如此看我?”江絮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朱嬤嬤奇道:“他一心為你,連梨香那小蹄子的小心眼都容忍不了,你不知道他的身份便罷了,竟連這一切都不曉得?” 江絮懵了:“嬤嬤……”低頭看向朱嬤嬤手里的玉佩,想著朱嬤嬤方才的話,不可置信地道:“梨香是因我而死?玉佩的主人知道她對我不利,所以才……”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記得自己施恩給什么人過,也不記得自己有什么了不得的朋友? “姑娘再這樣可就沒意思了。”朱嬤嬤皺了皺眉,有些生氣了,連大小姐也不叫了,“他那樣的身份,難不成會平白無故跑到尚書府里來,弄死小丫鬟不成?” 江絮張口想道,她實在不知。忽然腦中清明一現(xiàn),陡然記起一個人來。 花月樓,易mama屋里,屏風(fēng)后面的男子! 前世今生,唯一的不同,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