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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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紅著眼睛,點點頭:“也不必找別人,我去便行了。我已經(jīng)十七八年沒有回去了,我想回去看看?!?/br> “不行?!苯跻豢诜駴Q道。 陶氏愕然:“為何?” 江絮道:“娘,你別急,總歸都那么些年了,再等一等也無妨。” 她不放心陶氏一個人南下,那么遠(yuǎn)的路程,萬一路上有個病有個災(zāi)的,可如何是好?不如過一兩年,她在這邊的事了,便與陶氏一起回江南。 “我等不了。”陶氏搖搖頭,眼中露出一絲希冀,“萬一你外公外婆還在人世,就等著我回去呢?” 二老的年紀(jì)都大了,又“痛失”唯一的愛女,若是還活著,只怕狀況也不好。陶氏并不想看到,子欲孝而親不在的一幕。 “這事交給我吧?!迸峋徊恢螘r走過來,“我手里有不少能跑的人,打聽消息的事,他們最擅長。” 江絮扭過頭:“你?”看著裴君昊,微微蹙眉,“你為何幫我們?” 裴君昊語塞,看著江絮的眼睛,一雙耳朵漸漸染上胭脂色。 “我,我天性仗義,是個好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值得什么?!北幌矚g的女子注視著,裴君昊心里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有些語無倫次。 旁邊,傅明瑾“撲哧”笑了一聲,捅了捅鄭穎容小聲道:“表姐,你覺得他是‘行俠仗義’的好人嗎?” 鄭穎容推了她一把:“去?!?/br> 傅明瑾吭哧吭哧笑了兩聲,才站起來道:“這件事可以交給我?!?/br> “瑾娘?”江絮愣了一下,抬頭看她。 傅明瑾的臉上卻沒了笑意:“江家同我們傅家有些舊怨。本來我父親便在打聽江家的事,既然你們對江家恨之入骨,我便不怕告訴你們了?;厝ノ冶愀嬖V父親此事,叫他著人調(diào)查,收集到足夠的證據(jù),便呈奏折上去了?!?/br> 三言兩語,把當(dāng)年江子興如何陷害楊侍郎,令他們一家被貶流放的事說了。 “傅小姐肯出手相助,我們感激萬分。”陶氏說道,只不過,眼中有些擔(dān)憂。 江府若倒了,自然是報了仇。可是,絮兒的親事怎么辦? 若江絮先嫁了人,江府后倒,則她在夫家的日子只怕不好過。若江府先倒,江絮后嫁人,頂著一個有罪名的父親,她的親事可怎么說? 江絮只看了一眼,便明白陶氏的顧慮。從前世到現(xiàn)在,陶氏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親事。 “娘,莫非你以為,江府好好的,我的親事就能好了?”江絮對陶氏說道,眼底閃過一抹譏諷:“我偷聽過他和馮氏的對話,原是他們想做皇親國戚,卻舍不得江予彤,便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才接了我回府?!?/br> “什么?”傅明瑾跳了起來,“姓江的居然如此無恥?可氣,可恨,可惱!” “賣女求榮,好生無恥!”就連鄭穎容都忍不住道。 傅明瑾更是氣得跳起來:“我這就回家告訴父親,叫他給絮絮出一口氣!” 江絮忙拉她坐下來,緩緩說道:“眼下最顧慮的,卻是江府背后靠著馮府。馮太師乃太子之師,門生故舊無數(shù),有馮府的支撐,哪怕傅大人出手,搬倒江府也非易事?!?/br> “誰說是我爹出手?”傅明瑾磨著拳頭,哼了一聲:“是燕王,他要為我楊叔叔撐腰,對付江府!” 江絮愣了一下:“誰?” “燕王?!备得麒獜澫卵瑴惖剿叺溃骸熬褪悄翘炷阕驳降哪腥?。” 江絮陡然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燕王?他對付江子興干什么?她記得,兩方并無恩怨? “絮兒撞到燕王?”站在江絮身后的裴君昊,耳尖聽到傅明瑾的話,立時跳了起來,“絮兒,你沒事吧?他有沒有把你怎么樣?” 一臉擔(dān)憂地湊過來,上下打量江絮,生怕她掉一根汗毛似的。 這時,江絮還沒從愕然中回神,臉上愣愣的,似沒聽見裴君昊的話。傅明瑾便扭過頭,對裴君昊揮了揮手:“喂,那個男寵,你走開,別挨我家絮絮那么近?!?/br> 裴君昊一聽,瞪大眼睛:“誰是男寵?你別亂說話!” “我說錯了嗎?你自稱是晉王府的客卿,又生得這般模樣,還戴著那枚扳指,不是晉王的男寵是什么?”傅明瑾白他一眼,“我們商量事情,沒你這小男寵的事,你走開,快下樓去!” 裴君昊頓時氣得跳起來:“你別亂講話!再亂講,我——” “你怎樣?。俊备得麒稽c兒也不怕他,叉腰就要同他吵,被回過神的江絮一把拉住,“瑾娘,別理他?!?/br> 鄭穎容隨即拉住傅明瑾的另一只手,余光瞥了裴君昊一眼:“君公子不會把今日聽到的事,往外傳吧?” “當(dāng)然不會!”裴君昊冷哼一聲,別過臉道:“我是絮兒這邊的,我怎么會亂講話?” “那就好?!编嵎f容點點頭,同傅明瑾、江絮商量起來。 她方才注意到,聽到江絮撞到了燕王,裴君昊說的不是“燕王有沒有把你怎么樣”,而是“他有沒有把你怎么樣”——裴君昊稱呼燕王為“他”。 不熟的人,根本不敢如此。 何況,她隱約記起來,晉王的名諱似乎便是“裴君昊”。與“君昊”,只差一個字。 ------題外話------ 捧臉,可憐的男主……給他點蠟 ☆、066、回府遭審 “絮兒,娘走了,你好好保重?!碧帐险驹诎倩▓@的門口,向江絮道別。 江絮依依不舍地拉著陶氏的手:“娘,你也要照顧好自己?!?/br> “娘會的,你莫掛心?!碧帐闲χ嗣念^發(fā)。 這時裴君昊駕著馬車從遠(yuǎn)處駛來,很快來到近前,矯健地跳下來,站在江絮身前笑道:“你放心,我會安安全全把夫人送回去的。” “我娘若損失一根汗毛,你等著瞧!”江絮對他一直沒好感,瞪著他說道。 裴君昊連忙擺手道:“不會,不會,我定把夫人毫發(fā)無損地送回去。” 江絮才松開陶氏的手,看著陶氏上了馬車,轱轆轆地遠(yuǎn)去了。 傅明瑾和鄭穎容與她一起目送陶氏離開,等到馬車的影子幾乎看不見了,才道:“咱們進去吧?!?/br> 在小樓上,說了一下午的話,此時已經(jīng)不早了。 “那個君公子,看著倒是個不錯的。他把你娘送過來,只為叫你們見一面,絮絮可不好對他那么兇?!编嵎f容想到自己關(guān)于裴君昊的身份的猜測,委婉勸道。 江絮垂了垂眼:“我知道了?!?/br> 她也知道他不錯。 她早想見陶氏一面,偏今日他就帶著陶氏過來了,還叫她們說了許久的話。 只不過,一想到他對她做的那些事,就叫她沒法對他好一點。 “我得快點把這些告訴我爹。”傅明瑾擰著眉頭道。 “你這就要走?不賞花了?”鄭穎容拉住她,“難得出來一回,還沒盡興呢。” 傅明瑾道:“這一園子的花,什么時候也謝不了。我卻忍不下去了,咱們這就回去,改日我再請你們來玩?!?/br> 她說風(fēng)就是雨,十足的急脾氣,立時便叫了秋眠等人收拾東西。 三人趕在天黑前進了城。 傅明瑾叫車夫拐了個彎,在江家門口把江絮放了下來,然后帶著鄭穎容走了。 目送馬車離開,江絮才轉(zhuǎn)身進了江府。 一進門,便覺著眾人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有好奇,有輕蔑,有幸災(zāi)樂禍。 走出一段,耳朵里隱約傳來后方下人的交頭接耳聲:“大小姐回來了,她怎么敢回來喲?做下那樣的事體,也不知老爺夫人怎么懲罰她?” “小姐?”梅香不禁握緊了包袱。 江絮勾了勾唇,低聲道:“別怕,依計行事?!?/br> 梅香咬著唇,點了點頭。 兩人徑直往芙蓉院走去,才走到半截,便被珊瑚攔住了:“大小姐,還沒給老爺和夫人請安呢,這是要往哪兒去?” “我在外頭沾了一頭一臉的灰塵,怕此時見老爺夫人失禮,本想回去換身衣裳再去的。”江絮說道。 珊瑚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忽而咯咯一笑:“灰塵?怕不是風(fēng)塵吧?” 風(fēng)塵,一意為風(fēng)塵仆仆,二意為風(fēng)塵女子。 江絮眼眸一沉,隨即低低一笑:“珊瑚姑娘真是有學(xué)問,不愧是夫人身邊的丫鬟?!?/br> 等閑人家,誰把這等詞語掛在嘴邊?沒得被人指著罵一句沒教養(yǎng)。 一句軟軟的刺,把珊瑚堵了回去,臉色不善地道:“大小姐出去一趟回來,真是好威風(fēng)呢。既如此,也不必梳洗了,隨我去見老爺夫人吧。” “梅香,你去把東西放下,我隨珊瑚姑娘過去給老爺和夫人請安?!苯蹀D(zhuǎn)頭對梅香說道。 梅香才要答,驀地被珊瑚攔下了:“等等!” 珊瑚伸出手臂,攔在梅香身前,挑著眉頭道:“一起過去吧,難不成這包袱里還放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看著珊瑚挑釁的目光,江絮一笑:“珊瑚姑娘的心思,真是迥異常人?!蹦抗鈷吡藪呙废慵缟系陌ぃ凹热绱?,珊瑚姑娘便前頭帶路吧?!?/br> 珊瑚得意地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帶路起來。 梅香抱緊包袱,跟在江絮身邊,緊緊盯著珊瑚的后背。想起那日珊瑚打她的一巴掌,臉上又隱隱作痛起來,目光不由恨恨的。 江絮偏頭看了她一眼,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進了院子,江絮對江子興和陶氏行禮:“老爺,夫人,絮兒回來了?!?/br> “你還有臉回來?”江子興冷哼一聲。 江絮愕然抬頭:“老爺,為何如此說?” 江子興下巴一點,對珊瑚道:“打開她的包袱,看看里頭裝了什么?” “老爺,這是要做什么?為何要搜查絮兒的包袱?”江絮一臉不解。眼看著珊瑚趾高氣昂地走到梅香身邊,一把扯過包袱,打開搜查起來。 江子興沉聲說道:“你做了什么好事,心里不清楚嗎?” “絮兒實在不知?!苯醯拖骂^委屈地道。 這時,珊瑚已經(jīng)將包袱搜查一遍。瞧來瞧去也沒什么值得說的,便把目光落在其中一雙鞋子上:“這是什么?不似咱們府里的東西?” 江子興一聽,立刻說道:“呈上來。” 珊瑚便把那雙鞋子拿到江子興的眼下:“老爺,這鞋子的樣式奇怪,絕不是咱們府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