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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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cuò),這就是她對他的報(bào)復(fù)!她永遠(yuǎn)也不會對他承認(rèn),她仍然活著! 她要讓他知道,那個(gè)曾經(jīng)對他動心,曾經(jīng)試著喜歡他,打算與他共度一生的江絮,已經(jīng)死了! 死了! 不論他用什么方法,再也回不來了! “絮兒!”沒料到江絮竟然如此憋得住,這樣都不肯承認(rèn),裴鳳隕愕然的同時(shí),又有一股憤怒。 他相信她是重生的,與他一樣帶著記憶回來的!否則,為何別人都沒有變化,獨(dú)獨(dú)她身邊的人和事情,變化了那么多? 雖然來時(shí)的試探,被她的嘔吐給化解了,但那并不打消他的疑慮。 他知道,她是狡猾的,擅忍的。所以,那極有可能是她的疑兵之計(jì)! “王爺?!”本來無動于衷的江絮,忽然被握住了手,不由得一驚。 裴鳳隕抿著唇,握住了她的手,舉起寶劍對準(zhǔn)他的胸膛:“來!刺我一劍!” 單單江絮一只手,是提不起重逾數(shù)十斤的寶劍的,但是他握住了她的手,讓她輕而易舉地提起寶劍,并把劍尖對準(zhǔn)了他的胸口。 江絮情不自禁握緊了劍柄。感受著劍柄上的花紋,胸中涌起一股沖動。 夢中,江絮也曾經(jīng)握著一把劍,刺進(jìn)了他的胸口。 說不怨不恨,那是假的。他不信她,刺死了她,而且是從背后捅來一劍,并將她屈辱地釘在墻上。 雖然是中了別人的計(jì),但那時(shí)她已經(jīng)對他動了心,如何能不恨他? 但是現(xiàn)實(shí)中,真正把劍尖抵在他的胸口,才涌起的那股沖動,還沒涌上來,便萎靡地消散了。 “王爺,請您冷靜?!苯趺蛄嗣虼剑а劭粗?。 又一次摸不準(zhǔn)她的心思,讓裴鳳隕挫敗又無力。他不懂,她怎能如此淡然,無動于衷? 難道,他真的猜錯(cuò)了? “你不需要我了?”他抿了抿唇,盯著她的眼睛,“你有了晉王,便不需要我了?” “絮兒,你是個(gè)騙子?!?/br> “前世,你騙了我。這一世,你又打算騙晉王嗎?” “你明知道,晉王府有大禍,一個(gè)月后,晉王將從世上消失。你便掐準(zhǔn)這一個(gè)月,借著未來晉王妃的名頭,對付江家,對付馮家,是不是?” “等你報(bào)完仇,晉王也消失了,你借了他的勢,卻不必嫁給他?!?/br> “你真是好算計(jì)!” 江絮猛地睜大眼睛:“你胡說!” 她不是這么想的! “你承認(rèn)了?”他終于笑了,然而口角卻溢出血沫來。 江絮一愣,目光不由往下,只見不知何時(shí),她把劍尖刺進(jìn)了他的胸口! ------題外話------ 脖子疼了一個(gè)多月了,有點(diǎn)害怕,俺決定去看醫(yī)生。先更這么多,等俺看醫(yī)生回來,如果有時(shí)間就考慮二更。 感謝【ina1849】【13377157991】的月票支持。 ☆、094、一劍之仇(二更) 鮮血很快涌了出來,湮濕了劍尖周圍,并逐漸向外蔓延。不過幾息之間,便將裴鳳隕的胸前染透。 江絮看著這一幕,愣住了。 她怎么會真的刺了他?而且,刺得這么深? 她,心里原來這么恨他嗎? “不,不!”江絮搖頭,不敢相信她真的刺了他,撒手就往后退。 裴鳳隕站得筆直,仿佛挨刺的人并不是他一般,明明胸前的衣裳都被鮮血浸透了,他卻笑了出來。 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一手握住了劍鋒。 “我記得,你就是這樣,一寸寸將劍身拔出來的?!迸狲P隕握著劍身,一點(diǎn)一點(diǎn),將刺進(jìn)胸膛里的冰冷拔了出來。 江絮睜圓了眼睛,茫然地看著裴鳳隕的手掌覆上劍身,然后鮮紅的血跡從他的指縫間滴落,很快染紅了身下的地面。 這是御風(fēng)大師特意為他打造的寶劍,江絮曾經(jīng)不止一次聽他用驕傲的口吻說起,這把劍有多么鋒利,他用它殺了多少敵人,它又有多少次救過他的命。 她知道手掌握上去是什么滋味兒。幾乎就在一瞬間,劍鋒便會割破手上的皮rou,抵在骨頭上。 再用力一點(diǎn),骨頭都會被切斷。 而他,就這樣當(dāng)著她的面…… “絮兒,我們扯平了?!迸狲P隕看著她瞪大的眼睛,笑得如釋重負(fù)。 他記得她是如何握住劍身拔出來,并轉(zhuǎn)身試圖向他解釋的。而今,他都還給她。 “不!”江絮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不是我!” 她沒有刺他!她不記得什么時(shí)候刺他的! “是你?!迸狲P隕將寶劍丟在地上,仿佛它并不是他心愛之物,而是尋尋常常的一把劍,看著江絮繃緊的身子,笑著走過去:“你恨我,所以你忍不住?!?/br> 他說到這里,臉上的笑容更明顯了些。 他知道她不想承認(rèn)??墒撬降资撬J(rèn)識的那個(gè),心胸狹窄,格外記仇,報(bào)復(fù)心極強(qiáng)的少女。 所以,只要給她機(jī)會,她一定會報(bào)仇的。 “不是我!”江絮拼命搖頭,腳下連連后退,不相信她怎么就刺了他? “不要再恨我了,好嗎?”裴鳳隕低沉的聲音說道,看著江絮的目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祈求,“不要再恨我了,絮兒?!?/br> 臨近傍晚,西邊漸漸燒起燦爛的云霞,一層一層,瑰麗耀眼。 裴鳳隕背對著云霞,周身被鍍上一層橘色的光,一手捂著胸口,微微弓起背,身影顯得格外孤獨(dú)。 江絮搖頭,她看著他,眼中的平靜終于被打破:“我怎么能不恨你?” 說到這里,再也忍不住,被壓在心底的軟弱和怨恨,沖破了自制力。抬起手背,掩住了口,眼淚潸然而下。 “我最信任的人,從背后刺我一劍,你叫我如何不恨你?”她的聲音并不大,幾乎快要被風(fēng)吹散了,卻一如她纖細(xì)的身影,雖然搖搖欲墜,卻始終保持屹立。 裴鳳隕微微怔住。 “背叛我的人那么多,欺負(fù)我的人那么多,我全都不在乎,因?yàn)槲抑滥阍谖疑磉叄肋h(yuǎn)會護(hù)著我。”江絮的聲音有些顫抖,“我以為,你會永遠(yuǎn)護(hù)著我?!?/br> 帶著控訴的目光,就那么靜靜地看著他,裴鳳隕不禁接口:“可我沒有……” “所以,你以為,我刺了你一劍,就會從此不恨你?”江絮閉上眼睛,放下掩著口的手背,轉(zhuǎn)而抹掉眼淚,“我永遠(yuǎn)也不會原諒你?!?/br> 一句輕輕的“我永遠(yuǎn)也不會原諒你”,像一只重錘,狠狠砸在裴鳳隕的心頭,一直沉穩(wěn)的身影不禁一震。 “但我感激你?!苯踔匦卤犻_眼睛,臉上沒有了淚水,眼中也沒有了怨恨,她平靜地看著他,嘴角甚至掛上一絲笑意:“如果不是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回來。你大概不知道,我娘并沒有死。她被我保護(hù)起來了,我一想到這個(gè),就不恨你了。” 裴鳳隕愕然,卻像被一只更大的錘子擊中,讓他的身形不禁晃了晃。 “你娘……”他艱難地開口,卻在迎上她靜靜的目光時(shí),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他一直以為,只要他向她道歉,求得她的原諒,他們就能回到最初。 哪怕她不肯原諒他,可是只要她不再恨他,他仍有機(jī)會。 可是,他錯(cuò)了。比他想象中,錯(cuò)得更加離譜。 “你以為我寧可選擇晉王,也不肯選擇你,是因?yàn)槲遗履?、恨你?!苯醯f道,“不,只是因?yàn)?,我再也不想見你。你要了我的命,卻把我娘還給了我,在我心里,我們早就扯平了。” 裴鳳隕低頭,看著胸口被浸透的大片血跡,忽然覺得荒謬。 “你喜歡他?”裴鳳隕抬起頭,狹長的眸子里閃動著隱藏的怒意,“你聽到我說你利用了他,忽然便把劍刺進(jìn)了我的胸口?!?/br> 她本來一直很平靜。不論他如何激她,她也沒有表現(xiàn)出過分的情緒。直到他質(zhì)疑她欺騙了裴君昊的感情時(shí),她忽然生氣了。 聽到這句,江絮心里微微一動,腦中不期然響起江予彤生辰宴那日,從墻頭上摔下來,掉進(jìn)玫瑰花從里的少年。 “不?!苯趵淅涞氐馈?/br> 裴鳳隕猛地咳出一口血來,胸膛激烈地起伏著:“你撒謊!” 情緒起伏之下,胸口流出更多的血跡,就連口中也不停溢出血來,裴鳳隕猛烈地咳了 來,裴鳳隕猛烈地咳了幾聲,狹長的鳳眸緊緊盯著她:“你不肯原諒我,是因?yàn)樗?!?/br>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她不原諒他,是因?yàn)榕峋?,那個(gè)狡猾又陰險(xiǎn)的少年! “你怎么能喜歡他?”裴鳳隕不敢相信地道,“他成日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是個(gè)地地道道的無賴,你怎么能喜歡他?” 那個(gè)小子,長得沒他好,打又打不過他,絮兒怎么能喜歡他? “我不喜歡他?!苯跻豢谝Фǖ?,看向裴鳳隕的眼神有些冷,“但他再不好,卻有一點(diǎn)好——他救了我娘!” 如果沒有裴君昊,易mama是不會青眼看她的,更不會為了和她的所謂交易,就私藏下陶氏。 何況,他們把陶氏照顧得很好。江絮沒忘記,上次在傅家的莊子里見到陶氏,她氣色很好,臉上多年的傷疤也淡了許多。 陶氏過得很好,不論從哪方面而言。 “你還說不喜歡他?”裴鳳隕瞪大眼睛,“你在為他辯解!” 江絮抿了抿唇,別過眼睛:“我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br> “好,好!”裴鳳隕頓了頓,忽然笑了起來,“不論你是真喜歡他,還是假喜歡他,你都不能否認(rèn),他活不長了!” 江絮心中一頓,猛地轉(zhuǎn)過頭來:“當(dāng)年晉王府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只知道晉王府的人,在一夕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卻不知道人都去了哪里,又是為什么? “你想知道?”裴鳳隕笑了起來,“我……咳咳!” 他忽然猛烈地咳嗽起來,江絮才意識到,她方才刺了他一劍,他眼下傷得不輕! 不論從哪方面而言,他都不能死在這里,江絮連忙跑過去扶住他:“你包扎下傷口吧!” 裴鳳隕揚(yáng)手揮開她,一雙狹長的鳳眸中充滿怒意:“你還說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