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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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給他一樣也好。裴鳳隕抿著薄唇,牽著他的王妃,一步步往回走去,回到迎親隊(duì)伍中。 花轎被一群乞丐拆碎了,裴鳳隕攥著江絮的手腕,等著新的花轎被抬來。這是他大婚的日子,一切都不能將就。 “王爺,人都抓起來了,并不是乞丐?!逼陂g,宋書走到跟前,低低說道。 把江絮擄走的那群乞丐,洗干凈后,發(fā)現(xiàn)人人的臉色紅潤,肌膚也不粗糙,有幾人的身上還有腱子rou,絕不可能是乞丐能有的。 “知道了?!迸狲P隕點(diǎn)點(diǎn)頭,沉聲道:“關(guān)起來,好好審問?!?/br> 宋書點(diǎn)點(diǎn)頭,退下了。 婚禮照常進(jìn)行。 拜天地的時候,江絮梗著脖子,不肯低下去。被裴鳳隕按在腦后,迫得垂下去,與他重重磕了下額頭。 受禮,冊封,祭祖。一切忙完,便到了晚上。 江絮坐在喜房的床上,累得直想仰倒,好好睡一覺。但她不能,一會兒還有一場仗要打。 “小姐,餓不餓?奴婢給您弄點(diǎn)吃的?!备捱^來的是梅香,站在床前低聲問道。 江絮當(dāng)然餓,一整天沒吃沒喝,不僅餓還渴,真正是饑腸轆轆。她聽到梅香的話,索性一把揭了蓋頭,走到桌邊,撿著酒菜便吃起來。 去他的規(guī)矩,她又不是真心嫁他,管什么合不合禮數(shù)、吉利不吉利呢? 而且,白天鬧了那么大的事,還見了血,若說不吉利,也早就不吉利了,差她這一點(diǎn)? 裴鳳隕進(jìn)來的時候,就見江絮吃飽喝足,坐在酒桌前,拿著帕子擦嘴。臉頰紅撲撲,兩眼亮晶晶,在燭光下說不出的嬌艷。 他一句話也沒說,目光落在桌上的酒菜上,但見還有一多半沒有動,便大步走過來,拿起筷子就大吃大喝起來。他也一整天沒進(jìn)食了,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 梅香瞪著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睛,看著新婚的小夫妻兩人,見面后一句話都不說,第一件事便是大吃大喝,覺得自己從前真是太孤陋寡聞了。想了想,她沒有說什么,屈膝退下了,輕輕關(guān)上了門。 “喀!”吃飽后,裴鳳隕放下筷子,站起身,開始解身上的衣裳。 江絮不禁目光微緊,搭在膝上的手指抓緊了裙子,強(qiáng)撐的平靜被他無聲而堅(jiān)決的舉動給打破了,面上露出一絲驚慌。 裴鳳隕低頭解扣子,心中未必便不緊張。他微微側(cè)目,用余光打量她一眼,見她面上露出驚慌的神色,眼中滿是抗拒,不由得一股怒憤從心底生出。 她答應(yīng)過他的!他只是拿回他該得的! 收回目光,他將衣裳上的扣子從頭解到尾,一把脫下來,甩到椅背上,大步往里頭走去。 嘩啦啦的水聲逐漸傳來。 里頭擱了熱水,裴鳳隕進(jìn)去洗了個澡,很快便濕漉漉地出來了。濃墨一般的長發(fā),披散下來,嘀嗒嘀嗒往下滴著水。 “你不去嗎?”他走到她身前,俯視她道。 江絮低著頭站起身,往里頭走去。 她知道,如果她不去,他現(xiàn)在就會把她扛上床。 走進(jìn)里頭,下人已經(jīng)重新?lián)Q了一桶水,江絮慢吞吞地解著扣子,很不想就這樣下去。但是該說的她都跟裴鳳隕說了,他不接受她的拒絕。 裴君昊受了重傷,不可能來救她了。她又不想死,不可能寧死不屈,所以…… 沉沉的喜服墜在地上,堆在腳腕周圍,江絮忽然一屁股坐下來,兩手環(huán)膝,低頭把臉埋了進(jìn)去。 她耍賴行不行? “我最多等你一個時辰。”外頭傳進(jìn)來一個低沉的毫無起伏的聲音。 江絮埋著頭,沒有回應(yīng)。 一個時辰,足夠她洗幾回了,他倒是還對她有點(diǎn)寬容。 外間,裴鳳隕坐在桌邊,一杯一杯給自己倒酒。 里面靜悄悄的,一點(diǎn)水聲都沒有,她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一點(diǎn)兒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來。 但他知道她沒有消失,她只是沒有動。他不禁在心中想道,她此時在做什么呢?倔強(qiáng)地抿著唇,一動不動?還是揪著扣子,解開又系上? 一杯又一杯烈酒下肚,他的臉色沒有改變半分,只一雙黑眸愈發(fā)明亮。 這一次,他不會放過她了。 一個時辰到了,裴鳳隕站起身,往里邊走去。他說給她一個時辰,就給她一個時辰。他說要她,他就會要她。 江絮仍然坐在地上,還是那個姿勢,雙手環(huán)膝,低頭埋首。聽到裴鳳隕的腳步聲,她才慢慢抬起頭,直到他來到她跟前站定。 “你自己起來,還是我抱你起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道。 江絮抿了抿唇,松開膝蓋,撐著地面慢慢站起來。 “?。 辈耪酒鹕淼慕?,驀地見他跨步過來,彎腰把肩膀頂了過來,一下子就把她扛了起來,不禁撲騰大叫:“放開我!” 裴鳳隕抿著唇,扛著她大步往喜床的方向走。 她憑什么一臉不甘不愿的樣子?她明明答應(yīng)過他的!這是她欠他的,他只不過是拿回該得的! “我會恨你的!”江絮被他扛著往外走,又怕又氣,眼眶飛快紅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一定會恨你的!” 裴鳳隕的眼眶也微微紅了,低低說道:“我寧可你恨我。” 他寧可她恨他,至少她心里有他。 “你放過我吧。”被摔到床上,江絮四肢并用往里爬,背抵著墻壁,咬唇看著他道,聲音低低的,忍氣吞聲地求他:“我們都重活一世,就不能好好過嗎?我過我的日子,你過你的生活,非要這樣嗎?” 他甩掉鞋子,長腿一邁跨上床,一把抓過她按在身下,修長的手指解她的扣子:“是的?!?/br> 如果得不到她,他重生的意義何在? “可是我不想?!苯跆鹗直常孀⊙劬?,“我不想,你別逼我?!?/br> 她恨她的無能、無用,面對他的時候,就像砧板上的rou,任人宰割。 “如果你喜歡的是我的臉,我毀了它行不行?”她松開手,睜著一雙淚漣漣的眼睛看著他道。 裴鳳隕猛地一僵,他抬起頭,用一種極其憤怒的眼神看著她,從牙縫里擠出來道:“不行!” 他的確為她的容貌而驚訝,但他從來不是因?yàn)樗娜菝捕鴦有模《?,為了讓他討厭她,竟然要?dú)У暨@份上天的饋贈! 她就這么討厭他?! 想到這里,他更加憤怒了,再也沒耐心解她的扣子,跪坐在她腰間,扯住她的衣襟,往兩邊一撕! “刺啦!”薄薄的布料,在他手里毫無難度地分開,變成兩片廢料。 感覺到胸前一冷,江絮的眼淚頓時下來了,咬著唇掩住胸口,努力睜大眼睛看著他道:“你一定要這么自私嗎?” “我自私?”他沉臉看著她。 “難道不是嗎?你何曾喜歡我?”江絮掩著胸口,大聲指責(zé)道,“你只是想得到我,你從來沒喜歡過我!” 裴鳳隕的臉色更加陰沉,他咬著牙道:“我不喜歡你?我只是想得到你?那個小子呢?他就是喜歡你?他就不是想得到你了?” “他從來沒逼迫過我!”江絮理直氣壯地道,再也沒有比此刻更有底氣的時刻了,“他從來、從來沒有逼迫過我,叫我做過哪怕一點(diǎn)兒我不想做的事!” “你說我不如他?”裴鳳隕的臉色陰沉得厲害。 江絮仰著頭道:“我喜歡跟他在一起!他永遠(yuǎn)只會討好我,叫我開心!他從來不會做叫我不開心的事,如果他做了,只要我說,他馬上停下!他從來把我放在心尖上,我說什么就是什么,你能做到嗎?” 裴鳳隕只覺心口疼得厲害,這讓他的嘴唇都有些發(fā)白了,他松開她的衣裳,直直坐起來,扯開自己的衣裳,露出胸口的地方。 “他會為了讓你開心,捅自己一劍嗎?”他抓過她的手,讓她去摸自己的心口,這是她捅他的一劍,除了沒刺中心臟之外,一點(diǎn)也沒留情面,“他會嗎?” 他的傷口還沒好利索,堅(jiān)硬而刺目的血痂,豎在他的心口位置,并著他胸膛上密密麻麻的戰(zhàn)傷,雖然不夠猙獰,但是格外顯眼而刺目。 “他不會?!苯醯哪樕弦灿行┌琢耍琼珔s愈發(fā)堅(jiān)定,“他只會偷偷躲起來,自己刺自己一劍——因?yàn)槲也幌耄 ?/br> 她不是主動刺他的,那是他逼她的。她從來不是善良的人,她不會主動刺他,一來她得罪他不起,二來她小心眼,她希望他一輩子都活在悔恨和內(nèi)疚中。 “好,好,我比不過他?!迸狲P隕猛地合起衣裳,重新把扣子密密麻麻地扣緊了,他把他的軟弱暴露在她面前,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羞辱,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神情愈見冷酷,“但是我比他好的地方是,我身邊很安全,我府里很安全,南疆對準(zhǔn)的人是他不是我,你跟在我身邊是安全的,靠近他卻會被連累?!?/br> 穿著衣裳,就不能洞房了? 他猛地俯下身,掐住她的下巴,靠近她的嘴唇,低聲呢喃:“他就要死了,你嫁給他會成為寡婦。嫁給我,卻不會。” 說他比不上裴君昊?他永遠(yuǎn)也不會承認(rèn)!那個臭小子,從來都是不務(wù)正業(yè),一事無成,成日只知道走雞斗狗,她卻說他比不上他?裴鳳隕覺得這是一種侮辱! “他不會!”江絮拼命掙扎著,“他不會死的!” 裴鳳隕冷笑,低頭攫住她的唇—— “圣旨到!”忽然,一個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在外面響起。 裴鳳隕猛地坐起身來,滿臉愕然——這種時候,怎么有圣旨傳來?皇上不知道這是他的洞房花燭夜嗎?還是他快駕崩了? 被打斷好事的裴鳳隕,心中不自覺詛咒起來,感覺到身下的人兒更加掙扎起來,忽然低下頭,掐住她的下巴,狠狠親了一口:“你等我回來!” 江絮連忙掙扎起來,連捶帶打,把他從身上打下去,然后飛快坐起身,裹住自己的身體。 裴鳳隕很快起身,披上外袍就出去了。他方才把扣子都系上了,此時倒方便了,大步走到門口,打開門走出去。 “燕王接旨。”門外站著一個小太監(jiān),見到裴鳳隕出來,便叫道:“皇上口諭,宣燕王殿下速速入宮?!?/br> 裴鳳隕的眉頭緊緊擰了起來:“什么事急招我入宮?” “回殿下,奴才不知,還請殿下速速啟程?!毙√O(jiān)道。 裴鳳隕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股股怒火從心底升起,突突往上躥。他抿唇看了看小太監(jiān),扭頭就往屋里走去。 “什么事?”江絮用被子裹著,從帳幔中間探頭出來。 裴鳳隕看她一眼:“皇上召我入宮。” “哦?!苯跽A苏Q邸?/br> 裴鳳隕換衣裳的動作一頓,忽然大步走過來:“你很高興?” 江絮忙松開帳幔,躲進(jìn)床里頭。然而已經(jīng)晚了,裴鳳隕一把掀開帳幔,長腿一邁,跨到床沿,大手一撈將她扯了過來。 “你快去吧,皇上召你。”江絮拼命縮著脖子,把臉往下埋。 裴鳳隕冷冷一笑,一手掐住她的下巴,端詳著她驚懼的神情,忽然不氣惱了:“下來,服侍我穿衣裳?!?/br> 他已經(jīng)把她娶到手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王妃。 就算今晚洞房不成,來日方長,他總有的是機(jī)會。 被捏住下巴的江絮,本來以為要躲不過了,不料他張口卻說出這樣一句,不禁驚訝地抬起眼睛。 裴鳳隕卻松開她的下巴,把外袍拋給她。 江絮想了想,老老實(shí)實(shí)抱著衣裳下床,仔仔細(xì)細(xì)地給他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