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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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鳳隕徑直走到桌邊,挽起袖口,等到下人魚貫而入,將早飯擺在桌上,才抬眼看向江絮:“過來吃些東西,一會(huì)兒要進(jìn)宮?!?/br> 江絮敏感地察覺到他變了,但經(jīng)過昨晚,她也不會(huì)傻得去問他。 不僅江絮,便連梅香也察覺到裴鳳隕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但她是丫鬟,也沒什么可說的,便服侍江絮坐下,布菜用飯。 “你出去吧?!边@時(shí),裴鳳隕卻抬頭對她道。 梅香愕然一下,又看了江絮一眼,見江絮點(diǎn)點(diǎn)頭,便行了一禮退下了。 “一會(huì)兒進(jìn)宮后,先給皇上和皇后請安?!辈坏冉蹰_口相問,裴鳳隕便徑直說起來,“皇上大概會(huì)對我有些處置,你不必?fù)?dān)心。如果叫你留在宮中,你聽命就是?!?/br> 江絮呆了一呆,連筷子也忘了拿起來:“究竟怎么回事?” 她問他怎么回事?難道她當(dāng)真還關(guān)心他不成?裴鳳隕本來不想說,但他抬頭看了她一眼,終于忍不住,低聲說起來:“皇上叫我和裴君昊一起去南疆,總要找個(gè)由頭,不是斥便是貶,都是做面子,你不必害怕。” 江絮一愣。 叫裴鳳隕和裴君昊一起去南疆? “皇上大概會(huì)叫你留在宮中,陪在吳太妃身邊。老太妃身邊很素凈,你倒不必?fù)?dān)憂?!币娝蹲?,裴鳳隕以為她害怕,便低聲安撫道:“假使真有不開眼的,想欺負(fù)你,你也不必膽怯,總歸我并不是真的被貶,沒人敢給燕王妃臉色看。” 江絮咬了咬唇,垂下眼睛,心情無比復(fù)雜。 他,原來真是喜歡她的。這種時(shí)候,竟也為她著想。 從前他對她霸道時(shí),她能夠毫不客氣地恨他、怨他。如今他對她客客氣氣,溫柔有加,她倒不知道怎么待他了。 “裴君昊會(huì)活著回來的?!敝宦爩γ嬗猪懫鹚练€(wěn)的嗓音,有點(diǎn)冷,“我也會(huì)活著回來的?!?/br> 江絮心中一顫,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兒從心底涌上來,抬了抬頭,終于沒敢全部抬起來,看著他堅(jiān)毅的下巴,咬了咬唇:“那就好。”頓了頓,“祝你們?nèi)己涟l(fā)無損地回來?!?/br> 裴鳳隕抿了抿唇,沒再說話,低頭吃起飯來。 吃過飯,兩人便進(jìn)了宮。一路上,又是無言。 “給皇上、皇后娘娘請安?!苯醺狲P隕一齊拜下。 裴鳳隕跟隆安帝和皇后素有隔閡,等閑不肯叫父皇、母后,江絮無奈,只得也跟著叫皇上、皇后。 隆安帝不跟裴鳳隕計(jì)較,誰叫裴鳳隕是他親兒子,而且本事高呢?至于皇后,她無所謂,反正她也不待見裴鳳隕,只要裴鳳隕不攔著太子的路,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因此,帝后二人都沒往心里去,抬了抬手:“平身吧?!?/br> “這會(huì)兒太妃也該醒了,絮兒跟本宮去給太妃請個(gè)安吧?!被屎笞呦聛?,笑著挽住江絮的手,往外走去。 江絮有點(diǎn)擔(dān)心地看了裴鳳隕一眼,想起來時(shí)他說的話,抿了抿唇,低頭跟皇后走了。 “逆子,跪下!”才走出大殿不遠(yuǎn),便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怒喝,江絮忍不住回頭,便見隆安帝拿起鎮(zhèn)紙往裴鳳隕的身上扔去,而裴鳳隕躲也不躲,正正被砸中額頭,不禁驚呼一聲。 “走吧?!被屎蠡厣砜戳艘谎郏戳斯创?,眼底閃過一抹冷意,牽了牽江絮的手,拉著她往外走去。 江絮抿著唇,心里提了起來。便是要貶,也不該如此動(dòng)真格? 見了老太妃,江絮打起精神陪著說笑幾句,果然哄得老太妃笑得合不攏嘴。待過了半個(gè)時(shí)辰,老太妃累了,又要進(jìn)屋睡一會(huì)兒?;屎蟊銕е醺孓o,臨走前道:“既然老太妃如此喜歡燕王妃,何不把燕王妃留下,給您老人家作伴呢?” 吳太妃笑道:“我倒是想,可是隕兒怕不樂意吧?” “皇上的孝心您也知道,只要您老人家高興,管誰樂不樂意呢?”皇后也笑道。 老太妃聽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被身邊的嬤嬤攙著進(jìn)去休息了。 江絮跟著皇后走出來,便見一名小宮女跑過來,在皇后跟前停下,行了一禮便說道:“稟娘娘,方才燕王殿下惹惱了皇上,被皇上一道圣旨貶去西南,三年內(nèi)不準(zhǔn)回京?!?/br> 西南,是一片荒涼貧瘠的土地,緊挨著南疆國。 江絮的眼皮跳了跳,隱約明白這就是裴鳳隕說的,隆安帝做的計(jì)。 “知道了?!被屎髷[了擺手,叫小宮女退下,然后帶著江絮又求見了隆安帝,這回是勸和來的:“不知燕王犯了何錯(cuò),叫皇上如此大怒?他畢竟于朝廷有功,何況才大婚,便是犯了錯(cuò),總不好如此?” 隆安帝便怒哼一聲道:“他差點(diǎn)把晉王打死了!如此兇狠殘暴,不顧念兄弟之情,朕罰他去西南三年,算是寬宏大量了!” 皇后便又勸了幾句,終是沒有勸動(dòng),便一臉憐意地指著江絮,說道:“這孩子倒是可憐,才成了親,便要去那荒涼的地方,日日見不得趣兒。這么水靈靈的姑娘,在那樣的地方待上三年,真是可惜了。我瞧著老太妃極喜歡她,不如叫她留下來陪老太妃吧?” 其實(shí),隆安帝和皇后、裴鳳隕早就定了計(jì),如今不過是走一走過場罷了。你怒我勸地來了幾回,便定下了。 裴鳳隕不顧念手足之情,險(xiǎn)些殺了裴君昊,惹得隆安帝大怒,一道圣旨貶他去西南,沒有三年不得回,即日整頓出發(fā)。 燕王妃得老太妃的歡心,留在宮里,特地開恩,可不予同行。 一道圣旨下來,又一次驚動(dòng)了京城。 昨天裴鳳隕迎親的路上,被人拆了花轎,扛走了新娘子,又與裴君昊搶新娘子的事,還沒有落幕。一夜之間,又出了這樣的變故。一時(shí)間,流言紛紛。 這流言,自然也傳到了太師府。 “哈哈哈!好!燕王被貶,看那個(gè)小賤人如何逃脫?” ------題外話------ 手指疼,脖子疼,偏頭疼……再加上卡文……暗無天日的感覺,嗚嗚嗚。 謝謝【假面嗅青梅】的票票,謝謝【qquser7474215】的鉆石和花花,抱住蹭~ ☆、123、各方動(dòng)作 馮安宜偶然經(jīng)過正房窗下,聽到里面?zhèn)鱽眈T大老爺和江子興的談話聲,不禁驚得呆住,愕然睜大眼睛,直直佇立在窗下,挪不動(dòng)腳步了。 “那些人被燕王殿下抓住了,不會(huì)吐出什么不該說的吧?”這是江子興的聲音。 只聽馮大老爺冷哼一聲,說道:“他們都是嘴硬的人,不該說的,半個(gè)字都不會(huì)吐漏。否則,燕王饒過他們,我也不會(huì)饒他們!” “這樣便好。”江子興松了口氣,又說道:“至多他們說出自己得過太師大人的恩惠,此舉只是為了給太師大人出氣,扯不到咱們身上來。便是燕王告到皇上面前,也與咱們無礙?!?/br> 馮大老爺冷冷一笑:“誰怕燕王告了?他最好是告到御前,也省得咱們主動(dòng)去說了,還不必落個(gè)不識抬舉的名聲!” 窗臺(tái)下,馮安宜睜大眼睛,滿臉愕然。 原來,昨天破壞燕王殿下的婚禮之人,是太師府出去的? 他簡直不能接受!一邊是他的家族,一邊是他從小崇敬的燕王,雙方竟然起了如此齟齬! 而且,他還聽說他悄悄喜歡了很久的女子,居然被一個(gè)粗人扛在肩上,還差點(diǎn)欺侮了! 為什么會(huì)這樣?馮安宜一臉失魂落魄,轉(zhuǎn)身走了。 他當(dāng)然也聽說了,馮太師的死,是跟江絮有關(guān)。滿府里上下都知道了,沒可能他不知道。但他根本不信,也沒想到別人會(huì)信,而且還…… 回到院子里,還沒進(jìn)門,便聽到里面有低低的哭求聲傳來:“求表小姐饒過奴婢?!?/br> 緊接著江予彤充滿怨毒的聲音傳來:“賤婢!還敢來我表哥的房里?骨頭就這么賤?沒男人活不了嗎?給我打,把她的臉打爛!” “住手!”馮安宜一聲怒喝,大步走進(jìn)屋里。只見屋子中間,一個(gè)小丫鬟舉著手,要往跪在地上的婢女身上打落。跪在地上的婢女,恰是他的通房丫鬟,此時(shí)哭得一臉淚,頭發(fā)衣裳都被撕得一團(tuán)糟。見到這一幕,馮安宜的太陽xue突突跳了起來:“這是怎么回事?” 仿佛沒料到他會(huì)來,江予彤的臉上閃過驚愕,隨即踟躕起來,諂笑一聲:“沒,就是這小丫鬟手腳不干凈,我叫人教訓(xùn)她?!?/br> 馮安宜沉著臉拉起他的通房丫鬟:“我房里的丫鬟,好不好都是我的事,別人沒資格來教訓(xùn)?!?/br> “表哥?”江予彤愕然睜大眼睛,“你,你說什么?我,我是別人嗎?”她簡直不敢相信,睜大眼睛,看看馮安宜,又看看被他護(hù)在身后的小丫鬟,怒氣漸漸浮現(xiàn)在臉上:“不過一個(gè)婢女罷了,你為了她卻掃我的面子?” 馮安宜看著她頂著一張烏龜紋的臉,只覺丑陋不堪,一雙眼睛充滿嫉恨與刻薄,簡直一點(diǎn)兒也不可愛。不耐煩的神情逐漸爬到他的臉上,他抓著小丫鬟的手,往里屋走去:“來人,送表小姐出去?!?/br> “我不走!”江予彤大叫一聲,上前抓他的衣裳,“表哥,你什么意思?你當(dāng)真要為了一個(gè)小丫鬟,幾次三番拂我的意思嗎?” 她就是不服氣!為什么馮安宜會(huì)有通房丫鬟,而且還愛得不行?她向蔣氏撒嬌,蔣氏竟然也不向著她,只說:“大家公子的房里哪有不放著通房丫鬟的?安宜的房里才放了一個(gè),委實(shí)算少的了?!?/br> 可是,憑什么呀?表哥如此偏向那賤婢,將她的臉面放哪里? “是你先打我的臉。”馮安宜被她抓住衣角,走也走不動(dòng),不耐煩地回過身來,“你幾次三番打罵我院子里的丫鬟,不是說這個(gè)手腳不干凈,就是說那個(gè)心思叵測。她們伺候我十幾年了,人品如何我心里一清二楚。你無故找她們麻煩,知道的以為你看她們不順眼,不知道的以為我馮家三公子糊涂眼花,身邊都是魑魅魍魎呢!” 說罷,袖袍一拂,甩開江予彤,帶著小丫鬟進(jìn)了里屋。 “表哥?”江予彤瞪大眼睛站在原處,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其他的小丫鬟們見了,心里暗暗解氣。她們中間,但凡長得平頭正臉的,都被江予彤打罵過。見江予彤被馮安宜給了個(gè)沒臉,心里痛快極了:“表小姐,請吧?” 江予彤抿著嘴,轉(zhuǎn)過身惡狠狠瞪了她們一眼,氣呼呼地大步走了。 里屋,馮安宜拉著通房丫鬟的手坐在床邊,拿了藥膏給她擦臉。動(dòng)作輕柔,眼神溫柔,很快弄得小丫鬟紅了臉。 “委屈你了?!瘪T安宜看著她有些破皮的口角,低低嘆了口氣。 小丫鬟垂首掉淚:“公子往后還是叫奴婢在外頭伺候吧。” 馮安宜的眼中閃過薄怒:“你放心,往后我不叫她踏進(jìn)院子一步?!?/br> 小丫鬟搖頭掉著淚珠子:“表小姐早晚要做主母的,她,她那樣喜歡公子,怕是容不下我們?!闭f到這里,她跪下來,沖馮安宜磕了個(gè)頭,“只怕表小姐做了主母,便要將我們打死或發(fā)賣了的,求公子開恩,放奴婢出去吧?!?/br> 她跪下磕頭時(shí),被撕得一團(tuán)糟的衣裳,更加抖落開來。露出雪白的中衣,水紅的抹胸,以及印在左胸上方的一塊紫色淤痕,是昨晚馮安宜狠狠嘬出來的。 馮安宜的眼睛沉了沉,抓起她道:“絕不會(huì)發(fā)生那樣的事!” 他得不到江絮,卻得到一個(gè)像極了她的小丫鬟,這是上天對他的厚愛和補(bǔ)償,他不容許任何人破壞! 被扶起的小丫鬟,垂首輕啜著偎在馮安宜的懷里,嘴角緩緩勾了起來。 白家。 白靈卉也得知了燕王被貶,江絮被留在宮中的消息,臉上一片快意。 “賤人,活該!”白靈卉冷冷笑道。 昨天她知道江絮被人擄走,卻仍被燕王不計(jì)前嫌地娶回去,嫉妒得剪壞了好幾件衣裳。 一晚上,都沒睡好。 誰知,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江絮這便倒霉了! 她掩著口,咯咯笑個(gè)不停,看花是美的,看草是可愛的,就連呼吸都覺得清甜萬分。正笑著,外頭小丫鬟的聲音響起:“參見五殿下。” 白靈卉忙收了笑容,低頭迎上前,福了福身:“五殿下來了,給五殿下請安?!?/br> “怎么不叫夫君了?”裴景煥勾起她的下巴,微微俯身,呼吸噴在她的臉上。 白靈卉頓時(shí)紅了臉,嬌羞無限地抬起眸子:“殿下又逗人家?!?/br> 裴景煥邪笑一聲,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然后道:“五皇子府總也蓋不起來,我心里十分憂心。如果蓋不起來,如何迎娶卉兒?所以本殿下決定,這些日子住進(jìn)宮里頭,好生求一求皇上,叫他知道我悔改了,有卉兒在身邊,我已經(jīng)脫胎換骨。如此,早些蓋起五皇子府,我也好早日迎娶卉兒?!?/br> “殿下……”白靈卉羞得紅了臉,隨即想到什么,她臉上浮起幾分憂色,“江氏那個(gè)滿腹心機(jī)的女人就在宮中,殿下可要小心,千萬莫著了她的道兒?!?/br> 在她想來,燕王被貶,江絮如今便是小可憐一個(gè)。但江絮又不是簡單的,萬一給她看見裴景煥,便把心思使到裴景煥身上,叫裴景煥撈她一把,也不是不可能。 但裴景煥是她的,江絮想也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