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有預感往后的學院生活會很不好了怎么辦? 她手上一個用力,甩上了院門,然后挫敗的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真的是超級心塞啊啊啊。 而就在她無精打采的進了屋子,無精打采的躺到床上準備繼續(xù)睡覺的時候,隔壁院落的一棵大樹上,王雋身姿輕盈若落葉般躍下了樹。 方才司馬玥的院子里剛有一絲動靜的時候,王雋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然后他就出了房間,足尖輕點,跳到了院墻旁邊栽種著的這棵大樹上。 大樹想來已有數(shù)百年的樹齡了,樹身粗壯,枝葉葳蕤。而就著這葳蕤的枝葉掩蓋,王雋能將司馬玥的院落里看個一覽無余,還能保證不會有人看到他。 他的隨從承影站在他身旁,低聲的問著他:“公子,可要屬下前去干涉一番?” 畢竟一個是瑯琊王殿下,一個是端華公主,都是皇家子弟不說,還都是學院里的學生,若是真的不小心鬧出了什么事總歸是不大好的。承影覺得,他家公子作為學院的院長,有義務,而且有責任讓自己的學生不私下斗毆。 但王雋聽了,卻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小孩子打架而已,隨他們?nèi)チT?!?/br> 末了又吩咐著:“沒你的事了,你下去歇息著吧。” 然后承影就縱身跳下了樹,抬頭看著自家公子站在樹干上津津有味的看著隔壁院子里的動靜。 所以說這不過就是小孩子打架罷了,公子你為什么還要看得這么津津有味呢? 承影百思不得其解,一邊搖頭一邊慢慢的走了。 ☆、第9章 逆天學院 次日凌晨約莫六點的時候,鶯時就過來叫司馬玥起床了。 冬日原本就日短夜長,6點壓根外面天都沒有亮。 司馬玥極力忍住了想暴走的沖動,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起來簡單的梳洗了下。 昨晚經(jīng)過司馬宣半路鬧的那一出,她后來睡意漸消,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好長時間才又重新睡了過去。不想這還沒有睡多長時間呢,又被鶯時給叫了起來,說是要去上學了。 將溫熱的毛巾覆在臉上,司馬玥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句,身為皇家子弟難道不該是閑時斗狗遛鳥,下棋賞花,過的要多瀟灑就有多瀟灑的嗎?可她怎么覺得這日子過的就是這么的坑爹呢? 簡單的梳洗了下,詩情和畫意端了早飯過來。 昨晚都沒有睡好,哪里還吃得下早飯??? 司馬玥隨手抓過了一個包子往嘴巴里塞去,然后含含糊糊的就對鶯時說著:“走吧?!?/br> 鶯時堪稱一個合格的貼身丫鬟兼保鏢。想她昨晚回來洗洗就睡了,鶯時卻還盡職盡力的特地去勘察了一番從這院子到皇家學院的路程,甚至于連這一路上有多少棵樹都數(shù)了下,勢要將任何潛在的危險都扼殺在搖籃里。 這也就是為什么司馬宣昨晚能那么順利的就翻墻過來的原因,因為鶯時她當時不在啊。 外面天光漸亮,小院中有乳白色的薄霧緩緩飄蕩。 司馬玥走到了院門旁,守門的兩個侍衛(wèi)恭敬的對她行了個禮,叫了一聲公主。 司馬玥嗯了一聲,示意那兩個侍衛(wèi)開門。 吱呀一聲輕響,兩扇大門被從里面拉開,兩個侍衛(wèi)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同時口中還在說道:“恭送公主?!?/br> 司馬玥原本是想直接抬腳就走出去的,但當她目光掃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就又收回了腳。 司馬宣那廝正雙手抱胸斜靠在門框上,一只腳還放在門檻上抖啊抖的。 看到司馬玥,他面上立時揚起了一個大大的微笑,揚起右手和她打了個招呼:“玥兒早啊,二哥來接你上學來了?!?/br> 司馬玥:...... 忽然好想不去學院了怎么辦? 但最后她還是不情不愿的和司馬宣一起踏上了去學院的路。 她和司馬宣在前,鶯時和阿泰在后。一路上就只聽到司馬宣在滔滔不絕的說著話,而她和鶯時、阿泰則只是來旁聽的聽眾。 不過話嘮也有話嘮的好處,最起碼在司馬宣一路上不停的科普中,司馬玥很快的就知道了關于皇家學院的絕大部分信息。 譬如說,皇家學院每個學生必修的課程有文學課、算術課、武術課、琴棋書畫里面選修兩樣,天文箭術馬術蹴鞠里面選修兩樣。 這樣算下來每個學生要學的課程就有七種。 司馬玥當時就抓狂了,臥槽這課程他媽是誰設置的???他自己是不是都能精通這些啊就這樣設置這么多? 司馬宣甚有同感的點頭:“先前我朝太口祖開辦了這個皇家學院,規(guī)定所必須學的課程只有文學課、算術課,蹴鞠課??勺源蛲蹼h上任院長以來,就又新增加了武術課,以及其他三樣選修課。玥兒,你是不知道,咱們皇家學院的學生,苦啊?!?/br> 兩個人彼此都在對方的眼中明確的捕捉到了一種信息。 那就是,王雋真他媽的太不是個玩意兒了。 司馬宣繼續(xù)苦逼兮兮的往下科普著:“就這七門課程,王雋還規(guī)定了,門門課程都得修到優(yōu)以上的成績才能算畢業(yè)了,不然甭管你多大年紀,都得繼續(xù)在學院里熬著。這不,那誰,就趙尚書家的那大兒子,現(xiàn)下都快三十歲了,生的兒子都會打醬油了,還在咱學院里熬著呢?!?/br> 司馬玥在心里默默的過了一遍方才司馬宣說的那些課程,然后驚悚的發(fā)現(xiàn)自己以前好像都沒有接觸過。要是說達不到優(yōu)以上的成績就不讓出學院的話,那她豈不是很有可能兩鬢斑白的時候還在學院里熬著修學分? 她腦中立時就浮現(xiàn)了自己白發(fā)蒼蒼,可還在學院里和一群韶華正盛的少男少女一起搖著頭讀之乎者也的畫面...... 這畫面太玄幻了,趕緊打?。?! 司馬玥摒棄了腦子里的驚悚畫面,然后問著司馬宣:“我現(xiàn)在退學還來得及嗎?” 司馬宣搖頭:“入皇家學院者,哪怕就是缺胳膊少腿了,重病纏身了,那也不會讓你退學的。就算是你死了,埋墳堆里了,墓碑上都還得刻上一個你還是皇家學院的學生這樣的字眼?!?/br> 司馬玥眼前立時出現(xiàn)了一個大寫的臥槽!這他媽的還都強買強賣上了啊。 所以說皇家學院既然都有這么多坑爹的規(guī)定了,為什么還有那么多人擠破了頭想進來?。?/br> 對此司馬宣那也是滿腹的血淚控訴?。骸白钪饕氖牵氵M了皇家學院,王雋會根據(jù)你的表現(xiàn)和成績將你引薦給父皇,看給你弄個什么官職?!?/br> 在司馬玥懷疑的目光中,他又重重的點頭:“沒錯。進了皇家學院,無論男女,那就相當于在朝廷中謀得了個一官半職,區(qū)分只不過是官職大小而已。而且學院里的夫子都是各種美男猛男型男酷男啊,哪個少女不懷口春?所以女孩子都是費盡了心思想要進來,不說弄個官做做,每天看著各種夫子那也養(yǎng)眼啊。至于我們男的,那都是被父母給逼的啊啊啊?!?/br> 可是我沒懷口春啊啊??! 司馬玥覺得自己的三觀又再一次遭受到了洗禮。 然后她一路士氣低落的走到了皇家學院的門口。 朝野上下名氣都很大的皇家學院的大門卻是簡樸的很。如果不是門首匾上面大寫的皇家學院四個字在那,司馬玥簡直就要懷疑這只是誰家的住房了。 進了學院,一溜灰墻黛瓦的屋子,屋前或栽有翠竹,或種有花木,望去倒頗有一番江南水鄉(xiāng)的味道。 因著司馬玥今日是第一次進學院,選修課是要提前選好的,于是司馬宣就很熱情的帶著她去院長室。 皇家學院還有一個破規(guī)矩,就是無論皇子公主,權貴勢要,進了學院都不許帶一個隨從,什么事都得自己動手來做,所以鶯時和阿泰將司馬玥和司馬宣送到了學院,然后就止步于門口不讓進來了。 不過司馬玥對此倒很是無所謂,她上輩子自打讀幼兒園的時候起就沒要人陪同了。 在去校長室的路上,司馬宣沒壓抑住自己心中那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殷切的問著司馬玥打算選修什么課。 司馬玥回想了一下剛剛司馬宣說的關于課程的問題,默默的想著哪個課比較容易蒙混過關呢。 司馬宣見她將食指的指甲放在口中啃著,蹙著一雙纖細的柳葉眉在那想著,就是不跟自己說話,不由的就急了,就又追問了一句:“玥兒,你到底是打算選修哪幾門課?” 司馬玥斜了他一眼:“你管我選修哪幾門課干嗎?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司馬宣嘿嘿的笑:“我是你二哥嘛,做哥哥的自然得為meimei著想嘛。二哥這不是怕你選錯了選修課后悔終生嘛?!?/br> 司馬玥繼續(xù)斜著眼看他,目光中的意思很明顯,不用你瞎cao心。 她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司馬宣就是那種能被話給活活憋死的人。所以但凡他心里有什么話想說了,卻又不直接說出來,總是吊你胃口的時候,你也吊他胃口,表示我壓根就對你想說的話不感興趣,最后他肯定會受不了,自己先說了出來。 果然,司馬宣沒忍住,開始主動的拋了個條件出來:“只要你告訴我你選修什么課,二哥會告訴你一個關于學院里的大秘密哦。這還是看在你是我親meimei的份上我才會告訴你的,一般人我壓根都不會告訴他的哦?!?/br> 司馬玥本來還想再吊著司馬宣,讓他自己主動的將這個所謂的學院大秘密說出來,但想了想,她覺得選修課這事還真的和司馬宣好好的商量商量。 畢竟說起來他比她先進學院的嘛,總歸知道的事情比她多,好歹能有個參考不是。 于是司馬玥想了想,就說著:“琴棋書畫我想選修棋和書,天文箭術馬術蹴鞠我想選修馬術和蹴鞠?!?/br> 之所以會選修棋,那是因為她以前下五子棋很厲害,簡直就是打遍全班同學無敵手,所以她就琢磨著,這五子棋是棋,圍棋也是棋,總歸是有相同之處的嘛,所以選棋肯定是沒錯的。 至于這書,不就是寫毛筆字嘛。大不了她就奔著狂草抽象的那個路線去,一筆下去寫個字人家認不出來,她還可以大言不慚的說人家沒有藝術細胞,看不懂她的絕世名作。總之怎么能糊弄人怎么來。 至于選修馬術和蹴鞠那就更簡單了,不就是騎馬和踢足球么,沒事,就當發(fā)展個戶外活動,活動活動身體也就是了。 司馬宣聽完了她的選擇,立時口中就開始嘖嘖聲不斷了。 然后他就開始一臉得意的說道:“得虧我先問了你,不然到時你連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br> 這倒勾起了司馬玥的好奇心,于是她便問道:“這話怎么說?” 司馬宣這廝就開始作了,一臉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訴你啊的表情。 于是司馬玥就開始不鳥他了,直接抬腳就走。 小樣,憋不死你! 司馬宣果然不經(jīng)憋,立時拔腳追上了司馬玥,然后也不賣關子了,直接說著:“王雋眼光高啊,能讓他看上請來當夫子的都是有兩把刷子的。琴棋書畫的夫子現(xiàn)下他都還沒有找到滿意的人選呢,所以這四門課暫時就都由他先教著。” 司馬玥停下了腳步:“琴棋書畫都是他教?” 我靠那豈不是琴棋書畫他都精通?這人到底是個什么樣逆天的存在? 司馬宣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然后又繼續(xù)說道:“琴棋書畫這四門選修課里面,選琴、書、畫的人都有,但唯獨就是沒有選修棋的,你知道是為什么?” 司馬玥老老實實的搖頭:“不知道?!?/br> 司馬宣更得意了,搖頭晃腦的繼續(xù)科普著:“因為琴、書、畫學的到底好不好這事其實很難說,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風格嘛。這就像花一樣,你不能說荷花好看就說菊花不好看,說牡丹國色天香就說芙蓉妖嬈無格,說......” 司馬玥及時的打斷了他:“說重點?!?/br> “總之就是,百花齊放,大家都好看嘛。所以琴、書、畫這三門課程其實是最好蒙混過關的。至于說棋,你知道怎么樣才能算過關么?那得下贏了王雋才算過關啊。臥槽你知道王雋是個什么樣逆天的存在么?這世上能下棋下贏他的人估計還沒出生呢?!?/br> 王雋真的有這么牛叉? 司馬玥用不相信的目光望著他。 司馬宣重重的點頭,伸手在她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拍,一臉鄭重的說著:“相信我,沒錯的。二哥不會害你。” 司馬玥抬手拍掉了他搭在她肩上的手,問著:“那你是選修了哪兩樣?” “琴、書?!?/br> 司馬玥想著,這司馬宣看來也是個偷懶投機的小能手,跟著他選應該是沒錯的。 “那我選的馬術課和蹴鞠課有什么問題?” 司馬宣口中又嘖了一聲,然后才繼續(xù)的說道:“你以為馬術課就是讓你騎馬玩兒的呢?真是太年輕太幼稚了。我告訴你,擔任馬術夫子的這位,那可是帶過十幾萬兵的老將軍。老將軍從最底層一路摸爬滾打到現(xiàn)如今的這個位置,什么事不清楚?你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懶?;鞘遣豢赡艿摹6宜麕П貋硪試绤栔Q,選他的馬術課,你確定你的屁口股和你的大腿準備好了嗎?” “騎馬這又關屁口股和大腿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