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所以說這貨在這群學生中到底是有著怎樣大的震懾力啊。 但受著其他人的影響,司馬玥面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消褪了下去。 趙德此時走上前,低聲的和王雋說了什么,只見王雋微微點頭,平靜的說了一句:“我明白?!?/br> 司馬玥心中就有了幾分小忐忑,這位趙前將軍該不會是對王雋解釋她今日摘蘋果得分的事,然后王雋會不會將她辛辛苦苦得來的分直接給抹平了? 那她剛剛的那一番努力可真的全都是白廢了。 而那邊趙德和王雋交流完信息,對著所有的學生就朗聲的宣布著:“下課。” 這是今日的最后一節(jié)課,下課也就意味著可以回家了。 于是就算是王雋這個冷神站在這里,學生們還是抑制不住的面上出現(xiàn)了笑容。 “院長再見,夫子再見。” 對著王雋和趙德,以及鄭洵恭敬的行了一個禮后,學生們立時就做鳥散裝,紛紛朝著大門口飛奔而去。 司馬玥原本也想夾雜在他們之間悄無聲息的閃人,只是剛轉(zhuǎn)身跑得兩步,就聽到身后一道聲音在冷聲的說著:“司馬玥,站住?!?/br> 是王雋。 司馬玥腳下一頓,但隨即她便當著沒有聽到,開始撒丫子就朝著大門飛奔了。 媽個蛋的,都下課了你還叫我干毛? 只是恍惚間眼前人影一閃,然后她就驚覺自己的去路被人給攔住了。 更悲催的是她剛剛跑得太快,一下子收不住去勢,整個人朝著那堵人墻就狠狠的撞了過去。 好在那個人及時的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往后一拉,這才避免了她的鼻子被當場撞塌的命運。 但她整個人還是直挺挺的撞到了那個人的懷里。 鼻尖聞到了一陣清新的松木香氣,不用抬頭也知道對方是誰了。 司馬玥想掙脫他的束縛,但事實證明只是徒勞而已。 她側(cè)頭,對著站在不遠處的司馬宣用眼神示意著,快來救我啊,但是司馬宣卻是對著她做出了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然后轉(zhuǎn)身就朝著大門口撒丫子飛奔了。 ......臥槽!說好的兄妹情深呢?關鍵時刻就只顧自己撒丫子跑路,果然她還是太幼稚了,竟然還會相信這個混蛋的話。 而王雋此時已經(jīng)松開了握著她胳膊的手,冷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跟我來?!?/br> 四處求救無門,司馬玥只好耷拉著頭,怏怏的跟在王雋的身后往院長室走。 一直在旁邊圍觀了全程的鄭洵此時就笑道:“哎,子上,我要不要也跟著去?” 王雋不答,只是依然不急不緩的在前面走著他的路。 不過閑人勿擾的意思已經(jīng)是表達的很清楚了。 鄭洵面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而后口中哼著小調(diào),轉(zhuǎn)身自行走了。 一進入院長室,司馬玥心中就頓生一種羊入狼口的感覺。 偏偏眼前的這只大灰狼在世人的眼中還是一只彬彬有禮,驚才絕艷的小白兔。 ☆、第15章 當街誤會 進了校長室之后,司馬玥就緊緊的抿著唇,一臉大無畏的表情站在那里,絲毫不去理會王雋。 她要傳達的意思很簡單,我可不怕你。所以你有事說事,沒事就趕緊的讓我閃人。 王雋望了她一眼,隨后指著旁側(cè)的一張椅子說著:“坐。” 司馬玥依然一臉大無畏的表情,走到椅子前面就坐了下去。 她安慰著自己,她現(xiàn)下的身份好歹也是個公主,上面有太后罩著,下面再不濟也還有她那遠在江陵的爹娘頂著,他王雋能把她怎么樣? 只是心中依然還是有些惴惴不安。所以盡管她面上做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出來,可還是暗暗的用眼角余光去瞟王雋在干嗎。 對于她的這些小把戲,王雋自然是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但他也沒有點破,只是繼續(xù)的找著需要用到的東西。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拿著一條浸濕的布巾,一瓶藥粉和兩條干凈的手絹走了過來,坐在了司馬玥旁側(cè)的椅子上。 將手上的東西放在兩張椅子中間的案幾上之后,王雋也沒有抬頭,只是簡潔的說著:“手伸過來?!?/br> 司馬玥不僅沒有把手伸過來,反而是將兩只手都往背后縮,同時訕訕的說道:“不敢勞煩院長大人,我自己來就好了。” 王雋卻是不理會她,直接起身彎腰就去捉她藏在身后的兩只手。 被如此簡單粗口暴對待的司馬玥驚呆了,一個沒反應過來,兩只手就已經(jīng)被王雋給捉住放在了案幾上。 伸手將她緊握成拳頭的兩只手掰開,但見瑩白的手掌心里滿是縱橫交叉的血痕,有深有淺。 王雋眉心緊蹙,伸手拿起一旁被浸濕的布巾,對著司馬玥的手掌就按了下去。 司馬玥立時轉(zhuǎn)過頭去,不敢再看。 但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有的只是布巾在輕輕的擦拭著她手掌的溫熱感。 她遲疑的轉(zhuǎn)過了頭來看,就只見王雋正低著頭,手中拿著布巾,一臉認真的在給她擦拭著掌心里的血痕。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司馬玥望著這樣的王雋,只覺得自己的心里禁不住的就蕩口漾了下。 一蕩口漾,接下來也就沒有再掙扎,由著王雋給她擦拭,上藥,包扎。 包扎好之后,司馬玥舉起兩只手翻來覆去烙煎餅似的看了看,然后就注意到這兩條素凈的手絹上各繡了兩個標記。 素凈的白色綢絹上,各用綠色的絲線繡了一個似竹非竹的標記,司馬玥好奇之心頓起,忍不住的就指著那個標記問著王雋:“這是什么?” 王雋此時正在清洗剛剛給司馬玥擦拭過手掌心的布巾,聞言回過頭來望了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著:“這是我太原王氏一族的族徽?!?/br> 這個族徽看起來也太小清新了吧?一點也不霸氣。 司馬玥撇了撇嘴,然后對著正在慢條斯理擦著手上水珠的王雋行了個禮,鄭重的表達了她的謝意:“多謝夫子替我上藥包扎?!?/br> 王雋點了點頭,也沒有接話。 于是司馬玥就再道:“那我就先告退了。” 已經(jīng)下課放學了,她要回家去了。 只是剛轉(zhuǎn)身,就聽得王雋的聲音在身后響起:“等等?!?/br> 畢竟剛剛?cè)思也艓瓦^她,這會冷漠的轉(zhuǎn)身就走確實是不大禮貌的。 于是司馬玥便轉(zhuǎn)過身來,面上帶了笑,耐心的問著:“請問院長叫我有何事?” 王雋放下手中的布巾,將先前挽上去的袖子放了下來,而后緩步的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你受了傷,坐我的馬車回去?!?/br> 司馬玥滿頭黑線。 她受傷貌似是手吧,不是腳吧? 但王雋的語氣平淡中卻透著堅決,大有她如果不答應,他就有得是辦法讓她答應一般。 司馬玥想了想,然后就點頭答應了。 坐就坐吧,反正也不是頭一次坐他的馬車了。 桃李巷離著皇家學院很近,司馬玥原本以為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會到家,但不想在馬車上坐了好長時間之后馬車還是在往前行駛著,一點要停下來的跡象都沒有。 雖然屁口股下坐著的是頂級狐裘,喝的是碧螺春,吃的是御用糕點,可司馬玥還是覺得有些不安了起來。 于是她便悄悄的側(cè)身掀開簾子的一角,往外望去。 外面兩側(cè)鱗比櫛次的房屋,街道繁華,但這并不是她回家必經(jīng)的路。 “你手受了傷,我?guī)闳ニ幍昱湫┧??!?/br> 身邊傳來王雋淡淡的聲音,很明顯是在解釋。 司馬玥放下車簾,轉(zhuǎn)頭望著他,搖了搖自己的兩只手,問著:“不是已經(jīng)上過藥粉了嗎?” “要換藥?!蓖蹼h的回答簡潔明了。這般一看倒還真像傳說中的那個冷艷高貴的院長。 司馬玥心中嘖了一聲,但面上還是保持著得體的恭敬在說道:“那也不用麻煩院長特地的帶我來藥店配藥,我自己來就好了?!?/br> 她打定主意了,既然自己的學分都捏在他手上,那自然是不能得罪他的,必須得要多恭敬就多恭敬。等到拿到可以畢業(yè)的學分了,她就能離王雋有多遠就有多遠。 王雋望著她面上故作出來的恭敬之態(tài),心里明了,但也并沒有點破,只是微微一笑,而后繼續(xù)垂頭看書。 藥店不一會兒就到了。 王雋先行一步下了馬車,而后便伸手來扶司馬玥。 司馬玥哪里敢讓他扶啊,彎身就自己直接跳下了馬車。 但雙手畢竟有傷,身體的平衡性就沒有平日的好,更是一不小心踩到了長長的裙子,眼見得就要直接撲地上摔個狗啃泥了。 但好在王雋及時的過來攔住了她,才避免了這一尷尬的局面發(fā)生。 只是他完全可以伸手拉她一把就可以的啊,為什么卻是兩條胳膊背在身后不動,只是身體過來攔著? 于是在不知內(nèi)情的路人看來,那就是司馬玥直接往王雋的懷里跳,而且兩只手還在他身上胡亂揩油。 王雋原本就生的個高腿長,寬肩細腰,身材極好,一張臉更是生的俊朗無匹,站在這街道上,那就如同是長江皓月一般,沒有人不會注意到。 有人更是認出了他是皇家學院的院長,立時就上來和他搭話客套著。 而司馬玥此時還維持著撲在王雋懷里的動作沒有動彈。 如果地上有洞的話,估計她真的會一頭鉆進去然后再也不要出來了。 她覺得這次的臉真是丟到了姥姥家了,為了避免有人將她認出來,然后風言風語的傳到太后和皇帝的耳朵里,說她司馬玥不過才進學院兩天就敢當街調(diào)口戲院長,所以她只能盡量的將自己的頭往下低,恨不能直接低到塵埃里去啊。 但好在王雋對著外人的時候從來都是冷面冷心,話語要多簡潔就有多簡潔,所以那個上前來搭訕的路人跟他說了兩句話之后,覺得此人實在是不好打交道,于是便走了。 只是街邊圍觀的眾人卻還是沒有散。 司馬玥都有沖動轉(zhuǎn)身奔回馬車里,然后放下車簾,這樣誰都看不到她了。 可是這時斜刺里有一只手伸了過來,精準無誤的捉住了她的手,然后牽著她的手就進了前面的藥房里面。 一進藥房里面,他就吩咐著承影守在外面,誰都不讓進來,同時又吩咐著掌柜的關門。 司馬玥心里就犯起了嘀咕,你以為這藥房是你家開的啊,讓自己的人守著藥房門口不放人進來也就罷了,還這么隨便的就吩咐著掌柜的關門?掌柜的會聽了你的話才怪。 但不想掌柜的聽了王雋的話還真的顛兒顛兒的跑過來關起了門,然后揚聲吩咐著伙計上茶,同時恭敬的對著王雋問著:“族長,您今日大駕光臨,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