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司馬玥又是艷羨嫉妒,又是驚喜愉悅的仰頭問著他:“你什么時候來的?” 王雋縱身一躍,整個人如同一片輕盈的雪花一般落地?zé)o聲。 “你的軟鞭纏繞在樹枝上的那一剎那我就過來了,只是你一直沒看到我而已?!?/br> 所以說自己在這作死的瞪了半天墻卻一寸都沒挪上去的丑樣子全都被他給看到了??? 司馬玥恨不能立時轉(zhuǎn)身在地上挖個洞,然后一頭鉆進(jìn)去再也不要出來了。 她轉(zhuǎn)身作勢欲落荒而逃,但王雋快她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害羞了?” 王雋總是能輕易的看穿她內(nèi)心的所有情緒,司馬玥一時都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壓根就沒有半點*可言啊。 她抿著唇?jīng)]有回答。 王雋一面攜著她手往臥房里走,一面就笑道:“你我之間親密如同一人,還有什么事可害羞的?你自己可會在你自己面前害羞?” 自己自然是不會在自己面前害羞的,但是你我之間親密如同一人這話...... 你我之間什么時候親密如同一人了啊喂?這話容易引起別人誤會的啊好么。 司馬玥覺著自己自打招惹上王雋之后,名聲什么的完全就已經(jīng)是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了。 王雋對司馬玥的臥房已經(jīng)很是熟悉了。 進(jìn)了屋之后,他放開了司馬玥的手,揀了兩個杯子,倒了兩杯茶水,遞了一杯給司馬玥,笑道:“方才出力流了很多汗吧?喝杯水。” 總感覺他這話里話外的其實是在嘲笑她啊。 司馬玥默默的接過了杯子,默默的喝著杯里的茶水沒有吭聲。 王雋坐在她身旁喝著水,望著她的小公主低眉順眼喝茶水的模樣,就只覺得心尖上癢癢的,又很想撩她一撩了。 于是他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伸手握住了司馬玥放在膝蓋上的那只手,放在掌心摩挲了片刻,而后笑著低聲的問著:“阿玥這么晚去找我,可是想我了,嗯?” 最后一個嗯字叫他說的那叫一個蕩氣回腸啊,簡直就是余音裊裊,繞梁三日不絕。 司馬玥渾身抖了一抖。 然后她面色冷靜的自袖子里取出司馬瑜的那封書信來,抬手甩到了王雋的懷里去。 做完這一切之后,趁著王雋在伸手拆信的功夫,她起身就想逃竄。 再待在他身邊她覺得自己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要不夠用了。 但王雋早就察覺到了她的意圖。一手拆信的功夫,一手就徑直的來攬她的腰。 于是司馬玥不過才剛站起的功夫,就已經(jīng)是被王雋順勢給攬到了他的懷中,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坐在了王雋的大腿上,大腿上,腿上,上...... 司馬玥覺得自己這當(dāng)會算是很真切的體會到了何為迎風(fēng)流淚。 羞愧的很想找個地洞鉆了啊啊。 而王雋則是神色如常的一手?jǐn)堉皇帜弥偶堅诳?,頭還很親密的擱在了她的肩上。 片刻之后,他將手中的信紙放到了一旁的桌上,轉(zhuǎn)而是兩只手都攬住了司馬玥的楊柳腰了。 “這事阿玥做得好?!?/br> 現(xiàn)下他不是簡簡單單的只是將頭擱在司馬玥的肩上了,轉(zhuǎn)而是微微的偏過了頭去,雙唇在她的脖頸間有一下沒一下的掃過來掃過去。 酥□□癢的感覺,撩人之極。 于是上半身便往一旁側(cè)了側(cè),以期讓王雋的雙唇觸碰不到她的脖頸。 但這擺明了也只是無用功罷了。因著她往旁側(cè)挪動一寸,王雋就跟著她往旁側(cè)挪動一寸,簡直就是如影隨形。 到最后司馬玥索性是認(rèn)命了,坐直了身子,問著王雋:“那司馬瑜的這個邀請,明天我到底要不要去?” 對于剛剛王雋將她當(dāng)小孩子,夸獎她這事對他說的那句做得好的話,她聽了心里竟然隱隱的覺得有幾分高興。 真當(dāng)是越來越?jīng)]有出息了。但她還是不由的就想問問他的意見。 王雋正在親吻著她脖頸的動作一頓,隨即便低聲的笑道:“去啊,怎么不去。既然司馬瑜誠心誠意的邀請了你,你不去,自然是不大好的。” 局都已經(jīng)布好,接下來自然是要收網(wǎng)了。 司馬玥哦了一聲。 但是她私心里還是覺得怪異的很。 司馬瑜這個人,每次看到她的時候立時就化身烏眼雞,倒恨不能一嘴就將她給啄死了,怎么可能現(xiàn)下倒要來跟她道歉,而且還說往后做一對相親相愛的好姐妹? 這真的不是鴻門宴? 司馬玥越想就越覺得心里毛毛的,一時就不大想去了。 王雋看出了她心里的顧慮,伸手輕撫著她的背,輕聲的安撫著她:“不要怕,明日我會和你一起去?!?/br> 司馬玥這才略略的放下了心來。 若是王雋能陪著她一起,那即便是司馬瑜有任何小動作她也是不懼的了。 但不想次日王雋壓根就沒有陪她進(jìn)雅座,只是將她送到了雅座的門口而已。 而且先前他來接了她,而后兩個人卻是沒有直接到明月樓,反而是到了明月樓旁側(cè)的一個名叫一葦茶室里。 茶室離著明月樓還有好長一段距離呢。 王雋攜了一頭霧水的她施施然的進(jìn)了茶室之后,小伙計趕忙的就出來招呼著。 這間茶室卻也是毗鄰著明月湖。正是花明柳媚的時節(jié),茶室窗子旁邊的座位都坐滿了人,都在一邊品茶一邊望著外面的湖光山色。 想來王雋是早就在這里訂了雅座了,是以他一來,小伙計的稍微問得兩句之后,立時就在前引領(lǐng)著王雋和司馬玥往二樓走。 正是客人最多的時候,小伙計提著擦得锃亮的大銅壺上上下下的給各人添著茶水。 旁邊就正有一個小伙計的提著壺從旁側(cè)的廚房里奔了出來。 壺里剛剛出爐的熱水,裝得滿滿的。那小伙計年歲不大,十五六的模樣,提著銅壺原就吃力,又是跑昏了頭,一腳就踩在了一位客人的腳上。 那客人卻不是個好相與的,當(dāng)即就直接一巴掌照著那小伙計的臉扇了過去,口中罵著:“作死的小猢猻,你這是趕著去投胎吶?” 這客人生的甚是魁梧,一巴掌只將那小伙計打的原地轉(zhuǎn)了一圈,手中的銅壺提不住,向著王雋和司馬玥這里就飛過來了。 王雋冷眼瞧著,先是一把將司馬玥緊緊的攬了過來護(hù)在懷中,再是忽地袍袖一揚,那銅壺卻是照著那客人就去了。 接下來就只聽得嗷的一聲痛呼,痛呼里guntang的熱水整個的就全倒到了那客人的身上去了。 春日的衣裳原本就薄,這水卻還是個剛出鍋的guntang的水,這滋味是可想而知了。 便是司馬玥都默默的替那客人痛了一下。 當(dāng)下那客人殺豬似的叫了好長時間,一面七手八腳的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一面抬腳就要去踹那小伙計。 不想剛剛王雋袍袖揚起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遞了個眼神給一旁的承影。 承影會意,早就是將那小伙計拉到了其他地方去了。 那客人眼見得踢不到小伙計,拍著桌子就叫掌柜的,一疊聲的說是要拉了掌柜的去見官。 能在京城這地界開店鋪的,多少后面都是有人的。是以那掌柜的倒也不見多慌亂,只是扯著那客人的衣袖說著,請借一步說話。 那客人原也不同意的,但架不住的掌柜的刷的一聲出手,手掌心里托了兩只燦然的金元寶出來,立時就雙眼直愣愣的跟著他去了后堂。 而樓底下這一番動靜早就是驚動里茶室里的所有人,一時樓下的人全都圍攏了過來看,樓上的則的扒著欄桿往下瞅。 這些人中自然是有識得王雋的,也忙拱手同他打著招呼。 王雋神色如常的一一應(yīng)了。 這些人中有認(rèn)得司馬玥的,也有不認(rèn)得司馬玥的。認(rèn)得司馬玥的心中在詫異著,這端華公主如何和王院長在一處了?看著他二人的親密模樣,想來不是就要好事將近了?那些不認(rèn)得司馬玥的人卻是覷了司馬玥一眼之后心里在想著,這是哪家的小姑娘?容色逼人,看來倒與王院長甚是相配啊。 一時各種揣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司馬玥的身上,王雋面色就有些冷淡了下來,揮袖遮住了司馬玥的臉,攬著她的腰就往樓上的雅座走。 眾人一見,心中就各自哦了一聲。 看不出來這王院長還挺霸道的啊,自家的小姑娘都不許別人看一眼的啊。 而小姑娘司馬玥現(xiàn)下卻是在想著,經(jīng)過了今日的這事后,她和王雋的事只怕就是要大白于天下了吧? 嚶嚶嚶,和夫子談戀愛什么的,不會明日李太后就召了她去,讓她跪祖宗家廟的吧? 于是等王雋在雅座里落座之下,他就發(fā)現(xiàn)司馬玥面上的神色不是很好了。 司馬玥今日穿的是一襲石榴裙,整個人看起來俏麗動人。但現(xiàn)下她眉眼之間郁郁,瞧著又讓人甚為憐惜。 王雋忍不住的就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雙手環(huán)抱著她,柔聲的問著:“阿玥何事不高興?” 司馬玥埋首在他的脖頸間,沉默了片刻之后方才說道:“你說會不會有人罵我不要臉?說我一個做學(xué)生的,竟然勾口引自己的夫子......” 話未說完,已是被王雋用雙唇封住了。 許久之后,王雋親昵的親了親她的額頭,低低的笑道:“不是你勾口引了我,而是我勾口引了你。所以若真的說不要臉,那也是我不要臉,與你何干?” 他多想告訴司馬玥,他們二人之間已有婚約,何懼這天下之人的任何目光?但這些時日相處下來,他也知曉了,司馬玥生性隨和,只是最煩的便是別人騙她。 所以他們二人已有婚約的這事,得尋個合宜的機(jī)會慢慢的說給她聽,不然若是依著她不喜別人騙她的性子,到時不定的就會鬧出什么事來呢。 再忍忍,他在內(nèi)心勸著自己,只要等司馬玥的學(xué)業(yè)完成,他立時就親自去一趟江陵,將他和司馬玥的婚期定下來,屆時又何須懼怕天下之人的任何目光? ☆、第53章 請君入甕 推開雅座里的四扇窗子,外面正是明月湖。 春光明媚,偶有熏風(fēng)起,明月湖面上波紋如縠。日光照耀其上,細(xì)碎如金。 小伙計上了一壺梅片茶和幾碟糕點,躬身退了出去。 司馬玥瞧了瞧時辰,這也快到了司馬瑜約她在明月樓吃飯的點啊,可怎么瞧著王雋卻是一點兒也不著急,反倒只是坐在那里慢慢的喝著茶? 司馬玥是個急性子,于是就開口問著:“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去明月樓?” 雖然說她也不待見司馬瑜,讓她等一等挫挫她的銳氣那也沒什么,可是王雋瞧著實在是太氣定神閑了啊,不知道的還要以為他今日壓根就不是陪她去明月樓赴宴的,而只是帶她來這一葦茶室里喝茶賞風(fēng)景的而已。 王雋放下了手里的細(xì)瓷茶盅,抬頭望著她笑道:“不急?!?/br> 司馬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