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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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由(凝涉)為您整理制作 =============== 寵文結(jié)局之后 作者:宋曇 文案 : 在寵文結(jié)局里, 嬌嬌軟軟,除了生孩子什么也不用cao心的寵文女主當(dāng)上了皇后 霸道俊美,深情專一的寵文男主為女主遣散婢妾,終成九五之尊 而阮流珠這個反派女配則活該倒霉,被命運折磨得抬不起脊梁 然而,寵文結(jié)局之后 一切都將翻盤 隱藏在字里行間的真相也逐步顯露 必看提示↓↓↓ ※ 關(guān)于更新:日更,不定時加更 ※ 關(guān)于男主:鐵打的女主,流水的cp ※ 關(guān)于主旨:渣是會被虐的,好人是會好報的,萬象是會更新的 內(nèi)容標(biāo)簽:穿越時空 宮廷侯爵 宮斗 女配 主角:阮流珠,阮宜愛 ┃ 配角:傅辛,徐道甫,傅從嘉等渣男 ┃ 其它:寵文,復(fù)仇,穿越 =============== ☆、第1章 故地重來何所見(一) 第一章 流珠長得白凈,身材玲瓏有致,細(xì)眉小口,一雙美眸柔情似水。 徐瑞安這個才不過四歲的小胖子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分辨美丑,他雖知道流珠不是他親娘,卻對她親近得很,死活不愿在奶娘懷里待著,硬要往流珠那里撲。流珠見狀,微微一笑,擱了記賬的筆,將瑞安摟入了懷里。 流珠是徐道甫的繼室,兩人差了足足有十五歲。流珠不能生育,便著人買了個生過孩子的妾室,那妾室也是爭氣,來了沒多久便生了一男一女,大功告成之后拿了銀錢離去,據(jù)說憑此做嫁妝,又嫁了個好人家。買賣妾室在當(dāng)朝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流珠剛知道時也是震驚,覺得與自己所知道的古代不大一樣,如今卻也適應(yīng)了。 阮流珠是穿越人士,只不過穿越了有十年有余,前塵早已淡忘。但她仍然記得,自己所處的這個時空不是真實的歷史,而是一本網(wǎng)絡(luò)小說里構(gòu)建的朝代,也叫宋朝,這個宋和那個宋在朝代背景上頗有類似,卻也不盡相同。 阮流珠不記得那小說叫什么了,只記得是篇以絕對甜寵為賣點的言情小說。小說的主角是她嫡姐阮宜愛,和她姐夫當(dāng)今圣上。 阮宜愛乃是國公府的嫡女,膚白貌美氣質(zhì)佳,身嬌體弱易推倒,關(guān)鍵是命好。至于阮流珠,則是文中的一個惡毒反派女配,本就是庶女,卻不安分守己,總是眼紅嫉妒阮宜愛,活該有個悲慘下場——嫁妝被奪,母女被逐,被逼下嫁,被害不能生育,還因不忠于夫而被浸了豬籠。 流珠抱著瑞安,邊晃著他胖胖的小身子,邊思及往事。 剛穿越來時,流珠天真地以為,只要自己離jiejie遠(yuǎn)遠(yuǎn)的,肯定就離禍?zhǔn)乱策h(yuǎn)了。誰知道不管她怎么躲怎么避,命運都按著它設(shè)計好的路線,有條不紊地行進(jìn)。阮宜愛雖然看似是個傻白甜,可她身邊人不是,縱使流珠不去招惹,他們也會出手相逼。 可嘆流珠花容月貌,硬是被迫遠(yuǎn)嫁了個位階極低,還大自己十五歲,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武官做繼室。而阮宜愛則做了皇后,夫君專寵她一人。舉國上下,隨便拉出個人都能說出幾個皇上寵皇后的趣事,什么雪夜親手暖腳、遠(yuǎn)邦進(jìn)貢的稀奇蔬果只送到皇后宮中、親自打獵為皇后做狐裘之類的。 流珠不是不恨,可是恨也無用,只能暫且死了心,與夫君徐道甫偏居一隅,過太平日子。徐道甫被派駐在外,不常歸家。他身材壯實,眉眼只是普通,但也算有男子氣概,對待流珠也很客氣,錢都給了她管,子女也都交由她照看。 剛嫁來時,流珠常常從噩夢中驚醒,被心中的恨意攪得夜不能寐,現(xiàn)在卻也知足了。 正想著呢,流珠的思緒忽地被外頭的一陣喧鬧聲打斷。她眉頭微蹙,放下瑞安,整了整稍有皺褶的裙衫,向外走去,卻見家仆四喜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一臉喜色,道:“夫人,大喜,大喜??!” 流珠一怔,微笑著向四喜身后看去,瞧那紫羅衣衫,烏紗小帽,竟是個官差。流珠及一眾家仆連忙跪下接旨,待聽完旨意,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夫君徐道甫原只是個從六品的武官,然在外打拼,頗為爭氣,在對抗西夷的戰(zhàn)爭中屢立奇功,名聲都傳到了她姐夫皇帝那兒。圣上登基不過數(shù)年,素有愛才之名,碰巧京中有了空缺,便拔擢徐道甫為從五品的四廂都副指揮使,還給他在京中賜了套宅院,并有其他封賞不等。 喜的是夫君爭氣,憂的是只怕搬回京中后,又要對上那一幫舊人。雖說已經(jīng)認(rèn)清現(xiàn)狀,甘居人下,可到底意難平,流珠心口的這一股郁氣,一直梗在那兒呢。 家仆卻是沒想這么多,反倒替流珠高興。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嚷嚷道: “汴京的地哪里是好買的?內(nèi)城里頭的地,若不是在官府里有門路,絕對買不到。而如今老爺不花一分錢便得了套大宅子,又升了五品官,實在是光宗耀祖。如今只盼得老爺接連大捷,平安歸來,和夫人在汴京雙雙團(tuán)聚,哎呀,說得老奴幾乎要老淚縱橫?!?/br> 周遭一片喧鬧,流珠微微一笑,并不將心中憂思寫在臉上,著人拿了錢給報喜的官差,又賞了仆人們,與眾人說笑一番后,回了屋里。她自覺乏了,便解了衣衫,伏在榻上午歇,可也不知是天熱的緣故,還是心里有事的緣故,怎么也睡不著,一個勁兒地胡思亂想。 按照原著里寫的,流珠本應(yīng)是嫁給一個沒落王孫做繼室的,可那人已經(jīng)是個糟老頭子,據(jù)說下床都困難,她嫁過去就得做寡婦,流珠在困厄之中,巧用心思,說動了父親勛國公,轉(zhuǎn)而嫁給了徐道甫做繼室。 之所以走這步棋,選擇遠(yuǎn)嫁,流珠有她的難言之隱。 這難言之隱,就是她那皇帝姐夫,傅辛。 在原著中,傅辛獨寵阮宜愛,恨不得捧在手里,含在口中,最后更是許了她整個江山。原著從頭到尾就是傻白甜,可現(xiàn)實中的情況卻復(fù)雜得多。 傅辛看似專一,可未必是真心。他對阮宜愛一見鐘情,再見便說要強娶,圖的是和阮家結(jié)盟。阮宜愛的婚事令勛國公支持傅辛,將他一舉推上九五之位。 霸道、深情、專一、俊美,文武雙全,千古明君,這真的是傅辛?流珠一想起這位小說男主,就想冷笑。這個人根本就是個狼心狗肺的變態(tài)!傅辛,實乃“負(fù)心”! 流珠的慘境,和傅辛脫不了干系。傅辛看似對jiejie專情,心里一直惦記的卻是meimei。他寵jiejie,折磨的則是meimei,或許折磨才是這位□□貴胄真愛的方式。 流珠未出閣時,差點兒被這位姐夫霸王硬上弓。流珠和那糟老頭子的婚事,是傅辛牽頭拉線,表面上說是為了妻子宜愛出氣,實則是防止這朵嬌花被人摘去。流珠定下與徐道甫的婚事后,傅辛怒不可遏,妒恨異常,潛入流珠閨中對她褻玩一番,之后為了給她的“不聽話”一個教訓(xùn),更是使毒計,令流珠再不能生育。 阮流珠真是恨極了這位皇帝姐夫。她好不容易遠(yuǎn)嫁外地,本以為這個閻王已經(jīng)忘了她,誰知如今又將她逼回京中,誰知道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阮流珠目光一暗,緩緩抬腕,看著腕上疤痕。這是當(dāng)年傅辛在她離京遠(yuǎn)嫁時,想要在馬車上對她施暴,她舉起簪子,直接就往自己手腕上戳,傅辛這才堪堪作罷,卻仍是將她雙唇吻腫。 那時候的阮流珠穿越不久,年紀(jì)輕,性子烈,受了點挫折便熬不下去,走不出來,現(xiàn)在做了母親,持了家,有了夫君的阮流珠可不一樣了。 回京之后,若是他還存著腌臜心思,阮流珠卻是不會再把簪子對準(zhǔn)自己了。他若是再犯,阮家人若是再為難,阮流珠便是搭上這條性命,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第2章 故地重來何所見(二) 第二章 既說要回京,也不能就這樣稀里糊涂地回去。如何安置舊仆,帶哪些人上京,什么東西留,什么東西不留,這些都要仔細(xì)度量。 當(dāng)年流珠遠(yuǎn)嫁,帶上了被逐出府的娘親連氏,如今流珠要回去,連氏卻是個包子性格,不愿再與舊人見面,且推說路途遙遙,舟車勞頓,寧愿待在這偏遠(yuǎn)的小地方養(yǎng)老,絕不肯再動一步。 流珠并不勉強。對于她這個便宜娘親,流珠的感情十分復(fù)雜。從心理上來說,她不拿她當(dāng)娘,只當(dāng)她是個可憐女人。 勛國公年輕時英俊倜儻,能文能武,這寵妻的名聲在京中無人不曉,娘子的肚子頭六年沒動靜,他也不提納妾的事兒。等娘子懷第二胎時,卻突然多出了一房妾室來,便是這連氏。人都說是連氏爬床,可流珠卻知道,分明是那表里不一的色/鬼借著酒意硬把連氏拉上了榻。 連氏性子軟糯,被正房馮氏欺壓得抬不起頭來不說,自己被折磨得在鬼門關(guān)來來回回了好幾次。流珠之前,時常受她連累,對她不是沒有怨氣,但為了責(zé)任,還是要贍養(yǎng)才對。 不過連氏雖可憐可恨,為人卻是極善良的,與國公府中的許多舊仆關(guān)系不錯,和其中一二丫鬟多年來一直通信。按理說來似這般下等人該是不識字的,可宋朝尚文輕武,王孫公子們喜歡吟詩弄月,大家族里的丫鬟被調(diào)/教得文采都不錯。 見流珠不得不回京,連氏拿了與要好丫鬟婆娘的信,道:“仆人們不好在信里對主子說三道四,可字里行間,還是透出了不少事兒。娘聽說官家對你jiejie已不復(fù)從前寵愛,國公府在朝上也受了不少打壓,京中早有流言,只是傳不到咱們這窮鄉(xiāng)僻壤罷了。娘還聽說,大臣們屢次上書,勸皇上廣充后宮,再行選秀。若是國公府還像從前那般威風(fēng),這些墻頭草哪里敢上書?只怕是官家的示意呢?!?/br> 流珠見屋子里只母女二人,笑了笑,柔聲道:“自離京時,兒便下了決心。嫁夫從夫,國公府興也好,敗也好,兒不去理它,只盼著它也不要來惹兒。” 當(dāng)朝女子皆以奴為自稱,不論貴賤。用兒自稱,也十分普遍。 連氏點了點頭:“這般也好?!鳖D了頓,她眼中又有了幾點神采,高興道,“娘聽說,汴京近幾年又出了新花樣。夏天,街上有賣冰食的,這吃冰是什么滋味,娘還真不知道。還有那鴻福樓的廚子,據(jù)說也做了不少新菜?!?/br> 流珠道:“等女兒安頓下來,派人來接娘?!?/br> 一聽這話,連氏眼睛一亮,隨即又一暗,有些怯怯地?fù)u了搖頭。到底還是怕那些舊人。流珠看著,心上一澀,暗暗一嘆。 啟程的日子愈發(fā)近了。 流珠別了娘親,帶著尚且年幼的兒子瑞安和女兒如意,坐著馬車,向著故地越行越近。車聲轆轆,流珠聽著這令人有些心煩意亂的聲音,又見光影在車簾與車壁上不住流轉(zhuǎn),心中不由得又思及往事。 她的父親,勛國公阮鐮,出身自鼎鼎大名的阮家。大名府阮氏,族中多出燕頷書生,能文能武,阮鐮便是其中之一,既有功名在身,又立下了赫赫軍功。先帝頗為倚重阮鐮,許其國公爵位。 若沒有阮鐮及其一黨助推,當(dāng)今的官家,是絕對登不上九五之位的。她這皇帝姐夫,當(dāng)年只是個母妃早逝的皇子,十分不起眼,既沒有煊赫母族,也不得先帝寵愛,可最終的勝利者卻是他。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流珠不甚清楚,只知道在傅辛剛剛登基時,民間曾有流言,說他殺父弒母,擅改遺詔。后來傅辛用鐵血手腕,將反對派通通打壓,這流言便也無人提起了。 流珠的嫡母,馮氏,出身名門望族。她看著膚白眼細(xì),十分和藹,可卻是個凌厲性子,容不得人。 馮氏生了一女二子。女兒阮宜愛,當(dāng)今皇后。長子阮恭臣,當(dāng)年不知為何,對流珠十分厭惡,私底下對她沒少折磨。阮恭臣這人卻是個出息的,在朝做官,名聲不錯,一手書法寫的尤好。次子阮良臣,卻被馮氏寵壞了,整日流連楚館花巷,與歌姬游樂。不過時下文人均愛附庸文雅,阮良臣這樣的行徑,說不定還是要被夸贊少年風(fēng)流的。 流珠看了看自己的手。從手背看,端的潔白如雪,削蔥根一般好看,可若是翻過來,只怕會被那手上的老繭嚇壞。這可都是干活干出來的。 身為不被待見的庶女,流珠在國公府里為奴作婢,白白擔(dān)了個小姐的名聲,實打?qū)嵉难诀呙O啾戎?,阮宜愛什么也不用cao心,只需嬌憨的笑一笑,撒撒嬌,她什么都能得到。 流珠不嫉妒。人各有命,不能強求。流珠恨的是他們既然命好,何苦還要為難她這個命差的。 阮流珠長長地嘆了口氣。又想起離京之前,姐夫傅辛截了她的馬車,先是對她欺辱一番,隨即又冷眼看著她尋死覓活的壯烈姿態(tài),嗤笑一聲,道—— “你信不信?十年之內(nèi),你遲早要回本王的懷里頭?” 阮流珠當(dāng)時斜她一眼,憤然道:“你若是愿意抱著尸體,兒也不攔著你。” 傅辛低笑,聲音低啞地說道:“對我這樣放肆的,就數(shù)你這丫頭了。罷了,且讓你先過幾年清閑日子,緩一緩心中郁氣。我知你受了委屈,但你可要記牢,我對你才是真心。只是你jiejie是嫡女,我只能娶她,只能寵她?!?/br> 阮流珠不言,也不看他。傅辛扯了扯她腰間瓔珞,也不由得有點惱火,臉色一沉,道:“我讓你嫁那老縣公有何不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沒氣力碰你。你若是聽我安排,嫁了他,等他一死便可享福,我也不用給你下絕育的藥。” 阮流珠一聽,氣到了極點,卻懶得與他分辨。因為喜歡她,所以絞盡腦汁,在奪嫡之外還要分心給她找個快死的老頭兒當(dāng)夫君?她非要嫁另一個全須全尾的正經(jīng)男人,他就給她下藥,讓她生不了孩子?表面上對阮宜愛寵到了極致,可每次來國公府,半夜都要摸到她房里擾她清夢? 即便一轉(zhuǎn)眼,六年已逝,阮流珠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氣的胸脯起伏不定。 這日,她正昏昏沉沉地輕寐,瑞安和如意的笑聲將她驚醒了來。阮流珠微微睜眸,聽得身邊丫鬟香蕊輕聲道:“娘子,咱們已經(jīng)進(jìn)了汴京了。車子馬上就要到咱們的宅子了?!?/br> 香蕊是她的陪嫁丫鬟,也是家仆四喜的娘子,最是可信,性子溫和,卻不缺主意。另一個丫鬟憐憐卻愛說愛笑,也不曉得她太多往事,直接道:“娘子,官家賜下的宅院,據(jù)說是大寧夫人住過的宅院呢。當(dāng)年大寧夫人與先帝乃是詩書知己,常被喚入宮中,所以這宅子,離皇城極近,倒方便了老爺每日早朝?!?/br> 阮流珠聽著,心里卻咯噔一聲。 前朝有兩位出了名的美人,乃是姐妹,一稱大寧夫人,一稱小寧妃。先帝盛寵小寧妃,可小寧妃卻早早逝去,先帝因大寧夫人貌似小寧,將新寡的大寧接進(jìn)京中,暗通曲款。傅辛賜下這宅院,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香蕊急忙轉(zhuǎn)了話題,道:“娘子大約是不回國公府的了吧?那么,可要備份禮送到國公府,好歹全個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