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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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羽飛只覺得渾身都一片冷涼,整個人入墜冰窖。 他當(dāng)時根本不知道霍北宸說了什么,他只想要解脫,只想要發(fā)泄,只想要被完完全全的填滿,所以他討好地說道:“好,好,會的……我會的……” 記起這個片段,寧羽飛再想起前些天自己和元帥說的話,只覺得心臟被巨錘砸了一下,痛的他有些站不穩(wěn)。 那時候霍北宸在想什么? 聽到他說‘不想再做了’的時候,他在想什么? 他明明知道他沒有兩年前的記憶,他不知道兩年前的承諾,可是他說了‘不想再做了’。 那時候的元帥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寧羽飛有些不敢回憶,可那些畫面卻無比清晰地在他腦海里閃現(xiàn)著。 當(dāng)時的霍北宸沒有生氣、沒有震怒,只是非常平靜甚至是滿眼寵溺的對他說:“別想太多,在我這里,你不需要有任何負(fù)擔(dān)?!?/br> 寧羽飛面色蒼白的站著,忽然間恨透了自己。 從帝都星離開,前往巴林頓戰(zhàn)役的最初兩年,毫無疑問是寧羽飛人生之最陰暗的一段時間。 他被自己和謝璟的那段戀情傷到了體無完膚,他對謝璟失望透頂了,可仍舊沒法從那段感情里徹底走出來。 即便有太子殿下陪著,他還是心慌不安,還是時不時噩夢驚醒,最后他實在忍無可忍,實在厭惡透了自己的懦弱無能,憑著一股子執(zhí)拗去了戰(zhàn)場。 可惜,短短半年時間,他被那紈绔將軍薛波給丟棄到了死亡絕境之中。 付出了那么多,拼了命的戰(zhàn)斗,哪怕知道這個上司靠不住,他還是抱了一腔熱血,毫無保留的信任著。 他以為戰(zhàn)場上,生死徘徊那么多次,人和人之間的感情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自然而然的羈絆,哪怕是有缺點的,但又怎么會冷漠無情到置他于死地的地步? 可偏偏,他遇上了。 被徹底放棄的時候,寧羽飛覺得天塌了,若非有李大磊,若非遇上了元帥大人,他大概會徹徹底底地死在那里。 但即便上了元帥號,他也幾乎是性情大變,不愛說話,不會笑,凡事沖到最前頭,無論多危險無論多艱難,他都沒有丁點兒畏懼,就像一頭嗜血的小獸,一心一意只想要戰(zhàn)斗勝利,只想要出人頭地! 幸好元帥號的戰(zhàn)士不是薛波那幫子狼心狗肺的東西,半年時間,寧羽飛融入了他們,而他一直緊繃的心也慢慢松了下來,不再那么偏執(zhí)不再那么拼命,他開始試著重新接納別人。 可是一年后……方榮死了,那個把他當(dāng)成小弟,和他開玩笑,把他從黑暗的深淵里拉出來的幽默大哥死了……被一個和薛波相同的渣滓陳巖給害死了! 寧羽飛和荊刑一起抱走了方榮的尸體,那一刻,他就暗下決心,他不會放過陳巖,不會放過薛波,他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又是半年,也就是那至關(guān)重要的兩年前,寧羽飛有了一個機(jī)會。 他遇到了再度來云蒸星系渾水摸魚的薛波。 得知這個信息的那一刻,寧羽飛便被那刻骨的恨意給刺激的猩紅了眼。 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活著?這樣的人憑什么逍遙法外! 帝國的蛀蟲,百姓的血rou上作威作福的垃圾,他們?yōu)槭裁床蝗ニ溃?/br> 那股子恨意徹底突破了理智,寧羽飛策劃了一場偷襲,憑借著自己的力量殺死了薛波。 其實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寧羽飛很清楚自己會遭遇什么。 薛波的父親是元老院的重臣,親生兒子死了,他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誰都護(hù)不住他,誰都保不了他,他可能會死,但沒關(guān)系,他不怕! 要說遺憾,那肯定所有的,他放不下父母家人,放不下元帥號的那些救贖了他的戰(zhàn)友,也放不下那個遠(yuǎn)在帝都星的太子殿下。 他這一生,總是被無數(shù)的東西牽掛著,可再多掛念,也擋不住想要做某些事的心情。 人活一世,總得有些擔(dān)當(dāng)有些作為,寧羽飛不覺得自己錯了,所以他不后悔。 哪怕這代價嚴(yán)重到自己無法承受,但也沒關(guān)系! 元老院動不到元帥號,太子殿下能護(hù)住伯爵府,至于他……死了就死了,本就是偷來的一世,沒了也不算遺憾! 寧羽飛是這樣想的,但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之后會發(fā)生那么多事。 顛覆了他的信念,摧毀了他的心智,讓他徹徹底底在感情這個漩渦里迷失了方向。 兩年的時間,寧羽飛將心里的謝璟放下,把一直陪伴鼓勵信賴自己的沈凌煜放了進(jìn)去。 但他沒想到,這兩段感情的終點都這么的血腥殘酷。 第54章 寧羽飛殺了薛波,人還沒回到元帥號,便被監(jiān)察處的部隊抓住,帶回了帝都星。 薛波是薛家獨子,哪怕是個扶不起的,但也被全家捧到了手心里,尤其元老院的下一輩沒幾個出息的,矬子里拔高個,薛波這個勉強能混上軍功的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了。 可誰能想到,這樣被寄予厚望的繼承人竟然死在了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小兵手上。 沒人問寧羽飛緣由,他們之所以沒把他當(dāng)場擊斃,而是覺得這么簡單讓他死了太可惜! 就這樣被帶走,寧羽飛沒半點兒懼怕,他很平靜,平靜到讓人有些看不透。 可其實,寧羽飛真沒什么可怕的,再怎樣都不會比在親王府時更糟糕了,再怎么樣都不會比夏洛蘭更加喪心病狂了。 兩年的時間,寧羽飛在戰(zhàn)場上磨礪的不僅是身體素質(zhì)更是心性。 他已經(jīng)可以獨當(dāng)一面了,他不需要依賴任何人,他能夠為自己做下的事負(fù)起責(zé)任! 但他還是低估了人性,低估了人性的低俗惡劣。 起初他是被囚禁在薛家的地牢里,薛振天把鉆心的喪子之痛都發(fā)泄到他身上,每次都想盡手段地凌虐他,遍體鱗傷,血跡斑斑,整個人都脫了形。 可即便這樣,寧羽飛也沒有低頭,連半句求饒都沒有。 薛振天威脅他。 寧羽飛也只是冷笑:“薛波他死有余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殺了他,至于我……要殺要剮,隨意?!?/br> 這種不服輸?shù)哪又粫蛹づφ裉臁?/br> 可是他竟然真的拿他沒辦法。 其實從最初的沖動之后,他們已經(jīng)想到了寧羽飛的剩余價值。 他是元帥號的人,還是個不大不小的中尉,若是善加利用,絕對能從霍北宸那里得到好處。 只是這小子實在是個硬骨頭,這樣百般折磨竟然都沒有丁點兒松口的跡象。 寧羽飛不怕任何虐待,再怎么樣可怕的折磨,他都沒有絲毫懼意,一雙古井深潭般的眸子里只寫滿了四個字:視死如歸。 真拿他沒招了嗎?薛振天不服氣! 而這時一個意外,讓陳巖知道了這事。 他沒敢去看寧羽飛,但知道寧羽飛被抓到被虐待之后,他心底升起了詭異的快感。 這個男人果然還是要死的,果然還是該死的,當(dāng)時沒死在那顆破星球上,現(xiàn)在倒是能死在薛家后院里了! 陳巖恨寧羽飛,恨得咬牙切齒,若非因為寧羽飛,他一年前怎么會犯下那樣的大錯,半個星球的人命全是因為他而死,陳巖哪怕暫時躲過了元帥的怒火,但他知道,等戰(zhàn)爭結(jié)束,自己還是要被秋后算賬。 所以這日子他過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坎坎坷坷,此時聽說寧羽飛被抓,他怎么可能會輕易放過他! 從薛振天那里得知他們沒法制服寧羽飛,他惡毒的笑著,說了些陳年秘辛。 當(dāng)時,陳巖那么執(zhí)著的想要害死寧羽飛卻是大有緣由的,他和夏洛蘭青梅竹馬長大,兩人關(guān)系非常親近,夏洛蘭為非作歹的時候,他也沒少在身邊幫襯,他一直都愛慕著夏洛蘭,只是夏洛蘭一顆心都在謝璟身上,所以他也只能默默看著。 可誰能想到,橫空出現(xiàn)一個寧羽飛,勾了謝璟的心,迷了沈凌煜的魂,最后竟然讓夏洛蘭死得那么凄慘! 陳巖看過夏洛蘭的尸體,那是他一生都不愿意回憶的畫面,雖然知道人是沈凌煜殺的,但是他所有的怨恨卻全都轉(zhuǎn)嫁到了寧羽飛身上。 若是沒有這個破落戶,夏洛蘭怎么可能會那么傷心?要是沒有這個窮酸鬼,夏洛蘭怎么會死的那么悲慘! 所以一年前他遇到了寧羽飛,滿心滿肺都是報仇的欲望,一心只想把他給殺了! 這才……釀成了那樣的大禍。 寧羽飛沒死,他卻把自己推到了懸崖邊上。 陳巖以為自己沒機(jī)會再報仇了,可誰能想到,寧羽飛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說的這些,薛振天并不太清楚。 雖說謝璟當(dāng)年和寧羽飛的戀情沒有隱藏,但在大多數(shù)貴族眼中,他們壓根不會在意寧羽飛是誰,他們只需要知道大榭侯爵府的繼承人看上一個落魄貴族的后代就足夠了。 至于叫什么,長什么模樣……大家都是忙人,誰有閑心過問。 而親王府發(fā)生的事,焦點更多的被放在了沈凌煜身上,再加上當(dāng)時謝璟的有心隱藏,不是特別關(guān)注的根本不會查到寧羽飛身上。 所以薛振天不知道,但是陳巖卻一清二楚! 他一心想給夏洛蘭報仇,又怎么會錯過浙西至關(guān)重要的消息! 此刻他一一說出來,薛振天才恍然想起。 陳巖露出個惡毒的笑容:“他受得住皮rou之苦,但肯定撐不住精神上的折磨,薛叔叔,你聽我的,只要這樣做,他肯定……” 不得不說,陳巖這個計謀實在是狠狠地掐住了寧羽飛的軟肋。 身體上再多的痛苦,他能夠承受,可是精神上的,卻沒那么好面對了。 薛振天細(xì)細(xì)聽完,瞇著眼睛說道:“這個好辦,劣質(zhì)的天蛇引有很多,加大劑量足夠讓他發(fā)瘋,至于隨意肌……” 陳巖趕緊自告奮勇:“我那里有!雖然是半成品,但足夠用了!”因為得罪了霍北宸,大陳侯爵為了保住自己這個兒子,想盡辦法逼著研究院仿制了一件隨意肌,這東西比不過大榭侯爵府研發(fā)的任意肌,但是卻也有防御功能以及改變?nèi)菝驳哪芰Α?/br> 陳巖的身形和沈凌煜差不多,只要再弄個變聲器,輕而易舉就能演出一場好戲! 薛振天滿臉陰狠地說道:“在他心灰意冷,精神崩潰的情況下,天蛇引的效果會更成幾何式翻倍,到時候我看他屈不屈服!” 陳巖跟著笑,眼中閃爍的全是充滿惡意的光芒。 背后這一些,寧羽飛忽然不知。 他在生生熬了兩天之后,在第三天清晨,薛振天似乎是累極了,走出了地牢,之后連防衛(wèi)都松懈了很多。 雖然寧羽飛覺得這其中有詐,但是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薛振天還能做什么。 他想不想逃出去?當(dāng)然想! 哪怕視死如歸,但能夠活下去,誰會想死? 更不要提他還有那么多牽掛的人那么多放不下的事,但凡有一線生機(jī),他都竭力爭取。 不管薛振天他們在謀劃著什么,但這近在眼前的機(jī)會,都容不得寧羽飛不抓緊。